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峻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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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光的來信》編劇 韓在恩
《光的來信》編劇與作詞者韓在恩(한재은)即是因為參與了這個計畫,才一步步完成了演出劇本,成為編劇新人培育項目的成功案例。然而,她其實並非科班出生,「我本來在大學是修『英語教育』的,當時因為在學校上了戲劇課,才第一次接觸到戲劇演出,」韓在恩說,畢業之後她進了一般公司就職,成為上班族,那段期間她仍保留了進劇場的習慣,最後終於因為太喜歡戲劇了,便「放下工作,進入研究所學習戲劇;我本來也是抱著讓自己暫時休息一下的心情,或許學一學就會再回去職場也了吧!結果就一直走下去了。」 三○年代「日治朝鮮」文人圈的再檢視 會成為編劇,其實也因為韓在恩心中有很想看見的故事題材,但無奈「一直都沒有人寫」,於是她只好自己動筆,寫她喜歡的東西。二○一○年,她開始工作一部名為《I-Chae》이채 的作品(關於一九四○年代,韓國獨立運動團體找來一位無名演員企圖扮演朝鮮李氏王儲的故事),並在隔年受 CJ文化基金會青睞,有了演出製作的機會,從此開啟了她的編劇生涯。後來她「在寫作、修課和參與編劇工作坊的過程中,認識了許多同行;也是在他們的轉告與鼓勵下,才報名了Glocal創作計畫。」 這麼看來,《光的來信》其實與她所說的此前創作相同,有著一樣的日治朝鮮背景,而那正是韓在恩想寫、也想在劇場看到的題材:「我尤其鍾情於一九二○至四○年代的時代氛圍,所以我大多選擇以那個時期為設定。」她也試著說明,「首先,這個主題真的沒有太多人在關注和研究,所以會覺得很有新鮮感;」再者,「那其實是個充滿傷痛的年月,在素材的挑選和處理上,也必須特別謹慎以《光的來信》這個劇本為例,是對於三○年代文人圈的再檢視,」於是她也從中發現,在「日治朝鮮」這個主題之下,「還有非常多值得挖掘的歷史內容。」 廿世紀朝鮮的日治時代,於一九一○起至一九四五年八月二戰結束為止,在這期間,曾有一段政治上相對和平的日子,「文學界也在此時有較為蓬勃的發展,有許多文人聚會活動在此時舉辦、許多文藝期刊在此時出版發表,因此我特別關注這個時期。對我而言,那是段很具歷史魅力的歲月。」韓在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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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光的來信》導演 金泰亨
與編劇韓在恩相仿,《光的來信》導演金泰亨(김태형)起先讀的是離戲劇更遠的韓國科學技術院(KAIST),學的是電子工程,因為「在學期間參加了戲劇社團,老實說還蠻樂在其中的。後來,讀到大概三年級的時候吧,覺得電子工程其實沒有很適合自己,在班上也並沒有比旁人出眾,於是決定要去做些有趣的事情,最後就轉學到了韓國藝術綜合大學。」他口中說來輕鬆的轉學,想像起來卻並不那麼容易。細觀金泰亨過去在其他訪談中,或在此次現場的表情與對話裡,都不難發現他散發出的那種屬於藝術家的「反骨」態度一種樂於接受挑戰的創作慾望,有時表現在作品的形式上,有時則在題材的選擇裡。 透過藝術形式 傳達社會議題 例如以前他曾在接受訪問時提到,希望自己的作品能呈現更多不同的聲音,甚至是對於目前的資本主義社會而言,具有爭議的題目。對此他趁著此次談話也加以說明:「在藝術學校就學期間、在思考未來該進入劇場的工作職場,或該繼續進修的時候,對於社會現況有許多的觀察,可以說是看到了不少資本主義世界的矛盾、許多不平等的存在。」但金泰亨也表示,那是自己年輕時的想法了,現在的他,當然不會像過去那樣把資本主義當做敵人來看待,「不是需要打破的系統,或必須抵抗的東西」,反而是因為年齡的增長、社會的歷練,看見了「許多在這個大框架底下,社會中的我們需要面對、正視的東西,譬如,人與人之間的歧視和莫名的嫌惡、性別與權力的問題、少數族群和身心障礙社群的聲音等等。我想要透過藝術,把這些議題具體呈現給觀眾,並將傳達這種不平等,作為一個目標。」金泰亨說。 從去年底,他所執導的舞台劇《頭盔》더 헬멧 The Helmet,在大學路Art One劇場連演了三個月,整個作品由四個不同的演出組成,有兩種場地設定(演出稱之為兩個「房間」):首爾與阿勒坡(Aleppo,位於敘利亞北部的城市);而兩個房間裡,又會上演不一樣的內容:首爾房裡分為學生與鎮暴部隊、阿勒坡房裡則分成孩童與成人。而連結這四個故事的關鍵字是「白頭盔」,那是分別在二○一六與一七年提名諾貝爾和平獎候選團體的敘利亞民間防衛團(Syria Civil Defense)在當地居民口中的暱稱自敘利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