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勒华在《春之祭》中的演出。(Xavier Le Roy 提供)
特别企画(二) Feature 身体,未完成──观念舞蹈/重点人物

萨维耶.勒华 有机的变异 无以定义的身体

原本研读分子生物学的萨维耶.勒华,在准备博士论文的中途放弃,转而奔向舞蹈创作,但细胞体的研究影响并未就此远离,他的作品充满实验性格,有的甚至直接采用论坛形式,我们亦可在他的肢体发展中感受到生物学的气质,例如不同系统相互作用的关系。勒华的独到之处,正在于身体生产的过程和动的交换,他的身体制造感官的位移、摆脱隐喻,而透过作品,让人重新思考表演与观看的关系。

原本研读分子生物学的萨维耶.勒华,在准备博士论文的中途放弃,转而奔向舞蹈创作,但细胞体的研究影响并未就此远离,他的作品充满实验性格,有的甚至直接采用论坛形式,我们亦可在他的肢体发展中感受到生物学的气质,例如不同系统相互作用的关系。勒华的独到之处,正在于身体生产的过程和动的交换,他的身体制造感官的位移、摆脱隐喻,而透过作品,让人重新思考表演与观看的关系。

杰宏.贝尔原本决定在《最后演出》Le Dernier Spectacle(1998)中将自己对于表演的想法实践过后,便不再登台;然而不到一年便收到友人的演出邀约,在不想拒绝又无法打破承诺登台的两难下,贝尔突发奇想,邀请萨维耶.勒华(Xavier Le Roy)为他做一场演出。于是,实际上由勒华依据其想法延伸编舞、演出,再由贝尔最后加上作者签名的Xavier Le Roy(2000),就在这个对作者概念的翻转中诞生。

在希区考克《迷魂记》的配乐中,头戴女人金色假发而无法看清其面孔的勒华,每回从屏幕后出来即变换不同的身体姿态和步伐,如卓别林、玛丽莲.梦露、乔登或麦可.杰克森等等,呼唤集体文化记忆里的通俗形象。观众因此陷入身分定位的迷雾,他们理应看到贝尔的舞作、勒华的身体,或勒华如何为贝尔诠释自己,但是这出solo或说创作理念上的duo,却以作者的宣称、舞者性别的混淆、舞步与身体形象的交换造成身分漩涡,逼使观者思考在场的身体意味著什么。

变异身体创造有机言说

他们两人的交会其来有自,勒华与贝尔皆援引行为艺术于剧场,颠覆编舞惯性、社会常理和观看规范,搅乱感知的同时并探问,这个身体是什么?什么是身体?以舞蹈触及身体的政治。生于一九六三年的勒华,在准备分子生物学的博士论文途中毅然放弃,于一九九一年转而奔向舞蹈创作。不过,细胞体的研究影响并未就此远离,勒华的作品充满实验性格,有的甚至直接采用论坛形式。当然,我们更可在他的肢体发展中感受到生物学的气质,好比,不同系统相互作用的关系。

《自我未完成》(1998)便就身体各部位如何创造共构关系,做了精采演绎;这个今日仍在巡演、持续令观众不安的传奇舞作,彷如勒华的身体宣言与观念实践,开启他后续身体变异的场域。舞台上线条工整的一套桌椅,简约俐落明亮的空间设定,勒华以单调的行起坐止开始,呼应熟悉的社会意涵。舞蹈其实已然发生,但转折在于观众不耐无事的等待。他接著以黑色上衣将上半身连头部一起包裹,几近对折、蜷缩的样态,使得露出的四肢好像一具非固定形貌生物的触角。他四足触地,以一种敏感小心的缓步,按压出拉长延缓的收缩和速度感。行动时伴随的寂静或噪音,使得身体摆荡于动物性与机械性之间;头部的消失则令感知集中于四肢的共构关系,以及形体在空间中变形移动的过程。一系列形态陌生化的运动,引发幻觉错乱之感,我们不再能定义正常,从日常运动的典型转换到变异身体的布署,因自体流变的陌生进入到精神性的空间。

停滞、循环无尽的移动、攀墙等,跳脱韵律动作的符号特征,造就一种创作身体的时态,《自我未完成》的系列动作更接近于一种生物科学式的解析展现,观众必须屏气凝神地关注每个动作的细微接续与转变,一如观察蜘蛛的动作细节,舞台仿佛观看有机体活动的显微镜头。身体本身即是细胞组织的有机叙事,而动作的能量则在转变为他者的过程里释放,为身体的物理和精神创造新的言说。

身体生产的过程和动的交换

勒华的独到之处,正在于身体生产的过程和动的交换。好比E.X.T.E.N.S.I.O.N.S.Projet这一系列创作,来自对制作条件和创作关系的思考,制作机制如何从社会、政治、经济等层面影响创作,导致何种身体的观看与呈现。他采用体育竞赛的模式,设计集体创作的游戏规则,浮动的结构赋予个体选择改变的空间,从中观看身体面对多样组合时的不同策略。体育游戏成为编舞,反之亦然,作为探问身体概念的制作与生产之途径。又或者是,在《春之祭》中,勒华将观众视为交响乐团,以指挥的身体感引导与暗示音乐与动之间的诠释。观众的位置下方按照乐团编制会有专属乐器的声音发出,观众对音乐的感受因而增加了身体成为乐器的想像。勒华的手势和身体则有如迷人的中介巫师,看似同时创造音乐又被音乐创造,游走在掌控现场与出神的状态,模糊了启动的主从关系,听与看的欲望相对性。

同样地,裸体在勒华的舞作中非关赤裸或性挑衅,而是刺激观众的自问与想像。Low Pieces(2009-2011)的表演者抛开服装的文明符码,转变为无法定义的物种。开场时,穿著一般服装、席地而坐的表演者和观众聊天。裸体之后却表现得好似动/植/矿物,也许是慵懒狮群、风中芦苇或河岸上的石块。进入纯粹的自然,在文明消褪的过程中重组认知和观看的方式。这个身体概念在二○一五年进入美术馆空间,名为Temporary Title,裸体表演者转换于沉静的存在样态,又或近身观众、自在交谈,产生更混淆的关系。

观看的自主性呼应勒华舞作中的生产与能动,他的身体制造感官的位移、摆脱隐喻;社会中的身体是加工材料,而舞蹈,要让身体成为无以定义的场域。

艺术家请回答-吴珮菁广告图片
评论与回响广告图片
欢迎加入 PAR付费会员 或 两厅院会员
阅读完整精彩内容!
欢迎加入付费会员阅读此篇内容
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立即加入PAR杂志付费会员
Authors
作者
新锐艺评广告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