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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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期待零點一秒的超越
觀察台灣舞壇的演進時,可以發現,四十至五十五歲左右的舞者幾乎佔了當代舞壇的大半重心。對於一般人而言,這個階段應是開始收穫的年紀,但是對於許多台灣的舞者來說,他們卻還在耕耘自己的夢想;承接了「老台灣」和「新台灣」兩個世代,看著台灣從貧窮到富裕,使得他們格外珍惜自己的每一個靈感,不隨便揮霍自己的創意,總得經過一番醞釀後才推出作品,這種「一步一腳印」的精神,似乎是他們共同的特色。今年正滿五十歲的林懷民從《薪傳》、《我的鄕愁我的歌》到最近新作《家族合唱》,都可讓人看見這樣的痕跡。 抓住夢想絕不輕言放棄 而雲門的第一代舞者也是舞台上的創作主力。兩年前,羅曼菲、吳素君、鄭淑姬、葉台竹共組「台北越界舞團」,自嘲是「老人舞團」,而跳了幾十年芭蕾的吳素芬,也創立了「台北芭蕾舞團」,爲舞蹈界注入一股「另類」活力。到底這些年過四十以上的舞者們,究竟帶給觀衆什麼樣的訊息? 羅曼菲在「台北越界舞團」創團時曾說:「我們已經歷了一段人生,透過我們自己的肢體表現,相信會與年輕人有很大的不同。」而吳素君在看到現代舞日漸蓬勃,但芭蕾卻日益沒落時,也以推廣敎育爲理想,創立「台北芭蕾舞團」,並且發展芭蕾新作,對於她的人生而言,這是一個轉型期,不能輕言放棄。 耕耘舞蹈數十年,素有「舞蹈愚公」之稱的「光環舞集」藝術總監劉紹爐,最近辭去了台南家專的敎職,把全付心力專注於團務上,對他而言,這也是破釜沈舟的決定。 爲什麼他們都選擇了這個時候轉型?劉紹爐認爲,許多舞者做了一輩子卻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自己也是試了好長一段時間,才漸漸精簡自己的舞蹈語彙,抓到自己的根,這是舞蹈經驗的累積,而這個機緣更是得來不易,所以抓住夢想的舞者們絕不會放手。尤其舞蹈必須建立自己的風格,不能光用想的,還要用身體試才行,看看在身體裡的血液是如何流動的。 環境改變了創作手法 其實台灣舞壇在這一代中靑輩就已經有百花齊放的趨勢,而隨著各種補助經費的增加,舞蹈環境確實也改善了不少。 劉紹爐認爲,目前四十多歲的這一群舞者和上一代在作品的呈現上仍有不同,就是作品變得比較抽象化,這是環境和舞者互動所產生的影響。早期的觀衆沒有太多的表演藝術欣賞經驗,所以編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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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肯定自我的個性演出 我,就是我
新一代的舞蹈創作者除了年輕之外,擁有良好的學院訓練是最大的共同點。優越的肢體技巧訓練、編舞技法的學習和觀念的開拓,使得他們有優於上一代的先決條件;也不再有非科班出身、半路出家的編作者,偶爾有像野草梅舞團的李斌榮,也實在是不多見的少數。比起從前,各種舞團林立,使這些創作者畢業之後有更多加入舞團的機會,以吸取表演和創作的實際經驗,加以台灣近幾年有越來越多的外國團體來台演出等,提供了年輕一代的創作者觀摩、交流的環境;此外,許多聯合發表的經驗,也使他們有更多機會相互交流、切磋。 個人經驗是創作題材的泉源 比起上一代對社會、歷史或文學議題的關照,很顯然地這些並不存在年輕創作者考量的範疇,又比如形而上的「東方肢體觀」,也不在他們煩惱的範圍之列。然而,這並不代表他們對上一代人舞蹈思考的否定,反而覺得是値得學習與借鏡的對象。 然而或許是因爲社會歷練不豐沛,或許是身處資訊爆炸與社會亂象充斥的「亂世」,因而使新世代發展出一套較爲宥限於自我的自處原則。個人的經驗、情感成爲他們創作題材的泉源,他們注重的是:如何以自己的身體動作來表達情感,或是在身體與空間、動作元素之間探索値得玩味的領域。而從自己或從舞者身體實驗出來的動作,往往成爲主宰舞作發展的主軸,有意念、有感覺在先,而不是架構在前。動作語彙的選擇包含更多肢體的扭曲、細碎的動作轉折,更多獨特、個人的氣質展現。蒙太奇式的片段連接不是編作技巧,而是原本思維方式的呈現。 創作發表機會豐富 大體而言,創作機會對新一代的創作者而言並不匱乏,主要原因是前輩、師長的提攜,提供新一代創作者在物質、人力資源方面的補強。例如組合語言舞團上一季演出的「XX的春天事件」,邀集了黎美光、李淑芬及卓庭竹等新一代編舞者發表作品。此外,像剛在台北民族舞團發表作品董述帆、蕭淑君;在太陽劇場舞團發表作品的徐柴櫻,以及與古名伸在皇冠小劇場師生聯展「無關四月」的蘇安莉,雲門舞集去年下半年「X世代」的李靜君、布拉瑞揚、卓庭竹等都是。高雄城市芭蕾舞團也提供以往在舞蹈社習舞的學生回團編舞,如現在在荷西.李蒙舞團西團(Limn West)擔任舞者的林向秀,在舞團發表小品《生之翔》。像這樣的創作機會比比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