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舞臺‧新舞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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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看男人跳舞
新舞臺繼去年第一屆「新舞臺.新舞風──炫.白」雙人舞系列之後,今年又推出「Men Dancing」系列舞展,總共邀請到來自四個不同國家、文化的舞蹈團體,分別是來是德國雅莉絲.畢舞團、來自西非布吉納法索的薩力亞與席渡舞團、來自法蘭克福的日裔編舞家勅使川原三郎,以及來自倫敦的馬來亞籍編舞家庫瑪文演出的印度舞蹈。 這一系列演出幾乎都是清一色的男舞者(除了《絶對零度》)包辦,然而「男人跳舞」不過是這一系列演出的顯性特徵,真正精采之處是在於不同文化影響下的舞蹈所傳達出來的心靈面貌。以下將以專文分別介紹這幾場演出。 編按: 關於勅使川原三郎的《絶對零度》,請參見本刊第八十四期《時間之子舞流光──淺談勅使川原三郎及其作品》,黃琇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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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分之兩百的雅莉絲.畢
經常被柏林人誤認成莎夏.瓦兹(Sasha Waltz)的雅莉絲.畢(Alex B)是柏林舞蹈界深具潛力的編舞新銳。《柏林日報》Morgenpost於一九九七年即寫道:「雅莉絲.畢以她敏銳與獨特的舞蹈語彙,將於不久成爲柏林舞蹈界的主要菁英」。 有著典型藝術家的狂熱與偏執 雅莉絲.畢在一九六四年誕生於萊茵河畔的一個小城賓根(Bingen),在母親的期盼下學了五、六年的芭蕾舞。十五歲時,畢開始交男朋友,情竇初開的她寧可去約會、看電影,早將跳舞一事拋至九宵雲外。直到十八歲時她才眞正愛上跳舞。 爲了開展她的舞蹈生涯,畢搬到了柏林,二十歲的她因爲超過年紀進不了國家芭蕾學校,便輾轉學了兩年的葛蘭姆現代技巧。之後,她到碧娜.鮑許的「福克旺舞蹈學校」察看了一週,她發現整個小鎭除了跳舞之外,什麼都沒有,特立獨行的她嚷道:「每個人都太嚴肅、太沈重、太德國了!若待個兩年,我準會瘋了!」。於是,她索性到倫敦一探究竟。 英國人獨特的幽默個性與豐富的舞蹈語彙立刻深深地吸引住她,尤其是強烈的爆發性肢體風格,更讓她爲之瘋狂。她認爲這種直接而不夾帶過分理性思維的身體,才能眞正感動她。在拉邦舞蹈中心(Laban Center for Movement and Dance London)三年,她浸淫在充斥著自由創作氣氛的環境與超級舞者之間。畢業前夕,她榮獲學校的編舞獎,許多大好機會正等著她,但由於英國男友要到香港工作,所以她也隨行前往至一個完全陌生、疏離的國度。在香港極度閉塞地渡過一年半後,她毅然回到柏林,開始了她的創作生涯。 回柏林後的第一個作品立即嶄露頭角,《肉與血》(Flesh and Blood,1994)深獲舞評家青睞:「舞作具令人驚異的創作性與想像力,在清晰的形式下展現自然渾圓的動作」。接著她又陸續地編作Ssss's、《完美的陌生人》Perfect Strangers、《個人想法─公共場所》Privat Thoughts ─ Public Place、《陷落》The Fall、《紅》Rot、《微不足道的事》Small Things。 她除了馬不停蹄地推出新作,創作之餘偶而也教舞,但她寧可在餐館、酒吧工作,因爲那裡讓她回歸現實生活、供她觀察人性並給她泉源不絕的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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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非洲舞蹈的誕生
