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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姆斯特丹剧院6月初再次开放,由驻馆的阿姆斯特丹剧团推出29场由汉斯.凯斯汀担纲的独角戏。(赖德文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解封!? 容「疫」挑战 大未来!╱国际现况 荷兰

智慧封城至逐步解封 迅速应变让艺术不止步

从三月中封城到逐步解封,可看到荷兰企画团队和艺术家呈现强大的社会韧性和创造力,透过数位方式传送艺术,运用现场直播、限时播出、专访等持续与观众互动,也透过募款机制寻求收入来源。目前的规定,六月份场馆内仅限卅人,七月份使视情况可提升至一百人,在面对未来的不确定下,演出可能将朝向现场与线上同时呈现……

从三月中封城到逐步解封,可看到荷兰企画团队和艺术家呈现强大的社会韧性和创造力,透过数位方式传送艺术,运用现场直播、限时播出、专访等持续与观众互动,也透过募款机制寻求收入来源。目前的规定,六月份场馆内仅限卅人,七月份使视情况可提升至一百人,在面对未来的不确定下,演出可能将朝向现场与线上同时呈现……

荷兰于二月廿七日验出第一例武汉肺炎确诊个案,并于三月十三日宣布「智慧封城」,采群聚三人为限及1.5公尺社交距离原则,但民众仍可外出独自慢跑及骑自行车,或是采买生活相关用品。

当时正值复活节前夕,各大表演团体忙著彩排及巡演巴赫《圣马太受难曲》,而就在宣布封城的前五天,阿姆斯特丹混声合唱团于三月八日演出此作,编制上百人,原希望带来欢庆的演出,却是连串灾难的开始,演后几乎全数团员出现症状,甚至其中一位七十八岁合唱团员及三位团员伴侣皆因此病逝,震撼荷兰表演艺术界。迄今,荷兰政府针对合唱团的排练及演出仍持高度保留态度。

三层次纾困方案  全面关照

封城后,表演相关行业与人员也随之停摆,为解决文化艺术相关人员的经济困境,荷兰政府提出了纾困方案,分为「一般性衡量」、「特别性衡量」及「额外衡量」三层次。

「一般性衡量」分为三类(注),一是适用于专业自由工作者或独立工作室等的TOZO方案,依照申请所得补助或资金借贷,借贷金额上限为10,157欧元,利息2%,又于六月启动TOZO 2.0并延长至九月底。二是适用法人组织的TOGS方案,须列举三月至六月间经常性支出,可获得四千欧元的一次性补贴,共计14,194文创机构受惠。三是适用艺文团体或机构员工薪资纾困的NOW方案,确保受雇者在过渡时期仍能得到保障,共计1,682文化机构受惠,拨款金额达4.6千万欧元。

而「特别性衡量」指因应特别部门之衡量方案,由荷兰国家六大文化基金针对个案处理。「额外衡量」则于五月初匡列额外三亿欧元以降低文创机构在解封后首月的财务困难,并利于投入下个乐季的新制作。

数位化及创新  线下转线上

从智慧封城到逐步解封,可看到企画团队和艺术家呈现强大的社会韧性和创造力,透过数位方式传送艺术,运用现场直播、限时播出、专访等持续与观众互动。如荷兰舞蹈剧场(Nederlands Dans Theater,NDT)推出NDTV、SwitchStreams,而适逢该团六十周年,NDT则透过Google Arts & Culture专案回顾一甲子的经典。

第七十三届荷兰艺术节(Holland Festival)四月下旬亦公告取消所有节目,转而开始安排线上艺术节,并将主题延伸为“In pursuit of the we–in times of social distancing”,透过限时串流、线上工作坊、上传影片加入共同创作、线上有声节目、城市轻轨车站的广告灯箱等形式与观众互动。其中一档This evening's performance has not been cancelled由欧陆九座剧院共制,当观众拨打所在国家电话号码后,客服中心的应答仿佛如剧场接待员引导观众入座,应答者就是由原本参与演出的人员来分享故事。

当现场演出喊停后,收入该从何而来呢?荷兰艺术节将节目说明、串流播出画面、赞助捐款事项(仅于荷语版网页)集于同一页面,观众可决定是否要赞助,金额介于五至四十欧元。走向赞助模式的还有阿姆斯特丹西教堂(Westerkerk)管风琴音乐会,这座管风琴于一六八六年启用,历时一年整修保养后原想盛大重启,受到疫情影响,只得将音乐会转为线上直播,有别于其他单位多在节目网站或场馆售票网站上捐款,音乐会直播时在部分段落会出现QR code,观众可自行扫码捐款。

