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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4──我,蔡燦得,這女子。
那些女子那些戲

女子4──我,蔡燦得,這女子。

身為一個演員,我確實是這樣想的。我們不知道這站演完了,下一次什麼時候還能再來這個場地演出、我們不知道這齣戲演完了,下一齣戲是不是真的能如期上演,曾經一個戲首演後,回家的路上,同戲演員就在我眼前被車撞,腿斷了,再也沒回到同一齣戲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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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演員,我確實是這樣想的。我們不知道這站演完了,下一次什麼時候還能再來這個場地演出、我們不知道這齣戲演完了,下一齣戲是不是真的能如期上演,曾經一個戲首演後,回家的路上,同戲演員就在我眼前被車撞,腿斷了,再也沒回到同一齣戲裡。

當演員那麼久,從來都是想辦法要變成別人(角色),倒是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需要想辦法讓別人變成自己。

那是國家兩廳院的邀約,要帶報名參加的觀眾體驗劇場演員的生活。這個工作雖然並不是要讓人變成蔡燦得,但卻是要以蔡燦得的視角出發,所以體驗的內容,就是用我平常在劇場演出的習慣來設計。

但若主題是「體驗」,我就覺得必須要讓人從主觀上成為演員才行,而不是只跟著我在劇場前後台走一遍,那就不叫體驗,只能叫做看看。

這樣一想就發現,這個工作是要演出我自己呢!我,蔡燦得,這女子。於是我決定要在這個以我演出的角色為主題的專欄「那些女子那些戲」裡,記錄這個特別的過程。

體驗當貓的那一次經驗

到底要如何讓別人體驗當我呢?真是傷腦筋,想著想著,我想到我有一次體驗當貓的經驗。

那是上動物行為治療師戴更基醫生的「貓咪行為訓練師基礎班」的時候。很多人以為這課是在訓練貓,但其實相反,是在訓練人如何懂得用順著貓毛摸的方式(這是形容的方式,與摸貓無關嘿),使貓甘心樂意地達到人貓和平共處的狀態。

課程很長,每次上課都是從早到晚一整天,第一天就是教我們明白,到底貓在人類建造的世界裡,是如何地感到困惑和為難。

老師先選出一個同學到教室外面,這個人就是「貓」,然後再放一支筆在某同學的桌上,當教室外那「貓」被放進來的時候,遊戲就開始。全程大家都不能說話,只能用掌聲大小讓那「貓」最終能找到那隻筆。

我是第一個被選到當貓的,離開教室前並不知道這一切,只知道待會門開了就進來。

當我被放進教室的那瞬間,就像貓被嚇到會定住不動那樣,人稱「石化」,因為全班同學都一臉興致盎然地看著我,不管我怎樣問:「現在是要幹嘛?」都沒人理我,我就想,那我先回座位好了,才踏出一步,同學就開始鼓掌……

當然我最後是找到那支筆了,但花了非常久的時間,過程可說是又茫然、又緊張,還夾雜不爽和好奇,以及很多的不耐煩,狂問「現在是怎樣啦?」、「別鬧誒!」心想,聽不懂啦,幹嘛啦……就像那些老是會喵喵叫的貓那樣。

我養了一輩子貓,在那刻才懂得當一隻貓要跟人類相處有多累!

每一次演出都有可能會是最後一次的演出

所以後來我設計了幾個當我在舞台上演出的時候,覺得劇場之所以有魔力的瞬間讓大家體驗,像是音效和講話的聲音大小,是如何幫助觀眾營造出中午、深夜、時間環境的不同等等。以及因為大家報名體驗的是國家戲劇院,我跟他們說,雖然你們即將站上的舞台,是演員夢寐以求的地方,但每一個舞台都是神聖的,每一次演出都有可能會是最後一次的演出,請抱著這樣的心情開始體驗。

那天氣氛很歡樂,但沒有半個人在舞台上嬉笑打鬧。

身為一個演員,我確實是這樣想的。我們不知道這站演完了,下一次什麼時候還能再來這個場地演出、我們不知道這齣戲演完了,下一齣戲是不是真的能如期上演,曾經一個戲首演後,回家的路上,同戲演員就在我眼前被車撞,腿斷了,再也沒回到同一齣戲裡。

當演員讓我明白,每次的演出不單單只是一個賺錢的工作而已,真的就是人生,如此神聖,應該珍惜。

祝福大家每一次的演出盡都順利、平安、圓滿。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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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文章開放閱覽時間為 2025/07/19 ~ 2025/1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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