許多人初聞「非洲現代舞」一詞,會感到訝異。非洲的傳統舞蹈歷史悠久,擁有與音樂、戲劇密切結合的特色,功能多屬祭典或社交娛樂。但想理解非洲當代舞蹈劇場化的趨勢,不得不提起歐非兩大洲──尤其是西非與其前殖民者法國──近百年來的密切關係。非洲新型舞蹈直到最近十年,也就是九〇年代開始,在前歐洲殖民者(如法國)的贊助下,逐漸開花結果,並受到歐美各地的邀約。 這整個發展的過程應該從來自塞內加爾的傑緬.阿肯妮(Germaine Acogny)談起。阿肯妮是從體育界轉到舞蹈發展的教育家。她小時曾向擔任巫師的祖母學習非洲尤陸巴(Yoruba)祭典舞步,後來和法國舞蹈界的頭號人物──莫里斯.貝扎(Maurice Bejart)習舞,被他的西方舞蹈訓練所吸引。往後便致力於推廣歐非兩地的舞蹈交流。 一九七六年,法國與塞國合辦貝扎舞蹈學校(Mudra)的非洲分校時,阿肯妮出任主任。雖然後來因塞國新政府不支持,經費不足而僅維持了六年,但在這短短期間,讓不少非洲年輕人首度接觸到西方現代舞,同時也吸引了許多外國人到非洲學習非洲舞。 非歐文化交融生長的代表 八〇年代正逢法國當代舞蹈的迅速發展期,編舞中心相繼成立,培養不少編舞者與舞者。位於法國南部蒙布里耶(Montpellier)市的編舞中心,因地理位置的關係,與非洲交流甚密。現任藝術總監莫妮耶(Mathilde Monnier),在一九九三年接任早逝的著名法國編舞家巴古葉(Dominique Bagouet)之位。九二年,她爲了編排探討非洲文化的舞作《安提歌妮》(For Antigone,1993)和《夜》(Night,1994),而到非洲尋找合作的舞者。來自西非布吉納法索(Burkina Faso)的舞者薩力亞(Salia Sanou)與劇場工作者席渡(Seydou Boro),就是因此與莫妮耶結緣,而受邀到法國推廣非洲舞蹈,以及發展他們編舞方面的才華。其中,薩力亞在非洲時,還向阿肯妮習過舞。 九〇年代,法國政府積極協助非洲當地推廣舞蹈創作。九二年在巴黎成立的「非洲創作」組織(Afrique en Crations),於九五年在非洲飽受戰亂的安哥拉首都盧安達舉辦第一屆的「非洲編舞大賽」(Rencontres 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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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瑪文與印度古典舞蹈新詮
人說「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然而自小就開始接觸印度古典舞蹈,包括Bharata Natyam與Odissi的庫瑪文,年僅十歲就立志成爲專業舞者,十六歲就開始在國際間以Bharata Natyam獨舞者的姿態嶄露頭角。他曾是印度國際音樂與舞蹈節最年輕的開幕獨舞者;近幾年,除了以英國爲主要演出地之外,足跡也遍及日本與法國的重要舞蹈節,包括 International Festival des Arts。庫瑪文的國際化,還反映在他所接受的技巧訓練上,除了深厚的印度古典舞蹈基礎之外,在旅美與旅英期間,他繼續學習西方古典芭蕾,並接觸模斯.康寧漢現代舞技巧。他在英國的幾場演出,包括 Moksha、No Male Egos、 Warna: Colours of Bharata Natyam(此次來台演出的作品),除了展現出紮實的 Bharata Natyam技巧之外,也透露出受過西方訓練的身體所散發出的「異國情調」,例如在亞洲舞蹈中較爲少見的一種開展的身體姿態。 最令人稱道的是庫瑪文個人所散發出的靈巧與纖細氣質。如果說Bharata Natyam的特殊足部技巧令人炫目,Odissi的手指訓練則賦予舞者出人意表的柔軟,這兩種訓練的結合使得身形嬌小的庫瑪文在舞台上呈現出一種輕巧的女性特質。對於這點,庫瑪文表示不是他刻意使然,而是當他在專注在舞台上的呈現時,所致力的是一種凌駕於性別的二分,一種自我(ego)的超越,使得陰陽兩種能量都能在舞者的身體上(對他而言是舞蹈的工具)顯現出動力的過程。這也是他在一九九九年與另一位陽剛味濃厚的印度Kathak舞者Akram Khan同台演出No Male Egos時,展現出的是形體上、卻非精神上的陰柔的主要原因。 因此在庫瑪文──一個馬來西亞籍,結合了東、西兩種不同系統技巧的亞洲人──的身體上,印度古典舞蹈Bharata Natyam找到了實踐的異域。 文字|趙綺芳 英國瑟瑞Surrey大學舞蹈人類學博士候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