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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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台灣的中文歌劇
從六十八年的《白蛇傳》開始,中文歌劇的創作與演出一向易引發爭議,同時也成爲藝術工作者極大的挑戰。如何能打破中西藝術形式的隔閡,而創作出中國人自己的歌劇,在大陸歌劇《原野》在台搬演之際,我們特請在台灣曾數次執導中文歌劇演出的聲樂家曾道雄,爲讀者回顧中文歌劇在台蘊發、成長的背景及經過,同時也提出他個人對中文歌劇發展的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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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故事 Cover Story
「假如歌劇是戲劇」 簡介《伍采克》及薛候的舞台藝術
歌劇不是戲劇。可是隨著歐陸「導演劇場」的風行,觀衆對歌劇「導演」的要求也越來越高。繼上期〈莎士比亞在歐陸〉中介紹法國導演薛候及其所導的《哈姆雷特》之後,楊莉莉再度深入分析薛候執導的歌劇作品,證明歌劇可以是、也應該是音樂及戲劇的完美結合,而非指揮與導演的權力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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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門
義大利歌劇源起
一五九七年的某一天,義大利的佛羅倫斯城屹立在蔚藍晴空下,陽光撒落在充滿古典希臘美學的建築物之間,營造出流動的光影,而澄澈如水的空氣中更瀰漫著濃厚的藝術氣息與人文精神。這一天柯西伯爵(Jacopo Corsi, 1561-1602)正在進行著一椿歷史性的演出,大詩人李奴契尼(Ottavio Rinuccini, 1562-1621)根據阿波羅與巨蟒搏鬥的神話故事創作了劇本,作曲家培利(Jacopo Peri, 1561-1633)爲之譜寫音樂,第一齣將音樂與戲劇結合在一起的舞台表演《達芙妮》(Dafne)將在當晚開鑼。 在此之前,將戲劇表演與音樂演奏混合的演出形式對義大利人並不陌生,例如類似默劇以手勢動作表演神話或寓言的「假面戲」(mascherata)和以對白爲主,動作爲輔的「穿揷戲」(intermedio),在演出當中均使用了相當的聲樂和器樂演奏。「田園劇」(pastorale)和「牧歌喜劇」(madrigale comedia)更是將詩歌直接納入舞台表演。但是在這些廣爲義大利人所熟知喜愛的戲劇裡,音樂只能算是戲劇的附屬品,穿揷的娛興節目而已。究其因,乃在於當時音樂的表現形式侷限在講求和諧、均衡、平穩的複音音樂(polyphony)領域中,複雜的對位固然巧妙的使各聲部編織成完美的和聲進行,相對的卻削弱音樂的張力,從而喪失了戲劇性的效果。培利在《達芙妮》中卻嘗試突破這困境,而從該劇演出受歡迎的程度來看,他的嘗試不但成果非凡,同時也爲日後義大利的歌劇黃金時代打下第一支柱子。 同好會催生新音樂 《達芙妮》的創作藍本構思事實上是源自古希臘的悲劇。由於佛羅倫斯是「文藝復興」的重鎭,「文藝復興」的本質便是發掘古希臘人的創作靈感並歸納成創作時類以遵循的理論基礎。戲劇和音樂的創作者無不奉古希臘悲劇爲圭臬。可惜的是時空乖隔加上文化的差異,重現希臘悲劇的原貌終不可得,而退一步想掌握希臘悲劇演出形式基本精神的硏究也曠日廢時。《達芙妮》所希望複製的古希臘悲劇精神就是想結合音樂與戲劇,以抽象增補具象,以具象定住抽象,舞台表演不再「聲」、「色」涇渭分明,而是二者融爲一體,爲觀衆帶來前所未有的視聽感官經驗。 柯西、李奴契尼、培利固然是歌劇的接生者,佛羅倫斯人對希臘精神的嚮往以及領主、富商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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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程碑 Milestone
歌劇亦應老病休 談談羅西尼晚年
偸懶、貪財、生病,這些全是幌子 熱中創作的人,忽然不寫了,是一件再有趣不過的聊天話題。羅西尼一生七十六年,幾乎折成兩半,一端是三十九齣歌劇,另一端簡直是懸空,爲什麼《威廉泰爾》殺青以後,他的歌劇生命就枯萎了呢? 懶,胖嘟嘟的羅西尼,帶給人好逸的喜感和惡勞的富態。調製牛排醬和寫歌劇總譜,平日最常做的兩件事,他總是更喜歡前者。爲什麼他寫《塞爾維亞理髮師》時,就不懶呢,不到十三天工夫,就完成兩幕四場二十四首編碼歌曲的代表作。一個發起音符飆來,六個月裡交出七齣歌劇的人,你怎能説他是懶骨頭? 羅西尼是貪財,當他名震義大利後,米蘭人要幫他塑一座造價不凡的雕像。他連忙阻止説,給我這筆款子吧,我可以每天去菜市場那根石柱上立正一陣子。其實這故事真正反映的,是羅西尼的幽默而不是愛錢。羅西尼小時候是窮苦過,但二十郎當就小有積蓄,他寫《塞爾維亞理髮師》的酬勞,換算成他父親在貝沙洛鄉下吹伸縮喇叭的工資,十三天抵得過十八個月。如果説羅西尼因衣食無虞而偃熄歌劇火苗,時間上應更往前推一些。 病,除了子宮的疾病他没得過以外,所有婦科雜症他全有,又是一則羅西尼式黑色笑話。有人説,羅西尼得了尿毒,一個三十七歲的人罹患此症,以當時醫藥設備,還活到七十六歲,似嫌不合理。權威的葛羅富辭典説,他得的是「輸尿管的毛病」,我猜測也許是結石,痛起來真會整死人。除了掛泌尿科之外,羅西尼其實更需要精神科醫師,欵,革命黨來了。 《威廉泰爾》是一八二九年在巴黎首演的,隔年便是有名的「七月革命」,結束歷時二百四十年的波旁王朝。對於羅西尼,真正的革命黨,是以麥亞貝爾爲主流的法國大歌劇。其實羅西尼並不守舊,他也求變求新,從喜歌劇世界脫胎到莊歌劇世界。甚至《威廉泰爾》也在預告一個法蘭西大歌劇時代的蒞臨,比麥亞貝爾代表作《新教徒》、《非洲女郎》都上演得早。 羅西尼並無意以《威廉泰爾》封筆,他已鎖定下一齣歌劇的題材是歌德的《浮士德》,只是編劇者遲遲不能交稿。晚期歌劇創作,羅西尼愈來愈慎重,從一年三齣到三年一齣,都在預示蛻變的契機。《威》劇第二幕,可以説是羅西尼畢生創作顛峯,唐尼采第甚至認爲,那是上帝的手筆,貝里尼則連聽三十回,華格納更深受其啓蒙影響。羅西尼本人更不可能没有這種自覺,他是寫出與先前插科打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