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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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共體時艱或捨本逐末? 法國表演藝術界面臨撙節窘境
2月底,法國政府投下震撼彈,宣布年度總預算必須縮減共100億歐元,以彌補經濟負成長帶來的虧損。儘管文化部只占刪節總額的2.4%(註1),卻造成表演藝術界前所未有的壓力。 中央的撙節勒令 對剛走馬上任的文化部長哈希妲.達狄(Rachida Dati)來說,這波大幅度的撙節政策無疑是重大挫敗。原本大家期望她透過良好的政商關係,為文化產業爭取更多資金,但沒想到卻得面對開源節流的難題。削減預算案似乎只是總統、行政首長與經濟部長的決議,這突顯了政府權力的集中化,部會首長根本沒有協商空間。更令人擔心的是,這次修正預算似乎只是首波海嘯,6月內閣還得面臨另一次財政整頓。 此波衝擊下,受創最深的莫過於2個承先啟後的文化產業古蹟維護和創作補助(註2)。達狄聲明,她會動用文化部的預備金補償三分之二的虧空,並運用轉移法令,挪用其他計畫的補助費用。她也表示不會刪減地方場館補助,以維護她推動的鄉村文化平權政策。然而,由國家直接資助、監督的藝術機構卻面臨空前的財務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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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群眾》創作團隊新作
《爭》 質問人如何「生而自由」
曾以舞蹈、煙霧、燈光與聲響撼動觀眾感知,奪下第18屆台新藝術獎表演藝術獎的《群眾》(2019)創作班底導演王世偉、編舞/舞者田孝慈、聲音設計李慈湄、燈光設計Helmi Fita,睽違3年,推出續作《爭》,同樣從近年動盪不安的國際情勢、風起雲湧的社會運動出發,探討人如何理解、爭取自由,又該如何掌握自己的命運等子題。 王世偉說,《群眾》受香港反送中運動的影響與啟發,「充滿了遙望、憐憫、同情,但《爭》想進入群眾運動最矛盾、核心的部分,混亂、暗黑、卑屈受辱,這讓我們質問人生如何自由?」 「天賦人權」誰說了算? 本作發想於發生幾件撼動全球的重要大事的2021年:英國正式脫歐、美國國會騷亂/拜登就任、緬甸軍事政變與民眾抗議等;隔年2月,俄羅斯坦克進入烏克蘭境內,發動二戰以來歐洲最大規模的軍事襲擊,引發全球能源危機、通貨膨脹等問題,戰火至今尚未停歇;6月,美國聯邦最高法院否決女性墮胎權;9月,伊朗22歲女子阿米尼(Mahsa Amini)疑因違反頭巾規定,被警察羈押期間死亡,觸發大規模示威浪潮;而在2022年的最後幾週,中國的「清零」政策同樣引發罕見的大規模白紙抗議。 「這麼多事情,讓我們質問人如何生來自由?法律可以給予,也可以剝奪我們的權利。」國際上傳來的這些新聞,對身處蕞爾小島的王世偉來說是切身之重。他舉例,去年他在法國為了申請居留證,除了準備大疊的身分證明文件,還耗盡了漫長的時間與心神,「我的自由是不被允許的。當我們每個人的身分被編碼,一定要有護照、身分證,那所謂的自由到底是什麼?中國是最明顯的例子,人都進到系統,我們只是數字,只是單位。」 從Goblin Mode發展,處理「被動」身體 1980年次的王世偉,於臺北藝術大學戲劇系主修導演,畢業後,前往法國鑽研劇場美學。旅法期間,以研究者、報導者身分解讀、分析、研究表演藝術,於巴黎新索邦第三大學完成劇場藝術博士、碩士學業後,目前定期往返台法兩國,現從事劇場創作、翻譯、報導等工作。 《爭》從王世偉移居他國的身分歸屬,與創作團隊面對世界動盪、體制的規訓與懲罰的具體感受出發,更進一步地聚焦在劇場空間中的權力關係,「透過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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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聲響創作者
李慈湄 在聲音的世界裡,愈不理所當然,愈令人著迷
聲響創作是什麼?或者,我們該回頭問的是,聲響是什麼?所以這些創作者才會運用它來進行創作,而又與過去我們所認識的樂音、樂曲有何差別?製造出怎樣不同的聲音?這次,我們就讓聲響創作者李慈湄,透過文字,讓我們展開另一種聆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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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不想坐好看戲?請上台解放身體!
