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 表演艺术杂志

去年云门舞集风光庆祝创立三十周年，一眨眼，曾是云门舞者、有「舞蹈界愚公」之称的刘绍炉，所创的光环舞集，今年也已满二十年，为了纪念，刘绍炉计划在上半年举行回顾公演，择取舞团早期的乡土、主题与变奏系列小品重新编排，下半年则延续著名的婴儿油舞作风格，推出新作。

一九八四年三月，刘绍炉与妻子杨宛蓉自美学成返国不久，以「刘绍炉与舞者」（光环前身）为名，发表《主题与变奏之一》、《虹彩妹妹》、《不要说再见》、《寒梅》等作品，开启了他以文学、乡土题材为主（「乡土」系列），纯动作发展为辅（「主题与变奏」系列）创作的第一个十年。

「乡土」之中，夹带「主题与变奏」

翌年，为了生存经营，杨宛蓉提出「光环舞集」立案成团，「光环」一词出自美国编舞家保罗‧泰勒的一支舞作《光环》。起初，为了因应巡演县市文化中心所需，刘绍炉多半以中国传统文学为题材，搭配台湾民谣或客家民歌，融合美国现代舞动作与中国民族舞蹈、京剧身段动作编创舞作，如《霸王别姬》、《虹彩妹妹》与《挖石头的老人》等即是「乡土系列的代表作品。刘绍炉曾在《舞道──刘绍炉的舞蹈路径与方法》一书中自嘲：「这种东西编起来不费神，跳起来不费力，看起来美美的，很动人……」有感于这种「把美国现代舞往乡土情怀上东套西套」的编舞公式违背心意，刘绍炉常在乡土系列的节目中夹带一支《主题与变奏》，不同于用身体动作说故事的「乡土」系列，「主题与变奏」系列是以动作主题出发，如：躯干弯曲、圆弧动作，舞者在时间、空间、动力上不断地延展演变。

这种纯动作、玩结构的编舞方式，终于在一九九三年开花结果，光环就此进入以「婴儿油上的现代舞」与「气身心三合一」发光扬名的第二个十年。

轻轻一滑，舞出婴儿油新境界

刘绍炉在九○年初暂停舞团，二度赴美习舞，在与同学排舞的某个秋日午后，由于练舞汗湿了衣服、地板，他在黑胶地板上滑了两圈，福至心灵，蹦出了「滑」的新发现。九二年回国，他把老团员找回舞团，从濡湿的雨衣开始试验，但效果并不好，随即想到了油，不过一般的油闻起来气味不佳，只有婴儿油，气味芳香又能滋润肌肤，于是刘绍炉便在舞蹈地板上铺上一层透明塑胶布，舞者全身跟地板都洒上婴儿油，滑了起来。

九三年光环舞集复出，《大地漫游──气身心的新里程》中的〈地上游〉让人眼睛一亮，成功奠定了往后的婴儿油系列舞作风格。紧接著在九四年初推出的《奥林匹克》，集婴儿油之大成，不但被视为光环的成名作，也获得德国路德维国际艺术中心的年度表演艺术创新奖。

跨越二十一世纪后的这几年，刘绍炉专注于开发另一种与婴儿油无关、结合舞者人声与身体动作变化的「观音听舞」系列，是否能再创另一阶段如婴儿油系列的高峰，令人期待。在舞团满二十岁的此刻回顾过往，观众当能借由作品遥想当年。

（本刊编辑　杨莉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