從主流到邊緣
從主流的威爾森、胥坦、胥拓思,到邊緣藝術節的各種實驗性演出。八月的愛丁堡讓你覺得這裡就是全世界。
從主流的威爾森、胥坦、胥拓思,到邊緣藝術節的各種實驗性演出。八月的愛丁堡讓你覺得這裡就是全世界。
意象劇場魔法師 當代美學先知者 羅伯.威爾森 ROBERT WILSON 羅伯.威爾森小檔案 ▲ 1941年10月4日出生於美國德克薩斯州瓦克市。 ▲青少年時期有說話困難的毛病,是一位舞蹈家治好的。 ▲大學就讀德州大學奧斯丁分校, 1963年到就讀紐約市布魯克林普瑞特藝術學院建築系。 ▲曾學過繪畫、編舞,1969年正式推出自己的戲劇作品《西班牙國王》。 ▲最知名的戲劇作品為《沙灘上的愛因斯坦》,被譽為後現代主義中的戲劇代表作品。 ▲創作除了劇場外,也擴及美術、繪畫、傢飾設計及裝置藝術。有自己的劇場,名字為「意象劇場」(Theatre of Images)。 ▲ 1992年在長島東部創辦了「水磨坊中心」,每年夏天與來自各地的學生、藝術家舉行國際夏季藝術課程,也可說這是一個藝術與人文互相訓練的實驗室。
巴黎劇場每年的上演劇目,永遠少不了荒謬主義劇作家的作品。而本檔期的巴黎劇場,也出現了荒謬劇場之聯合國大戰的有趣場面:美國的羅伯.威爾森帶領義大利知名女演員Adriana Asti,演出愛爾蘭貝克特的《美好的時光》;瑞士名導路克.邦迪(Luc Bondy),挑戰羅馬尼亞尤涅斯柯的《椅子》。
羅伯.威爾森的戲總是在辯證「不適應」才是從同質性的文化制約中,解放出來的自由身體。因此從跨文化的角度看,是不是刻意讓魏海敏的戲曲表演方法,夾在噪音及冷光之中而露出的尷尬性,才能突顯我們對東西文化結合的想像?
兩廳院旗艦製作、首屆臺灣國際藝術節開幕演出《歐蘭朵》,於二月二十一日世界首演,這個結合西方前衛劇場大師羅伯.威爾森與京劇名旦魏海敏的演出,西方前衛與東方傳統的相遇,這中間的碰撞激盪,最後出來的舞台成果,在在令人矚目。 二月十七日中文戲曲版《歐蘭朵》舉行第一次的彩排,兩廳院邀請多位藝文界蒞臨觀賞,次日並邀請與會座談,以下即為此次座談的摘要。
無疑的,台灣國際藝術節的首發第一砲─羅伯.威爾森與魏海敏的《歐蘭朵》,是二月最讓我感到痴迷、被吸引的節目。誠然,現代劇場不是我的專長,由我來為大師打包票也不適宜,不過這個製作最吸引我的,還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跨界精神」。 基本上,用舞台劇呈現名著《歐蘭朵》本身就是大挑戰。從原著英國女作家吳爾芙(Virginia Woof),到小說主角亦男亦女、跨越三世紀的奇幻人物歐蘭朵,羅伯.威爾森如何用一方舞台細膩表現,本身就有無盡的話題,尤其廣大的電影觀眾更感好奇。現在由京劇第一名旦魏海敏搭配國光劇團演出,導演要克服的不僅是原著的詮釋問題,還要解決不同時空藝術形式、觀念與美學的融合問題。 包括舞台、燈光、服裝都是西方製作群,但是台灣這方排出的也是一時之選,且都有長足的跨界經驗,例如戲曲版編劇王安祈、京劇指導李小平,乃至音樂總監陳揚。過去我們欣賞的是本地創意發想,現在則是隔空接招,傳奇高手「尬」上狠角色,原著已然精采,製作群如何搶戲,是成是敗?且在台上見真章。
