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雕塑,它是三度空间里很纯朴的基点;如果问我的装置是怎么来的,它是从雕塑一路延伸过来的。
在蔡淑惠的装置里,传出阵阵南管,四面墙变倾斜,转角呈弧线,且「长」著充气式的植物时而挺起、衰泄,空间中有一巨型太极桌、球拍、飘浮汽球和氦气筒;乐声自歪斜地镶嵌在墙面的小萤幕传出,里面有赞助此次演出的南管乐师围坐弹唱著《风落梧桐》。演出时,一对男女身穿不断充气的淸朝式服装,跟著节奏,对打「乒乓」。汽球因拍打而不时爆破,氦气筒旁有名为「自然」的角色反复充饱汽球的动作。植物仍突然地开、谢;服装则慢慢消褪下来。这样约进行了十五分钟。(注1)
「我喜欢雕塑,它是三度空间里很纯朴的基点;如果问我的装置是怎么来的?它是从雕塑一路延伸过来的。例如充气造型物、墙面变倾斜的空间都是一种雕塑,特别订做的太极桌或氦气筒等现成物,甚至声音、光线、建筑……都可以是一种雕塑。」「而且,光、声音、动力或人的参与会使作品动起来,这「动」就让作品产生了『时间』的意义」(注2)。所以,以雕塑的观念贴近这件作品──从造型的滑稽却柔滑、来回胀泄,对比南管的舒缓自然,我们很容易了解蔡淑惠想表达的某种内在的感觉──对演出的当时(1998年)、当地(台湾,台南)所产生冲突对立,是种无法预知的潜意识情境。
文字|谢伊婷 艺术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