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自由地创作,说我做的是「剧场呈现」也可以, 那只是名词上的界定而已。
吴玛悧的作品有一种特有的剧场性,她导过戏,而且自己写剧本。但不论是那一种创作,她一直是以想法为先、再以适合的媒材表达、然后考虑诉诸什么样的空间和观众互动。
九四年于台北市立美术馆的「伪装──空城计」──整个展场空荡一片;开幕时有位导览小姐,由艺评家黄海鸣先生易装扮演,他拿著锅铲向观众解释墙上的作品;有些观众凝望著光晕,思索这是否是国王的新衣,而其实在作者的设计下,他们正是走下枱座的活雕塑、也是空城计中的演员。吴玛悧从不在自己的作品里出现,她善于利用真实的时空条件「导戏」。九六年双年展时,为了抵制女性创作者都被安排在「情欲与权力」的项目,她走出展览空间,印了北美馆的名片在路上散发──上面写著真实的住址电话,但易名为「比美宾馆」;而当访客与美术馆对上的那一刻,戏剧性于焉诞生!这时,剧场的空间涵纳在整个都市空间里。
近来她的作品犹如电影,「人物」以文字形式出现。例如在《新庄女人的故事》的装置里(注3),一面墙投影了缝纫机不断扎下布面的特写,在这画面上一句接著一句的字幕浮现──是女工生平简单的自述;其他墙面则裱满了紫红色花布,这些文字跟著典雅的图案反复地织入布里。我们可以在刹那间感受到「剧情」在急促的车机声、大片的紫红、文字……这些不断反复却又彼此凝聚的元素里发展。
「重要的是我喜欢自由地创作,说我做的是『剧场呈现』也可以,那只是名辞上的界定而已。」
注:
1.作品名称《相奸何太急》,展于台南社教馆,九八年台湾省美术季。
2.装置作品里有表演,是为了作品的完整度和饱满度的需要。通常于开幕日演出,因特定的时、地,可让观众有所依循。另外,也有装置作品是开幕演出后的现场痕迹。
3.九七年底展出于新庄艺文中心「盆边主人──自在而为」联展,及九八年伊通公园「宝岛物语」个展。
文字|谢伊婷 艺术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