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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达剧场由人偶演出的《玛丽皇后》。(Brigitte Enguerand 摄)
亚维侬 艺术节/亚维侬

OFF的风景

正如同爱丁堡有一个相对于「国际」的「边缘」艺术节(fringe),亚维侬的「OFF」才是让整个小镇热火朝天的功臣。看不出弹丸之地,竟可以有一百个剧场迎纳近五百个小型演出。

正如同爱丁堡有一个相对于「国际」的「边缘」艺术节(fringe),亚维侬的「OFF」才是让整个小镇热火朝天的功臣。看不出弹丸之地,竟可以有一百个剧场迎纳近五百个小型演出。

正如同爱丁堡有一个相对于「国际」的「边缘」艺术节(fringe),亚维侬的「OFF」才是让整个小镇热火朝天的功臣。看不出弹丸之地竟可以有一百个剧场迎纳近五百个小型演出,而且绝大多数是演满二十六天。其中有一城、一省、或一国为单位的众多剧团联手献艺,也有不认同「IN」的美学的表演团体,年年在「OFF」经营。

夏日漫长的午后,游客坐在露天咖啡座上品酒、享受阳光之时,眼前来往穿梭的,莫不是「OFF」剧团的游行宣传阵仗。

在「自己」的剧院演出,通常必须两个小时内从装台到进场到演出到拆台腾出空间给下一场的剧团,一气呵成。论制作条件及生存方式,都很近似台湾的小剧场。但是他们面对困境发展出来的解决之道却稍有不同。

景观.光影.人物

由于要用精简的演员搬演复杂的剧本,许多剧团以木偶、实物做为角色,和演员同台亮相。纳达剧团(Nada)演出的《玛丽皇后》只有四名演员和一具玛丽的人偶,将她起伏的一生缩影在绞刑前的一天之内,其中两名女演员还共同操作玛丽的肢体与声音,一如日本的文乐。

另一出由黑盒子剧团演出的《空间的类别》,我们同行的几个人都认为是今年在亚维侬(甚至是在记忆所及的几年之内)最令人振奋的一次剧场经验:在小剧场内架起更小的戏台景框前后,两名演员摆弄一堆剪纸、实物,变奏出无数不同质地的空间,法国当代散文、诗人、剧作家乔治.佩黑(Georges Perec)洋溢哲思想像的文本源源流泄,和景观、光影对位出瞬息万变的诗意,时而激烈时而静谧。不论剧场多小,只见精密、专注、一丝不苟。

我不想吿诉你在亚维侬度过了多少兴奋或无聊的日夜,事实上,节庆就代表著许多不计代价的浪掷热情,这只有你亲身参与才体会得到。在城里的许多角落我一再发现,这儿的人重视的不是已经完成了什么,而是你正在追求什么。我想记述两个例子。其一是一个叫「梦的出口」的剧团,四个女孩自导自演毕卡索的剧本《四个小女孩》,用三幕分别呈现童年、靑春、成年的悲欢,战争与死亡的阴影则如影随形。

她们在毕卡索歌谣式的语言上创造出无穷的关系变化,让人忘记舞台的空空荡荡。散场时已近午夜,她们在剧场后门和每一个想多了解一点的观众热切地交换意见,脸孔上充满表演的欲望和神采,就是毕卡索看到她们在剧中模拟他立体主义绘画人像的模样,也要忍俊不禁的吧!

亚维侬:朝圣途中的绿洲

另一个经验是在亚维侬城墙边的一个小剧场,三个来自米兰的女孩演出《月亮之歌》Luneira。全剧由多个文学片段发展而成,用吃花、吃报纸、泼水、舞蹈,组合成抒情色彩浓郁的女性心事。她们讲的义大利文无人能懂,尽兴而才华洋溢的表达却让人忘我投入。演出居然是免费的,而且只演八天,演完就走。带头的依拉莉雅(Ilaria)说,她们的剧团成立才半年,这是第一个作品。在她们十九岁的眼中,还找不到自信,有的只是腼觍和迷惘。

然而我相信,没有了她们,亚维侬将不再成其为亚维侬。对于那些视表演为人生最有希望的一扇窗的人而言,来到亚维侬不是朝圣,而是朝圣必经之路上的绿洲。《电视戏剧》Telerama周刊为亚维侬出版的特刊,专题就标作「演员的志业」,封面人物卢契尼(Fabrica Luchini,侯麦最爱用的一名演员)历述他的表演生涯,是从做一个理发师开始的。于是,当你在亚维侬街上看到有那么多的理发店,也就不足为奇了。

(注)杨莉莉在〈戈尔德思:法国95年度最热门的剧作家〉一文(表演艺术1996年8月号)中对尼学的导演方法有较详尽的评介。

 

文字|鸿鸿  诗人、剧场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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