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鞋子舞蹈劇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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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影像記錄
一場恍惚的島嶼漂流
一種「走在後面的身體」(註2),被潛伏於肉身記憶裡的大洋席捲而去,漂浪、載浮、沒頂、如鯨落般下沉海床。 林宜瑾說,她一直畏懼大海。 在她仍童稚的雙眼前,大海未有任何徵兆地,浪捲起一隻萎靡岸邊的小麻雀,也未留下任何痕跡地,浪退入汪洋。或許深海之中,在船桅斷肢、魚獸骨骸與萬千海中生物之疊積中,那一隻小雀已然化作肉身齏末,成為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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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透過創作學習生命、記得遺忘的故事
「身而為人,我該如何行動?」也許是這個提問,我把自己推上了一條無止盡的創作路。 我來自遍地農田的雲林,孩童時期跟著手足玩泥巴、與狗兒在田裡大奔跑,學生時期除舞蹈課程外還參與了競技直排輪、武術、田徑、游泳等運動,環境因素使我從小就熱愛大自然,也啟發了我對身體的想像與思考。 人類如何學會說話的? 7年前的10月,18歲的我剛從文華高中舞蹈班畢業,獨自抵達比利時,加入比利時終極舞團。歐洲前半年的生活慘不忍睹,同事夾雜著各國的英文口音,沒半句聽懂,異地無法開口說話,我只剩下身體,只能用身體去揣測大家在說什麼、理解導演Wim Vandekeybus希望什麼。我當時就像是一隻把全身感知打開探測的動物,這也讓我清晰感受身體的無限可能。異國的工作經驗,讓我更感受到身上流著的血液、性格與歐洲人截然不同,多年來與不同編舞家、同事工作, 我不斷問自己是誰,從哪裡來? 2023年10月,我和劉俊德在《嶼空對練》階段性的實踐,於牯嶺街2樓非典型劇場空間創作暨獨舞演出。作品中,我以一塊木箱為界線,在木箱上揣摩有形與無形之間的每一個變化,以自幼習武所學的內家拳法切入,透過鑽拳,一層層鑽出空間裡的縫隙,拳法是順應著地形而生,帶有思考的拳法,潛在的節奏,內在的勁像是在荒野中等待動物閃現,又像是《逝去的武林》李仲軒所言,腳下的細膩,要像在荷葉根莖上找到僅有的韌勁,在一根絲上借勁般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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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劇場,是可以理解彼此的場域
過去10年,隨著臺中國家歌劇院、衛武營國家藝術文化中心、臺灣戲曲中心、臺北藝術中心陸續完工,加入原本孤單的國家兩廳院行列,台灣劇場圈因而進入圈內人戲稱的「大劇場時代」。再加上地方文化中心整裝改建、也有不少空間挪作表演空間使用,整體座位席╱待賣票數翻了好幾倍。業界討論逐漸從「場館不夠用」,轉移到「觀眾在哪裡」的困惑。(註1) 「觀眾在哪裡」不只意味創作生態的市場考量、產業結構與成本回收。表演藝術既然作為現場藝術,唯有觀眾的存在,才能實現作品的存在。撇開利益取向的商業操作不談(雖說談「錢」也很重要),創作者面對什麼樣的市場、去哪裡尋找潛在觀眾,事實上也都本於「如何用創作和觀眾建立關係」。本文因此自音樂、舞蹈與戲劇領域,訪問捌號會所、壞鞋子舞蹈劇場(後簡稱壞鞋子)與窮劇場,一探創作者以團隊為出發點、和觀眾連結的策略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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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鞋子舞蹈劇場《島嶼恍惚》 訴說海島歷史、記憶與神話
壞鞋子舞蹈劇場編舞家林宜瑾首度跨國田野後的全新作品《島嶼恍惚》,舞者運用肉身的恍惚,召喚物理世界之外的精神時空;樂手則將拆解北管樂器,在擊奏聲響之間穿梭海洋與陸地。他們化身為曾經漂流在海上的靈魂,在劇場當中訴說關於海島的歷史、記憶與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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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林宜瑾《渺生》
從黑洞出發 往自我內在探勘
從取材自牽亡歌的《彩虹的盡頭》之後,編舞家林宜瑾持續對台灣人舞蹈身體的探索,去年底在台南六甲看到的宗教儀式「謝公願」,其中下地府的乩身幾不可見的震顫給了新作《渺生》方向,她讓舞者從黑洞出發,在最低限的動作中,往自我內在探勘,行至比彩虹的盡頭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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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畫特輯 Special
壞鞋子舞蹈劇場《彩虹的盡頭》
藍白塑膠布所創造出的特殊空間感、既可看到舞者又同時看到現場觀眾(以及自己)的鏡子、移動式的觀賞、舞者們的身體動能、從實際民俗禮儀而來的鮮豔顏色服裝、燈光等等,演出團隊讓這個演出滿溢著能量,質量與密度都極高。與其說舞者們的表現非常精采,不如說他們的認真與投入,像是將自己化身為引導者,引領觀眾們經驗了一趟奇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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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親身體驗之一
阿達 解構再重組 找到身體的節奏
「農村武裝青年」樂團的主唱與吉他手阿達,長期透過參與街頭抗爭與音樂創作表達對這塊土地的關懷,而參與編舞家林宜瑾的《泥土的故事》則是他透過身體律動來表達思考的全新體驗。透過即興想像,阿達「像是旅行,帶我去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地方,被解構了,必須自己重組回來。」也因這次經驗,他突破過去創作音樂的靜態、語言式思考,開始用身體的律動來創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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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青年編舞家
林宜瑾 回返根源土地 長出茂盛枝葉
「只要拋開規則,每個人都可以跳舞。」編舞家林宜瑾一直抱持如此信念。法國駐村時的震撼洗禮,讓她體悟到,有生命力的創作者,必須知道自己在哪裡,有根,才能長出茂盛的枝葉。因此回到台灣後,她走遍全台偏鄉廟埕,汲取創作元素。舞蹈、生活、創作都是一起的,我們只能不斷學習,只能一直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