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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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用零對白的劇場語言
《這就是人「身」啊!》 玩一場肉體的真心話大冒險
每次連假過去,許多人最(不想)關注的就是又胖了幾公斤。仔細想想,近年台灣社會對於我們的「血肉之軀」其實充滿關注:從健身潮流、行人地獄到肉品食安,這些議題除了反映在生活中企圖掌握身體主控權,背後也隱含著死亡或說迴避死亡的旋律。 唱誦著相同的樂句,原文以肉身(flesh)為題的比利時靜物劇團(Cie Still Life)作品《這就是人「身」啊!》(以下簡稱《人身》),以4則如短篇小說的故事,構成一場肉體的真心話大冒險。從肉身各種狀態切入,創造一幅幅圍繞死亡、沒有對白又饒富悲喜、黑色幽默與寓意的當代社會鏡像。 「情境」是靜物劇團創作的起點。藝術家蘇菲.林斯默(Sophie Linsmaux)及奧雷里歐.梅戈拉(Aurelio Mergola)在亞維儂藝術節工作坊相識後創團,兩人都有文本劇場背景,其中梅戈拉還受過拉邦(Laban)動作分析和創造性舞蹈的訓練。雖然其創團以來的作品皆以「身體」為核心關注,但不同於多數肢體劇團從集體即興入手,他們的作品在排練前都經過縝密撰寫。只是寫的不是台詞,而是配置各種元素與行動來創造情境:探病、揭開整形繃帶、鐵達尼號虛擬實境體驗,以及分領親人骨灰。他們和戲劇構作托瑪士.范少倫(Thomas van Zuylen)緊密合作,在《人身》寫實基調中,加入意料之外、超現實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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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延續「臺灣妖怪演劇計劃」
《落人之家》 書寫被遺棄的「人」
「臺灣妖怪演劇計劃」的初始,源於編導葉志偉的興趣。自認為被日本動漫餵養長大的一代,他說自己對妖怪的認識來自日本文化;但他在學校教書後,「經典文本詮釋」這件事情卻與興趣產生連動「我們整個創作生涯中,蠻常花時間大量地再詮釋遠方的故事,卻一直沒有機會去挖掘離自己很近的事情。」葉志偉注意到台灣文學圈開始對妖怪進行資料搜羅與再創作,讓他決定從自己能使力的方向入手劇場。這條路非常漫長,除計畫的前置作業,光從一部曲《物怪之里》(2018)到即將發表的二部曲《落人之家》,就花了整整5年時間,找尋台灣妖怪在創作脈絡與意涵裡的位置。 從「妖怪」到「人」:再現與轉化 以妖怪為主角,但在葉志偉並不打算發展成恐怖片。經整理後,他將妖怪分成兩種類型,分別是古典妖怪與現代妖怪。 古典妖怪是從文獻裡挖掘出來的。其中包含報導、古誌等能找尋到蛛絲馬跡的文字記載,再通過創作慢慢塑形,讓背後的故事可以被豐富化。這些妖怪的「再現」希望思考的是:「這個妖怪為什麼會被當時的民眾給形塑出來?另一個角度是,為什麼他會是一個妖怪?」葉志偉舉了《物怪之里》中的猴魅為例,這個出自清代《鳳山誌》的猴型妖怪,專偷已婚婦女的內衣褲,於是「這樣的妖怪是基於什麼樣的慾望?我就在想,只偷已婚婦女會不會是某種戀母情結的變形?因此,我們在看待這一類有特殊癖好的『人』的時候,是否就把他『妖魔化』?」葉志偉希望在現代找到這類古典妖怪的類比,好像他們並沒有被消滅,也反映出現代人同樣有的偏執。 現代妖怪則是新創的。「這種妖怪會在現代人的身體語彙、或者是生活細節裡面誕生。」葉志偉舉了「繭」這個妖怪,對應到的就是所謂的「繭居族」,他將這個妖怪設計成不願破繭而出、永遠住在一個蛋裡面的老小孩,也就是因為對外界的恐懼而產生偏執,演變成一種新妖怪。 