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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表演藝術
藝活誌 Behind Curtain

伍迪不老

近年他不再自己出演,但他仍然自己寫劇本,自己籌錢,遠離好萊塢的操作,每一部電影內容都有新意,他把脫口秀或百老匯的歌舞劇甚至希臘悲劇的合唱隊都可以帶進電影,可以融合為一,也只有他,會讓人不覺得突兀,覺得不老套,伍迪真的不老。

近年他不再自己出演,但他仍然自己寫劇本,自己籌錢,遠離好萊塢的操作,每一部電影內容都有新意,他把脫口秀或百老匯的歌舞劇甚至希臘悲劇的合唱隊都可以帶進電影,可以融合為一,也只有他,會讓人不覺得突兀,覺得不老套,伍迪真的不老。

第一次看伍迪的電影是《愛與死》。那是我的文青時代,電影在武昌街試片間看的,印象很深,從此常看伍迪的電影。

天啊,最近才發現,他竟然已經拍了五十年的電影,已有半世紀的電影路。而他的每一部電影,似乎都在做某種實驗和嚐試,他從不疲倦,觀眾也不疲倦。

伍迪的電影不是部部佳作,但全保持了一定的伍迪風格,他那脫線性的喜劇傾向,藝術性的故事文本,還真的無人可及,電影史上也只有一個伍迪.艾倫。

拍了五十年  不會老套

伍迪拍了四十幾部電影,早年集編導演於一身,一些電影他自己還出飾男主角,戲劇界稱他是史上百大喜劇演員之一,他的演技和早年他的電影風格完全吻合:神經質、不安、煩躁、自找麻煩以及自以為是,電影內容幾乎全是紐約中產階級知識分子向心理醫師之自省。看得出來,他和他猶太裔父母處得不好,童年過得很辛苦,可能也做過無止盡的精神治療。

近年他不再自己出演,但他仍然自己寫劇本,自己籌錢,遠離好萊塢的操作,每一部電影內容都有新意,他把脫口秀或百老匯的歌舞劇甚至希臘悲劇的合唱隊都可以帶進電影,可以融合為一,也只有他,會讓人不覺得突兀,覺得不老套,伍迪真的不老。

很多導演畢生只是一片導演,很多作品只是重複老招。伍迪當然不是,拍了五十年,還興緻勃勃,真不簡單。

伍迪很早便成名,一九七七年的《安妮霍爾》獲奧斯卡五項提名,包括最佳原著劇本、最佳導演、最佳女主角、最佳男主角及最佳影片。結果除了最佳男主角獎項外,全部得獎。伍迪那天沒去洛杉磯出席頒獎典禮,而是留在紐約一家酒店演奏單簧管,酷吧。

伍迪以前的電影常用女友當女主角,在他和宋儀在一起後才改變這種工作方式。《安妮霍爾》劇情並不集中,講述一對男女漸行漸遠的故事,但值得一提的是,那時他的分鏡、雙重曝光、演員直接對攝影機說話、以字幕揭露角色內在想法等,混合現實和超現實的電影文本寫法,已經顛覆當時電影界 ,今天看起來還是有其前衛性,這部電影對後來的電影有很深的影響。

伍迪為人受爭議之處,是他和養女宋儀的愛情。當時他和女星米亞.法蘿交往中,法蘿有一天在家裡發現了伍迪為宋儀拍的裸照。之後,法蘿在向法庭爭取孩子撫養權時,聲稱伍迪性侵犯自己另一位養女。後來,法蘿又說,她原先表示和伍迪生的小孩不是伍迪的,是來自她的前任男友法蘭克.辛納屈,她和一代巨星辛納屈從未真正分手。從孩子的長相看起來,長得和辛納屈還真像。至此,伍迪的故事只是一個老男人愛上自己的養女,而其伴侶要他身毀名裂。但感覺上,法蘿比伍迪更神經質,充滿了被背叛的女性憤怒。

伍迪走過來了。靠的是一年拍一部電影。他在某次訪談時說,他時時刻刻都在為新電影做準備,只要心裡有一點想法便立刻用便條寫下來,晚上便把字條撕下來丟到抽屜裡,到了要寫劇本的時候,便把抽屜的字條全倒出來。他常常有好點子。

只要努力  不必管票房

這些年,我看了好幾部的伍迪.艾倫,最喜歡的是《賽末點》Match Point(台灣院線上映時翻為《愛情決勝點》)和《午夜巴黎》Midnight in Paris,《賽末點》是一部愛情驚悚片,本來在紐約找不到資金,只好到倫敦去拍,並大量使用英國演員,但劇本寫得相當傑出,探討道德和人性貪婪,以及,人生中的惡運和好運。這是為什麼電影叫《賽末點》,一點點運氣,最後決定人生的走向。故事的布局縝密有巧思,演員表現也很出色。伍迪自己也說過,《賽末點》是他拍過最棒的電影,可見自己也相當滿意。

至於這些年來最賣座的電影則是《午夜巴黎》。那也是他一系列城市愛情電影中最好的一部。《午夜巴黎》表現了一種對藝術、文學及電影的懷舊心理,以及對浪漫愛情的響往,有那麼一點現代主義的味道,也是一部傑出的巴黎觀光促銷電影,連法國總統夫人都來軋一角。無論如何,電影令人賞心悅目;後來的《 藍色茉莉》則有一絲頹廢及悲觀,雖然凱特.布蘭琪的演技無可挑剔。

伍迪也曾說過,天天拍,勤奮拍,就有一部會成功。言下之意,創作者只要努力,不必管票房。能年年拍一部電影真是不容易,不但有人出錢,要有觀眾,最終還要有劇本和想法,甚至有體力,伍迪每一項都擁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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