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陀剧场改编自莎士比亚《驯悍记》的《新驯(寻?)悍(汉?)记(计?)》希望在一般人容易陷入的两性对立关系中,找出一种既不偏向男性,亦非倚向女性的新观点。
《新驯(寻?)悍(汉?)记(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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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戏剧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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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国军英雄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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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坜艺术馆
4月16日 19: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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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中中山堂
4月23日 19:30
4月24日 14:30
台南市立文化中心
「我想,这是果陀做的第一个喜剧,从一开始就摆明了音乐喜剧的立场。」当被问到即将于三月底上演的果陀新戏《新驯(寻?)悍(汉?)记(计?)》与以往的作品有何不同时,果陀剧团的团长兼这出戏的导演梁志民思索了一会儿,肯定地这么说道。
当我们回溯果陀的创团作《动物园的故事》至今的十几出戏码,从迷离瑰丽、温馨怀旧到疏离虚渺等各种情致兼有;改编、原创、翻译、即兴,各方剧本百无禁忌,实在很难将五年多来的果陀剧团用一个术语或某种风格来界定。因为「我一直不太喜欢自己具有某种风格或走向,」梁志民说:「我对于选戏的原则很简单,只要具有剧场性,是个好戏,不论古今、中外……,所以果陀的戏没有固定的形式,风格也不拘泥。」
只留莎翁骨,不见莎翁肉
然而会选定莎士比亚的《驯悍记》Taming of the Shrew做为新年度的大戏,是有一段渊源的。梁志民侃侃道出个中原委:「莎士比亚的剧本里有许多人物的性格典范,是后世诠释者或剧作家很难超越的。」既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又是为何?「虽然《驯悍记》是莎翁早期的作品,和他后来的成就不能相提并论,但是当我读到这个剧本时,脑子里却浮现了另外一个剧名,就是驯(寻?)悍(汉?)记(计?)。透过剧名的重新诠释,整个剧本打开了多重的角度,我开始思索男性、女性之间的各种关系,是不是平等的种种问题。」加上五年多来丰富的做戏经验,「果陀也渐渐地累积了相当的演员阵容和制作能力,选择这样一出戏,或许有些冒险,但我是一个喜欢冒险的人。」
所以,去年底果陀举行了一次公开的甄选,从八十名来自国内各大专相关科系与小剧场的报名人数中挑选出六、七名合作伙伴,与既有固定的合作班底王柏森、王琄、王友辉、丁仲、舒宗浩、陈幼芳、李右杭等人自一月起展开固定的排演。维持自《淡水小镇》起的宣传策略。这回果陀力邀刘雪华跨刀担纲,饰演与原剧大异其趣的女主角。浩浩荡荡的阵容,排开来也顶吓人的,「就算了了一个隐藏的心愿」。
为了完成演好一出莎士比亚剧本的心愿,梁志民卯足了劲,将剧本重写,音乐重谱,舞台童话化,力求营造出一个新的剧场时空,以谐趣、活泼的语言与米罗式的超现实视觉印象建构出一个既现代又古典的男女情爱寓言。「基本上,我们把《驯悍记》的剧本重新改写,只保留了骨架,血肉几乎全盘换过。」梁志民找来了以抒情文字见长的陈乐融,发展出一套饶富逸趣却不失原味的中文文本,剔除了翻译文字拗口蹩脚的语法,改换自然流利的韵律,「尽量保存莎士比亚剧本中语言的风趣和律动感。」如此一来,可以让观众更趋近莎士比亚时代瑰异谲诡而逗乐的舞台世界。
四百年来的驯悍史
西元一五九三年,莎士比亚写就了《驯悍记》,是他所创作三十八部剧本中的第六部;当时,英国历史上最为骠悍、也最具雄略的女王伊莉莎白一世刚打败西班牙无敌舰队(1588),取得欧陆的制海权,声誉如日中天,一干男性大臣莫不俯首献媚。而彼时的莎士比亚逐步脱离年少轻狂的日子,平步靑云地跃升为伦敦最重要的剧作家、演员和剧院经理人,甚而还成为女王靑睐的文人。
有趣的是,在这样一个女性威权统治的时代,单就阅读的观感而言,我们不难发现《驯悍记》中俯拾皆是男性沙文思想:一个机智的男子,藉著各种狡黠的手段来折服一位傲慢不驯的富家女,使其成为百依百顺的「贤」妻,从而使周遭的亲朋好友刮目惊叹的故事。这样一个以男性为中心、穿揷各式中古时期笑料的剧本,在四百年来的世界舞台上搬演不辍;除了得力于莎翁诙谐夸张富含娱乐的情节处理外,其主题的通俗易见亦是吸引人翻唱不绝的原因。
这次果陀推出的《新驯(寻?)悍(汉?)记(计?)》,则和去年来台演出的皇家莎士比亚剧团(Royal Shake-spear Company)的古典诠释、一九七六年依丽莎白泰勒与李察波顿主演的电影版或美国作曲家Cole Porter改编的音乐剧Kiss Me Kate的各种演出型态大不相同。在内容上,梁志民借由剧名的拆解、重组而拉出了四条探讨男女关系的主线,分别是:一、原剧主诉的「驯悍」。二、河东狮吼制服男性的「驯汉」。三、男人去找寻一个旗鼓相当的斗智高手的「寻悍」。四、女性主动寻觅一个可以匹配的男性的「寻汉」。如此多元的诠释角度,将原剧单一的男性论述解构掉,于是各种千奇百怪的想法、自由灵动的可能性便翻涌而出,交织成一幅现代都会男女情爱的浮世绘。
音乐上的特色,也是这次演出的新招,日本新一代的作曲好手新垣隆(Ta-kashi Niigaki)为此剧谱作新曲,交由「丹枫乐集」于现场当场演奏。「试著将听音乐人口与看戏的人口叠合起来,吸引更多人进剧场,」是梁志民做此新尝试的目的,也是这次演出宣传为何定名为音乐喜剧的原因。「更确切的说,应该是英文的a play with music,和音乐剧musical是不一样的。」此外,梁志民道出他搬演此剧的最终意图:「我真正想做的是让现场观众走出剧场后,想想看,自己对男女关系的定位到底是什么?」
特约撰述|刘婉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