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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公主》故事中其实蕴含欲望想像,普雷祖卡的新编芭蕾舞剧即以此题发挥。(JC Carbonne 摄 国立中正文化中心 提供)
焦点专题 Focus 白雪公主 . 变变变

浪漫美丽背后的真实

芭蕾、童话与精神分析

如今有不少当代编舞家,都以精神分析的新眼光,重新诠释这些浪漫芭蕾舞剧。例如曾于二○○三年来台的瑞典编舞家马兹.艾克(Mats Ek)的《天鹅湖》,就强调了故事背后具有的同性恋意涵。其实这些欲望芭蕾并不会让这些童话变色,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有色的。刻意突显的结果,会产生类似阿莫多瓦电影给观众带来的效果,过多的变态让他们麻木,不再陷入淫秽的窥视中,反而是更有能力正视自身与社会的阴暗面。

如今有不少当代编舞家,都以精神分析的新眼光,重新诠释这些浪漫芭蕾舞剧。例如曾于二○○三年来台的瑞典编舞家马兹.艾克(Mats Ek)的《天鹅湖》,就强调了故事背后具有的同性恋意涵。其实这些欲望芭蕾并不会让这些童话变色,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有色的。刻意突显的结果,会产生类似阿莫多瓦电影给观众带来的效果,过多的变态让他们麻木,不再陷入淫秽的窥视中,反而是更有能力正视自身与社会的阴暗面。

目前许多大家耳熟能详的芭蕾舞剧如《仙女》(1832)、《吉赛儿》(1841)、《睡美人》(1890)、《胡桃钳》(1892)、天鹅湖(1895)等,都和童话有关,这不是一个非常特殊的现象吗?仔细留意一下这些作品的年代,会发现它们都诞生于十九世纪,与当时盛行欧洲的浪漫主义风潮有著密切关系。

浪漫主义起源于十八世纪末,动机是对启蒙主义过度偏好理性的反叛。不少浪漫主义作家都对神秘、梦幻与民间文化产生了莫大的兴趣,童话也是这些作家的注目焦点。《格林童话》的出现,就受到德国第二波以海德堡为中心的浪漫主义运动,对民间文化采集的风潮影响。如同大家现在所知道,《格林童话》的最早版本是相当残酷而色情,只是在后来版本演化中,才逐渐被社会规训成原来我们所以为的清纯面貌。

这不仅会让我们有种联想,意识到这些民间故事的背后,还有著更深刻的心理机制在里头。以《格林童话》为例,这些故事并非全都是格林兄弟的创作。实际上,在一八一二年的初版序言中,格林兄弟就表示,除非特别注明,不然这些故事都是从他们出生的黑森林等区域,以口传形式采集来的。

心理学者剖解童话背后的禁忌欲望

到了二十世纪下半叶,不少学者都对童话做了精神分析式的解释,像奥地利裔的美国儿童心理学家Bruno Bettelheim的《魔法的使用—童话的意义与重要性》The Uses of Enchantment—The Meaning and Importance of Fairy Tales(1975),以佛洛伊德的角度解析了童话背后具有的性欲、阉割恐惧与恋父/恋母情节,之后吸引不少追随者进行相关深入研究,让现代成年人对童话的作用有更多理解。

以〈白雪公主〉为例,可以很明显看得出来,城堡与森林是象征著超我与本我对立的领域。后母嫉妒著白雪公主的美丽,因为她恐惧公主将占据她欲望的位置,那就是国王的爱。不过当白雪公主进入森林之后,她也进入潜意识的领域,面对著自身的乱伦欲望。七个小矮人所代表的,不是迪士尼里可爱的七个小老头,而是对男性的欲望。我还记得听友人说过曾看过以白雪公主为题材的A片,片中公主的对象就是七个小矮人,其实这就反映了我们潜意识中对此事的淫秽想像。

当化身为巫婆的后母将毒苹果交给白雪公主时,这颗苹果所代表的,当然就是象征著欲望的禁果。以拉康派精神分析的角度,一旦白雪公主咬了这颗苹果,她就遭遇了真实界。白雪公主能做的,只有以假死的方式,也就是以睡眠来逃避自我的解体。而王子的吻,则是用爱情的嘴来治疗欲望的嘴,让白雪公主再度回到符号界,以免她再度遭遇自己潜意识中隐藏的禁忌情欲。

现代编舞家以精神分析角度重诠浪漫芭蕾

当芭蕾舞改编这些童话故事时,不论有意无意,都避免不了会碰触到这些童话背后的禁忌欲望。如同Peter Stoneley在《酷儿芭蕾史》A Queer History of the Ballet(2007)中分析的,浪漫芭蕾对童话的偏爱,并没有解消这些欲望,而是透过转化成童真的无害对象,以掩盖台下男性对女舞者身体的窥视渴望(纯白紧身的短裙芭蕾舞衣,即是出现于浪漫芭蕾时代)。很明显地,这些浪漫芭蕾舞剧都是以女舞者为主,而且到了十九世纪之后,男舞者逐渐被排斥,甚至无法被接受。Peter Stoneley强调,这些现象的产生,是因为中产阶级的男性观众,没有办法接受在芭蕾女伶和他们中间,有别的男人挡著(这些男舞者要不是女舞者的兄弟,就会是她们的情人或老公)。

从舞码来说,现代芭蕾甚至现代舞的出现,在于编舞家抛弃了浪漫芭蕾的天真假象,勇敢面对欲望与人性黑暗面。不论是俄罗斯芭蕾的《春之祭》、邓肯与玛莎.葛兰姆对古希腊神话的偏好、玛丽.魏格曼(Mary Wigman)表现主义舞蹈对死亡主题的选择,都显现了舞蹈这个以人体作为媒材的艺术,是有能力表现多元题材,丰富我们对人性的理解。

如今有不少当代编舞家,都以精神分析的新眼光,重新诠释这些浪漫芭蕾舞剧。例如曾于二○○三年来台的瑞典编舞家马兹.艾克(Mats Ek)的《天鹅湖》,就强调了故事背后具有的同性恋意涵。其实这些欲望芭蕾并不会让这些童话变色,因为它们本来就是有色的。刻意突显的结果,会产生类似阿莫多瓦电影给观众带来的效果,过多的变态让他们麻木,不再陷入淫秽的窥视中,反而是更有能力正视自身与社会的阴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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