無論是古典、還是現代,在「臺灣妖怪演劇計劃」裡都對應到「人」。葉志偉說:「說穿了,我很強烈地在影射一些社會上被孤立的、或是被邊緣的族群,然後這些族群沒有辦法在主流的環境裡生存,所以自然而然地會被貼上標籤。」 二部曲《落人之家》對「人」的指涉似乎更加強烈。所謂的「落人」,一是來自日文中的「戰敗者」,另一則是從中文詞彙出發,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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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林祐如X田孝慈 《SUPER》
透過物件 思考人類的慾望
人是什麼?編舞家林祐如、田孝慈攜手合作《SUPER》,嘗試以大量物件、行動,聚焦在人類所型塑的種種極端景觀,來回答這個看似無邊無際、難以清楚定義的問題。 《SUPER》是林祐如、田孝慈繼2022年兩廳院35周年系列活動「2057:給35年後的活存演習」(後簡稱「2057」),共同創作的《只能看見部分的折疊的綠洲喝空運動的酒瓶與嬰兒》(後簡稱《只》)的續作。《只》發想於兩位舞蹈工作者在疫情期間直面「劇場活存」的焦慮,從而衍生對人類生存現狀的關懷,林祐如說:「最終呈現是我們不曾預期的形式,大家好像覺得可以更好,還有更多想像可以玩,所以當人中邀約,就有了《SUPER》。」 林祐如與田孝慈是台藝大的學姊妹,兩人個性南轅北轍,前者熱情直接,後者溫吞內斂,過去僅作為表演者共同參與其他編舞家的作品,《只》是兩人首度合作編創,只因為「2057」策展人林人中的一句話:「把妳們兩個湊在一起,應該蠻好玩的吧!」 田孝慈回憶,在2022年初疫情仍蔓延之時,她們從接到邀約到正式演出只歷時不到3個月,「中間還夾了一個過年!非常崩潰!」但還好設計團隊皆是疫情期間她們籌組的讀書會小組成員,彼此對於疫病、身體、意識、生存等議題已有一定的討論與共識,田孝慈說:「我們拋接想法,就像接龍。這讓作品不是單一或絕對的思考,包含了我們,是共同組構而成的作品。」 「當時還各自把自己包包裡的東西一件一件掏出來,梳子、喉糖、橘子、藥用身體的行動去做,像人在建構,我們的進步也是透過手,我們有點像是玩的方式來建構出作品。」林祐如進一步說明,《只》拗口繁複的劇名即是接龍而來,可拆解為「只能看見部分的折疊的綠洲」「喝空運動的酒瓶」與「嬰兒」,內藏「『未來』等於『死亡』與『新生』」的訊息,「我們正在經歷的每一個當下已經死亡,也是建立未來。」她們表示,這件在短時間內「玩」出來的作品,留下太多懸念,這是《SUPER》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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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法國藝術家
斐雅.美娜 從解構自我到轉化世界
從雜技表演到跨領域創作、從物件操控到物質轉化、從生理男性到女性認同,法國藝術家斐雅.美娜(Phia Mnard)超越身體與劇場形式的界線,透過自然元素的變化,創造出令人驚豔連連的觀演關係,開啟了對當代社會的深刻提問。 從雜耍到跨領域 受法國新馬戲大師傑若.湯瑪士(Jrme Thomas)啟發,美娜20歲即踏上了學習雜技之途。無論是球、大環或棍棒,她透過高超的技巧操弄專業道具,讓觀眾感到讚嘆與驚奇,但她並不滿足這種純粹娛樂的表演,「我其實認為雜耍只展現了驚人的效果。我希望自己的創作能營造一種親密的關係,可以讓觀眾產生共感、進而感動,而非只是一種令人覺得新奇的表演。」她這麼說。 1998年,27歲的美娜決定投入獨立創作。