疫情過後,歐陸表演藝術界一掃社交距離的陰霾,邀請民眾與表演者共享舞台體驗。今年秋天在巴黎演出的3部作品以不同方式,讓觀眾選擇被動觀看或主動參與,營造出多元且豐富的觀演關係。 法國新銳導演戈瑟蘭(Julien Gosselin)的新作《滅絕》(Exitinction),一開場就讓人覺得誤闖夜店。舞台中央的DJ播放著節奏強烈的電子音樂,側台也供應免費啤酒,觀眾可以自由穿梭台上、台下,像是遊走於舞池與包廂之間.經歷了長達半小時的銳舞派對,觀眾才從碩大的螢幕上看到表演者躋身於熱舞群眾之中,揭開這場末日寓言的序幕。戈瑟蘭巧妙地把參與觀眾化為背景,形塑作品要傳達的墮落感與電影美學。 德國女導演蘇珊娜.甘迺迪(Susanne Kennedy)則邀請觀眾一同挑戰半世紀前的經典歌劇《沙灘上的愛因斯坦》(Einstein on the beach)。不同於羅伯.威爾森(Robert Wilson)融合復古風格與超現實意象,導演與視覺藝術家Markus Selg營造出橫越遠古社會和未來文明的儀式.長達3個半小時的演出中,觀眾可以任意登上旋轉舞台,近距離欣賞歌隊表演和投影裝置,沉浸在真實與虛擬交融的宇宙。導演透過人工化的美學創造出炫目又迷幻的感官效果,帶領大家邁入人類世的不確定感。 以《優雅的印度諸國》(Les Indes galantes)聞名的街舞編舞家Bintou Dembl在《G.R.O.O.V.E.》中帶領觀眾遊走於龐畢度美術館,透過吟唱、電影、裝置、街舞的多元交融,體現跨文化的魅力。劇末,舞者請觀眾一起上台、重複相同的姿態與律動。演出不僅瞬間成為嘻哈派對,更宛如一場集體的街頭運動.Bintou Dembl透過鼓動的節奏勾勒出群體狂歡的氣氛,建構出集體行動的壯觀場面與震撼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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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巴黎秋天藝術節9月啟動,2檔限地演出為奧運暖身
巴黎秋天藝術節於9月初正式啟動.去年甫上任的總監可和娜(Francesca Corona)特別策劃2檔免費的限地演出,成功結合表演藝術與城市空間,邀請民眾為明年的奧運盛會提前暖身。 來自巴賽隆納的雙人團體El Conde de Torrefiel於露天公園呈現《超虛構計畫一號》(Ultraficcin nr. 1),在夕陽與夜幕交替之際,觀眾透過12 X 6米碩大銀幕上的文字投影及撼動音效,深入時空交錯的故事情節:巴黎恐攻、難民渡海、墜機事故、公園內女子狂歡失足的意外。儘管整體演出讓人有置身蚊子電影院的錯覺,但現場不時出現呼應敘事內容的行動與場面:引領羊群穿越群眾、搖晃樹叢、揚長而去的車輛。El Conde de Torrefiel營造出徘徊在真實與虛幻間的劇場感,以理性閱讀及感官接收,擴延觀者的想像與感知。 義大利編舞家Alessandro Sciarroni則在20世紀初興建的公共泳池,為巴黎奧運揭開序幕。《IRIS》融合游泳競賽和阿卡貝拉合唱,讓編舞從身體擴延至聲音與空間。對編舞家來說,這座泳池宛若一種特殊儀式的場域,它讓市民放鬆、重生、挑戰體能極限,而且建築結構可以產生如大教堂的回音,使人暫時放下城市煩囂,徜徉在超越時空的神聖氛圍。《IRIS》的表演者除了12位演唱中世紀宗教音樂的合唱者,還包含7位青壯年泳者,其中4名還是殘疾人士。這並非Alessandro Sciarroni首次與身障者合作,2015年的《曙光》(Aurora),他已彰顯「盲人門球」的舞動魅力.他從幼年起就被唐氏症阿姨照料,體會身障者即使能力或體力有所限制,但他們比一般人更想要超越自我。透過競賽和演唱,Alessandro Sciarroni呈現出奮鬥不懈的體育精神,體現奧運的榮耀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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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藝波 Cities & Arts
巴黎:流亡藝術家工作坊 用實際行動面對難民危機
陸續湧進歐洲的難民潮,引發藝文界的持續關注,除了創作相關作品與邀流亡者上台演出,艾瑞爾.西貝兒與茱蒂絲.德波兒兩位法國導演在今年九月成立了「流亡藝術家工作坊」,讓來自於十五個國家、多達一百五十名不同專業領域的藝術工作者可以持續創作,並透過語言課程、心理輔導和法律諮詢,協助他們能夠順利地融入法國當地文化、取得合法居留權,以重振自己的藝術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