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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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舞蹈〉
林秀偉──唯有透過劇場,才能淨化台北人
雖然現有的室内劇場不夠,又缺少戶外劇場──但唯有透過劇場,才能淨化台北人。台北若再失去了表演的環境,會更加縱慾,耽溺於性、暴力、和賭博。人没有高層的發洩精力的方式與較深刻的自我反省,台北就等於是死城。 政治、教育和文化三者的積弊已形成了一個惡性循環。媒體對文化的炒作,滿足了觀衆「過癮」的速食心態,卻無法提昇整個大文化環境的品質。 民間的表演團體,必須在空間、時間、和經費的重重困難中艱苦創作。然而,客觀條件下的會計制度與演出制度二者似乎永無交集,使得演出越多、從事越多創作與製作的團體,承擔越大的風險。政府應長期贊助培養具潛力的優秀團體,力求合約的公平性,並訂立建全的評議制度:「審核從嚴,通過後限制從寬。」此外,亦應參照歐美的累積經驗,制定出一套合理的稅制,對企業贊助給予文化減免及評估。如果民間團體要一直和公家機構的畢業典禮與開會爭地,那麼這種環境,怎能容納有實驗性、批判性、藝術性的創作呢?設計者與舞台工作者,在短絀的經費與倉促的時間中又怎麼能養成專業能力呢? 但我相信,若一直堅持地做下去,終會有成績的。我們現在正站在一個三岔口上,前面的路通往最好與最壞。希望國内能有藝術保險制度,成立公會保護舞台工作人員,而且企業家,尤其年輕一代的企業家能多肩負起文化責任。藝術是真理,光華久遠方見。 (陳怡如 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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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音樂〉
陳秋盛──政府應該興建更多不同等級的表演場地
許多旅居海外一、二十年的人回到台北,都不免對台北具國際水準的表演活動感到喜出望外;而兩廳院的成立,也使這一代學音樂的留學生學得很有自尊,學得更起勁。 可是,我最失望的,是最高單位的短視,不肯經營自己的樂團、舞團、劇團、合唱團。好比一個大型超市,如果永遠買別人的東西,品質怎麼控制?中國人老愛「實驗」──國内除了國樂還值得實驗以外,其他的表演藝術,甚至劇場制度規章,都可以參照歐美百年以上的劇場經驗,不是嗎?但最重要的,是事在人爲,而不是再訂立更多名目的細則,環環相扣。 文化等於是領帶,繫了以後身份自然不同。人可以不打領帶,但不能連做粗工時也打領帶。希望將成立的文化部中,主事者是真的懂文化、對某藝術領域真正學有專精,而不是略通皮毛的政客。各行各業都有它的遊戲規則的。 評議制度也應該改進。聽一分鐘的錄音帶,就可以聽出音樂的高下嗎?製作的水準不一,曲目的型態不同,能不能真實反映被評者的品質,這些都應考慮。 政府應該興建更多不同等級的表演場地。觀衆買了票付了錢,雖大多是去感覺劇場與享受視覺經驗,但就是要看最好的、最值票價的作品。觀衆會在乎節目到底是本土的還是國外的嗎?因爲文化部與教育部的職權分際不淸,才會使國内的藝術工作者對高價引進外國節目頗有微詞。 根本的問題還是「人心」的問題。搞音樂的人如果也有良醫的醫德與敬業之心,如菩薩再世,我們那以「教育」爲名的惡性循環,就不會陳陳相因了。你問我爲什麼?師資不好、比賽考試作弊、專業訓練不夠。 (陳怡如 採訪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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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舞蹈〉
台北的舞蹈──她們的話
台北又塞車了。一路堵到皇冠藝文中心,又一次約會遲到。皇冠的門内是一個對比的世界:沁涼的畫廊、敞亮的舞蹈練習室。台北人寸步難行,幾乎快遺忘了還有這樣一個角落,忘了舞蹈原是一種快樂的本能,呈現人際的抽象而密合的關聯。 上次走訪平珩談舞,她説每個人都是天生的舞蹈家,只是自幼所受的教育都在壓抑這種衝動。她又説到八〇年後台灣舞壇的多元和活躍,來自國外的藝術指導們爲台灣注入新的舞蹈技巧與不同的美學觀念;八五年以後,本土的編舞家們開始定期地發表作品:包括了陶馥蘭,蕭靜文,彭錦耀,羅曼菲有純舞蹈,有融合了政治意識與社會關懷,有舞蹈劇場的形式,面貌多樣。 二樓舞蹈練習室旁的小會議室内,我到時平珩和羅曼菲已聊了一會兒。我們啜飲著珍珠奶茶,中南部20元的東西在台北要50元。在這樣擁擠而昂貴的空間中,是什麼力量支持她們繼續走在這條投資報酬率永遠不能平衡的路上呢? (她們的話,像是舞起蓋希文《波吉與貝絲》中的〈夏日時光〉) 羅曼菲(以下簡稱「羅」):現在小型演出(没有燈光設備的基本演出)比五年前少了很多。最近只聽説崔蓉蓉有一場演出。 平珩(以下簡稱「平」):三十歲以下的年輕人,在舞蹈創作方面的確做得少了。現在的環境比以前好,但相對地對所謂「專業」的要求就更高,年輕人不願在較差的條件下創作。其實,場地的表演空間可以加以改變而產生新的可能性,不應該自限。我覺得年輕人太缺乏好奇心了;應該主動地尋找成長的方向,上課的小劇場也可以用來作小型的發表,由秒而分地累積成長,有了成熟的理念,當人力、資金、機會、場地齊備時才可能做大型的演出。表演者和團體都可以更積極。我們這一代因爲對人的肯定比對環境的肯定更大,所以還拚命熱情地做。 羅:就算是藝術學院的學生,有時雖有較好的環境,他們仍没有作品出現。現在的價值觀改變了很多。我在國外學舞,一畢業就只想趕快回來跳舞,覺得在自己的文化裡努力才有意義。當然,那時候的社會也没給年輕人那麼多的文化壓力。 平:這是一個物化的世界。創作本身就存在不穩定的性質。以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