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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末喜舞团长期以来援引台湾文学来进行现代舞编创,其中台语诗歌结合现代舞是舞团最擅长的演出形式。图为该团作品《土匪婆》。(廖末喜舞蹈剧场 提供)
特别企画(二) Feature 南瀛走春.府城漫舞/文史vs.舞蹈

产官学试炼磨合 再现文史风华

关于台南舞团的文史题材创作观察

尽管目前台南市政府单位致力推广文化在地化,并且借由「台南市国际艺术节」奖励台南市表演团队创作在地题材,但这个理念的困境就在于,强调演出风格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概念,但是这中间却又忽略了表演团队的生态。严格来说,表演团队的演出风格是由艺术总监掌握,每个团队各有擅长的状况下,如果该诉求团队无法掌握,势必会落入「皮相」。

尽管目前台南市政府单位致力推广文化在地化,并且借由「台南市国际艺术节」奖励台南市表演团队创作在地题材,但这个理念的困境就在于,强调演出风格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概念,但是这中间却又忽略了表演团队的生态。严格来说,表演团队的演出风格是由艺术总监掌握,每个团队各有擅长的状况下,如果该诉求团队无法掌握,势必会落入「皮相」。

二○一一年七月,鸡屎藤新民族舞团结束《昭和摩登》全美戏院的公演,替为期三年的「府城三部曲」做了一个美好的老戏院复古结尾。同年,台南市的舞蹈表演团队开始以「在地性」作为演出题材,例如乐耘舞集以盐水月津港为场景,推出《烽城传奇》,安琪艺术舞蹈团的《登楼》,大唐民族舞团的林默娘妈祖故事《海上传奇》等。

在去年七月之后,台南现代舞界的知名团队——稻草人现代舞蹈团也以「往事留声机」为名,以台语诗人刘建成的诗歌于同年九月推出了《恋恋大员─首部曲》,而同年十二月台语诗人刘建成与台南大学戏剧系合作的台语音乐歌舞剧《恋恋大员》也在大台南区的新营登场。

在这之前,台南市的舞蹈团队,不论芭蕾、现代、民族大多以各自擅长的艺术风格举行例行演出,甚少有跨界性的举动,更遑论所谓的「在地性」。排除单一突发性的作品,此前完整以台湾文学或府城文化为主题形式演出的舞蹈作品,乃以现代舞界的廖末喜舞蹈剧场最具代表性,廖末喜长期以来援引台湾文学来进行现代舞编创,其中台语诗歌结合现代舞是舞团最擅长的演出形式,举凡《四月望雨》、《夜合》、《台妹》、《流浪女》、《飘》,皆为融合台语诗歌与现代舞的形式,从内容到演出题材上,廖末喜舞蹈剧场是台南市少数具有「台湾文学性」并且以此概念贯彻在舞蹈当中的舞蹈团体。

可以说,二○一一年的台南,表演艺术的演出上出现了一个「魔幻时刻」,不约而同地,许多艺术团队将创作灵感的方向朝向自己的母土,恰好呼应了当时文化政策的「在地特色」的风潮。

台南县市合并  带动「在地化」创作风潮

综观台南市这股在地化风潮的动因,台南县市合并为大台南市可以说是这个风潮的起始点,该年度原本市府的文化观光处升格台南市政府文化局,并举办了第一次大台南杰出团队征选,这次的征选首次囊括县市团队,原本各自分开的选拔机制现在合并为一,不同区域的团队有第一次同台竞争的机会,也开始面对不同的评审风向。

回到民国九十九年的台南市杰出团队评审,当时的杰出团队共四队,按照奖金的数额判定团队的名次,从九十九年到一百年,首奖团队均为鸡屎藤新民族舞团,九十九年鸡屎藤新民族舞团以「府城三部曲」之首部曲《临水流殇》获奖,第二年以《鸡屎藤大戏院》获奖,只是当时该团的出现是一个特例,早在二○○七年之前鸡屎藤就开始进行府城题材的创作,直到二○○九年才有了三部曲的整体概念;即便没有文化政策的鼓励,鸡屎藤仍会以此为创作核心。而九十九年得奖的团队还有以传统民族舞为主的大唐民族舞团与现代舞团灵龙舞蹈团,基本上还没有感受到在地性的风潮。

