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劇
-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演員 高華麗(一)
一個直擊靈魂的提問 讓他成為「鬼歸代言人」
「大四有一門教育學程,要去國中當一個月的實習老師,就是在那個月之後,我決定不要當老師。」大學念的是國立臺灣師範大學國文學系,這是長輩眼中的鐵飯碗,但高華麗只記得那一個月除了教國文,還要當班導師,早上6、7點到校監督學生打掃、接著教課、出作業,似乎每天都長得一模一樣,「我好像沒有辦法適應一成不變的生活,那會讓我有窒息感。」日復一日的早晨自習課,似乎都成了讓他窒息的時刻。 但也因為大學同學在大一時傳來果陀劇場暑期表演課的消息,才讓高華麗有機會和表演牽上線,一路在劇場闖蕩了近20年,並以音樂劇《鬼歸代言人》在疫情時創下336場的演出傳奇。
-
聚光燈下 In the Spotlight 演員 高華麗(二)
336場畢業製作未完 穿越不惑的未來
「我不是科班出身,在《鬼歸代言人》裡,我真的是用盡到目前為止所有的表演技能和經驗,我一直覺得,《鬼歸代言人》就是我的畢業製作。」跟劇中角色武世誠一樣的35歲之際,高華麗遇上這部作品,時間點來得不早不晚。 高華麗說起COVID-19疫情前後,接下《鬼歸代言人》共336場演出的經驗,如果早個5年,他可能沒有足夠的表演技巧與情感層面,來撐起「武世誠」這個角色;要是再晚個5年,他也不曉得體力上能不能應付9集的交替演出。 當然,碰到要在一週內演出《鬼歸代言人》不同集數,高華麗常覺得自己是時空旅人,今天還在第1集裡,幾天後就要穿越成第9集的武世誠,問他這樣會不會有種錯亂感?他伴著微笑答道:「但武世誠的天真、善良,還有不顧一切,一直都沒變啊!」撇除集數間的劇情差異,這個角色始終都這麼溫暖,即使對方再怎麼恨自己,只要是所愛之人,武世誠都能包容與放下,這也是高華麗想學習的人格特質。
-
紐約
轉型變裝皇后夜總會,沉浸式的《貓》起死回生?
誰會預料到今年夏天紐約最熱門的表演,是安德魯.洛伊.韋伯備受嘲弄的《貓》(Cats)?而且這個表演(Cats: "The Jellicle Ball")不在百老匯,甚至也不在哪個以前衛表演知名的外百老匯劇場,而是在下城世貿中心911遺址上所建、最新的帕爾曼表演藝術中心(Perelman Performing Arts Center)! 《貓》似乎不需要重新引介到觀眾的意識裡,原來的製作在倫敦演了21年,紐約演了18年,至今仍是兩地最長壽的音樂劇之一,在德國和日本也都有長壽製作。原導演崔佛.努恩(Trevor Nunn)改裝演出的劇院,讓觀眾感覺是置身於垃圾場裡,對許多觀眾來說,這是他們第一次接觸到所謂的「沉浸式演出」。 但許多評論家和圈內人一直都有點看不起《貓》,認為它純粹是譁眾取寵,風格多樣的歌曲是「大雜匯」。韋伯就詩人艾略特給他的孫子女寫的催眠詩譜成歌串成戲,當時就受到智慧財產權的嚴格限制,基本上沒有故事(這部戲沒有掛名的編劇),只好說是一群流浪貓每年一晚來選后,後來也大大減少了重新想像這個作品的可能性,2019年的電影版票房口碑兩失利,似乎證實了《貓》的局限性。
-
戲劇
《別叫我成功:藝術界歸來的兒子》孵育4年終誕生!