她以拉丁諺語「Non nova, sed nove」為劇團命名,立志在創作上「跳脫推陳出新,力求另闢新徑」。儘管團名表達出「沒有創新」的意圖,但它說明美娜的理念:「我希望透過不同視角重塑表演形式,以探究藝術與觀眾之間的關聯。我的創作不須再強調精湛的技藝,反而要突顯雜技表演的失敗和不可能,這讓我的作品更接近舞蹈、劇場或行為藝術。」 從物件到物質 2008年,她展開一系列名為「I.C.E.」的創作計畫,持續探索「不可雜耍性」(Injonglabilit)。(註1) 她想挑戰的不再是特殊的物件,而是具體又無法掌控、多變且有機的自然元素。無論是冰、水、風、蒸氣,她透過物質變化,擴展想像空間,建立更親密的觀演關係。她說:「物質比物件更能觸及人心.我一開始從冰展開實驗。我把慣用的雜耍橡膠球換成冰球,這反而讓觀眾有感觸:『表演者究竟要忍受多低的溫度、經歷多少考驗,才能完成這場演出?』我那時了解加工的物件會讓人保持一段距離,而純粹的物質卻能連結所有人。自然物質是超越國族、文化、語言隔閡的共通語彙。儘管以物質出發的創作困難重重,但我和觀眾的關係不再只是崇拜,而是彼此分享著相同的體驗.並構成一種對話。」 美娜創作路徑的變化不僅出自她對雜耍的反思,也源於她人生的改變。「最初我在表演雜耍時,即便我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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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從一場行為展演開始
周寬柔《TOMATO》 性與慾望的探索旅程
「情慾」要如何在舞台上安全、赤裸地訴說、感受?新生代編舞家周寬柔以《TOMATO》談論性,以詼諧笑鬧的黑色幽默挑逗感官,是從畫外音「要如何挑選番茄?」的教學開始說起。 《TOMATO》歷經3年,首演在2020年的台北咖啡館,從一場個人行為展演開始,接著為「嘉義新舞風」(2021)的北中南巡演編創為雙人舞,並在2022年入選「台灣季」至愛丁堡藝穗節巡演,發展為30分鐘的3人舞。英國媒體《FEST》評為:「每一刻都揉合了性在當代的自由與複雜。」今年5月,本作則將於台北牯嶺街小劇場重演。 從「番茄」開始,探索慾望的各種樣態 1995年次的周寬柔,畢業於臺北市立大學舞蹈系,從事劇場表演、創作、動作設計與舞蹈教育相關工作,作品取材自日常中的異常身體,善於以舞蹈視角捕捉行為與生活狀態。近年作品多由女性身體經驗出發。除《TOMATO》入選台灣季至愛丁堡藝穗節巡演外,2019年應法國國家舞蹈中心之邀至巴黎參與「CAMPING」活動;2021與藝術家陳詣芩共作「女殊運動」計畫受邀參與泰國Loei、日本東京等地方藝術節。 《TOMATO》的靈感來自中國女詩人余秀華的《西紅柿》與2020年韓國駭人聽聞的「N號房」事件,番茄成為具體的象徵,「隱喻情慾,尤其是女性情慾、女性身體,就是她怎麼被選擇、怎麼樣被切開,怎麼樣被煮這件事情。」周寬柔以女性視角梳理慾望的險惡與剝削,但並未止步於此,3年的發展,讓周寬柔持續探索自我慾望的各種樣態,更進一步地從不同的性別身體出發,探索情慾的殊異樣貌。 「性是一個核心,情慾是在周圍圍繞、往返、遠離。簡單來說,就是把身體放在性的處境,不管是被別人放,還是被自己放,從認知、覺察、感受性化身體,展開回應、行動。」性也不只有一種樣貌,有千百種人就該有千百種情慾的狀態,「我希望搭建很多橋梁,讓不熟悉的人,有辦法有感受、理解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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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超親密想像」的落幕、還是播種?
