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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戏、歌曲和仪式」工作坊成员群策群力操作傀儡的演出实况。(Odin Teatret/Torgeir Wethal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来自「边缘」的召唤 看见世界的多彩

玛大莲娜计划「穿越艺术节」的体验

这些表演充分体现这次活动是一个以女性为主体的国际艺术节,除了展现女性的自觉与自信,突显有别于男性的表演与思考方式,也具体实践玛大莲娜计划的精神──以圣经中的行淫女子玛大莲娜的特立独行来召唤女性艺术家去发展自己的独立思考与行动能力,以及去突破困境并挑战现状的勇气。

这些表演充分体现这次活动是一个以女性为主体的国际艺术节,除了展现女性的自觉与自信,突显有别于男性的表演与思考方式,也具体实践玛大莲娜计划的精神──以圣经中的行淫女子玛大莲娜的特立独行来召唤女性艺术家去发展自己的独立思考与行动能力,以及去突破困境并挑战现状的勇气。

去年一月初,接到欧丁剧场的广告文宣,「国际妇女剧场艺术节与会议」(International Women’s Theatre Festival and Meeting),笔者喃喃自语地念著,心想这个活动颇有趣,下一行紧接著的标题是「第六届穿越艺术节」(Transit 6),这是甚么名堂?心理颇纳闷。第三行则标示出艺术节的主题「剧场─妇女─在边缘」(Theatre─Women─On the Periphery)。「剧场妇女在边缘」,这个我懂,妇女长期处于边缘与弱势,文学艺术上是如此,剧场上更是如此。维吉尼亚.吴尔芙(Virginia Woolf) 在《自己的房间》A Room of One's Own这个作品中,即以一个虚构的角色──莎士比亚的妹妹茱蒂斯(Judith)──来阐述女性艺术家的困境与受到的压抑,纵然她拥有如其兄莎士比亚般令人景仰的文采与洋溢的才情,但大环境对女性的压抑与否定,终将使她有志难伸,乃至抑郁而终。女性艺术家最需要的,除了金钱外,就是自由创作的空间,包括实体的工作空间与一个无性别歧视与打压的创作空间。

验「边缘」的魅力  品尝多元的活动

接著我在艺术节的文宣上读到一段发人深省的引言:「我跟身处边缘的人工作,因为我属于那里,因为边缘是个『非-地方』(non-place),从这里更得以好好端详社会。就如同艺术一般,边缘同时是一种在郊外边境且深刻的生活方式。在那里,我遭遇令我诧异却未被认可的知识……边缘是我的地方」。(注1)署名派翠西亚.艾瑞莎(Patricia Ariza)。这人是何方神圣,当时笔者并无概念,后来透过参加艺术节并聆听她的演讲后,才知道她就是鼎鼎大名的哥伦比亚导演艾瑞莎。此次的「玛大莲娜在台北」,她也受邀呈现她所导的作品《艾蜜莉.狄更生》(Emily Dickinson)。(注2)

感受到边缘的召唤,于是笔者报了名,满心期待能参与在丹麦欧丁剧场所举办的「第六届穿越艺术节」,尽管这时对「玛大莲娜计划」(Magdalena Project)仍是一无所知……。

在艺术节举办期间(二○○九年八月二日到十六日),学员们除了有机会参与精心规划的工作坊(以不同性质的主题作为活动的主轴:政治、歌曲、生命故事、影片、偶戏、仪式,自然等),聆听专题演讲,也得以欣赏来自世界各地女性剧场艺术家的创作。举例而言,笔者所参加工作坊是「偶戏、歌曲和仪式」工作坊,除学习制作纸偶,也学习印度的包尔(Baul)仪式唱颂。在专题演讲方面,其中一场是欢喜扮戏团团长彭雅玲的演讲,彭团长受邀介绍该团作品《猫仔走醒》,她风趣的演讲除获得好评并引发热烈讨论。十多天活动下来,笔者屈指一算,总共观赏了将近四十出大大小小的表演,表演的类型种类繁多,有长有短,从严肃到轻松、从室内到户外,有些戏让人目不暇给,有些戏让人开怀大笑,有些戏则让人感动赞叹,让我心里直呼这真是太过瘾了!