嚎哮排演要演音樂劇了?! 從去(2023)年的上半場讀劇,到今(2024)年4月全本讀劇演唱會,這齣孵育了4年的喜鬧音樂劇《別叫我成功:藝術界歸來的兒子》(下簡稱《別叫我成功》)終於要在8月登上臺中國家歌劇院中劇院舞台。 「我們是一個沒有遠景的團隊,都是被deadline追著跑!」嚎哮排演金三角之一、負責編劇的王健任玩笑地說。一切的起點來自2020年臺中國家歌劇院期間限定「藝術孵育計畫」當時台灣表演藝術界面臨疫情帶來的嚴峻考驗,在國外製作進不來、劇院也無法開門的情況下,場館選擇將資源投入在地題材的扶植與開發。正處起飛期的台灣音樂劇,逐漸有群專業創作者、表演者與觀眾成形,而嚎哮排演受到啟發,冒出了「想做台灣《Hamilton》(註1)!」的念頭,於是帶了兩首曲子〈成功還是不成功〉與〈台荷大戰〉投件,結果獲得場館方熱烈的喜愛與鼓勵,於是在劇院陪伴下,走著走著,走出了一齣屬於嚎哮排演獨有風格的音樂劇。
-
PAR你不知道?!
關於音樂劇《芝加哥》的10個不可不知
音樂劇《芝加哥》(Chicago)睽違7年即將訪台,雖然我曾在紐約一週內看了兩次這齣經典名劇,還是十分期待這次的台灣巡演!此劇的魅力究竟為何,可以讓人一看再看?一起來認識這齣在百老匯歷久彌新、長演不衰的黑色喜劇! 1. 百老匯目前在線最久劇碼 有在關注音樂劇消息的人應該都知道,百老匯演出最久的劇碼是《歌劇魅影》,但它也不敵疫情,在2023年4月下檔,紀錄止於1萬3981場。這也讓原本排名第二的《芝加哥》,成為目前仍在「線上」的最長壽劇碼:本製作在1996年10月23日進行預演、11月14日進行首演,至今已接近1萬1千場,並且持續上演中,依照目前一週8場、一年約420場的速度算下去,再連演7年就有機會超過《歌劇魅影》,成為百老匯之冠。 2. 也是百老匯最長壽的「美國」音樂劇 雖然要追上《歌劇魅影》還有一陣子,但若說到「美國」土生土長的音樂劇,《芝加哥》當然就是第一把交椅,領先晚其一年首演的《獅子王》大概400場。另外,由於1996年的製作是「重演版」,它也自然是百老匯重演最久的劇碼,而且持續刷新紀錄中。 3. 你一定聽過他們的作品:詞曲拍檔坎德與艾伯 美國音樂劇的特色之一,就是出了不少長年合作的詞曲拍檔,譬如寫出《真善美》等名作的羅傑斯與漢默斯坦二世(Rodgers Hammerstein II)、蓋希文兄弟(George Ira Gershwin)等,創作《芝加哥》的作曲家坎德與作詞家艾伯(Kander Ebb),也是名流青史的佼佼者,他們音樂劇代表作還有同樣翻拍成知名電影的《酒店》(Cabaret)與《蜘蛛女之吻》(Kiss of the Spider Woman)等,但大家必定聽過的經典作品,是法蘭克.辛納區(Frank Sinatra)的代表歌曲《紐約紐約》(New York, New York),歌詞中寫道「若我能在此成功,就到處都能成功!」道盡了至紐約追夢、渴望成名的眾人心聲。
-
上海
上海音樂劇票房蓬勃,「錢景」有多美?
