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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魔记」让牯岭街小剧场员工、相关艺文机构贵宾、外租团队代表及买票入场的观众共聚一堂。(牯岭街小剧场 提供)
艺活志 Behind Curtain

剧场开趴驱魔 旺年也忘年

牯岭街小剧场的「驱魔记」年终趴

对剧场人来说,牯岭街小剧场行之有年的「驱魔记音乐会」,可说是相当有代表性的业界PARTY,场馆人员用心精选「年度演出」并且颁奖,邀请外租团队一起同欢,加上比一般尾牙场更精致的现场演出,充满剧场特色与温馨的聚会,邀请大家一起驱魔祈福,迎向未来!!

对剧场人来说,牯岭街小剧场行之有年的「驱魔记音乐会」,可说是相当有代表性的业界PARTY,场馆人员用心精选「年度演出」并且颁奖,邀请外租团队一起同欢,加上比一般尾牙场更精致的现场演出,充满剧场特色与温馨的聚会,邀请大家一起驱魔祈福,迎向未来!!

2016 牯岭街小剧场 驱魔记

2016/1/14  19:00 台北 牯岭街小剧场

INFO  02-23919393

二○一五年八月的「牯岭街小剧场十年档案展」,揭示了自二○○五年身体气象馆接掌场地至今的路程点滴,从那时起,由中生代剧场工作者、策展人、学者及管理行政等相关、却不同领域的十人所组成的营运实行委员会,开始了他们以牯岭街小剧场为根据地,向外散射的经营概念。「大家都希望找到一种方式,如何在这个场域里面,创造更有机的事情。」担任牯岭街小剧场行政经理的王永宏话说从头:「一个剧场就算盖得再好,没有里面的软体,就只是一个空房子,更何况这里还是栋老房子。当时的背景环境没有现在这么活络,我们做的事情其实也很不剧场,有展览、有影展,或是行为艺术,好像美术馆会做的事。这是为了让建筑物活起来,然后扩散出去。」

慢慢地,使用场馆的外租节目增加,剧场软硬体及馆内设施也逐年整顿,以往许多不必要的杂乱摆设、遮遮掩掩的办公室、大而无当的售票桌等一一汰旧,空间的样貌也因此改头换面,慢慢成了现在的状态,一种「打开」的感觉。不算大的一楼前厅,变成更友善的环境,主动张开双臂送往迎来,希望每个过客都能轻松走近,来买票、拿取文化报,或只是看看艺文资讯、聊天交流、偷窥坐在大厅吃便当的演员。「剧场应该是很鲜活的地方。」王永宏说,身为招徕展演团体、吸引观众上门的场地主人,这是他们的待客精神。

其实「驱魔记音乐会」就是牯岭街小剧场的尾牙,然而尾牙又是什么?是租下体育馆、请艺人上台献唱,或是员工变装表演、抽奖汽车和公司股票,还是仓促准备、边忙边狼吞虎咽?尾牙是个祭祀的场合,其中包含了祈求的部分,求过去种种顺利完结、求未来事事如意称心,于是结合「年度节目选拔」而诞生了「驱魔」的概念,忘年也旺年。

「外租节目的量增加之后,就开始思考怎么样可以和这些团体有更多互动,也能让牯岭街小剧场的形象变得鲜明。」于是营运团队想出了举办年度节目选拔的活动,是对今年客户的感激,多少也能刺激来年业绩,「我们跟这些演出团队的关系其实很微妙,」王永宏说,「他来租场地等于是我们的衣食父母,我们既是鼓励的平台,也要谢谢他们的照顾。」

剧场筹组了一批观察委员,负责看完全年演出,待年底讨论并筛选出一轮入围名单,再评审决定结果。只有外租团体的演出参赛,奖项则是在未来一年中,可以免费使用牯岭街小剧场一个礼拜。王永宏说:「我们用年度节目,而不是『最佳』节目,其中有很多考虑因素,譬如他有没有潜力、是不是需要这个机会。」场租全免,对许多艺文团队来说是非常实际的奖励,最重要的当然是钱的问题,「一种是戏做得好,不管卖不卖座,他可能都没有资金再做下去。我们算是帮忙把这个压力稍微减除一点,让你把好戏再做一次。又或是作品虽然不够好,但还有很多可能,现在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它继续发展,或许会做出更好的东西。」所以每年不一定只选出一个作品,两个或三个都有可能,这是来自馆方的特别鼓励。