后疫情  新时代

荷兰于六月初逐步解封,艺文场馆、博物馆、演唱会及运动赛事等持续列管至九月一日,六月份场馆内仅限卅人,七月份使视情况可提升至一百人,博物馆则采线上预约制,九月份后的衡量相关指标将另行公布规范。面临诸多不确定性,各大场馆也因应政府公告作出相关回应。

甫于二○一九年庆祝一百廿五周年的阿姆斯特丹剧院(International Theater Amsterdam,ITA),六月初再次开放,由驻馆的阿姆斯特丹剧团(ITA Ensemble)推出廿九场由汉斯.凯斯汀(Hans Kesting)担纲的独角戏Who Killed My Father,而即使演出场地Rabo Hall可容纳约五百位观众,每场也仅能售出卅席。

不同於戏剧节目,荷兰国家歌剧及芭蕾舞剧院(Dutch National Opera & Ballet,NO&B)演出阵仗都近乎百人,只好全数取消三月中后的本季节目。荷兰国家歌剧院六月上旬推出「夏日之声」(ZomerZang)系列,于六月廿二日再次开启观众席,节目主要由荷兰声乐家轮番上阵演出,另因应售票席次有限,每档节目于同天演出两场,以飨更多观众。

现任荷兰国家歌剧院合唱团指导的台籍指挥吴净莲表示,封城期间,剧院管理阶层已于五月发出平等对待(fair treatment)声明,正常发薪予本乐季已签约自由团员及相关自由工作者。「部分制作包含百人的合唱团团员,因此在招募上是有困难的。在未来制作中,因为于危机中双方仍建立了互信,这些歌手必定会优先选择歌剧院的制作。」另因应圣马太受难曲事件,吴净莲与荷兰各大合唱团组成对话平台,并融入科学界及政府单位一同参与,针对唱歌与飞沫传染进行文献探讨,每位歌手约需廿平方公尺的空间又或是间隔十呎。

吴净莲亦表示:「剧院艺术总监在面对不确定下,未来将朝向『现场』及『直播』同时呈现,因观众于现场之共时性是表演艺术不可或缺的元素。」面临社交距离和九月后的不确定性,寻找其他演出空间亦为应变重点之一,并指出NO&B曾将位于阿姆斯特丹东南区的布景工厂(Decoratelier)及剧院排练室转为演出空间,又或将节目移至其他专业场馆Muzeikgebouw或NDSM废弃造船厂等,这都将在后疫情时代作为考量。

皇家大会堂(Het Koninklijk Concertgebouw)九月一日前表定节目全数取消或延期,另于六月廿二日启售全新企画并考量社交距离的夏日音乐会。封城期间并透过Empty Concertgebouw Sessions直播持续与观众对话,以延续往日索票制的午间音乐会(开放彩排演出);Empty系列为全新制作,节目精致,演出从古典、爵士至跨界音乐会,受限于三人群聚上限,多为独奏或重奏。皇家大会堂则将节目从线下转为线上,并且透过多镜位角度的专业直播进行艺术推广,展现敏捷的应变能力。

曾于皇家大会堂管弦乐团担任杨颂斯之助理指挥及小号手的Theo Wolters表示:「大家都想回到舞台上,因为最重要的是团队合作时的现场感,然而我们也只能遵守现行的衡量措施。少了票房收入,再考量社交距离,下半年将会是严峻的挑战,政府补贴只是强心针。」因荷兰于金融危机后,二○一三年国家文化预算砍幅达25%,艺术教育亦长期被忽视,Wolters也提出:「在社交距离下所产生的阻力,是否可以转而投入数十年忽略的艺术教育?」

敏捷式开发管理  未来新思考

从智慧封城到逐步解封,荷兰表演艺术界展现了敏捷式(Agile)开发精神,表演艺术内容的交付未因疫情而停摆。反观制造业实施精实供应链(Lean Supply Chain)管理,以低存货来控制成本,在疫情下反使原物料、半成品及商品无法调度。而在表艺界,节目通常规划至未来三年,对表演场地、艺术家及制作团队等虽有保障,但亦造成资源使用的缺乏弹性,在高度不确定性下的后疫情时代,敏捷式安排及精实供应链管理将是值得表演艺术界思考的新课题。

缩写与荷语原文之对照:

TOZO = de Tijdelijke overbruggingsregeling zelfstandig ondernemers;

TOGS = de Tegemoetkoming Ondernemers Getroffen Sectoren;

NOW = de Tijdelijke noodmaatregel overbrugging voor werkbehoud.

 

文字|赖德文 荷兰Nyenrode MBA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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