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fael 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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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点专题 Focus
中山堂剧场╱国立传统艺术中心高雄园区
中山堂剧场的前世 位于高雄左营的中山堂剧场,是国立传统艺术中心(简称传艺中心)高雄园区的演出场馆,前身为「左营海军中山堂」。 左营海军中山堂于1950年开幕,原是海军集会的场所,后改为电影院,也是剧团及康乐队劳军演出的艺文空间。最初中山堂位于军事管制区内,后来因为兵役制度、国防政策等转变,军事管制区开始缩减,因此自1960年代起开放一般民众观赏电影,进而形成商圈。1962年,海军另外兴建「文康中心」(左营海军中正堂),从此中山堂播映二轮国片、中正堂播映二轮西洋片,后期则不再特别区分。不过,这也成为尚未有「周休2日」的年代里,高雄民众在经历5天半的工作后绝佳的休闲娱乐场所。 于1996年就曾到位于高雄的台湾豫剧团工作、现为传艺中心企划行销部科长的傅寯表示:「一路演变过来,我觉得是台湾整个娱乐环境的缩影。」2009年的最后一天,中山堂吹熄灯号(中正堂也在3年后的2012年结束营业),似乎代表当时的娱乐方式与生态走入历史。 2013年,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将中山堂登录为高雄市历史建筑,而历史建筑的活化始终是政府的课题,因此在隔(2014)年,时任文化部长的龙应台开始启动传艺中心南部园区计划,经历数任部长对于规划的思考与调整,终于在今(2024)年正式启用传艺中心高雄园区,其中包含中山堂剧场、台湾豫剧团与台湾歌仔戏中心,成为传艺中心继宜兰园区、台湾戏曲中心(台北)后的第3个园区,并肩负歌仔戏培植、孵育与发展的重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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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Noriyuki SAWA沢则行:偶师、戏偶与观众,是不可或缺的三角关系
「我已经操偶、做偶60年了。」曾为东京奥运设计大偶,62岁的Noriyuki SAWA(后简称Nori)这么说。 这是因为他有个和服设计师妈妈,从小就和各式各样美丽布料一起长大,用布料做偶。早期日本没有偶戏学校,Nori于是念了美术,主修油画,毕业后跟著朋友进入职业偶戏团,同时在高中担任美术老师。1991年,Nori在某次工作坊认识了捷克传奇偶戏大师Josef Krofta,决议辞掉在日本的教职,追随Josef远赴欧洲,才让他真正走向偶戏这条道路。 结合真人演员与戏偶,看见偶戏叙事的可能性 过去在日本没有现代偶戏的学院训练(只有国立剧院提供传统文乐教学课程),有志于此的偶戏爱好者、表演者必须从做中学,Nori也不例外。他是到了偶戏重镇布拉格,才发现操偶与舞台表演的另一个世界。捷克偶戏自1950-60年代开始发展,学校里人戏表演与操偶并重,以「人偶同台」的角度,更加仔细处理操偶师在台上的存在,而非如过去在日本「只是被看到而已」。「如果我在台上要被看见,就必须要设计一个角色。」Nori强调:「操偶不能是被看见的借口」。 诸如此般结合真人演员与戏偶的表演美学,让Nori看见偶戏叙事的不同可能性。他回忆当初参与Josef带领的第一个制作,是法国与捷克合作的「巴别塔计划」。Josef发展的作品,用上6名来自日本、奥地利、德国、希腊、法国与捷克的演员。世界毁灭后,他们各自说著母语,试图重建一个新的文明。剧中,他们立起比真人还大的雕像偶(如共产国家的「伟人」雕像),像是人类自己创造、给自己崇拜的神祇。 「我们明明不喜欢被操控,却又创造了他人来操控我们。」Nori这么说。操控戏偶的演员,因此得反过来演出被戏偶操控的状态,为表演与叙事赋予更深一层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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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杨辉:四海为家,用掌中戏偶交朋友
「要让一滴水不乾掉,唯有融入大海。」这是偶戏师杨辉的生存之道。 技艺如此,人生亦然。出身中国五代布袋戏世家,父亲杨胜与来自台湾的陈南田共同创立漳州木偶剧团,却在文革期间遭受迫害,让杨辉在6岁时就没了爸爸,只剩下一副眼镜、一张政府发下的平反书得以缅怀凭吊。其实父亲没有真正离开。父亲留在他的掌间,跟著他漂泊流浪,走过香港、美国、巴西、阿根廷、西班牙、法国、瑞士,还有与漳州不太近又不太远的台湾。 系统化的学习历程,开发多元美学的感官训练 虽是五代布袋戏世家,杨辉的家学背景和台湾熟悉的布袋戏家族戏班很不一样。 「我父亲1951年自俄罗斯返国,在北京中央戏剧学院创立偶剧系,但他觉得北京的土壤气候并不如闽南适合布袋戏发展,因此回到漳州。」杨辉说。在政策主导下,家族剧团也成为国立学校,承袭俄罗斯偶戏大师塞吉.欧伯萨夫(Sergey Obraztsov)理念,讲究系统化教学,不再是过往难以捉摸的家传身教。 杨辉14岁时考进国立福建省艺术学校木偶班(亦即布袋戏班,设于漳州,另有傀儡戏班设于泉州)。训练课程涵盖戏剧理论、南北管、歌仔戏、京剧、锣鼓,甚至西乐、绘画等多元美学感官训练,「我甚至还弹钢琴,简谱、五线谱也都要会看。」全才式的偶戏教育,让偶戏师有精准的眼睛、耳朵做判断,掌握舞台画面与声响效果。「欧伯萨夫这套系统也在欧洲广泛运用,我更希望也能在台湾推动。」杨辉说。 十多岁时,杨辉便开始代表国家出国演出,拿外交护照、接受外交礼仪训练。同时,他也和上海制片厂合作,拍摄多部电影。此时接触的分镜概念、不带锣鼓的表演,都成为日后杨辉在法国探索当代偶戏的养分。几度旅外,也让热爱音乐的他玩起摇滚乐,拨弄吉他琴弦就和操偶一样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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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请回答
