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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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隨意寫
不然你來嘛
從事舞蹈工作這麼多年,常常被問:「到底是要怎麼看舞?很怕看不懂現代舞。」老實說,連我自己也不太確定有沒有真的看懂過舞蹈,所以當被問起的時候,很難有漂亮的回答,就以「可以試著用自己的想像去感受」回應。 2006年,我為雲門2編了一個作品《將盡》,首演在新舞臺,舞作的最後一個畫面是群舞一字排開,從左舞台往右舞台的方向緩慢行走,鐘聲響起,一名女獨舞者面對著群舞者,緩緩倒退,好似在道別,畫面靜美,猶如日落,同時大幕落下。當大幕再起,舞者原地轉身面向觀眾謝幕,按正常來說,這個時候觀眾應該拍手掌聲,但卻鴉雀無聲,靜默片刻,我站在舞台左側準備謝幕,看到舞者臉部尷尬,他們心裡應該都想著,是觀眾不喜歡?還是觀眾不知道已經演完?這恐怕是舞者從未遇過的狀況啊!直到演後才從觀眾的回饋知道,他們是不捨得拍手道別。到了宜蘭場次,我遇見有一名觀眾,他抓著我說:「我看不懂這個舞在演什麼,但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一直流不停,心裡想的全是我過世的太太,謝謝你!」他在台鐵工作,一輩子沒進過劇場看舞蹈,買了最貴的票價,選在第一排中間的位置。《將盡》排練期間,雲門2藝術總監曼菲老師病危,但她堅持要進排練場看排,老師抱著我說加油。首演前一個月,老師辭世去做天使,《將盡》是我們對老師的道別,道謝她對我的疼愛。 2016年,布拉瑞揚舞團的第4號作品《漂亮漂亮》在雲門劇場首演,它是一個可以感到輕鬆愉快的作品,無需看懂,大人小孩都會喜歡的作品。但4場演出之後,收到觀眾的回饋居然是「感動到流淚」,我錯愕茫然,我到底錯過了什麼?為什麼會有觀眾流淚?其中一位觀眾的回饋:「我在《漂亮漂亮》看到海、聽見海、聞到海、還碰到海。」看到海是因為我們用帆布造浪而起,聽見海是因為帆布的聲音極像海聲,聞到海可能是因為帆布留著舞者的汗臭,有鹹鹹的海味,至於碰到海,恐怕也只有購買第一排的觀眾才有的體驗吧!當雙腳被帆布的浪尾打過之後,就在那一刻,她落淚了,「我的身體被撫摸,被療癒」。喂,不可能吧!台北人是不是太壓抑了,明明是帆布,居然有這麼大的功能,還治療身心靈。想到我在排練場一直被帆布打,沒有流淚,倒是一直嗚著嘴,因為味道實在太鹹了。不過《漂亮漂亮》演出近50場,觀眾確實是笑中帶淚。 2023最新舞作《我.我們》第一部曲在台北國家戲劇院演出,舞作的尾聲,當舞者唱起排灣童謠〈vangaw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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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原住民跳舞給誰看?
布拉瑞揚在動作元素上從毛利人身上的挪借,不是一個「本質論」的問題,恰恰要呈現的是他寧願跳脫原住民身體與「自然」劃成等號的桎梏,而以異己認同的策略把文化身分理解為塑造與重新塑造,也是語境的延異與再延異,不僅顛覆集體記憶所形成的國民國家論,更要再造自身走進記憶地圖的路徑,重新找到以身體為中心的座標,畫出一幅自己的平面世界,並立身於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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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漂亮漂亮之後
價格低廉而又在日常生活中常見的藍白帆布的使用,時而如細沙淺灘,時而如風卷殘雲,時而堆疊出山巒地貌,時而如巨浪翻騰。這是舞台設計讓人驚豔之處。只是,當舞台還原到被帆布齊整框架起的棚架意象時,會讓人聯想到在台灣極其常見於各種廟口俗世文化與靈堂棚架,並為之產生困惑。也許,這是在為少年春夢感傷行葬。也許,應當連同維特的煩惱一起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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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布拉瑞揚《漂亮漂亮》
與生活同步的歡快 順勢隨心的當下
「漂亮、漂亮」是部落中常用語,不只是用來形容漂亮或美麗的事物,可能更貼近於肯定自我存在與自信的展現。於是,將新作取名《漂亮漂亮》,對布拉瑞揚來說,即是一種「不再說明自己,而是接受我的樣子,我即是我。」暫解《阿棲睞》的糾結,舞者們在海邊奔跑也排練,這就是他們的當下,《漂亮漂亮》書寫著舞團走過風災、重建的生活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