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华盛顿邮报》描述为「站在她领域顶端的一个闪烁著耀眼光芒的天才。她的魔力、永恒的歌声、独特的个性及演出的纯粹力量,标志著她是一位深具魅力的国际级艺术家。她是横跨音乐界限,结合了爵士乐与流行乐的完美歌手。」美国爵士乐女歌手黛安·瑞芙(Dianne Reeves)诚挚而精湛的歌声与即兴的演出,就像是血液中自然的流露,只要听过一次,就不会忘记她所带来的感动。
二○○五年,黛安.瑞芙首次来台时我曾有个机会当面访问她,可惜录好的带子被自己不小心给洗掉了。感谢《PAR表演艺术杂志》又给了我一次机会,七月十五日透过越洋电话再度访问到她,以下是她对于爵士乐的想法,以及对这次演唱会的期待:
「距离上一次来台湾,转眼三年就过了。不过我记得很清楚,那次在台北的演出,听众的热情出乎我意料之外。台湾的乐迷对于爵士乐喜好的程度是我本来没有预料到的。当然,我完全不懂中文,不过我可以从大家的肢体语言去解读,似乎我的表现还不赖唷!我也尝试了一些著名的小吃,看到了全世界最高的建筑物等等。总之,那是个十分愉快的回忆。」
七月十五日黛安.瑞芙人在柏林,我电话打到她下榻的旅馆,另一头是操著浓重欧洲口音英语的接线生。我完全听不懂接线生到底讲了些什么,总之类似「您好,有啥可为您服务」之流的应答辞吧。「关键字」发挥了效用,我俩的共通点就在黛安.瑞芙这个名字上,于是电话也就顺利接进她的房间里了。
Q:妳人在柏林,所以你正在做德国巡回啰?可以聊聊各国乐迷有什么不同吗?」
A:嗯,事实上不只德国,我正在欧洲巡回演出,明天要去土耳其的伊斯坦堡。其实对我而言,世界各地的乐迷最大的不同点还是在于语言。我听著乐迷们用各种不同的语言表达著他们对音乐的喜爱,完全不同的语言表达著相同的感受,即使我大部分有听没有懂,但这却是让我最感动的事。
Q:聊聊妳怎么开始接触爵士乐吧!选择这一行,妳父母有给妳任何建议吗?
A:我从小就对音乐抱著浓厚兴趣。我叔叔是第一个给我听爵士乐的人,他带著我听比莉.哈乐黛(Billie Holiday)等人的音乐,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至于我父母,他们都是音乐人,所以对我的选择给予最大的祝福。相较于其他对音乐或任何艺术感兴趣却被父母反对的孩子来说,我想我算是个非常幸运的女孩吧!」
Q:我从网路上阅读妳的传记,发现妳从高中就开始唱了。而且那时候妳认识了爵士小号大师Clark Terry。可以聊聊他给妳的影响吗?
A:喔!Clark Terry确实是我职业生涯最大的贵人。大概是七○年代初吧,我那时在「国家爵士教育组织」〈National Association of Jazz Educators〉主办的音乐节里比赛唱歌。我赢了,而且当时的评审就是Clark,那是我和他第一次碰面。要说他给了我什么影响,我会说「我的一切」!因为他和我分享他在乐坛几十年的所有,光是这些经验,我便受用一辈子!
Q:聊聊妳的葛莱美经验吧!我猜所有人都想像妳一样,连四拉四,每发一张专辑就得奖。
A:快别这么说…。其实没有这么厉害啦,我不是每次都会得奖,不过被提名蛮多次就是了。刚好连续四张专辑都被提名,然后都得到了葛莱美奖,我也感觉十分荣幸。
Q:妳在电影《晚安,祝你好运》里担任一角,那实在是个非常有趣的创意。可以聊聊这个经验吗?顺便也爆一下乔治.克隆尼的八卦?!
A:那确实是个很独特的体验。我在电影里就像是扮演我自己,却又不是。总之我扮演一个歌手,唱著我熟悉的歌,在电影里唱著与电影情节相符或带著嘲讽的歌曲。那感觉很特别,真的。至于乔治嘛,他实在是个好人,跟他合作很愉快。他似乎所有事情都了然于胸,一切顺其自然却水到渠成,很厉害!
Q:妳刚出道时,乐评们常称妳是谁谁谁的接班人。妳对于这些恭维有什么想法?
A:呵呵,确实如此。我曾听他们说我是「黛安娜.华盛顿(Dinah Washington)的接班人」,有时候是「莎拉.沃恩(Sarah Vaughan)第二」,听到耳朵快长茧了。我当然尊敬且崇拜那些歌唱前辈们,也对于能与她们相提并论深感荣耀。但我要强调的是个人风格的重要性,我希望作我自己,也就是我的音乐听起来就像黛安.瑞芙,而不是其他人。
Q:妳提到了一个重点,就是所谓的「个人风格」。但到底该如何去建立个人风格,进而创造一种品牌形象呢?
A:这确实不容易。所有歌手在建立自己的独特风格前,一定都会经过模仿的阶段。但是想要跳出这个阶段,进入到下一个,则需要相当程度的警觉性。许多人的演唱听起来总有种「受谁影响」的感觉,那是因为企图心不够,认为到这个阶段,有某种成绩就够了。那样是无法建立个人品牌形象的。当然,你得对自己有十足的了解,秤好自己的斤两,然后再进入下一个阶段。
Q:妳曾和古典音乐大师如指挥家巴伦波英、拉图爵士等人合作。也曾和拉丁音乐大师Sergio Mendes、歌手Harry Belafonte一起演出,更别提和爵士乐手的合作了。妳似乎在各种音乐类型里都能优游自得。如果年轻歌手想像妳一样拥有如此成功的跨界经验,妳会如何建议呢?
A:首先,摒除妳所有的偏见吧!全世界有太多值得听的音乐了,如果你是某种音乐的基本教义派,又如何能够悠游在音乐里呢?所以,「接受」与「尊重」自己专业之外的音乐是非常重要的。其次,我会建议年轻朋友尽可能去听所有的音乐,让自己的耳朵保持畅通,亲自去感受不同音乐里的美好。
Q:那么,在妳这么丰富的演唱生涯里,我如果要妳告诉我一个妳个人最难以忘怀的回忆,答案会是什么?
A:其实你刚才已经提到其中之一了,就是在乔治.克隆尼的电影里唱歌这个经验。至于其他的,嗯,其实特别的回忆有很多,不过我在西元二○○二年盐湖城冬季奥运里,我担任闭幕典礼的演唱者,这在我的演唱生涯里也是难以忘怀的片刻,我永远会记得。
Q:那么,对于即将来到的演唱会,你准备了些什么音乐好料要和台湾乐迷分享呢?
A:我刚发了新专辑,但这次的演出我将不会针对这张唱片。我会把我过去所有的作品重新整理,然后整理出一张最能代表我自己的歌单,献给所有台湾的乐迷。我相信这将会是场值得我自己回味的演唱会,也希望大家会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