到了民国一百年,当时文化观光处开始加强推动的「府城观光百景」、「府城文化地图」、「府城十大伴手礼」等相关计划,从此处观之,九十九年后地方政府推动文化观光的措施已相当明显,可以说,这样的措施也间接促成文化发展在地化的风气,亦在文化评审的机制中带入「在地化」的考量。当台南县市合并之后,县市团队也在这样的评审机制中,逐步被辅导甚至是鼓励往此方向发展,也开启了不同类型的表演艺术互相媒合的演出形式,例如乐耘舞集的《烽城传奇》便与清华阁掌中剧团合作,大唐民族舞团《海上传奇》则邀请演奏家黎瑞菊、王文隆老师现场演奏,于是原本团队间风格迥异的表演形式开始松动,跨界、多元媒材逐渐融入,演出风格开始多元,题材开始以地方性掌故为素材。

在地性题材研发成本高  学界相助建立契机

然而,这样的创作方向需要付出高昂的代价,这也是诸多台南市的团队开始进行在地化的题材之后遭逢的问题。由于在地性的题材往往无前例可循,有赖一个行政组专门负责相关的史料搜集,接著史料转化为文学性的剧情,再将剧情变成舞蹈本事。中间的人事成本相当高昂,缺少了这一环,演出情节的拿捏就会进退失据,但是对于经费向来捉襟见肘的演艺团队来说,达到这样完整性的执行实在是有心无力,因此可以想见,舞台上的跨界或在地呈现,只能在经费范围内竭尽所能。

可以说,文物史料的资源尚未能够有效地运作在表演艺术之中。团队专属的文化工作团队,原本在这当中可以担负起辅导与建议的工作,但是这两者之间的交流是相当罕见与有限的,文化学界与表演艺术界之间的跨界合作,因为艺术领域坚持与合作理念的不同,一时半刻很难解决。在这种情况下,市府单位所推广的文化发展,只能够在有限的层面内活动,观光归属观光,文化归属文化,而表演艺术界除了在活动现场跳舞暖场之外,终究还是点缀性质多于实质参与。

以鸡屎藤新民族舞团为例,「府城三部曲」执行初期,也经历了这样的碰撞期,即便结合学界的资源,最后演出的效果仍然褒贬不一,两年后才找到一个确定的执行方式,建立一套行政团队与制作团队的沟通方式、实际演出的运作流程,才能够确保同一年度能够接续两个企画案的生产,并且保持风格的一致。

但是该团是一个特例,是因为该团的行政与戏剧执行,一方面任职于舞团,又刚好是成功大学台湾文学界的研究员,于是才能够在企画制作中运用学界资源,我们可以说这是一种巧合,并非常态。

政策推广在地文化  团队期待配套协力

尽管目前台南市政府单位致力推广文化在地化,并且借由「台南市国际艺术节」奖励台南市表演团队创作在地题材,但这个理念的困境就在于,强调演出风格有强烈的地方色彩,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概念,但是这中间却又忽略了表演团队的生态。严格来说,表演团队的演出风格是由艺术总监掌握,每个团队各有擅长的状况下,如果该诉求团队无法掌握,势必会落入「皮相」。毕竟表演艺术很难商品化,即使政策强加扭转团队创作风格,也绝非所有团队都可以比照办理。

对于演出团队来说,如果要推广一种在地文化的理想,需要由这政策面鼓励相关人士的投入,或是提供补助,让团队能够重视文化行政组的编制,从本质的核心开始转变,这样台南的表演艺术才能在产学兼顾的状态下,展现自己独特的地域色彩与在地化的文化特色,但是,转变的脚步是在跌倒中才能站稳,目前台南市已经跨出第一步,有了第一步,才能够有向上的第二步,也期待这样集体的坚持与想望能够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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