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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利电影戏剧团把电影手法与电影影像融入戏剧演出中,图为2008年台北艺术节中演出的《黑暗里有光》。(林铄齐 摄)
特别企画 Feature 目录索引,两厅院特别企画Feature of NTCH/台湾国际艺术节─未来之眼.剧场科技进化论 数位科技vs.剧场

数位DNA 为剧场铺陈进化之路

结合数位科技的结果,使得剧场从以往对情节与角色的著重,往提升与扩大观众感官涉入的方向前进。不过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数位科技对剧场叙事或剧作的影响。如同电影的出现,让二十世纪剧作出现类似蒙太奇甚至倒叙的写作技巧。完全成长于网路世代的下一代剧作家,他们的语言表达与创作思维,自然会带上数位时代的经验。

结合数位科技的结果,使得剧场从以往对情节与角色的著重,往提升与扩大观众感官涉入的方向前进。不过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数位科技对剧场叙事或剧作的影响。如同电影的出现,让二十世纪剧作出现类似蒙太奇甚至倒叙的写作技巧。完全成长于网路世代的下一代剧作家,他们的语言表达与创作思维,自然会带上数位时代的经验。

目前国际上已经有一些学校提供数位表演的课程,例如英国Brunel大学艺术学院有数位表演(digital performance)的硕士,他们是最早提供这方面学位的学校;加州大学的圣塔特鲁兹(Santa Cruz)分校也不落人后,有数位科技与新媒体(Digital Arts and New Media)的艺术硕士,设有数位媒体表演(Digital Media in Live Performance)的组别。综观国际剧场界的趋势,不论是用数位剧场(digital theatre)、网路剧场(cyber theatre)或是虚拟剧场(virtual theatre)的称号,都只说明了一个趋势。而这个趋势可以用加拿大导演罗伯.勒帕吉(Robert Lepage)以下这段话来说明:「剧场艺术的存活,端赖于它有没有办法去发明,去拥抱新的技术与语言。」这是勒帕吉获选为二○○八年国际教科文组织(UNESCO)「国际剧场日」的发言人时,所说的一段话。

未来主义的大胆宣言

任何艺术的表现都脱离不了技术。技术或媒材的革新,往往造成艺术创作上的革命。在美术界如此,在剧场界,也是如此。唯一比较复杂的情形,是剧场中最重要的媒材——演员,他的生理变动与演化速度有限,所以技术的突破往往只是在演技的范围里打转,最多加上服装或面具而导致的表现差异。

不过到了二十世纪初,科学突飞猛进,让不少人相信,新的时代即将来临。不少艺术家张开双臂拥抱未来。隶属欧洲前卫运动的义大利未来主义,可说是这些艺术家中最积极拥抱科技团体。作为一个艺术流派,未来主义不论在绘画、诗或剧场上,都发表了不少大胆的革命宣言。像一九一五年由普兰波里尼(Enrico Prampolini)发表的《未来主义舞台美学》Futurist Scenography中,强调要摧毁静态的手绘风景画舞台,而以动感、发光且深具活力的电动机器景观来取代。未来主义剧场也是最早提出要用机器人来演戏的流派。碍于当年的技术水平,他们后来只能让人藏在机器偶的服装中演出,但是他们前卫的想法,被后来的包浩斯剧场(Bauhaus Theatre)所继承。我们可以在包浩斯剧场的领导者奥斯卡.史莱莫(Oskar Schlemmer)的《三角芭蕾》Triadisches Ballett中见到的尝试。这种相信科技会是带来艺术革新的想法,在包浩斯的继承人凯佩斯(Gyorgy Kepes),于一九六七年麻省理工学院(MIT)创立高等视觉研究中心(Center for Advanced Visual Studies),影响了之后MIT媒体实验室(MIT Media Lab)的发展方向,从而将这种艺术与科技的合作精神继续延续下去。

纽约前卫运动、跨界与科技

继承欧洲的纽约前卫运动,在六○年代大放异彩,这一波前卫运动强烈的跨界倾向,让他们试图打破各种艺术专业的藩篱,他们让舞蹈、剧场、音乐、影像、诗等的边界模糊。在模糊这些边界的过程中,科技往往是最好的利器。举例来说,在纽约前卫剧场中,和罗伯.威尔森同执牛耳地位的理察.福尔曼(Richard Foreman),在一九六八年创立的「本体论—歇斯底里剧团」(Ontological-Hysteric Theater),就十分著重科技。福尔曼会利用当年录音技术(这就像我们现在用电脑软体),将演员的台词预先录好,让声音和演员动作搭配时,产生各种效果,从而达到颠覆或挖掘文本的企图。

