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泉州城
多年以來,我一直想望泉州南管音影,因為曾身在彼城,被南音包覆,很難不憶起那周身瀰漫的音暈。即至今年看到泉州「空城紀」,固然無一絲音聲,畫面裡光亮的建物、平整的馬路也恍如異境,我才猛然想起,那個靜好的聲音曾經襯著青石板路叩叩的回音才顯揚。而青石板路,挖個精光,刨骨剔肉,還給了時間。
多年以來,我一直想望泉州南管音影,因為曾身在彼城,被南音包覆,很難不憶起那周身瀰漫的音暈。即至今年看到泉州「空城紀」,固然無一絲音聲,畫面裡光亮的建物、平整的馬路也恍如異境,我才猛然想起,那個靜好的聲音曾經襯著青石板路叩叩的回音才顯揚。而青石板路,挖個精光,刨骨剔肉,還給了時間。
繼《琵琶行》之後,南管演奏家王心心再度以唐詩經典《春江花月夜》為本,編創吟唱新曲。在「江畔.相逢」演出中,她將與作家蔣勳合作,呈現《琵琶行》與《春江花月夜》,一以中原古音吟唱,一以國語念詩引言,讓觀眾透過聆聽,想像詩人筆下「銀瓶乍破水將迸,鐵騎突出刀槍鳴」的激動與「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的孤寂。
松山文創園區今年的「松菸Lab新主藝」將在十二月初開演,這項計畫迄今邁入第三年,已孕育出不少具有實驗性、前瞻性、和原創性的劇場創作。從甄選、階段性呈現到最後的演出,主辦單位不僅與入選團隊、創作者一同討論場地使用的可能、提供可運用的創作經費外,更力行「創作陪伴顧問」制度,以過程嚴謹、多方協助的豐富資源作為後盾,製作搬演的作品形式也相當多元、多變,今年則分別以「新馬戲」、「南管實驗文學劇場」與「戲劇結合展覽」三種原創製作為主體,實現了松菸Lab新主藝「鼓勵實驗創新作品」的核心理念。
「荼薇架,日弄影。鳥雀悲春,意故卜來叫出斷腸聲。看紫燕,含泥歸。黃蜂𧋦蝶,黃蜂共𧋦蝶,翩翻那障飛來採花蕊。阮心事,今欲訴渡誰知。肝腸百結,但得掠此,目滓暗淚滴。咱娘嫻,相隨侍,去到相國寺,見伊人食得醉熏熏,挨來推去,挨來共推去,伊身都全然不醒來。賊冤家,無心腹,誤阮返來,此處無興又無彩。肌膚瘦,阮不自在,阮身恰似揚子江中遇著風浪搖擺。雀橋會,不駕來。親像牛郎織女,銀河阻隔在東西。恰親像牛郎織女,銀河阻隔在許天台。」(南管〈荼薇架〉) 南管音樂的情,陳美娥嗓聲的幽曲乾淨,在季末的春雨中,寅夜繞耳不去。前年三月「漢唐樂府」一場南管演出留下的音印仍然淸鮮;今年六月在兩廳院「風雅頌系列」古韻新姿中,漢唐祭出泉州來的媳婦王心心主唱,南管愛好者將可聆賞到正統泉州腔南音了。 來台甫年餘的王心心,是陳美娥的嫂子。姑嫂結緣於南管,嫂嫂雖比小姑年輕,南管藝齡卻較長。「我開始學講話就在南管的音樂中了,」王心心說:「聽大人唱,自己也哼,南音就是兒歌了。只有南音,其他的沒有聽過。」還不習慣說普通話,含著泉州腔不時地望向身邊陳美娥。她看來靦腆,卻不怯唱,第一次上台竟只五歲。「是高甲戲班到我們玉溪村演,開演前後加一段南音,我上去唱〈小紅花〉。」後來村上廟會、辦喜事、學校辦活動都找她唱曲,鄕紳長輩閒在就一句一句地敎她。稍長,入晉江縣文化館文宣隊,經常出外地巡演。在一次南音大會串的排練中,聽到一位男生唱〈因送哥嫂〉,「特別的好聽」她講不出那個觸動,卻依稀浮現那份動容。