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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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林孟寰X鄭嘉音X葉曼玲
非「偶」不可?! 當代偶戲跨界裡的關鍵思考(下)
為什麼要用偶?什麼時候需要用偶? 除了找出操偶師存在的必要性之外,對於偶戲創作者來說,更會不斷自問:「為什麼要用偶?使用戲偶比真人演出效果更好的地方在哪裡?」。 無獨有偶在2009年推出,並入選台新藝術獎「年度十大表演藝術」經典作品《最美的時刻》,是由魏雋展挑大梁演出的獨角戲,劇中魏雋展飾演一位替人代筆的作家,在他筆下寫過有錢人、女明星、宗教大師等等不同人的人生,但書寫到最後,這位代筆作家彷彿只活在別人的生命裡,自己的一生反而像張白紙般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所以藉由魏雋展在獨角戲裡操作不同形式的戲偶,來詮釋這個代筆作家正過著不同的人生,甚至到後來,這個戲偶的頭會接到另外一個戲偶的身上,也是在呈現作家的人生已經混亂無比的狀態。」作為此戲聯合導演的鄭嘉音說道,如此奇幻又瘋魔的設定,恰好是戲偶能在表演中展現的優勢。 另一齣在2012年推出的作品《降靈會》也有異曲同工之妙,編劇周伶芝將故事設定一位女作家在生前寄了邀請函給3名親密好友,邀請他們在自己輕生的3年後,來到降靈會中重逢。而戲偶正是3年後歸來的女作家鬼魂,由高丞賢飾演的出版商、劉毓真飾演的女管家以及王世緯飾演的閨蜜女明星輪流操作,女作家的鬼魂既像是背後靈,又像是附身一般,在演員與戲偶的操作及對話中,一點一點揭開女作家生前與3位好友的畸形關係、多角戀情與怪異牽絆。在《降靈會》的劇情開展下,女作家鬼魂這個角色,實在是「非偶不可」。 當然也不得不提林孟寰在無獨有偶擔任專職時創作的《小潔的魔法時光蛋》(2015),鄭嘉音特別欣賞這齣戲,直言這是她目前看過第一個在撰寫劇本時,就已經設想好操偶師跟偶如何在故事中運用的作品。林孟寰接口解釋道,這是一齣在講述小潔與威威兩姊弟長大的故事,戲裡的最後,姊弟倆必須放下小時候的自己,才能真的長大,「所以戲偶就代表著小時候的狀態,放下戲偶才能放下過去,這是一開始就寫在劇本上的內容,對我來說是絕對不能被更動的。」林孟寰坦言,這也是自己在無獨有偶待了數年之後,才有能力用偶的角度來構思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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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評論 Review
顧名思義,那是最齷齪的無可名狀時
演員的表演能量固然展現了強烈震撼的戲劇效果,然而,倒也讓敘事者的層次顯得過於接近,看似後設的處理,又困在試圖虛擬敘事的劇場效果中(每次燈暗與生硬的轉場便會讓我開始疏離)。我在想,倘若作者意欲凸顯的「最美的時刻」無法突破第四面牆的藩籬,而讀者反倒能從文字的閱讀去碰觸意象的危險,那麼,劇場呈現的努力,不是更加尷尬、荒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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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魏雋展 獨角戲中探索表演與生命
魏雋展這名七年級最受矚目的新生代劇場演員,奠基於和紙風車劇團、小丑默劇團、同黨劇團,導演林奕華、符宏征、馬照琪都合作過的豐富表演經歷,也與理念相同的夥伴們共組「三缺一劇團」。近年他讓人印象深刻的演出如《巷子裡的女人》、《漢字寓言:未來系青年觀點報告》的《罰》等,都是自生活出發,深入挖掘、轉化個人經驗的獨角戲,透過他編、導、演兼善的過人才華與個人魅力,進一步擴展成為對社會的觀察與辯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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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推薦 本月我要看
無獨有偶《最美的時刻》、沙丁龐客《一個人的晚餐》
近距離觀賞精采的演員,是看戲的最大享受。在實驗劇場看魏雋展,在牯嶺街看馬照琪,這兩齣獨角戲,都是難逢良機。魏雋展在去年《漢字寓言》的淋漓盡致表現,讓人大為驚豔,這次要挑戰德國當代小說題材和偶戲形式,更可以預期有火花。 馬照琪《一個人的晚餐》堪稱是她的表演代表作。以小丑形象扮演都會女性,看來似乎難以搭軋,然而她的詮釋卻極具說服力,趣味和韻味俱足。與現場音樂、和一道有所變化的牆互動,一點都不單調。亞維儂暢演歸來,還推出「加長版」,值得一看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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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次元曼波 HEART to HEART 她與他 最美的時刻
陳玉慧×明夏.柯內留斯
對談時間:五月七日 對談地點:台北市永康階咖啡館 對談主持:黎家齊 翻譯、記錄整理:黃楓皓 陳玉慧五月出了一本新的散文集《德國時間》,扉頁上題著「獻給明夏我丈夫」。 明夏.柯內留斯也在五月出版他第一本小說《最美的時刻》中文版,扉頁上題著「獻給我的妻子陳玉慧」。 兩個創作心靈,在同一個屋簷下十三年,歷歷看著對方一路走來的文學足跡,既嚴肅,又深情。 在明夏的眼中,陳玉慧「有一種藝術家特有的憂鬱氣質,是一種可以帶出很多藝術性創作的憂鬱氣質」,「她的確在追尋永恆,在每一個作品中探索最純粹和獨特的形式,而閱讀她的書使我感受到輕微的痛苦,因為那是孤獨者的心穹,那是渴望愛的叫喊,那是向真理的絕對追尋。」 在玉慧的眼裡,明夏「這個人很好玩,同時有點怪」,「很細心又很天馬行空」,而且「很能激發別人的靈感」,而明夏《最美的時刻》卻令她驚嚇又驚艷:「作為他的伴侶那麼多年,我被他的文字所傳達的致命美感驚嚇,我似乎從中看到明夏不為人所知的一面,他的生命裡隱藏著一個秘密,只有寫作才能把它召喚出來。」 有趣的是,兩個人都是面貌多元的「文字工作者」,也都學過戲劇、當過記者,但發展的路途卻又各自繽紛;不同的文化背景,反而讓他們透過彼此的眼睛更認識自己的來處。 五月初夏,陳玉慧與明夏來到永康街花木扶疏的咖啡館,告訴我們,關於他與她與他們的相遇及創作人生。 問:玉慧與明夏可以談談兩人的相遇嗎? 明夏:說起我們的相遇,那是在一次電影試映會中,當時我們兩人都是記者。試映會放的片是《魔鬼二世》,一部有點無聊的片子,通常我是不會看這種片的,阿諾.史瓦辛格在片中懷孕,感覺很笨。片子的拷貝過了一兩個小時遲遲未抵達,所有記者等得有點不耐煩,而我原本已經想要離開,就在此時看見了玉慧。第一眼看到玉慧,印象最深的是她有一種藝術家特有的憂鬱氣質。是一種可以帶出很多藝術性創作的憂鬱氣質。接著,那部片開始以後,我是最後一個入座的。找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