2024年尚未過半,據新出版的全國演出市場年度報告顯示,上海的音樂劇演出市場蓬勃開展,「錢景」一派如畫。從最新統計數據來看,2023年全國音樂劇演出場次高達9960場,其中上海占據了5888場,占全國市場近六成。尤其是近4年來,上海音樂劇票房和上座率持續攀升,人均觀演次數高達4.24場,人均票房更是達到了2,224元人民幣的新高度。 作為中國最大的票倉,上海之前因疫情的影響,演出一度下滑。自去年起,實體演出市場逐漸回暖,尤其是音樂劇市場數據實現了強勁增長。前段引述的數據不僅突顯了上海在全國音樂劇演出市場中的主導地位,也彰顯了上海致力於打造「音樂劇之都」的強大實力。 值得注意的是,如今上海的音樂劇的演出場域已從以往鏡框式的大劇場拓展開來,蔓延到了亞洲大廈及大世界演藝中心等僅容納一兩百名觀眾的小型演藝新空間中。而隨著3年前,首部小型環境式駐演音樂劇《阿波羅尼亞》等作品的走紅,小劇場環境式音樂劇開始走進更多觀眾的視野中,眼下《阿波羅尼亞》在上海已經演出近1000場,全國共計演出超過2000場,吸引了超過20萬人次的追捧,開啟了「為一場演出,奔赴一座城」的「錢景」現象。
-
新銳藝評 Review
互文結構下的情感敘事
《相看儼然》為一心戲劇團第三度改編張曼娟小說作品,過去《芙蓉歌》、《青絲劍》成功連結現代文學與歌仔戲,打造一心歌仔戲浪漫美學之高峰。此次增添「音樂劇」之元素,保有歌仔戲文學劇場之底蘊,呈現跨域藝術之創新。有別於過往改編依循原著搬演,編劇趙雪君讓《相看儼然》保有「本事根源」,僅萃取原著精神,解構原有敘事,重新建構話語,運用「戲中戲」與「互文敘事」之手法,打造文本情節牽涉之封閉邏輯,同時也與自身作品《狐仙故事》相互觀照來生輪迴與性別對話,讓文本敘事雙向並陳。 三線情節交錯互文敘事 雙生反串另闢性別輪迴 本齣戲以「宿命因緣」為主要敘事核心,「般度與殊離」之故事為基礎情感,從而敷演出「般度吳湄出家人」與「殊離郭子凌樊素」等三線角色輪迴,其中又虛寫一世「慧行與無塵子」之相戀。於此同時「般度與殊離」又是作為劇團演員樊素排練之戲齣,使整體架構建立在「戲夢/現實」之間,揉合「戲中戲」手法交錯敘事,三線情節交織相映,轉折之處全憑藉角色性別界線之跳脫。 一心戲劇團特色為雙生戲,此次演出中,雙生在前兩世中錯綜反串旦行,如此角色轉換快速,演員作表之創發如何「形神合一」成為一大考驗。 以孫詩詠扮飾殊離為例,演員聲腔較為沙啞,身段雖柔化卻因敘事時空在天人界,使得性別界線模糊,難以讓人感受其為旦行角色,即便粉紅色系服裝暗示,仍與孫詩珮扮飾之般度談情時,讓反串相愛似乎成為阻礙,實屬可惜。 到第二世轉換至孫詩珮反串扮演吳湄時,聲腔顯然與生行之般度作出區隔,行韻間稍牽尾韻,女扮男裝時,正好讓主攻行當與情節相吻合,使扮相轉為俊麗。尤其〈量身〉一折,該段為全齣戲勾起前世情緣關鍵,生旦聲腔之區隔,配合細膩身段與重疊投影之前世,以形體代替語言,讓反串成功另闢性別輪迴,使觀眾在龐大敘事結構中,能十分流暢地連結互文情節。 或因如此,編劇過度注重於輪迴之角色線,使得鄭紫雲飾演的香蘭一角流於功能性,與郭子凌之感情猶如林黛玉般,較關注於生存狀態之擔憂。雖然演員作表塑造立體,也成功烘托出諦問愛情之茫然,但在環環相扣之敘事結構中,反而削弱角色能量。
-
焦點專題 Focus
音樂劇創作者的許願箱,與他們的生活