這是她第一次沁心領會南音的淸美古雅,她想要深入地學。過二年,福建藝校泉州分校南音班第一屆招生,她考上入學,接受系統化嚴格地敎導,樂器從琵琶入手,唱曲由作品分析入心,探究調式及曲牌,而她本身的泉州腔是正統南音的標準唱腔。畢業後加入泉州南音樂團,成爲一個眞正識曉南音的專業演出者。 獲准來台定居後,參與夫婿與小姑合力創建的漢唐樂府南館古樂團,與陳美娥一同敎學及演出。「漢唐」在陳美娥與兄長的十年努力下,經營出一個專業場地,逢周六、日晚演出,也爲機關團體接待外賓或辦活動而專場演出。 演而優則究,陳美娥鑽硏古樂史多年了,早期多與東南亞僑界的南音團體接觸,開放探親後,她更頻繁往大陸採集南管源頭史料,請益學界耆宿。令
台灣開始有南管音樂,大約是四百年前鄭成功來台的時候。古早農業社會時代,只有家世良好、士紳階級的子弟才有學習南管的資格。從南管那種典雅悠揚的曲風、溫婉含蓄的音樂內涵,我們不難發現它這種「高尙屬性」是其來有自。 漢唐樂府多年來致力於南管薪傳,這場音樂會正展現了薪傳的成果。五位表演者平均年齡不超過二十七歲,於各自專攻的部分卻都有出色的造詣,打破南管「難學難精」的謠言。預期擁有千年歷史的南管古樂,將因此展現出一番嶄新的氣象。
十方樂集將安排傳統音樂展演藝術系列,包括中國笛獨奏、琵琶獨奏、絲竹樂、南管、傳統歌謠演唱以及吟詩作樂等六場節目,其中將穿插「談音說樂」,聆聽者除了觀賞展演外,演奏者並將解說許多關於傳統音樂中的故事及曲意。 一月九日爲紀永濱琵琶獨奏會,紀永濱目前爲紫楓琵琶室內樂團團長,曾任台北市立國樂團琵琶首席並赴北京拜劉得海爲師。現任敎於國立藝術學院、國立台灣藝術學院、國立復興劇校。演出曲目包括:〈潯陽月夜〉、〈朝元歌〉、〈遊園〉、〈昭君出塞〉、〈陳隋〉、〈金色的夢〉等。 一月十六日十方樂集安排「年年高聲.傳統民謠選粹」──陳玨安獨唱會,陳玨安爲美國琵琶第音樂學院聲樂演唱碩士,現任敎於東吳大學音樂系。此次特別調配充滿年味的獨唱會,曲目包含中國民歌、藝術歌曲、台灣本土民謠等二十餘首。 一月二十三日由采風樂坊演出「春雷響.傳統絲竹樂」。采風樂坊在黃正銘的帶領下已將邁入第九年了,演奏形式除了保留傳統絲竹樂,近年嘗試演奏許多實驗性的作品。演出曲目包括:〈喜洋洋〉(劉明源曲)、〈彩雲追月紐曲〉(吳宗憲曲)、〈陽春白雪〉(琵琶獨奏:古曲)、〈丟丟銅〉(台灣民謠:吳宗憲編曲)、〈春光舞組曲〉(吳宗憲曲)、〈旱天雷〉(廣東音樂)、〈步步高〉(廣東音樂)等。 一月三十日華聲南樂社演出「南音古樂.賞春年」。台灣的南管音樂是今日所保存的漢族傳統音樂中,最古老的樂種之一,此次十方樂集特別邀請由台灣南管老匠吳昆仁帶領的華聲南樂社演出。
我喜歡雕塑,它是三度空間裡很純樸的基點;如果問我的裝置是怎麼來的,它是從雕塑一路延伸過來的。