众人齐聚,旧恶退散

既然如此,颁奖表扬就要有个场合,「当时也正好在讨论尾牙可以做些什么不一样的,不光只是吃吃喝喝,所以才想出一套流程,将公布得奖者的程序和尾牙办在一起。」于是先公告入围名单,接著邀请这些演出团队莅临餐叙同欢,最后颁发奖项。这也是牯岭街小剧场营运精神的展现,将员工内部尾牙饮宴的大门打开,迎接这些曾经有过短暂合作关系的人。

起初邀请过去一年音乐性较强的节目,在牯岭街小剧场一、二楼表演,也在楼上宴请宾客。第二年,他们换了一种方式,连吃饭都免了、直接做演出,开放售票:「那年办了国际小剧场艺术节,其中有出实验音乐剧《黑暗巴洛克》,演出之后,我们都觉得或许还可以继续发展,想要有一种新的合作模式。」让这出戏在本来该是驱魔记的夜晚重生;隔年亦如此,以当时苏文琪在牯岭街小剧场的舞作《Loop Me》作为尾牙表演。这两年的状态虽然与过去、现今相比,算是特例,然而以作品驱魔,也再一次开启剧场大门,带来一般观众。

往后几年慢慢统整出一套较固定的模式:参与派对的人是牯岭街小剧场员工、相关艺文机构贵宾、外租团队代表,及买票入场的观众。大家在一楼小剧场看完一个小时左右的演出,移动到二楼空间,一顿酒足饭饱之后是颁奖典礼及抽奖同乐。乍看之下好像与一般企业尾牙大同小异,其实里面有许多深刻意义。

首先,与会人口完全以牯岭街小剧场的活络、扩散、打开等精神为依归,相关产业工作者、艺术家与观众共聚一堂、吃喝玩乐,无形中提供了一个促进沟通与理解交流的平台。「从入围名单、颁奖典礼,同一领域的工作者等于回顾了你一整年的演出,他们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也能看见我们的能量。」再者,相较于一般派对尽量避免让来宾团体移动,要演出就在会场搭个舞台,或直接将食物摆在近处供人拿取,这里以场馆一楼、二楼的不同场地状态做规划区分,两边的气氛及内容皆不相同,反而因此凝聚了某种专注、使单一场地的活动更趋完整。

最后,试著设想一下牯岭街小剧场员工的心情,忙了一年办个尾牙,从开始售票要宣传、前台要接待、演出要装台,或许还可能被推上台抛头露面。之后的颁奖是颁给外面的团队,在座还有那么多买票观众、与会宾客跟你一起参加抽奖,机会渺茫,总算结束了一晚的辛劳,还免不了拆台、整理,归还设备器材,「最后都累到说不出话。」王永宏补充说明,这就是他们的尾牙:「就算时间紧凑也不能随便,每个人都要负责三、四个执行项目,就跟正式演出一样什么都有。对我们来说真的很累、非常累,但是做得很爽,感觉比平常演出还爽。」这是他们除旧布新的仪式、驱魔的过程,累到深处反而能脱胎换骨、重新出发。

多方云集,勇闯好年

牯岭街小剧场由上而下、从里到外,无论是正职或兼职员工、相关的合作艺术家们,几乎全是在表演艺术圈身经百战的能人异士,「驱魔记音乐会」的演出内容,自然比一般尾牙秀更完整精致,就像王永宏说的「不能随便」,毕竟要达到售票水准,也背负表演艺术的骄傲。当然也避免太过严肃,年末尾牙重点是开心,要用自己的方式让观众开心,即使题目看似严肃(如二○一四年以戒严为主题)也得换个方式诠释。

二○一三年,影像艺术家艾立森与区秀诒,以马来西亚首相夫人罗斯玛的情史时事为创作题材,呈现一出结合声音、投影与歌厅秀的演出。二○一四年,曾与牯岭街小剧场合作的演员卢崇玮,穿著印有美国国旗的比基尼现身,在剧场音乐创作者蒋韬以铁丝、水泥砖与工具等物品制造的声响合成中,表演钢管舞蹈,艳惊四座。连续几年担任主持人的黑狼黄大旺,号称能hold住全场嘉宾风采,即使有时hold不住流程也是魅力满载,搭配李昀一同表演、结合那卡西而独创中国演歌,欢闹中带有尖锐的嘲讽。《黑暗巴洛克》的音乐总监、曾任闪灵乐团键盘手的Sandra李婉菁,也是一直以来都会受邀参与的表演者;王永宏自己也会拿起吉他与同事王上颉凑成乐团,登台献艺。