隨著台灣現象級音樂劇《勸世三姊妹》的出現,票券啟售就被搶購一空,不再只是大型演唱會的專利了!而這也是否意味著,音樂劇將正式走入我們的日常呢?另一方面,不僅是本土原創劇本,今年度台灣各大劇院也陸續引進百老匯經典作品,如《西貢小姐》、《媽媽咪呀》且據傳聞未來還有許多驚喜將陸續登場。 於是,乘著這波浪潮,我們邀請台灣各具代表性的音樂劇創作者,分享這幾年的感受,並於文末許願自己的百老匯願望清單而且,有些創作者的願望,說不定馬上就要成真喔!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
焦點專題 Focus 演員
張擎佳 曾經失落的高音C,終能為命定角色飆唱
因《勸世三姐妹》的爆紅,讓多年耕耘音樂劇的張擎佳,好好地被觀眾看見了。 她在戲中所飾演的宋國珍,是一個不可思議的角色,於情感面向,因過分壓抑而充斥著悲情張力,分明扛下所有,卻落得獨自委屈;於技巧面上,這是一個幾乎從頭到尾都沒有被端下台的演員,姑且不論好幾場戲她得踩著高跟鞋在斜坡上困難地移動,全長3個多小時,她得唱好唱滿,張擎佳說:「我幾乎都沒有下場的時間,若有,也都是在快換(編按:快速換裝),完全無法喝水或者上洗手間。」 曾有觀眾打趣問:這種程度,根本是體罰了吧?不過,張擎佳只是吐舌:「我覺得很感恩,好險是在這個階段遇到國珍,我在各方面都累積到一定的經驗了,能夠好好把握住。若再早幾年給我這麼好的角色,我可能也沒辦法吧。」 所謂「沒辦法」,是曾經有某段時間,她硬撐上台,把自己的聲音給搞壞的低谷時期。 張擎佳的生命歷程,乍看之下簡直是作為音樂劇人的養成之路5歲習舞,接著學琴,鋼琴老師帶她進合唱團以後,自組團隊,演出歌劇。她說:「所以,我從小就知道,我不是害怕上台的人。」 但是,不害怕上台又能歌善舞的人,還能夠做什麼?這在當時是沒有概念的。迷惘之際,她大學唸了聲樂組,然而「你聽,我的聲帶比別人小管,音質偏高,照理來說應該是被歸類在花腔女高音,不過我的技術好像又無法讓自己穩穩成為歌劇中的女高音。」 張擎佳說,原本萬念俱灰,不知何去何從,在報紙一版小小的角落,像是被命運推了一把,恰好看見躍演的工作坊徵選,她沒頭沒腦地報名,這才轉而認識了音樂劇。 一切都是巧合,無所謂命定。即便如此,如今演、唱、舞三者俱佳,甚而經常授課的張擎佳,看起來就像天生要吃這行飯一樣。 因此,外人恐怕很難想像,她曾經有多麽的不自信。
-
焦點專題 Focus 導演
高天恆 用征服世界的笑容,打造音樂劇的燦爛
音樂劇編導全才的高天恆,說起話來非常明亮,就像他的作品一樣,好像他的腦袋隨時都進行著宇宙大爆炸,讓熱烈的恆星發散、自行組建成一個太陽系,星球上生生不息的故事,會一路從他的腦袋裡溢出,淹到手機的記事本上。 「我手機有一個清單,生活中發生有趣的事情,都會把它儲存下來。」他說,清單內容瑣碎雜亂,有時是故事結構面向,例如多重敘事或破碎敘事;有時是議題取向,例如「現實中我曾經思考過直男是否也曾經懷疑過自己的性向?後來就變成故事裡的元素。」 如此一來,方方面面的生活雜感,都能存成他的點子素材,因此,無論今日是其所領軍的刺點創作工坊想要發想劇本,或其他單位的邀請翩然造訪,他都能第一時間丟出靈光,因而累積出大量的作品。 有段時間,好像隨時點開音樂劇相關節目列表,都能看到一兩齣高天恆導演的作品在線。「其實,有很多都是團隊重演的關係啦。」高天恆說,如人所知,一齣作品從零到有,製作資金太過龐大,若無重演,成本幾乎沒有攤平的可能。高天恆的生存法則便是如此,新作舊戲交疊出場,慢慢顧及創作與生活品質。 「一開始,有任何案子我都接,無論大小,甚至非關劇場,我也會做,直到這幾年開始有作品被接連著重演,經濟上較為穩定,才能慢慢把心力放在音樂劇。不過,我還是有限制自己,一年最多只能接4檔新戲,4齣這真的是極限了。」 雖說是極限,他仍是笑得燦爛這個笑容啊,是不是認定人生志業的人,才能夠展現的呢?
