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企畫 Feature
陳映真答客問
那些日子啊!裝在很精美的玻璃杯子裡的酒;似乎只有醫生一個人懂得室內音樂; 戰前社交界流行的令人迷亂的探戈舞曲魏醫生總是靜靜地喝著酒然後就和京子婆娑地跳著舞。(摘自〈兀自照耀著的太陽〉)
在那一條山路上,貞柏桑,我整個的心都裝滿著國坤大哥的影子他的親切和温暖、他朗朗的笑聲、他堅毅而勇敢的濃黑眉毛,和他那正直、熱切的目光。
我以渡過了五十多年的歲月的初老的女子的心,想着在那一截山路上的少女的自己,清楚地知道那是如何愁悒的少女的戀愛著的. (摘自〈山路〉)
問:編舞家林懷民這一次以您的作品入舞,您在初知林懷民的這個作品構想時,是什麼心情呢?
答:林懷民是個眾所公認的傑出舞蹈藝術家,他告訴我要做這件事時,我一開始便對他說,你完全放手去做吧,這是你自己的創作。無論如何這都是以林懷民為主體的藝作創作作品。舞蹈演出時,所有一切光榮與成就都是屬於編舞家的。他不是改編我的作品。它是林懷民的另一個創作,只不過是取了我的部分小說作為創作的題材,我感到很高興,很榮幸。
「藝術的成就是後世的人決定的,不是自己鼓吹的。」
問:現在的年輕人可能已不熟悉「陳映真」這個名字。但對一九七、八○年代的年輕人而言,陳先生的小說作品及曾做過的事,包括《人間雜誌》的創辦,曾經彰顯著重要的精神價值,您如何看待自己在那一個時代裡做過的事?
答:愧不敢當。不敢說我有太大的價值。只能說,我對人生、對人、對生活、對審美的看法比較不同。這不同,不能說是我特立獨行,而多少與我年輕時讀的書如魯迅、茅盾的作品及三十年代的文藝理論給我的影響有關。
文字|盧健英
第141期 / 2004年09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