二○一五年的「驱魔记音乐会」找来制作人陈汗青担任街舞指导,训练幕后人员组成牯岭街舞团。本来预期会出现十分钟的快节奏帅气嘻哈热舞,最后竟变成日式慵懒节奏蓝调,虽然出乎意料,看著长期身处幕后的剧场伙伴搔首弄姿,实属难得。该年也改由三缺一剧团《蚵仔夜行军》演员黄志勇担纲主持,多年后重返牯岭街小剧场的他,除了帅气背光开场震摄全场,加上落落长的心路历程脱口秀之外,更在节目尾声献上密集苦练的钢管舞,祝福牯岭街「好戏连连」。

行政经理王永宏看著往年影片记录,边说明也边笑。今年确定没有一楼剧场的演出,尾牙之后他要去荷兰驻馆两个月,同事说,不然来办个欢送派对,观众进场就写下祝福挂起来。「大厅现在有一台钢琴,或许就先在那里喝个餐前酒,放几把乐器,会弹的随性jam一下,也open call,欢迎观众一起玩。」目前都还在开会讨论阶段,这次又会以怎么样的状态继续驱魔汰旧、勇闯好年,让我们引颈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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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对人物

贫穷男  绝不马虎的FREE

十几年前,当网路正逐渐普及的时候,影评人贫穷男也开始发送他的「贫穷男Cable电影精选」电子报。其实早在使用email作为媒介之前,爱看电影又想与人分享的他,就时常打电话告知大家有线电视台正在播什么片,如此土法炼钢的做法既耗时又费钱。于是,当他得以电子邮件一口气通知名单上所有朋友时,便毅然投入这个每周一回的免费服务。每周一回,代表每个星期都要寄发一篇文章,长久下来变成一种负担,「一开始是很热情的,也觉得很快乐,后来就发现被绑住了,也不太敢出国,慢慢变得有些怨怼,或是一种疲倦的感觉。」

当然也会有感动的时候,例如当时有人写email告知贫穷男,因为想收取电子报,特地去买了电脑,拜托将他加入名单。「就算很苦、很累,看到有人这样说,也会想撑下去。后来到一百期的时候,就想说来办个派对、热闹一下,也算是给自己一个继续做下去的鼓励。」然而免费的电子报,总不能弄个收钱的聚会,如何免费办派对就变成一种新的挑战。首先,找场地就是个难关,「第一次办在朋友家,大概四十几个人。第二次,免费借到了一个补习班的教室。后来有去华山,那时候没什么单位进驻,只需缴个押金、去警察局备案就好了,使用完毕、退还押金,等于也是没花钱。」贫穷男说。

「电子报后来变成我跟大家交流的管道,他们会热情地跟我寒暄、写信给我,好像我们每个礼拜都有见面聊天。电子报代替我跟大家变熟了。」算是因此拓展了人脉,每次办聚会也成了一个舞台,让平常不知道该怎么帮忙的人们,有机会鼎力相助。「很多人提供礼物赠品,包括电影片商、有线电视台的业者,全都乐观其成、共襄盛举。」资源多到抽奖可以抽三轮,帮忙招待及布置会场的朋友也不少,连点心都由平常就喜欢做些蛋黄酥、咖哩饺的母亲负责准备,一场不花钱的派对就这样办了好几年。

每次聚会,贫穷男都希望能邀请台湾导演、带著他们的影片,让与会的电影同好们一起欣赏,这也成了抽奖之外的主要活动。曾获金马奖最佳原创电影歌曲、陈芯宜导演的《我叫阿铭啦》是第一次派对放映的电影,而后也找了郑有杰、蔡明亮、柯孟融和吴汰纴等导演的作品。那段时间刚好是国片的谷底,这样的安排是贫穷男的一点期盼和努力。这是每个细节都不马虎的免费派对。(陈茂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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