-
焦點專題 Focus 製作人暨作曲家
張芯慈 浪漫,靠的是理性判斷與全力以赴的心
韓國音樂劇,是張芯慈戲劇生命的重要起點,且可從《洗衣》這齣戲開始談起。 2012那年,張芯慈在韓國留學,生活雖稱不上克難,但也絕非優渥,甚至連韓文也談不上精通,卻因如此,最後她與戲劇的連結並非通過語言文字,而是歌聲,氣味,以及雨天的感受。張芯慈回憶:「我還記得,《洗衣》那場戲進行的最後,演員真的在劇場內洗衣服,最後把被單攤開來,肥皂泡泡的香味傳過來,我好像整個人也被洗乾淨了」 她說,那是一齣略帶悲傷的戲,日後每一個下雨的日子都會想起。也是因為那場戲,張芯慈隱約明白,音樂劇能夠是一場華麗的秀,卻也絕對可以精緻小巧,像是煙霧一樣穿透你的日常。 無論大小,只要能夠陪伴觀眾的作品,就是好戲。 這樣的概念,成為日後C MUSICAL 的價值核心溫暖,而且療癒人心,張芯慈擔任團隊的藝術總監,始終將這份初心牢記。她近期自韓國引入的作品《Let Me Fly》也是如此。
-
焦點專題 Focus 演員
林家麒 喜歡用自己的身體,裝進不同角色的靈魂
「我其實不特別會定義自己為『音樂劇演員』。」林家麒說。 脫離學生身分以後,便與夥伴共同組成四把椅子劇團,林家麒對台灣觀眾來說不是一個新的名字,但論及音樂劇領域,的確是近幾年來才頻繁跨足的嘗試。 雖說如此,他一直都是能唱的。 大學時期便與蘋果兒童劇團合作,他曾飾演一個小木偶,並以木偶的心情創作一首歌;而後與室友學琴,吉他一拿,歌曲自來。彼時創作的歌曲大抵幽默有趣,一首首歌都是用來調劑生命。 近年來,因《好事清單》走訪台灣北中南,他清澈的歌聲,在燈光底下氤氳成霧氣一樣的質地,使觀眾走出場外,都還繚繞耳畔。前前後後,看見他從《第十二夜》、《台灣有個好萊塢》乃至開始獨挑大梁的《搖滾芭比》,林家麒愈唱愈多,但作為演員的初心不因而改變。 「我不會去思考所謂的『音樂劇演法』該是怎麼樣的,對我來說,最終還是要回到這個角色的本質,他的外型怎麼樣?會有什麼習慣的小動作?」林家麒說。 也因為他本身就是個外放的人,似乎很容易就進入到音樂劇的節奏之中,「之前聽某些朋友說,要花一點時間才能習慣『進歌點』,需要思考怎麼樣唱出來才不會顯德尷尬?但我好像蠻習慣這樣唱唱跳跳的角色狀態。」 他笑著解釋,大概是因為,日常生活中就靜不下來吧,要他當一個嚴謹的人反而拘束。雖然他的外型高挑冷冽,第一眼總會讓人意外他心裡壓抑不住的活潑。 至於踏足音樂劇的林家麒有什麼變化?他的家人或許才是感受最深的。
-
話題追蹤 Follow-ups
以基礎建設規格打造 布局長遠的韓國音樂劇
音樂劇以其獨特的表演形式,自美國百老匯發跡後,迅速風靡全球,成為觸及最廣、最能吸引大眾的劇種。矛盾但有趣的是,音樂劇產業就世界版圖而言,卻相對局限,而韓國正是其中異軍突起之例。也因此,近年當台灣劇場思考自身音樂劇產業發展走向時,逐漸將關注焦點自原生發源地的美國百老匯,轉移到同樣接受歐美影響、自橫向移植起步,自無到有長成自身獨特樣貌的韓國,試圖從市場規模與社經背景皆較接近的韓國音樂劇產業,尋找自身可行之路。 近年台韓音樂劇交流日漸熱絡,然此次首爾藝術團(Seoul Performing Arts Company)應C MUSICAL製作、芯誠所製 Sincere LAB與榮耀基金會之邀的「訪台首部曲」,兩日行程涵蓋音樂總監申恩敬大師班、《與神同行_地獄篇》音樂劇SPAC LIVE首映、台韓製作人交流會、韓國音樂劇產業政策對談與Showcase,應可算是最全面、也最深入的交流。