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野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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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拉隨意寫
puqulu的旅程
2024年,新的開始,舞團正式進入新製《我.我們》第二部曲 《puqulu(腦)》的田調階段,拜訪排灣長者,聽他們說故事,分享排灣的生命觀。 南迴線的金峰歷坵部落,是我父親成長的地方。聽聞移居大洋洲40年的成功企業家施雄偉大哥,在斐濟以美髮起家,事業成功拓展到澳洲之後,將賺取的利潤,歷經十多年慢慢買回部落一片片流失的土地,除了祖靈地,還包含舊祭祀場、女巫學校、巫師診療遺址、家屋等共178筆的土地,並將部分土地無償給族人耕種。多年前,我看到新聞報導時就特別感動,很幸運在施大哥歸國回部落的這段期間,能聽他分享部落的歷史。午後抵達部落,當我們站在祖靈地,天空出現一隻熊鷹(祖靈)盤旋,我立即大聲叫喊「vuvu vuvu,我們來了,請保佑我們」,當我們踩在舊石堆上,起風了,這應該也是祖靈對我們的回應吧!夜晚在篝火中,與部落青年交流,青年說:「因四周環山,從空中俯視歷坵部落,它像一隻眼睛,而歷坵就坐落在瞳孔的位置。」是雄鷹的眼睛,也是母親的眼睛。青年返鄉固然浪漫,但當他們愈了解部落的歷史,就愈想守護它。這也呼應了施大哥的母親看見兒子事業發達之後說的:「你知道為什麼而來嗎?」這讓身為一半是歷坵部落部落的我,聽了非常感動。 夜宿一晚,隔日前往森林追蹤師德日尚家屋的小型博物館,他收藏的古物多樣驚人,背後的故事更是動人。德日尚跟我一樣在嘉蘭部落長大,父親離世之後,回到父親的故鄉歷坵,與家族獵人學習,現在已是一位非常優秀的森林追蹤師。德日尚帶我們到海拔700公尺的山上,以他追蹤師的身體經驗,分享獵人的文化知識。德日尚的身體運動有一種魔力,我開玩笑說,歡迎加入布拉瑞揚舞團。德日尚回應,以前不太知道什麼是表演藝術,但他因熟知各個動物的特性,開始模擬動物,在森林學習和大自然共存,開發五感,他發現這就是一種身體藝術。可惜因雨勢漸大,舞者無法親身學習模擬動物的各個姿態,希望有日再訪,聽樹幹的心跳,貼身感受土地的呼吸,讓所有的感官都更細緻、更敏感。 「語言是文化的載體」是賓茂部落黃俊明耆老說的話。遺憾我出生在失語的年代,排灣族沒有文字,如果語言斷了,文化也將斷根,這也是造就我們這一代對自我文化不自信,而否定自我。黃老師退休後,非常積極地整理排灣族語,希望能出一本排灣族語辭典,除了讓語言得以延續之外,進而認識排灣語言的美。黃老師以我的家族名pak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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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界對談 林正宗X林宜瑾
從地方民俗提取創作的身體
馬戲導演林正宗的台味馬戲《手路》在3月底木柵忠順廟前剛轟轟烈烈落幕,編舞家林宜瑾接續在4月底返鄉於雲林西螺福興宮廣場演出《吃土》。兩人是「松菸Lab新主藝」計畫前後屆的學姊弟,認識已久,儘管分據馬戲、舞蹈的創作領域,然而活用身體、轉譯傳統的創作脈絡與成果都是有目共睹。我們邀請兩位創作者分享走入廟埕、傳統文化田野的心路歷程,看原生文化如何回應他們人生不同階段的困惑,層層翻轉他們在體制規訓中的世界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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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吳明倫
田野調查是用來驗證的
2021年,《十殿》用約莫5小時的演出長度、生猛的台語氣口掀起話題,而廖小子設計的海報以螢光紅、綠為主色調,強調在地與草根;演出現場有名女子,身著略帶龐克風的深色,卻在不同場次時於黑髮間染上與海報相似的紅、綠兩色。而這名女子近期喜好收藏各種貨車後斗照片,並提供親友投稿;也在《十殿》的創作期間,與陳守玉、洪健藏等人組了一個至今沒有任何發表紀錄、同時強調不具備任何樂器才能的樂團「美太妹」(但她強調有團練過「一次」)。《十殿》發表前,更「夥同」演員,以劇中角色身分投了「情書」到「《江╱雲・之╱間》情書募集展」,期盼獲得金馬影帝張震的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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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白
田調不是創作護身符
透過田野的經驗,和既有的觀點論辯,關於那些「不會是什麼,又還會是什麼」,而非「只有是什麼」。回到創作上,才能透過對地方的感覺結構,建構出反身性的思考,提供創作詮釋的可能性。也因此,田調之後,更大的挑戰在於,敘事者採取的歷史和經驗辯證的位置,以及記憶和技藝身體的美學轉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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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二) Feature 台灣創作者眼中的泰國
吳文翠 以祭儀身體與泰國少數民族接上地氣
梵体劇場藝術總監。一九九五年開始接觸舞踏,以祭儀式的身體演出為特色,二○一五年參與差事劇團越後妻有大地藝術祭「里山計畫」,於日本、美濃、台中、泰國演出。二○一七年三月七日至十七日至泰國Tha Long村進行「湄公河里山」第一階段初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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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與回響 Echo
她眼中的同志世界 舞台上的動人日常
平田說,我想要描繪世界,我覺知的世界。簡莉穎也在《馬密》中展示了她眼中的同志世界。這個世界裡沒有獵奇的刻板印象,有的是日常的溫馨,瑣碎的嫌隙,每個人都是普通人。這是《馬密》在情感上擊中我的地方。劇作家處理了一個司空見慣又難以描述的情感議題:人們因為種種機緣而結成一個緊密的共同體,抱團取暖的背後是近到失焦的親密關係的變異,最終對彼此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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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撕下標籤之後 以新態度展開在地追尋
現象4:「新文本」浪潮來襲,台灣劇場如何接招
這一年來,台灣劇場頻頻選擇國外當代文本搬演,如新點子劇展、對幹藝術節或多個讀劇表演,都可看見歐陸新文本的蹤跡,且不論「新文本」的定義是否被認可,這些敘事邏輯及產出形式與傳統劇本大相逕庭的新世紀劇作,對沒有深厚文本傳統要「顛覆」的台灣劇場,有什麼積極的意義?是新的劇場語言?或是新的文本工作方式?浪潮襲來,帶給我們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