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是一个充满想像的场域,但如何来开启这扇想像之门?透过《开放的门》一书,剧场大师彼得.布鲁克「开示」强调剧场的当下性,阐述面对剧场的基本态度,那就是灵活、及时、真切,于是想像得以飞驰。而美国当代剧场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制作人、导演及教育家罗勃.爱德蒙.琼斯所著的《戏剧性的想像力》,则提示读者,作为一个剧场工作者如何从内在——人的内在、角色的内在、文本的内在、时代的内在,来探讨设计。
「当我们提到「开放性」时,这不过是个文字。就像你在电话里讲它时,它不过就个字而已,但如果将注意力从这个字,转到你当下的感受时,你会发现你正在讲电话,你的对面有一扇打开的门,当你注意到这个当下时,你的内在就有一种转变,这种转变就已经和开放性有关。当你进入剧院,你看到某个人在表演,可是你不一定要去问这是谁,而是专注面对你眼前这个意象,一个透空的木框,你会看到开放性,也会感受到自己变得开放。」国际剧场大师彼得.布鲁克今年七月接受本刊越洋专访时,以这段话清楚扼要地阐述了「剧场」何以为「剧场」——它是现场交流,活生生的当下。
《开放的门》 标举面对剧场的基本态度
一如他在访问中所强调的开放性,彼得.布鲁克在《开放的门》The Open Door一书中所要阐述的也非一套既定的规则,或者足以被视为「武林秘笈」的伟大概念,而是面对剧场的基本态度,那就是灵活、及时、真切。全书以三篇讲稿组成,文字同样充满「开放」的活泼性,莎士比亚、契诃夫、印度和伊朗的原住民剧场,都是他讨论的焦点,时而岔题,时而反复一些说法,都是为了保持现场的生动性,若试图于其中整理出脉络或结构,拘泥追求于文字意义,读者势必会因为缺乏开放性而迷路,而这正是彼得.布鲁克的剧场所忌讳的。不管是他的论述或剧场,都需要观众以无边想像力来参与。
浮华夸饰的商业剧场、自以为是的艺术剧场,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陈腔滥调。布鲁克指出,剧场必须拒绝任何滥调,追求「无可抗拒的生命感」,唯有这种生命感才能造就火花。剧场不能一刻陷于无聊,因而火花必须「每时每刻存在」。而秘诀无它──游戏与惊奇,才是打开这扇剧场之门的通关密码。彼得.布鲁克的重要核心的或许只有一个:戏的主题能贴近时代脉动,成功引发观众真心关注的议题或需要吗?
《戏剧性的想像力》 从各种「内在」探讨设计
另一本为剧场工作者开启想像,是美国当代剧场最具影响力的设计师、制作人、导演及教育家罗勃.爱德蒙.琼斯(Robert Edmond Jones)所著《戏剧性的想像力》The Dramatic Imagination。作者琼斯最为人所知的是为美国戏剧融入了新的舞台设计概念,以简约却切合戏剧的现实性的舞台设计,加上充满想像力的大胆灯光用色,为剧场设计开创了一种新思维与表演形式。编家家玛莎.葛兰姆誉他为「极富心灵洞察力的设计家」。
本书是他毕生最重要的代表作,书中对于剧场设计与艺术创作的超凡体会,启发了无数年轻后进。他在书中不断地提示著我们,作为一个剧场工作者如何从内在——人的内在、角色的内在、文本的内在、时代的内在,来探讨设计。他所传达的意念,早已超出剧场的范畴。虽然该书出版于一九四一年,但其中阐述的设计理念历久弥新,直到今日都显见其真知灼见已远远走在时代的前端,在剧场界始终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