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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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楊.馬騰斯《任何搞分裂的企圖都將以粉身碎骨告終》
直面政治 舞動對言論自由的諷刺與希望
「前陣子,我在fABULEUS(註)與13位年輕舞者合作的《通過貝克德爾測驗》(Passing the Bechedel Test),一部探索女性主義的演出,讓我徹底脫胎換骨。我現在比較敢公然地談論政治了。」曾於2019年來台演出雙舞作《三之律》(Rule of Three)與《嘗試》(Ode to the Attempt)的比利時編舞家楊.馬騰斯(Jan Martens),曾如此在訪談裡形容自己創作《任何搞分裂的企圖都將以粉身碎骨告終》(any attempt will end in crushed bodies and shattered bones,以下簡稱《粉身碎骨》)的心境。這句很長且具威脅意味的作品名稱,正來自中共領導人習近平對香港反送中運動者的嚴厲警吿,馬騰斯卻率17名來自各方的舞者,公然「搞分裂」。 熟悉馬騰斯作品的觀眾,大概會對他的強烈表達感到驚訝。這位即將奔四的編舞家,自2010年開始創作後,作品便備受矚目,並頻繁受到國際邀演;然而,在《粉身碎骨》、甚至《通過貝克德爾測驗》之前,馬騰斯並非熱愛談論政治的創作者,雖然觀眾可以在《嘗試》閱讀到他對溝通的渴望、在《三之律》體認到人在社會網絡中的持續運動,或從那曾令他聲名大噪的《SWEAT BABY SWEAT》、《凡人》(The Common People)、《維克多》(Victor)中,嗅聞到馬騰斯對於關係的高度敏銳。但相較政治,馬騰斯似乎更關注如何透過極簡和重複的動作,引動表演者的複雜狀態,並在細微的層次變化裡,不斷重塑、重用、重構已成慣習的動作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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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詮釋《克拉普最後的錄音帶》 劇場中輕盈的重量
德國劇場重量級導演彼得.胥坦,在劇場生涯中執導過不少膾炙人口的作品,但卻從未導演過貝克特的劇作,直到近期才執導《克拉普最後的錄音帶》,應「作品劇院」之邀,與法國知名演員賈克.威柏合作。胥坦讓觀眾脫離快速變遷的生活,進入貝克特筆下緩慢、幽禁的個人世界,用人性化的小丑表演一步步拉近與他們的距離,讓他們意識到回憶與現實辯證所產生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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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文本與舞 若即若離的愛戀
隨著節奏用肢體的擺動來臨摹生活的點點滴滴,本就是人類的天性,而其後被用來求偶、娛樂、或甚而成為祭祀敬天的儀式,成為了舞蹈的起源。如同繪畫、音樂等藝術一樣,其敘事性的傳統向來是舞蹈中重要的一脈。但曾幾何時,當文字發明與運用逐漸在人類的生活中,占上了不可或缺的地位,逐漸地成為敘事的主流後,舞蹈雖然因此先行掙脫敘事的脈絡,邁向不同的表現方式,但也從此讓文字與舞蹈,開展了這場橫跨越了好幾個世紀,若即若離的愛戀。 常聽人說用文字描寫舞蹈,總覺難能傳神精妙;但用舞蹈詮釋文本,如何能在須心領神會的足指樂音點滴間,掌握觀眾的全然通曉,那又是另一番功夫得做足。而無論是文學或是舞蹈發展至今,傳統的敘事早已不再是唯一的主流,無論是在精神上、形式上、結構上、表現上都各自有著不同的繽紛光景,但是兩者又如何互相汲取養分,為彼此增添丰采,激盪出飛昂的靈光?編舞家又要如何以文為本,呼喚原作,尋找到那「獨一無二的點」,讓剎那化為永恆? 本月份趁著「兩廳院舞蹈秋天」眾多精采演出上演前夕,恰巧讓編輯部覓得尋找答案的好機會,且讓我們從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到雲門舞集的《烟》,從白居易的「雪月花時最憶君」到《迴》,以及受貝克特作品的影響而問世的May B,與以文本與編舞寫作齊發並行的李希特和安努克.范.黛可的《歸屬習題》,看看幾位中外不同的當代編舞家,如何用不同形式的文本為出發,讓文學與舞蹈,交融渲染出一幀幀翻騰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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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與文本共舞