事實上,首爾藝術團原預計2020年來台演出《與神同行》,後因疫情而取消。事隔3年,歷經劇場生態與音樂劇產業的巨變,也讓我們得以從劇團觀點一窺韓國音樂劇如何不斷調整體質,以因應不同階段的挑戰。 以原創音樂劇打造外銷市場 正如同所有新興產業,都是從「他山之石」開始打地基的,擔任韓國音樂劇產業政策對談主講的首爾藝術團團長暨藝術總監李有梨,首先也從音樂劇「世界版圖」的角度,分析韓國音樂劇在時間軸與地理空間的位置。她在圖表中闡釋音樂劇自18世紀上半葉自美國百老匯與倫敦西區起源,彼此流通作品,後擴展版圖至澳洲與歐洲。至於亞洲,則是1913年由日本寶塚起頭,加入音樂劇的勢力範圍。1966年接棒的韓國,自版權音樂劇與原創音樂劇雙管齊下,一方面引介上述各國的精采作品,同時也積極發展自身特色,迅速站穩地位。 相較於日本多以搬演版權音樂劇為主,反讓重視原創的韓國音樂劇更具「出口外銷」的市場潛力。李有梨便指出韓國劇場每年約引進9齣版權音樂劇,2齣來自日本、7齣來自英、美、歐、澳等地(澳洲多扮演引介的經紀角色),而反向銷往日本的也有8齣。面對後續新興的中國市場,有鑑於對方追隨韓國腳步發展音樂劇的需求,每年更有約12齣音樂劇銷往中國。然而,即便韓中音樂劇交流促成各種合作(或謂經驗傳承),連帶擴展韓國音樂劇的世界版圖,李有梨
-
音樂劇 台韓共製音樂劇 《伊底帕斯》
往前衝 在悲劇命運中找到光明
喜歡進劇場看表演的人,期待的無非就是劇情的發展,與劇中主角的內心產生共鳴,從而感動、從而刻骨銘心。作為一個希望走國際路線的劇團,挑了一個眾人耳熟能詳又擁有異國情調的題材作為核心,是聰明的選擇。然而作為音樂劇,《伊底帕斯》弒父娶母的劇情注定無法成為娛樂性質的演出。然而即使語言不通、即使了解劇情,在看這部音樂劇時,仍能一步一步地跟著掉進漩渦中,眼睜睜看著悲劇的漩渦將觀眾捲了進去 「這是導演徐在亨第三次以《伊底帕斯》為主題創作了!」C MUSICAL音樂總監張芯慈透露,2000年初期導演做了第一個版本,音樂聽起來傾向歌劇的實驗性質,劇團也去了紐西蘭、新加坡等藝術節表演。第二個版本則是舞台劇,以大舞台的形式演出。這次的音樂劇,則希望音樂與大眾親近一點,因此找了張芯慈擔任音樂創作。
-
音樂 一次台灣觀眾的「升級」挑戰
搖滾音樂劇《近乎正常》 說一個絞心的親情故事
什麼才叫做是「正常」?是零缺陷、是不特別、還是合於一般常規?但倘若所有的不合理都成了通常的習慣時,那麼,我們該如何判斷這個界線?到底正常或不正才好?或許,「近乎正常」也就夠了。在創下連演139場紀錄的《LPC》之後,活性界面製作接著將帶來百老匯音樂劇授權重製作品《近乎正常》(Next to Normal)的全英語原版演出。 《近乎正常》是贏得「普立茲戲劇獎」的音樂劇作品,也是11項東尼獎提名、3項大獎得主。故事講的是一對父母與一雙兒女的家庭故事,由於母親的精神疾病,每個人的生命變得圍繞著這件事情打轉。醫病的關係、夫妻的關係、兒女的關係在看似正常的家庭下暗自發展著。「我很久以前就反覆地思考著這部戲,」製作人陳午明坦承:「這齣搖滾音樂劇是我個人排名很前面的選項。