在踏入雲門劇場、欣賞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那天的上午,我參與了一個以互動式及沉浸式展演為主題的線上講座現場。主講人如數家珍地細數國內近幾年沉浸式展演的佳作和趨勢,彷若這就是國內表演藝術產業的未來式,是劇場藝術在疫情持續衝擊、娛樂型態改變等各方逆境夾擊之下的突圍之道。而令人省思的是,同樣是以高互動、近距離、非典型演出形式為號召的超親密小戲節,今年卻已是最後一屆。 首發於2010年的超親密小戲節,可說是國內非典型劇場和實驗性展演的指標品牌。從最初結合微型劇場與街區導覽的概念,將數個小型的物件、偶戲作品放置在咖啡館、圖書館,甚至是宮廟、巷弄老屋之中;到今年結合線上與線下,劃出「包區」(晴光市場周邊)、「包廂」(雲劇場),以及解構雲門劇場空間,以動態美術館為概念策畫的「包棟」。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透過不同層次的觀看距離回應被疫情時代打亂的劇場生態,同時維繫多年如一日的關照讓觀演雙方保持著「親密」的距離,在空間與時間皆「小」的篇幅裡,經歷作品的誕生與覆滅。 2014年之後超親密小戲節改以雙年展的形式運作,自認劇場常客的我總是與它擦身而過,直到今年,我才終於趕上第9屆超親密小戲節的「包棟」。沒想到這唯一的一次拜訪,竟已是這場奇幻旅程拉下終幕的時候。 結合各種觀看角度的「動態美術館」 因為節目序與動線規劃的關係,演出時間最短(僅約10分鐘)、位置離驗票入口最近的《繭》(余孟儒作品);和放在相對位置、可不限時間體驗的《肌構》(鄭嘉音作品),很自然成為大多觀眾最先選擇欣賞的展演。 《繭》中,飾演工匠的表演者一邊工作,一邊不自覺地喚醒一個四肢不全、消瘦如枯枝的偶,流轉出人、物之間的幽微情感;《肌構》則引導觀眾把一個個鮮紅地嚇人的血包放上秤盤,恣意擺弄人偶的四肢,營造詭譎又趣味的黑色幽默。 這兩個作品或許最為符合一般觀眾(譬如我)對於親密小戲節的既有期待精巧但完整的篇幅、物件與偶與演員編織的多元視角、和極近距離的觀演關係。他們溫柔地將觀眾的視線收束在戲偶與物件的細節處,讓情節與表演者不再是唯一的焦點。那些文本之外的機關部件、滑輪繩索,被自然地拉抬至與文本之內的事物同樣的觀看高度,讓這些冰冷的造物透過觀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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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導演、偶戲創作者
薛美華 從人到物,創造理解世界的方式
偶戲創作者、物件藝術家的人物專訪,究竟要如何下筆,總是有點微妙。 或許是因為,他們總把自己藏身物件之後,讓物件代為發言,刻印人生瑣碎。他們的世界,不以人類本位為唯一觀點,而更把自身生命,當作對於萬事萬物的回應。既然要談人物,那麼就從人與物的牽絆開始吧。姑且先不論偶戲與物件的名詞定義與理論分野,「非人之物」究竟如何進入薛美華的世界? 物件與偶戲,開啟想像的第一步 10歲來到復興劇校的薛美華,把圖書館當作艱辛時光的出口。她老愛在這翻看過期書報雜誌,剪下各種有趣的小東西,像是造型漂亮的服裝、瞬間能量迸發的跳水姿勢、生活小撇步等,一一收集在剪貼簿裡。那時她小小年紀就要搭乘國光號來回學校與家裡,沿路看到、聽到的故事,或像是暖心陌生人「擔心我一個人坐車,傳紙條來問我要不要幫忙」的字條,都被記錄、留存下來。同學們是集郵、蒐集明星報導,她是蒐集生活的點滴痕跡。這或許就是物品在抽象與寫實之間的雙重魔力,既帶著我們突破現實世界的苦悶日常,也為過往歲月留下確切實據。 「物件讓我們脫離人類本位的視野。」薛美華是這樣相信的。她在劇校畢業後加入兒童劇團,有次劇團邀請了德國偶戲藝術家Peter Stelly 來台演出,短短50分鐘,就他一人包辦台前幕後所有角色,除了手套偶扮演的5、6個故事人物外,還要手腳並用操控現場燈光音效。這齣戲叫做《蛀牙蟲流浪記》,理所當然以兩顆下門牙為場景,看著牙蟲興高彩烈討論要從這顆蛀光光的牙齒搬到哪顆新家,又在牙刷、鑽頭大舉入侵時奮力抵抗;至於真人角色如小男孩、媽媽與牙醫,則是見聲不見人。「我發現偶戲怎麼這麼神奇,一個人可以完成所有的事。」薛美華笑著說。她忍不住和過往傳統戲曲訓練相比:「傳統戲曲的分工非常細,在兩年地板動作、武術、兵器等基本功之後,便開始分行當,專注探索自己行當的劇本角色與動作細節,琢磨眼神、手勢、唱腔等細節。」 即便在畢業後接觸了許多戲劇類型,然而偶劇讓想像開展的可能性(如一人操控多角、場景突破人類世界的視野與框架),始終令她深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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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2022超親密小戲節
度量親密的可能 永遠在意想不到之處綻放