张秀琴、张心怡 传承,就是把当下的任务做好(上)
张秀琴,被戏迷暱称为「阿牛」,为秀琴歌剧团创团团长。张心怡,是她的女儿,同样是名歌仔戏小生演员。被誉为「小天王」的张心怡,也被视为剧团、歌仔戏的接班人,仿若所有戏迷的眼睛都看著她,不管戏演得好、还是演得不够好,都被注视著家族的戏班,是助力,也是压力。今(2023)年,张秀琴在旗舰制作《凤凰变》演出前夕,因腹部手术确定无法全程演出,便由张心怡担纲完成该角色的多数段落。传承,成为不言而喻的证明。于是,我们特别邀请张秀琴、张心怡母女参加这次的「艺术家,请回答」活动,让她们回应戏迷想要知道的问题关于家族,关于歌仔戏,关于她们母女间的亲密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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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请回答
张秀琴、张心怡 传承,就是把当下的任务做好(下)
Q:请问秀琴团长,为了演戏,对心怡最大的处罚是什么? 琴:她小的时候讨钱去打电动。 怡:我讨钱说要去买糖果,但跑去打电动,然后就被抓回来打。 琴:但还没打,我就先哭,后来全团都哭成一片因为整个戏班都疼她。 怡:她没有因为演戏的事情处罚过我,但她都会摆出比较凶的脸。 琴:会「激面腔」(kik-bīn-tshiunn)啦,不想说话,哈哈哈。 怡:这种状态我反而压力会更大,因为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后来,我就会觉得:「好,那我就要做到不要让你『激面腔』!」我会自己去找问题点。她只会说这个地方怎么做会比较好,不会很凶的那一种,完全没有。 Q:对于家族是戏班,有什么样的感想? 琴:既然我们走这途,就是辛苦,就是辛苦。 这我都有跟她(张心怡)说过了。她要来学戏的时候,我跟她说:「你如果要学,这会很辛苦。」到现在也是,她要做得比别人更多。我不会骂她,我「激面腔」,其实有时候她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其实有时候就是看到,比如说这个布景斜斜歪歪的,我就不想说了,我就「激面腔」,她也不知道我在气什么 怡:妈妈你放过自己吧。 琴:气到不想跟他们说,他们也不知道。(笑) 怡:会啦,会慢慢理解。我刚开始对著团员说的是,你们这样弄不好,等一下妈妈来会生气;现在我会说,你们就弄好试试看。 那时候真的对读书没有太大兴趣,觉得来学戏也没有好或不好。不过,我知道我小时候很排斥歌仔戏,去学校都不敢说自己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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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37岁,2002年加入国立嘉义女子高级中学话剧社
拥有梦想,才成为自己
走进嘉义女中礼堂,折叠铁椅被展开,然后排列整齐,并区隔出年级、班别,秩序俨然。唯一超越这里秩序的是余品洁,再也掩不住兴奋,爽朗的声音成为里头的回声亦是此时的回身,她指著舞台,说是之前话剧社上社课的地方;然后又从面对舞台右手边的45度角往前指,说是当年高一的她,看到社团学姊介绍话剧社,她觉得好好笑、好想参加的那个角度。 高中前从未接触过剧场的余品洁,加入话剧社无疑是她的戏剧启蒙从那个看学姊表演的视角开始,逐渐成为那个视角里的表演者,在不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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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尉楷X朱怡文X林谦信X周韦廷
山东野表演坊X斜杠青年创作体 我们在地方做戏,也期待不只是「在地」!(上)
离开台北,我们对剧场的想像是什么? 这些在地创作、或现地创作其实是多元且缤纷的,可能在非典型空间中,例如废弃大楼、原民部落、市场等,可能需要游走与参与,可能是在地故事,继承地方纹理。当这样的「多元」成为必然,它就真的是多元吗?我们对在地创作与地方剧团会不会需要更多想像空间? 我们从学校的戏剧专业教育开始思考,透过国立台南大学戏剧创作与应用学系对「社区剧场」、「教育剧场」这些有别于其他学校的诉求,重新思考毕业后的学生回到、或是来到「地方」如何进行创作?这次邀请到山东野表演坊团长尉楷,以及斜杠青年创作体的朱怡文、林谦信与周韦廷,四位毕业自台南大学的学生,回头检视自己的教育背景,回应到现在的创作模式,乃至于整体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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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企画 Feature 尉楷X朱怡文X林谦信X周韦廷
山东野表演坊X斜杠青年创作体 我们在地方做戏,也期待不只是「在地」!(下)
离开台北,我们对剧场的想像是什么? 这些在地创作、或现地创作其实是多元且缤纷的,可能在非典型空间中,例如废弃大楼、原民部落、市场等,可能需要游走与参与,可能是在地故事,继承地方纹理。当这样的「多元」成为必然,它就真的是多元吗?我们对在地创作与地方剧团会不会需要更多想像空间? 我们从学校的戏剧专业教育开始思考,透过国立台南大学戏剧创作与应用学系对「社区剧场」、「教育剧场」这些有别于其他学校的诉求,重新思考毕业后的学生回到、或是来到「地方」如何进行创作?这次邀请到山东野表演坊团长尉楷,以及斜杠青年创作体的朱怡文、林谦信与周韦廷,四位毕业自台南大学的学生,回头检视自己的教育背景,回应到现在的创作模式,乃至于整体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