它的表現內容、它的敘事方式、兩個多鐘頭38首不間斷的歌,很多可能跟台灣觀眾看音樂劇的樣貌不一樣。」 「每首強度都很強。」音樂總監暨指揮鍵盤張玉玫進一步解釋:「搖滾音樂風格跟角色情緒綁在一起,每個角色有不同的劇情線、不同立場,因此音樂寫法變得像是在一起、又不在一起。雖然音樂複雜,卻卡得剛剛好,非常精采。」她說明,在台灣過往的想法是要唱好美聲才能唱好音樂劇,但現在在國外,每個人都要能同時擁有很多種音色:「音樂劇有個名詞叫belting(喊叫),在這齣搖滾音樂劇就緊扣著這個唱法。此外,作曲家在情緒到的時候就將音樂往上寫、節奏變得強烈, 並且讓音樂跟歌詞、角色產生關連,帶來驚喜,這些都是在過往音樂劇中少見的。」但當然不是讓演員從頭喊到尾,在劇情發展期間配合故事有一定的轉場休息,讓情緒切換得恰到好處。 為了全版英語的演出,劇組特邀旅美演員張雅涵、美籍演員Ellis Gage,以及台灣實力派的音樂劇演員江翊睿、鍾琪、德仔(賈培德)、楊宣哲等6個演員演出7角,但即使如此,演出對演員來說也相當挑戰。陳午明表示:「劇情藏的『雷』我很喜歡,很像在幾秒內突然反轉,晴天霹靂般被打了重重的一拳。從來沒想到音樂劇也可以有那麼像雲霄飛車的狀況。」所以整部戲非常緊湊,場景變化與演員切換快速並且流暢。 「很難,但又很有道理!」導演孫自怡補充,故事講的是放諸四海都通的情感與情緒,沒有特別在地化處理,所以觀眾可以很快進入這個家庭的狀態,知道他們發生什
-
音樂 從1993、2003到2023……
台美聯姻,為《囍宴》開展下一段人生
2022年8月,楊呈偉在「華文音樂劇」創辦人郭柏毅車上,聽見了自己19年前改編李安同名電影《囍宴》的音樂劇原聲帶。或許音樂總是有辦法超越時間,兩人在此訂下了重製之約,讓1993年的電影、2003年的音樂劇,數十年後重現。 那時的楊呈偉,才剛歷經另一段和劇場截然不同的人生搬到加州,生了小孩,不再四處巡演,過著穩定的家庭生活,投入房舍設計領域,也轉行經營其他事業但在疫情期間,他帶著家人搬回台灣,重回舞台一解對劇場的思念。即便後來家人返回加州,他還是繼續來回台美,參與華文音樂劇製作的《夢幻愛程》(The Fantasticks)音樂劇演出。這次合作,重新燃起楊呈偉心中「想要為台灣與美國劇場牽線,想要向國際述說台灣故事」的使命感,正如他當年創立亞美劇團「Second Generation」,在亞裔移民史音樂劇《鋪軌》後又推出《囍宴》的熱血激昂。 時間倒轉到1993年的紐約。如今已是百老匯知名導演的戈登.格林柏格(Gordon Greenberg),當年只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即便有著看似開明的父母、住在看似進步開放的紐約,依然徬徨於如何和父母開口出櫃。那是在通俗影視出現如《威爾與葛瑞絲》(Will and Grace)這樣的同志題材之前,「我反而在一部台灣電影找到共鳴。」戈登說。那時的他,擔心自己是否就要違背意願走入婚姻,想不到卻是母親主動打來試探:「我昨晚夢到你來東安普敦度假,還和我說『這裡太多帥哥了我要出櫃!』」戈登就這麼「迂迴」地出櫃,感受到父母的支持與理解。 1993年的《囍宴》,便是如此觸動了像戈登一樣徬徨青年的內心。