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卡奖影后大热门的新片《黑天鹅》也在巴黎掀起波澜，重量级的法国艺文杂志Télérama周刊，特以这部描绘芭蕾舞者台下黑暗内幕与身心压力的电影为引，制作专题探讨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与舞校多年来被质疑近乎虐待学员及团员的「追求完美」。
法国国家文化金字招牌之一的巴黎歌剧院最近有个好消息，在睽违莫斯科观众长达廿年之后，这个与俄派芭蕾艺术家们关系密切，但一直有著瑜亮情节的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终于重登莫斯科波修瓦大剧院（Bolshoi Theatre）。
重量级的法国艺文杂志Télérama周刊不知道是否觉得这样的好事跟政治关系过于密切，所以只字未提。反正二○一○年是法国苏俄友好年，但如果有少数人不小心注意到在友好年期间，法国把国家气象局在巴黎铁塔旁的总部都卖给俄国人时，话匣子就纷纷打开了。
「追求完美」的芭蕾舞校与舞团
像Télérama这样的杂志当然有其「政治正确性」的游戏规则要遵守，但可贵处就在于偶尔也会「侧面性」地关切权威机构：最近一期的封面是娜塔莉．波曼（Natalie Portman）今年被提名奥斯卡影后的电影《黑天鹅》Black Swan的背面剧照，标题是「舞蹈是受苦吗？」，封面底色则是一整页泛黑的血红……
如果这让你联想到玛莎．葛兰姆的自传《血的记忆》Blood Memory，那就不意外Télérama内文的专题是关于巴黎歌剧院舞蹈学校多年来被质疑近乎虐待学员及团员的「追求完美」。
二○一三年即将庆祝建校三百年，这间全世界最古老的芭蕾学校是路易十四在一七一三年创办的，一开始就是为了要替巴黎歌剧院的团员提供免费教育，学校在一八七五年时进驻歌剧院。
有个对小芭蕾舞学员的腻称“Petit rat de l’Opéra”（歌剧院的小老鼠），就是从十九世纪传下来的：千挑万选后有幸进入这所金碧辉煌的舞蹈学校的小舞者，穿著舞鞋在课堂间轻盈穿梭的小小身影、悄悄躲在楼间观赏演出、终于得到第一个群舞角色的那一天……
这样一间传承法式芭蕾高雅、精致风格的学校长久以来就在巴黎歌剧院内授课，直到一九八七年时才搬到巴黎市西边拉德芳斯旁的楠泰尔（Nanterre）市现址。芭蕾小径二十号，离大巴黎快铁的楠泰尔站只有两分钟脚程，是栋简单低调至极的现代建筑物，几乎像座碉堡，是的，同时兼具学科、术科及实习的古典芭蕾殿堂，负起捍卫法式芭蕾的使命，具有法兰西共和想要续卖皇室遗产的任务。
说得这么尖刻肯定是受到Télérama内文标题的影响——这样一间要你每天都勉强自己身体「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再多很多点」的学校居然到最近才有一位专属的复健科医生！
付出一切就为了得到菁英身体
这个学校的严苛当然是从甄试开始，除了用医学检查来协助选出最理想、日后最不容易出错的身体之外，一般来说五或六年的学习期间，每年的鉴定淘汰到最后一年大概只剩四到五个学生可以毕业。
以目前从八岁到十八岁的一百五十八个〈男女各半〉学生来说，不管是否正在实习，分为六个级别，每天约半天学科、半天术科的课程，在体力及精神上的负担可想而知。教学的目标除了是要把你的人、你的身体教成能够传承这个在十七世纪起源于法国宫廷的技巧及艺术之外，很重要的是，将来你是否能够继续传承另一个大身体：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目前这个团的一百五十四名长期团员中有一百四十名是出自这间学校。所有跳舞的人都知道，不管你是学员、团员，舞者最怕受伤，但受伤无法避免。在竞争激烈的情况下，受伤仍要练习，受伤仍要上台。金字招牌并不好扛，尤其当这么辉煌的机构多年来都是同一群被同一个价值观教育出来的人在运作时：老师当然是毕业的校友，学生是未来的团员，「组织」内所有的人都觉得为得到一个菁英身体，付出再多代价都是值得的。
这样看来，得到一个专属的复健科医生，真的比重回波修瓦大剧院来得重要多了！
相关网站：巴黎歌剧院http://www.operadeparis.f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