時間過的好快(……這似乎是個很俗,但在年初寫東西時往往無法避免的開頭),二○○七年,羅伯.威爾森應兩廳院之邀,首度來台辦大師講演會,這是國家劇院舞台第一次破例當作「演講廳」之用,也足以證明這位「當代前衛劇場大師」的分量。轉眼間現在已經踏入了○九年,渾噩如我,汲汲營營的一下子就晃過了七百多天。而「大師」呢,他卻又要帶給我們震撼,即將帶我們喚醒東方的歐蘭朵。 猶記得○七年演講前,羅伯.威爾森下午在下榻的飯店開完記者會後,立刻馬不停蹄地進國家戲劇院看場地。雖然,只是一場長度近三小時的講演會,但他仍以一貫認真嚴謹的工作態度,如同是把這場講演會當成一個舞台演出來做。包括台上的座椅要離舞台前緣幾公分、投影片如何放、燈光如何打等等,威爾森都一絲不苟地要求。 如果你只見識過這個一輩子只穿黑色衣服的大師,在工作時嚴厲的尖銳眼神與不疾不徐的肢體動作,以及作品中演員緩慢低限如塑像的表演風格,永遠冷凜純淨彷彿潔癖般的舞台構圖,就以為他是個理性嚴肅、難以親近的人,那你可就猜錯了。私底下,威爾森可是個相當幽默感性的人,據去年夏天前往水磨坊參與駐村計畫的莎妹劇團成員說,他熱情好客,喜愛結交朋友,常常會有遠道而來
羅伯.威爾森生逢其時,如果沒有戰後紐約前衛運動,就不可能有今日的劇場大師。六○年代的時代精神不但孕育、鼓勵了他的創作美學,也提供了大量的合作人脈。畢竟羅伯.威爾森做的是劇場,劇場是門合作的藝術,是社會的縮影。紐約下城緊密的人際關係,提供了源源不絕的創意激盪與友誼。
破碎而轉折生硬的《加利哥的故事》則成為顯著的祭壇,重要的不是其中的愛情、離別、流浪等,而是人立足之上的質感轉化。如同配樂有許多部分並非我們習以為常的,應該在戲劇中出現代的優美旋律,而是回歸到器樂的聲音本身,人在這史詩改變而成的作品之中,回歸軀體的自為存在。
確實,威爾森是想要藉著舞台,呈現出一個被碎化(與被機械化)的世界,那是他詮釋這世界的方法。但這種因碎化一切現實而得的神秘氣質,也有可能引人往離世的方向作趨靠,甚至有自我虛無化的危險。對此,威爾森明智地以具某種聖性、憐愛所有受苦事物的入世態度,成功作出化解。
羅伯.威爾森的聽覺美學,就是將語言、音效、音樂等,當作是一種聲音景觀,一種可以在空間感受到的物件。威爾森像是室內設計師般,針對某一齣戲的室內空間,擺設他的聲音家具,然後邀請觀眾來欣賞品味這個空間。
機械化的動作與手勢,雕塑般怪異的身體姿態,在緩慢、接近停滯的節奏控制中靜態運動這是我們所常看到的羅伯.威爾森作品中的演員表演,高度形式主義的肢體,其實是為了反抗劇場的寫實主義,威爾森反以極簡的表演,沒有太多戲劇動作,卻產生最大的情緒效益,使觀眾能忽略追求情節與角色的連貫性,轉而將焦點投入欣賞作品的結構和形式之美。
由於羅伯.威爾森的跨文化傾向,使得原本以「意象劇場」稱呼他的邦妮.馬蘭卡,在看到他一九八○年代的變化之後,又發明了「劇場生態學」(ecology of theatre)這個詞,來描述威爾森中期之後的作品。因為他的劇場讓各種不同的題材與文本,都同時存在於一個表演製作當中,這就跟生態學強調的多元永續精神,十分接近。