「特別是在雞尾酒療法問世後,HIV不再是絕症,同志運動也來到另一階段,市面上出現許多成長類書籍,有給父母、也有給孩子的,幫助雙方克服心理恐懼。」戈登說,「世界在前進,你停步就是一種後退。」世代差異,並非意味著全然決裂,如戈登進一步指出:「全面否決上一代思維,是沒有建設性的。」藉由李安電影帶出的家庭關係,事實上正代表了不同世代如何彼此理解的支持。 2023年的《囍宴》重製,讓楊呈偉找上這位如家人般的好友兼鄰居。兩人首先面臨的挑戰,便是這「時代不停向前」的30年差異。1993年電影面對兒子出櫃的衝擊,2003年音樂劇安排的同性婚姻結
-
焦點人物
為台灣劇場打造一個不漏水的桶子 馬天宗在百老匯學到的3件事
大學念的是核子工程,卻因為對劇場的熱愛,飛到美國深造,一頭栽進音樂劇的領域,數十年來為國內引進活水,多方牽線,成功推出包括多檔膾炙人口的好戲。馬天宗說,團隊合作才能讓一齣音樂劇有機會達到完美。
-
戲劇
牽亡歌在勸世中的兩個奇效
開場第一首歌就是〈我幹你祖嬤老雞掰〉的音樂劇《勸世三姊妹》,在2021年第一次讀劇演出,便因這句髒話引起轟動;隨後又因劇中人物的住址,不巧也湊巧地對應到真實住戶,造成另一波話題,並在近年蔚為趨勢的階段性呈現、讀劇演出浪潮裡,能夠繼劇場與戶外讀劇後,還登上銀幕,實為一絕。不過,往往預想《勸世三姊妹》場場爆滿的讀劇演出,會替正式演出帶來同樣效應;可惜的是,在衛武營首演直至最終場,才因口碑帶來滿座高潮迭起的不只是作品內容,還有演出現象。 回到作品本身,經歷多次讀劇、內部呈現,《勸世三姊妹》確實精準掌握作品的深刻內在與紮實文本,並在通俗題材裡開啟一定程度的娛樂性。特別是正式演出中,遠比那句「我幹你祖嬤老雞掰」更為震撼的是讀劇版未見的場景牽亡歌的口白與旋律奏起,三姊妹/弟與阿狗引著父親宋德正的魂魄,一路走向地府;此時,舞台上燈光漾著湛藍,紙錢飛舞漫天,情感宣洩而出。這個魔幻場景收束了情節也呼應了主題,我甚至認為,全劇結束於此便可,後續乍看圓滿的結局處理,反而落入通俗劇的窠臼。因為,正是這首牽亡歌這首屬於「他們」的牽亡歌讓《勸世三姊妹》提煉出儀式的真實意義,也隱喻其現代價值。
-
音樂 親愛愛樂全台巡演
眺望彩虹的那一方 看到突破自我的力量
位於南投縣仁愛相的仁愛村,居住著賽德克、泰雅及少數的布農族人。山林壑谷環繞的美景,卻暗藏著部落資源的缺乏與教育長期的不足。2008年,王子建與陳珮文夫妻在教職之餘,利用課後時間帶著各種年齡的學生們學習提琴,並且成立「親愛愛樂」絃樂團。今年,他們自己創作作品,集結各年齡層共40位成員,將以「攜手」及《LAWA的彩虹橋》為名展現實力,並且舉辦「為偏鄉多走一里路」音樂會為偏鄉醫療募款。
-
2024 K-Musical Roadshow in Taipei將登場 台韓音樂劇交流熱鬧展開
台灣的音樂劇產業近年來快速成長,從原創劇目為主,延伸到改編、共製、展演或實驗性質的音樂劇等,各種模式令人目不暇給。而版權劇的引進隨著市場的擴大,也成為台灣表演藝術界重要的領域之一,愈來愈多製作方和劇團尋求國外合作,特別是與鄰近且發展成熟的韓國進行版權引進或共同開發,近期數場受歡迎的演出,不僅逐步推動國際化發展,也為台灣音樂劇產業注入了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