母语与女性经验  构筑表演主体

因为表演者来自世界各地,并以自己的母语演出──包括丹麦语、芬兰语、德语、法语、义大利话、西班牙语、葡萄牙语及英语等。所以观戏的经验既是视觉的冲击,也是听觉的震撼。说真的,笔者这辈子还没有机会在单一场合听到这么多的语言声调。除此之外,绝大部分的表演是由女性担纲。另一个让笔者讶异的现象是有七八成的表演是由单一的表演者演出,演出时间从二、三十分钟到一小时不等,内容都与女性的生活经验息息相关,主题包括饮食健康、家务与成长经验、性别意识、亲密关系到神话仪式与社会环保议题,关怀的层面既广且深,几乎无所不包。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些表演充分体现这次活动是一个以女性为主体的国际艺术节,除了展现女性的自觉与自信,突显有别于男性的表演与思考方式,也具体实践玛大莲娜计划的精神──以圣经中的行淫女子玛大莲娜的特立独行来召唤女性艺术家去发展自己的独立思考与行动能力,以及去突破困境并挑战现状的勇气。总而言之,由茱莉亚.华莉(Julia Varley)所统筹策划的「第六届穿越艺术节」,不但是女性剧场艺术家的大汇演,也是体现玛大莲娜计划的一种方式与环节。

 

注:

  1. “I work with people of the periphery because I belong there and because the periphery is a non-place from which to look at society better. Like art, it is, at the same time, a way of living on the outskirts and in depth. There I met an unrecognised knowledge that amazes me…It is my place.”
  2. 此剧荣获1997年哥伦比亚文化观光部戏剧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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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大莲娜计划  全球化的女人连线

玛大莲娜计划是在一九八六年由吉儿.格陵后(Jill Greenhalgh)在一次国际剧场艺术节后,在英国威尔斯的卡地夫(Cardiff, Wales, UK)发起创设,创始会员来自欧洲各地最具影响力的女性剧场工作者,参与成员分别来自五十多国。历年来,计划成员自发性地串联,在世界各地举办艺术节,除发掘新人,也邀请知名表演者或演出团体共襄盛举。廿四年来,这个网络将女性剧场工作者串联在一块,在世界各地运用不同的媒介举办不同类型的活动,举凡剧场艺术节、会议、演讲、工作坊、展演、影片记录,还有部落格、通讯与网站等,均是展现女性剧场工作者的创意与串联力量的媒介。在书籍出版方面,苏珊.芭斯内特(Susan Bassnett)于一九八九出版的《玛大莲娜:国际妇女的实验剧场》Magdalena: International Women’s Experimental Theatre一书,记录了计划创始的点点滴滴。克里斯.傅莱(Chris Fry)则在其二○○七年出版的书《玛大莲娜之路》The Way of Magdalena中以编年方式记录并叙述玛大莲娜计划前十年的发展状况。

如果说吉儿.格陵后是玛大莲娜计划的创始者与旗手,茱莉亚.华莉(Julia Varley)则是该计划的灵魂人物。也因为茱莉亚的关系,位于丹麦的欧丁剧场得以和玛大莲娜计划密切合作。如果说英国威尔斯是玛大莲娜计划的大本营,欧丁剧场算得上是玛大莲娜计划的前进基地。我们可从在一九八七年最初两次的会议与工作坊均由茱莉亚协助在欧丁剧场举行的事实,便可看出端倪。

玛大莲娜计划最大的特色在建立一个多元的网络,并提供一个有多重管道的交流平台。整个计划宛若一个生机盎然的有机体,它的涟漪效应不但结合个人蜕变成长与表演经验,也促成国际合作与国际剧场艺术节的举办与相互支援。这一切都是在计划有机的环境下滋养、扩张。为了保持计划的开放性与弹性运作,领导人刻意不替计划订定明确的规章,也尽可能去避开意识形态的束缚。计划的关注点从早期的演员肢体与声音训练到今日年轻导演的师承与成长。当女性剧场工作者逐渐在各自的社会脉络崭露头角时,如何去协助初入门的剧场工作者记录事件与活动,如何与周遭环境互动,如何对社会事件表达关切与立场,同时也担负起社会责任,这些问题也成为计划关注的重点。珍贵的「姊妹情谊」(sisterhood)是所有参与玛大莲娜计划的女性剧场工作者觉得最受用,也最受鼓励的地方。我们可以确定的是,玛大莲娜计划是一个超越种族、文化与国家藩篱的有机环境,是一个跨国的戏剧、剧场连线、但更是一个全球化的女人连线。(苏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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