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许博允是一困难的工程,他永远忙进忙出,访问不停地被打断,问题也极容易被「闪过」,兴致来了,故事一个、再来一个,甚至涉及极机密他也不讳言,比手划脚、口沫横飞……
新象等于许博允?许博允等于新象?许博允说万万不可,新象有许多董事,董事长樊曼侬是新象的精神支柱、保姆,大家有事找保姆商量,他只会骂人。这句话听在待过新象的人耳里都同意,不过大家也说许博允是个点子王、搅局大王,每天都有奇想、任何事情都有意见,工作人员就像个修补大队,不停地处理新闯出的坑洞。
浪漫与急智的双子座
双子座的许博允做起事来总是充满急智,与浪漫的理想色彩。朋友形容他「有童趣」,但是主观强,任何他喜欢的都是最好的,于是不计成败的追求。也因为这种「凡人无法挡」的执著,许博允总是在众人的争议声中完成了他许多「第一」的梦想。
如此激进的个性,却听说对钱财仍保有古时候「以物易物」的观念,房子不见了、地契不见了,换了现金「周转」。问他最赚是哪一档,他答说是马戏团,哪一档最赔?当然是跨世纪之音。
那么印象深刻的事?难过的──有一年帮陈学同到嘉义办演出,观众只有六十人,陈学同在后台哭了,许博允只得赶紧要大家到街上拉人;开心的──公卖局最后一场音乐会是苏雅爵士四重奏,当时台北所有的爵士乐团都到了,大家都说棒!还有,陈达在国父纪念馆第一次的演唱,要他弹唱个十五分钟就可以,谁知道老先生一首《思想枝》欲罢不能,还把要他下台的事都唱出来,最后大伙只得赶紧降幕,老先生却以为幕坏了,还非常尽责地弯下身来唱到直见不到观众……
退休?一九九九!
听著许博允津津有味的说著工作上的乐趣,对于前一阵子因跨世纪之音他曾在媒体上说以后会渐渐走到幕后,心中实在蛮怀疑,问他:如何看待以往自己扮演的角色?他居然谦虚地说,其实他跟一般的人一样有不同的面向与才能,只是起步得早、没有牵挂、不求一官半职,加上「脸皮厚」一点,出线的机会也就比别人多。至于退居幕后是真的想,「退休」?一九九九年吧!自认是个没有梦想只有兴趣的人,退休后想做甚么?──作曲、写故事、旅游、参加国际会议去见见老朋友。不过,许博允还透露一个小时候的心愿,那就是在荣星花园里做一个完全剧场──把花园模拟成战国时期,不同区域代表不同国家,观众也扮演不同国家国民,同一个时间内各国发生不同的事,透过电脑声效的控制,合成出音乐……,听著许博允「绘声绘影」,似乎早已在脑中排练过多次,或许二〇〇〇年吧,他会再来个惊人之举,推出──新世纪之音!
特约采访|林蓓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