台北燈會歷年來都吸引了百萬人潮,已經成爲知名的台灣民俗活動。今年台北燈會即將邁入第十年了,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籌備處首度擴大舉辦「傳統戲曲的關懷己卯年台北上元燈戲活動」,演出以傳統戲曲爲主,節目包括有北管、南管、歌仔戲、崑曲、京劇、傀儡戲、燈影戲、布袋戲等劇種及台灣說唱(唸歌仔)、台語相聲(答嘴鼓)、曲藝、客家八音等流行於台灣地區的傳統戲曲及講唱藝術,內容則以應節的吉慶燈戲爲主。三月二日元宵節當天於下午三時半提早開鑼外,其餘三晚都是在晚上六時到十一時演出,全部節目共計二十場次,參加團體包括:國立國光劇團、漢唐樂府、華洲園皮影戲團、復興閣皮影戲劇團、阿蓮錦飛鳳傀儡戲團、苗栗陳家班北管八音團、員林大台員劉祥瑞掌中劇團、台北曲藝團、薪傳歌仔戲團、黃香蓮歌仔戲團等。
《本土音樂的傳唱與欣賞》是與《聽到台灣歷史的聲音》同時發表的另一套有聲書。由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籌備處策劃,林谷芳教授主持編輯,望月文化出版公司製作,內容包括六張CD及精美書冊一本。 這套有聲書最大的特色在於著重欣賞性。從曲目的挑選和製作的方向皆可見其用心,是對本土音樂有興趣者極佳的欣賞入門,配合專家深入淺出的論述及樂曲解說,很容易使閱聽者產生歷史、文化的感懷和美的感動。 其次,內容的輯選兼顧了全面性及多樣性。原、漢兩系主要的音樂型態多已收錄,包括南管、北管、歌仔、說唱與民歌、客家音樂,及十族(包括平埔族)原住民音樂之代表性曲目,對於聽者認識、建立台灣本土音樂的整體印象和多元面貌很有幫助。 此外,這套有聲書並與過去相關出版品做了區隔,以不重複爲基本原則,兼及稀有性,其中又以歌仔戲名伶黑貓雲生前最後一次錄音、恆春說唱代表性人物陳達的即興演唱錄音等最爲難得。 聆聽之後,我相信,台灣本土音樂的知音將不再難尋。 文字|徐亞湘 中國文化大學戲劇系副教授
離鄉背井的孤寂,王心心總是藏在心裡,不輕易表現出來,但每每唱起《王昭君》中的〈山險峻〉:「虧阮一身來到只,只處無興又無采,四目無親,舉目無親今卜怙誰人通訴起, 」,王心心總是隨著唱詞在心裡喊著「爹媽恁值處,袂得相見,阮袂得見媽恁一面!」
「誰說南管不能跟『現代』畫上等號,這次的『王心心作場』就是一個好的開始。」王心心說,南管在古代是時尚,在現代也可以是時尚,多方面的跨界嘗試,還有定位清楚的票房策略,是讓南管歷經千年依然如新的活命丹。
那一夜,歐洲人全都給南管迷醉了 一九八二年十月二十日,南聲社及主唱人蔡小月的聲音,透過法國國家廣播電台,播送到全歐洲。這場創紀錄的廣播音樂會,從晚上十時到隔天凌晨六時,終夜弦歌不輟,全歐洲估計約有三百萬人,為南管動了心弦。 又一夜,當南管音樂碰上梨園科步 一九九六年,漢唐樂府編創《豔歌行》,舞蹈家吳素君將梨園戲的舞蹈科步融入南管音樂中,歌、樂、舞重新凝塑揉合,形成無聲不歌、無動不舞的南管樂舞劇,成了台灣南管發展分野最重要分水嶺。 這一夜,南管再造新的舞台生命 二○○六年,兩廳院與法國亞眠文化中心、法國布赫居文化中心跨國合製,南管樂舞劇《洛神賦》,將在台、法、德、港四地藝術家的共同參與下,有了新的舞台生命。來自德國的導演盧卡斯強調,並不希望為南管帶來「嶄新的樣貌」,自己反而像是烏龍茶裡的一滴干邑酒,不改變茶香,但是讓茶味更香醇。
平心而論,光是整合南管樂師與現代舞者的身體質地,已是一門艱困挑戰,遑論再把「戲劇身體」塞進來,更不用提聽覺上如何配置南管/現代音樂/流行樂,再為這些不同類型的音樂與身體找到應和之道。剝除主流、習慣之後,何妨也剝除掉過多的概念和意圖?