經年全球走透透、忙著推出各種創作的羅伯.威爾森,到底在哪裡醞釀他的獨特創意呢?答案就是:位於紐約長島的「水磨坊藝術中心」,這是威爾森夢想實現的地方,不僅是一個藝術交流的平台,威爾森畢生收藏的私人博物館,也是他所有創作發想的基地,更是他的家。每年夏季,威爾森會邀請世界各國約一百位藝術家來到水磨坊藝術中心,相遇交流激盪創作。去年台灣的莎士比亞的妹妹們的劇團應邀駐村,透過他們的經驗,讓我們認識威爾森的創作基地,也看到不同於作品之「冷」的熱情威爾森。
兩廳院將於明年二月二十日至四月三日,隆重推出「二○○九台灣國際藝術節-未來之眼」,以「科技」為舞台主角,將由世界劇場大師羅伯.威爾森與京劇名伶魏海敏聯手合作的《歐蘭朵》擔綱開幕演出。本刊特地專訪一手促成藝術節誕生的兩廳院董事長陳郁秀,一談她對「台灣國際藝術節」的品牌定位與思考。
羅伯.威爾森首次執導《歐蘭朵》,是一九八九年的柏林版;然而相較於此,一九九三年,威爾森找來知名的法國女星伊莎貝.雨蓓(Isabelle Huppert)擔綱演出的法文版本,顯然更為觀眾所熟知。從小說到在文本的轉譯上,威爾森有系統地刪去原著中有關歐蘭朵顯露在文學範疇的積極野心部分,將其靈魂深處的隱晦糾結戲劇化處理,使凝聚力量迸發成一種劇場迷惑,突顯主題,巧妙地展露了文學作品改編搬演於舞台之上的一切可能性與魅力,為劇本不屬於舞台、文學作品不宜作戲劇演出之說,作了一次緘默而成功的實驗。
羅伯.威爾森的《歐蘭朵》有英、德、法三種版本,擔綱演出的皆是世界一級女演員。此次台灣演出,由傳統戲曲界第一名旦,國家文藝獎得主魏海敏獨挑大樑,挑戰歐蘭朵這個忽而男聲,忽而女聲,既是古代奇男子,又是現代獨立女性的奇異角色。向來對東方文化崇仰的威爾森,如何透過京劇的寫意美學,打造東方版的《歐蘭朵》?本刊專訪魏海敏,談她與威爾森在排戲過程中的跨文化交流和衝擊,以及如何共同激盪出,融合京劇元素與意象劇場的獨特表演美學。
導演希望基本上按照德法版的舞台燈光設計,因此劇本結構先被框住了,甚至某些段落的演出時間也必須以德法版燈光為參考。我經常在夾縫裡反覆掙扎,只為想在框架裡把我讀小說的體會以戲曲文字表達出來。不過,面對「跨文化」這麼嚴肅的命題,當然也不能對文字錙銖計較,我抱著興奮心情敞開胸懷。最期待的是,魏海敏的「京劇身體」能被多多運用
威爾森的執導方式與工作習慣,不但與東方不同,也和一般西方劇場的製作過程有很大的差異,使得排戲過程中有很多困難。不少西方演員在接受他的形式化指導時,也會渾身不舒服不過威爾森其實非常尊重魏海敏,他每天早上到現場時,都會送一朵玫瑰給魏海敏,並用擁抱來表達他的鼓勵。
如果「傳統」底蘊不夠深厚,無法形成本身不斷循環生息的「形式藝術」,那麼一味地抱殘守缺就只會走向黃昏。而「創新」呢,如果沒能體會「創」者乃是從「舊有養分」融匯貫通、打破框架「再」「成長」,只是搞顛覆、剽竊、搞自以為是所謂的創意的話那麼「創新」只是販賣一個光桿idea而不能完整自圓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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