文學,一向是表演藝術的繆思。編舞家以肢體為書寫之筆,將文學的起承轉合,化為舞蹈的緩急輕重,也許是喟嘆,也許是感動,又也許是忠實呈現文本的精神。舞蹈,讓文學開啟了另一扇感官與抒發的窗口。 普魯斯特《追憶似水年華》的一句「有時,會忽然想起某個春天所聽到的一個名字」,讓林懷民感懷「時光流逝,情意如煙」,因而創作了《烟》;白居易的七言律詩《寄殷協律》中一句「雪月花時最憶君」,讓楊銘隆領悟「每個人終其一生,最後都只有自己」,因而創作了《迴》。 瑪姬.瑪漢的May B更是她進入舞蹈劇場的前衛實驗,因貝克特作品的驅動而生的獨特舞作,為當代舞蹈開發出怪誕的散文詩形式;李希特和荷蘭編舞家安努克.范.黛可的《歸屬習題》,則發展出文本與編舞寫作齊發並行的工作方法,結合言說與肢體兩種舞台語彙。 窗開了,在這個情感滿溢的秋天裡,就讓編舞家們帶你一窺文學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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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呼喚原作 尋找那「獨一無二的點」
譯作之於「原作的回聲」,班雅明(Walter Benjamin)說,「譯作呼喚原作但卻不進入原作」;它是意義的派生、它是交匯一點後永恆的延伸,卻也是指向著前世的來世。對如此評論譯者任務的哲學家而言,總令我們想起他另外一句,「寫一本完全用引文寫成的書」。編舞家改編文學、引用文本,令字詞起舞,某方面,成為了另一種形式的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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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編輯的話 Editorial
劇場、文本、國界與燈
在台灣的劇場生態中,以寫劇本作為一項工作,投資報酬率極低;作為一項志業,又似乎完全看不到未來。劇本這個既冷門又邊緣的文類,少有人閱讀,其效果往往要到劇場演出才能被看見,自然很難被重視。然而,劇本之所以為劇場之本,在文學傳統和戲劇發展上,卻有其不可或缺的地位。不過國內戲劇教育對於西方劇作的理解和吸收,往往從希臘悲劇、莎劇、易卜生、契訶夫、到貝克特、品特,就停止了。甚至過去四、五十年來,整個西方劇壇有什麼劇作家,關注些什麼,台灣基本上是不了解、也不關心的。從八○年代開始,台灣劇場的演出要不是「棄絕文本」,專注導演美學的開發,要不就是集體即興的「共同創作」,或者編導合一的「原創文本」,少有跟世界劇作對話。 進入二十一世紀,當我們以為全世界已經拋棄文本了,卻發現國際劇壇仍有這麼多的劇作家,前仆後繼地投入劇本生產的行列,而且都這麼的生猛有趣,這麼的有創造力。如果說上個世紀末有一波重形式輕文本的潮流,新的世紀似乎有一股回歸文本的趨勢已經發酵;只是,我們也發現了劇作家、文本和導演之間的關係,正在產生空前的變革:劇作家以語言重返劇場,「新文本」不再主宰劇場的詮釋權,而是換一個角度,提供一個觀點、一個視野、一個場域,與導演共同激盪、創造出一種屬於這個時代的劇場性文本。在本期特別企畫中,我們從「新文本」的角度切入,從德國、法國、英國的劇作家所呈現的劇場觀與世界觀中,反思國內劇場的創作方向。 古典音樂是西方的產物,少有東方音樂家能在歐美樂壇大放異彩,更遑論是帶領一個交響樂團的領導人物──指揮。本期雜誌的封面故事聚焦即將率法國廣播交響樂團來台演出的亞裔指揮家──鄭明勳。自一九八○年代起,鄭明勳即以韓國人的身分,在歐美大型知名樂團擔任音樂總監暨指揮。在接受本刊專訪時,他說:他是一個「人」,然後是音樂家、然後才是韓國人,「音樂深入我心中,它是那麼巨大,大過任一國家。音樂含有強有力的力和美,超越任何國籍。」正所謂「藝術無國界」,鄭明勳就是最好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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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欄 Columns
戲劇中的肢體說了什麼?
肢體語言雖然在戲劇中有其作用,但是局限性也太大了,不可能單獨依賴肢體的動作完成一齣具有深度的作品。否則有舞蹈、啞劇足矣,何苦還要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