至于前卫音乐家约翰.凯吉(John Cage),则有野心更大的企图,他在一九六六年与贝尔实验室所组成的艺术与科技实验小组(Experiment of Art and Technology),在纽约的一个兵工厂,进行一场名为《九夜:剧场与工程》Nine Evening:Theatre and Engineering的表演,就是将科技、艺术、音乐、舞蹈与剧场,作跨界结合的典范性实验。

七种数位剧场

在当代结合数位科技的剧场表演中,我们可以归纳出以下几种比较重要的类型:

  1. 机器人表演:这种试图取代真人演员的构想,其实可以从偶戏的脉络来观察。许多剧场甚至出现机器化控制的大型偶,例如法国的Company Royal de Luxe,就让十公尺以上的机器大象在街头漫步;加州的生存研究实验室(Survival Research Lab.)则是机器表演的先驱。此外,台湾科技大学的智慧型机器人研究中心,近年亦致力于继器人演戏的开发。不过还有一种做法,是结合将人体与机器结合,最具前瞻性的表演团体,是澳洲的Stelarc。
  2. 电脑演出:将演出透过网路或电脑呈现,并结合数位软体作各种剪辑或动画效果。这种表演太多了,建议不妨参考英国的艺术与人文资料库(AHDS)里的数位表演档案中心(或用google打关键字Digital Performance Archive即可查到)。
  3. 互动剧场:透过现场各种传输技术,让观众和演出内容可以产生及时互动,甚至影响演出内容,像义大利TPO剧团的《魔毯上的秘密花园》,就是很好的例子。
  4. 数位远传:也有可能是演出的内容是透过网路或通讯,而在某一现场才结合完成的。这甚至是可以与观众互动的,二○○八年来过台湾的西班牙拉夫拉前卫剧团,他们一九九九年的《浮士德的阴影》Faust Shadow,即结合手机通讯与网路,让世界各地的观众可以参与现场与网路演出。
  5. 多媒体舞台:这应该是最常见的数位剧场,透过各种科技设备,将影音与真人演出作各种结合。从罗伯.勒帕吉到此次来台的4d art,或是二月要到香港演出的伍斯特剧团(Wooster Group),都是此类高手。
  6. 数位环境:这和前者的不同,在于观众可能要搭配相关设备,才能在现场看到完整演出。例如罗伯.威尔森与菲利普.格拉斯合作的数位歌剧《优雅的怪兽》Monsters of Grace,在观众入场时,得戴上三D眼镜,才有办法欣赏到这出将立体影像与真人演出结合的实验作品。
  7. 虚拟实境:演员以数位化的方式,出现在虚拟实境的世界中演出。像这次台湾国际艺术节的音乐会《春之祭》,就透过撷取现场舞者的数位资料,再现于现场萤幕的虚拟环境中。舞蹈大师康宁汉(Merce Cunningham),在九○年代末也做过类似的作品叫Biped

当然,这个些范畴是不足的,至少我就没有将观众直接参与的电玩游戏剧场,或是把剧院内部设备数位科技化的发展,放在里头。此外,这些分类也是模糊的,因为一出数位剧场演出,有可能同时具备好几种特色。例如英国变色龙剧团(The Chameleons Group)于千禧年轰动一时的演出《变色龙3版:网路塞车》Chameleons 3 Net Congestion,在舞台上投影电脑萤幕,让现场演员的对白,是网友同步提出,从而结合了数位远传与多媒体舞台。

给未来千年的观众

当然,结合数位科技的结果,使得剧场从以往对情节与角色的著重,往提升与扩大观众感官涉入的方向前进。不过另一个值得注意的现象,是数位科技对剧场叙事或剧作的影响。如同电影的出现,让二十世纪剧作出现类似蒙太奇甚至倒叙的写作技巧。完全成长于网路世代的下一代剧作家,他们的语言表达与创作思维,自然会带上数位时代的经验。不论你赞成或反对这些现象,你都必须正视这个倾向。因为剧场的未来,是属于未来的观众的。

 

 

延伸阅读

  1. 《虚拟艺术》,Oliver Grau著,陈玲译(2007),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2. 《数码戏剧学》,黄启奋著(2003),厦门大学出版社
  3. Digital PerformanceA History of New Media in Theater, Dance, Performance Art, and Installation,Steve Dixon著(2007),The MIT Press
  4. Theatre and Performance in Digital Culture,Mattew Causey著(2006),Routledge
  5. Virtual Theatres,Gabriella Giannachi著(2004),Routledge
  6. Hamlet on the HolodeckThe Future of Narrative in Cyberspace,Janet Murray著(1997),The Free Pr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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