「從《小南管》到《慢搖.滾》,就是從『南管教學篇』到『南管應用篇』啦!」再度與南管「共舞」的編舞家林文中,依然本著這兩年對「現代舞」的自省與提問,在新作《慢搖.滾》中,要六名樂師、四名舞者如實地呈現與「南管」這個新朋友相處、學習與碰撞的過程,《慢搖.滾》是用將近半年的實驗,換來對於身體、音樂、生活領悟的成果。
一個熱愛表演藝術的文字工作者,不論在台灣或國外,走到哪看到哪。在音樂中釋放壓力,在舞蹈裡找尋自我,自戲劇中體驗人生,從戲曲裡咀嚼回憶。 看到林文中舞團又要推出另一個「小」系列的作品,第肆號《小南管》,尚未來得及仔細閱讀相關介紹,便毫不猶豫地刷卡買票。從二○○八年的創團首作《小》、○九年的《情歌》到去年的《尛》,編舞家在所謂微型劇場的概念下,除了最主要的肢體動作建構,也試圖對文字與意義的對應關係作一番有趣的解讀,最初的《小》如是。接續的《情歌》亦在各式動人情歌的旋律與詞意間,勾勒出張力十足的情感織網。去年的《尛》則在巴赫的平均律裡,玩起了童年積木的遊戲,而且在令人目不暇給的快速變換中衝破空間的局限,其展現的獨特創意與簡潔俐落的肢體語彙,不但不能讓人「小」看,相反地更值得「大」力推薦。 因此,這次的《小南管》著實令人期待,當現代舞遇到傳統南管雅樂,是接受西方舞蹈訓練的身體,朝向梨園科步的試探?抑或是在餘音繞樑的南管吟唱中,體驗緩慢凝結的時空感?且讓我們拭目以待。
「江之翠劇場」長期致力於南管藝術文化的傳承與傳揚,專擅台灣漢系傳統音樂與現代劇場藝術結合的「主題式音樂演出」,今年適逢成立廿周年,以「望明月」南管音樂會演出《西廂記》中張生思念鶯鶯心事,入門曲目引領觀眾暫離塵世喧囂,以音樂之美安頓身心。
台灣外籍聯姻的普遍,正在改變新的人口結構與文化面貌。而隨著兩岸的文化交流,也將有越來越多的華人藝術家,在藝術的國度裡創造不可限量的結合潛能,我們是不是已能接受「混種」與「移民」,在未來的台灣藝術發展上將是新競爭力的重要基因?
台北越界舞團的秋季製作《天籟》,不但跨界將音樂家拉上了舞台與舞者共舞,在音樂方面,同時運用到中西音樂的搭配,南管與巴洛克音樂的組合。
林懷民卻欲藉由此作舒展《琵琶行》字裡行間飄渺卻又絕對的存在感,並重新定義舞蹈。經過林懷民提點,王心心悟到:「我的坐,就是動作;我彈琵琶的揮手、擺肘,就是動作;我的開口與抬頭,就是動作。」
曾經,台灣只要有泉洲移民所在處,就有南管館閣,散播裊裊清音。歷經時代變遷,南管曾經沉寂,也曾復興蓬勃;表演形式也從純粹演奏,變化出結合舞蹈戲劇的「南管劇場」;甚至漂洋過海,讓國際人士心迷神醉何時,南管可能走下表演殿堂,重回我們的生活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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