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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塔尼斯拉夫.斯特拉蒂耶夫是保加利亚戏剧界执牛耳的人物。(景小佩 摄)
保加利亚 环球舞台/保加利亚

顚仆犹存的保加利亚戏剧

1989年保加利亚政变之后,剧场一下子全空了;全民忙于生计,戏剧专业人才的境遇一落千丈。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荒诞剧演出的尺度放得很宽。正确地说,现在保加利亚几乎完全没有了戏剧检查制度;什么戏都可以演,只要能抓住观众,赚到钱。

1989年保加利亚政变之后,剧场一下子全空了;全民忙于生计,戏剧专业人才的境遇一落千丈。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荒诞剧演出的尺度放得很宽。正确地说,现在保加利亚几乎完全没有了戏剧检查制度;什么戏都可以演,只要能抓住观众,赚到钱。

保加利亚是斯拉夫文化的母国祖鄕,她的戏剧艺术自然多所雷同俄罗斯的戏剧形貌,甚至内涵亦相近。不过,现今在保加利亚执戏剧牛耳的名编剧导演斯塔尼斯拉夫.斯特拉蒂耶夫可不这么认为,他郑重地向我声明:「我们的戏剧与俄罗斯戏剧已经可以明显地区别。特异点是:第一,保加利亚的舞台戏剧形貌在西元一八七八年摆脱了鄂图曼土耳其帝国的统治之后,一直在努力形成自己传统的戏剧风格,这多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第二,剧目的选择性非常宽广,我们不但经常介绍外国名剧的演出,同时也改编他们的经典作品。第三,我们不像俄罗斯的戏剧机构有很严格的检查制度,我们戏剧作家的戏剧观较俄罗斯剧作家来得开放、多样多元,并且尽量揉入民族特性。所以,虽然与俄罗斯同属史坦尼斯拉夫斯基戏剧理论体系衍化的成果,但仍有相当区别。」

政治动乱,剧场低谷

保加利亚既与俄罗斯同源体系,即使再强调各自的本土化,仍然容易找到对方的影子。不过,双方的戏剧命运却是一致的:目前正受到政治动乱后经济不景气影响,剧作家、演员、导演等戏剧人才成天忙著裹腹生存,无法自既有的水平往上进步,反而有停滞甚至退步的危机。

保加利亚的剧团演出与生存发展可以说是由国家一手操纵包办──这是当国家有权的时候,几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戏剧团体由国家支薪并经营。在一九八九年以前,保加利亚的戏剧持续了近几十年的黄金时期,人才辈出,演出频率高而且经常爆满。那时候的剧院戏票也十分便宜,二十到三十列瓦(保币单位,当时约十元台币不到)即可买到一张票,这也是共党政府的「文化教育」措施。但是,到了一九八九年十一月十日以后,剧场一下子全空了。

保加利亚的政变再怎么变,还依旧是共产党执政,不过是共党中另一个反对党罢了。但这次的政权转移对保加利亚的影响是双重性的,因为她的大靠山苏联也倾颓下来了。整个保加利亚进入剧烈的崩倾状态,社会结构陷入完全的混乱,老百姓忙著生计温饱都不暇,那有时间、精力,尤其是金钱与情趣去剧场看戏呢!「这种剧场低谷瘫痪状态一直到一九九三年才开始有了转机,」拉蒂耶夫表示道:「虽然盛况远不如八九年以前,但是七百个座位的剧院有时也能卖个七成座,算是很不错了。」

保加利亚一直有专门培育戏剧人才的学校,不单是舞台剧,还包括电影导演及演员,还有木偶戏的专门学习学校,这点也类似俄罗斯。同时,这些学习都是义务制教育免费的。「不过,现在经济不景气,我们这些戏剧专业人才的境遇也是一落千丈。物价上涨通货膨涨,原先我们的待遇是属于社会中上层。这几年来,待遇一直没有调整,」拉蒂耶夫无奈地表示:「现在我们成了全社会待遇最低的阶层。导演每个月四千列瓦(约合八十美金),演员三千二百列瓦(六十美金左右)。不过,我们相信现在是过渡时期,未来会好转的。」

这就是共党制度。当体制垮台时,不但不支持艺术团体,无暇顾及其生计,却仍要控制它的金钱效益。「如果有外国文化机构聘请保加利亚剧团出国演出一段时间,国家是要抽成的,」拉蒂耶夫说:「只演两三天的,就算啦!」

不过,也有好的一面:荒诞剧演出的尺度放得很宽。正确地说,现在保加利亚几乎完全没有了戏剧检查制度,什么戏都可以演,只要你能抓到观众,赚到钱。拉蒂耶夫今年三月份,带著他的剧团(讽刺剧团)到奥地利去演出了两场他自己的作品《反面》,颇获好评。我不好意思问他这次演出是自己赚了些外快,还是又全部被政府抽税了。

挑起时代困难的责任

虽然景况不好,拉蒂耶夫等人依然争取演出活动,极力带起保加利亚的戏剧生命。以首都索非亚为例,整个索非亚就有七家国家级的戏剧院,六家私人剧场,及一家国家级的木偶剧院和一些小剧场,总计约十八家左右。「票价只稍稍涨了几块钱而已,但我们演出场次依旧很频繁,」拉蒂耶夫解释道:「就以我的讽刺剧场来说吧,每年平均演出三百八十到四百场,等于有些时候是一天两三场的演出呢。」

保加利亚的剧院分很多种类,除讽刺剧院(演各类型舞台剧,不限于讽刺剧一类,但以讽刺剧居多)、歌剧院(演出音乐及芭蕾舞剧)、木偶剧院、靑年剧院(演出范围包括靑年剧展及儿童剧目)。另外还有一种剧院倒是俄罗斯所没有的,那就是纯就肢体语言演出的戏剧「默剧剧场」。

记忆中,保加利亚最有名的剧作家是十九世纪的伊凡.娃索夫,代表作《叔叔伯伯们》与《搏斗》曾经翻译成中文版在大陆刊行过。拉蒂耶夫说:「不止不止,多著呢。一八七八年到一九四五年间名编剧家除伊凡.娃索夫之外,还有彼得柯托多娜夫,拿乔斯托扬诺夫,及二十世纪的史特凡柯斯托夫……等等。」「用现代戏剧的技巧与艺术观念来突显展现我们民族历史文学的内涵精神,是我们保加利亚剧场工作者的时代责任,」拉蒂耶夫很努力地强调并以加深我的印象的语气一再重复这句话。然后他平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摊开手笑笑道:「我们困难很多,当然的。不过每个时代的剧场工作者都有他们那个时代的特殊困难。」

看来,保加利亚剧场的未来命运正坎坷著呢!

 

特约报导|景小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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