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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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一個「東西」 各自表述
台北中央C室內樂團(後簡稱中央C)成立於2014年,作為一個結合東西樂器的新型編制團隊,它在過去10年間持續委託創作並演出新創作品,做了多元且豐富的嘗試,試圖透過新聲響的開發,讓「作品代表國家到國際上」(註1),今年3月初舉辦的「創.典」音樂會為期兩天,第一天演出7首國人新「創」作品,第2天重現了歷年演出過的5首經「典」作品,為創團10周年交出了一份頗具分量的成績單,就最終結果委創作品的展演觀之,國外作曲家們以各自視角切入,但對東西混編樂團的聲響可能性仍有其想像局限,台灣作曲家們則在聲響陌生化的大方向上找到個人的取捨。 典 且先討論第2日「典」音樂會,其中演出了來自奧地利Claus Ager、美國Oren Boney、韓國任鍾㝢及兩位台灣作曲家潘皇龍、董昭民的作品,有趣地呈現了不同程度的東西融合想像。 如Claus Ager作品《七條在H.的道路op.106》與任鍾㝢的《Beyond the frozen memories..》都使用了極具歌唱性的旋律為作品基底,前者安排了許多器樂間(大提琴與中國笛或小提琴)的線性敘事拋接,節奏上一度使用三拍子的圓舞曲節奏來統整,後者選用了韓國民歌曲調為素材,並設計了快速的琶音片段穿插在兩兩歌謠樂段間,營造出非常有新意的曲式,然而兩個作品在東西器樂的聲響融合與整體的織體經營上,其實著墨不多。 Oren Boney作品《Sprout》可說是寫給古箏的小協奏曲,想來作曲家對古箏演奏家右手撥弦左手調整音高的奏法極有興趣,以一整個樂段探討了該技法的操作可能性,有趣的是這作品並沒有讓右手使用綿密的搖指,而是刻意營造顆粒分明猶如機關槍連續發射子彈般的強撥奏,作品後段並以悶音及敲擊琴體的方式展演了一段「純打擊」聲響,為古箏摹畫出與以往非常不同的語彙。 兩位台灣作曲家的作品顯然深具主場優勢,尤其潘皇龍作品《東南西北VIII》在音樂素材與東西器樂聲響的統合都有超越既定印象的處理,作品的大敘事以碎片化的方式分配於各樂器之間,樂念的形成、持續、消逝在演出者彼此接力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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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獨立觀察
我的年度關鍵詞
王墨林(資深劇評人):眾聲喧嘩 台灣表演藝術的評論歷史,跟文學或當代藝術比較,從來沒有在正常的軌道上發展過,即使唯一的《PAR表演藝術》雜誌,它的篇幅也是非常有限地劇場與音樂各刊登個兩篇,堅持了廿年已算彌足珍貴的,不像中時、聯合、自由及民生報都有過每週劇評的專欄,但也都嘎然而止。要說的是,劇評或舞評在台灣不如文學或當代藝術,從來都是評論文類的非正式部門。 所以我們的戲劇、舞蹈原應在文化論述上占着很高的位子,結果因媒體並不重視而顯得奄奄一息。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針對這個問題,在新近作了一些提高戲劇、舞蹈評論在量上的措施,特別在網路上開闢出「表演藝術評論台」的專頁,邀請老、中、青三結合的評論家,以密集的方式反應即時上演的劇作、舞作。政府相關文化單位突然下了這道猛藥,乍看之下好似大地回春、一片榮景,但又令人担心在如此「眾聲喧嘩」之下,呈現的不過是廣招言論,而實質上的論述空間是否能夠達到深度的水平,卻是值得觀察。 吳念真(電影、劇場編導):政治模糊藝術本質 以建國百年之名,政府花大錢,邀請表演團隊配合放煙火,這一系列「節慶式」的演出,對於台灣的表演藝術生態,不但沒有幫助,相反的,甚至有政治模糊藝術本質的態勢。當建國百年音樂劇《夢想家》成了媒體焦點和政治議題時,我曾說,其實這齣戲最對不起的,是花費大半年時間辛苦排練的演員和參與幕後的工作人員,因為媒體的渲染,政治的炒作,掩蓋了他們的努力和付出。 因此,當綠光劇團《人間條件》受邀在建國百年系列演出時,我向文建會提了三個要求,一是地點要在自由廣場,二是觀眾免費入場,三是不能有政治氛圍,希望是古早時代那種年底「謝平安」,演平安戲的味道。時間從下午開始,各種廟會演出、攤販通通一起來,既然是「節慶活動」,大家就來自由廣場熱鬧一下吧。(採訪整理 廖俊逞) 辜懷群(新舞臺館長):虛胖 營養不良者體力必差,親友輒勸以注意飲食、睡眠、與運動。無奈多吃多睡體力未必增強,食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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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R.W.的表演美學
由外而內的低限表演
機械化的動作與手勢,雕塑般怪異的身體姿態,在緩慢、接近停滯的節奏控制中靜態運動這是我們所常看到的羅伯.威爾森作品中的演員表演,高度形式主義的肢體,其實是為了反抗劇場的寫實主義,威爾森反以極簡的表演,沒有太多戲劇動作,卻產生最大的情緒效益,使觀眾能忽略追求情節與角色的連貫性,轉而將焦點投入欣賞作品的結構和形式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