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戏曲出身的李小平,除了当年是当代传奇剧场的创始团员之外,也曾当过小剧场人,他的演出游走于现代与传统间,而两者皆收放自如、精采耀眼。后转进担任剧团导演,并持续在国光剧团贡献心力,李小平的创作多元丰富,与他丰沛的生命茶能量两相辉美。
一个心旷神怡的暖晨,来到李小平的山中居所,遍路上的路意盎然,是满满的美好景色,藏身半山腰的导演家,是年初甫搬进的绝棒新居处,没有门牌的一楼庭院那头,李小平正热烈地招手欢迎著我们:「这边这边!」
坐拥美景与美茶的导演
进入到光线迷人、乾净舒适的客厅,映入眼帘的,是几件中式大家具,这些老件的风华与美丽,遮掩不住地在空间里绽放著,李小平爽朗豪迈的嗓音,更浑厚十足地为我们讲述著这里及他在这里喝茶的故事,他说:「搬到这里以后,我的品茶生活更惬意了!」从前居住市区的他,下了班回到家中因为空间相对拥挤,喝茶这件最爱的事,也常无法尽兴,对于逐渐长大的一双儿女来说,也期盼著一个更开阔的居家空间,因此,导演一家人就这么决定搬到山上来。
在景观惊人、空间舒畅的新家里,李小平就坐在罗汉榻上沏著心爱的普洱,为我们备上一杯。阳光洒下,清风徐来,山里的好空气确实让茶香更香,谈到爱喝茶的来由,李小平说,早忘了是什么缘故,但就是一直想喝、爱喝,没离开过这个习惯。早年刚接触喝茶时,李小平也曾历经过疯狂的阶段,他说:「当时我还在当代传奇剧场,而那时候的剧场楼下有间小茶行,我常常就跟老板一起拿著放大镜,拿著茶壶把玩到天亮」。笑称自己当年不知何来的精力,凭著这股沉醉,李小平学了品茶、看壶等各种门道,爱茶的程度,他自己开玩笑形容说:「不喝则肾上腺素狂飙,没法子放松下来。」由此可知对李小平而言,茶真的是他的第二生命。
喝茶「五找」回归生命底蕴
谈到喝茶有「五找」,李小平说:「就是茶、壶、人、水、场所」,认为喝茶应该回归生活本质的李小平,并不建议一味追寻物质上的茶道,而是该享受那份品茶的感受,而李小平更表示:「喝茶这个文化,完全是中国人生活的核心。只要茶桌一开,人就自然地聚集,而家族与社交关系的感觉,就更凝聚在一起了。」
由于现今普洱市场受到大陆方面的炒作,以天价成交的茶叶更是时有耳闻,然而无人知晓其中茶的真正品质,因此李小平在选茶时,也只跟信任的台湾店家来往,「毕竟现在普洱的假货太多了,透过有信誉的商家至少能帮我们做第一道的筛选」,他娓娓道出过来人的忠告,「爱茶的人若不能品出茶的好坏,也要自己认了!」幽默的导演又加了这么一句。
玩壶路上,绝爱普洱
洞察品茶之道的李小平,说自己也曾有执迷于追逐茶壶的时期,家中楼梯旁的墙面收藏了二、三十把的壶,状貌惊人,但其实这也只是他所有珍藏的部分而已。「当时我特别到宜兴去专程买壶,但其实买到的都不是什么名贵的壶,那些钱我都当做是交学费了…」李小平回忆起,又说:「因为真正好的东西早就都在台湾了」。对老壶特别爱不释手的李小平,许多手边的壶都是清朝年间的,他表示,老壶的造形与手感都相当圆润,把玩起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而老壶不仅使用讲究的泥制造,连烧制过程也属工夫技艺,「冲出来的茶就是格外不同。像这把老壶名叫美人尖,壶嘴这造形叫三弯流,出水时是非常美的」,李小平边说边将我们的杯斟满,一入口,果然是好茶。
从早期喝高山茶,到现在专喝普洱,李小平说:「就是口味变了。」现在就是独独钟情于普洱的沉稳口感,说不上来原因,不过,单纯的原因,才能使喝茶是种最衷心的感动。拿出珍藏的普洱给我们参观的李小平,惊人地摆出好大的阵仗,其中包括了饼、砖、坨、散茶一应俱全,其中年份最老的,已有五十年历史,都被导演细心地以纸箱收妥,并终年开上除湿机贴心地守护。在每天珍贵的品茗时光里,李小平得以藉茶放松工作时紧绷的情绪,而在心思澄静的时刻,许多创作的火光也纷陈乍现,这些油然而生的灵感,更为演出的下一步体现出更精准的表达,让李小平的戏,总是这么精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