2010年起到今年步入第9屆的「超親密小戲節」,由飛人集社劇團團長石佩玉策展,信仰凝視的力量,穿梭台北大街小巷。點燃「超親密小戲節」的星火,是石佩玉20多年前在荷蘭國際偶戲節所受的啟發。談起那趟旅程,聽者彷彿能跟隨著她的描述,一起穿梭於古老的街道巷弄,大大方方走進別人家看戲,同時也走進這個地區居民的生活氛圍。那麼多大膽的創意,在極致細微處展現,這種讓觀者「有感覺」的悸動,促成了「超親密小戲節」的形成。讓不同領域的創作者,在一些日常又不日常的空間,完成以物件或偶為中心創作的20分鐘小品。 石佩玉形容這些作品的感覺,像是捕捉到什麼、或發生意想不到的事時,「人們發出『啊!』一聲靈光一閃的瞬間」。如今,走了12個年頭,嘗試了人與物件、人與空間,甚至人與萬物之間各種距離的想像,觀察了土地的潮汐、人事的漲落,如今這雙眼睛,要帶我們看向哪裡? 萬變不離其宗 作為凝視的力量 「在看戲之前,你選擇的『觀看方式』就發生作用了。」觀眾是來看一場演出?還是參加一場導覽?或是接觸一個類行為藝術?石佩玉是一個很喜歡把「限制」變成「條件」的人,她語調溫柔,掌握得宜的言談溫度,但不難從她放光的眼神看出來,她不斷在試圖挑戰「觀看」的極限,對觀眾、或說對萬物提問。正因超親密小戲節作品輕薄短小,且與環境緊密連結的特性,迫使觀者進一步去思考他為何而看、看什麼跟怎麼看。 約翰.伯格(John Peter Berger)在《觀看的方式》(Ways of Seeing)中曾提到:「我們注視的從來不只是事物本身;我們注視的永遠是事物與我們之間的關係。」正是這股凝視的力量讓「做好小事、放大親密」的小戲節成為可能。有趣的是,在意每一個小細節的石佩玉認為,作品雖然關鍵,但整體組織運作也很重要。「這個藝術節因為有這些很強大的行政人員,一屆一屆地傳承,而有機會不斷成長。」整個藝術節很像一個活的有機體,不斷跟空間對話,回應空間、回應創作的人,也回應觀眾,然後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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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二) Focus
虛實動靜 開啟詩的空間
新一波的偶戲創作,不再局限於傳統類型的劃分,甚至無法以舊有的偶戲規則歸納。大體來說,現階段的歐陸偶戲有幾種實驗方向:人的形體模擬再創、物件的行進與演變、視覺圖像的組織、機械或自動裝置、未加工的材質等等。總之,透過這些媒材,偶戲的表演空間超越了演員的肉身,著重無生命的物質表現。「操偶」的定義也就此翻轉,從原本的主從權力關係衍伸為:「共同呼吸的生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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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獨家越洋專訪法國偶戲大師
菲利浦.香堤:我的戲,是一個內在狀態與情感的旅程
提到法國偶劇,就不能不令人想到「香堤偶劇場」,多年前訪台演出,就以超越想像的舞台呈現令人驚艷,而這些創意的源頭,多半來自劇團創辦人菲利浦.香堤(Philippe Genty),這個學繪畫出身、從來沒有上過偶戲學校的偶戲大師。多年來以夢幻般的舞台場景征服不同國度與文化的觀眾。趁著香堤偶劇場再度訪台演出前夕,本刊特邀沙丁龐客劇團團長馬照琪,獨家專訪香堤大師,請他告訴我們他如何與「偶」相遇、如何創造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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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球舞台
盤點曲折的人生經驗
在《盤存》中重要的不是個人的悲慘際遇,而是所有這些一一被盤點的事件,構成了社會的一個切面,進而形成一個時代的剪影。以連珠炮的速度道出,直如快轉的人生,話語因而產生一種緊迫性,壓抑不住,不得不說,最後彷彿發了狂,宛如生命消失前的最後回顧。米尼亞納表示:「這種迸發的言語為一種倖存的語言,一種吶喊,充滿了焦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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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自營商與服務業
在當代的表演藝術中,裝置藝術已逐漸延伸至舞台設計的範疇,可是從舞台設計者的角度來看,裝置藝術與舞台設計在本質上有許多的差異。兩者在創作的出發點和工作方式上,以及作品的目的與完整性上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