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像一条龙。」德国导演卡斯登穆勒总结自己对谢俊慧的观察,这么对她说:「就我们所知,中华文化里的龙,神秘而千变万化,就像你一样。」
从小,谢俊慧就有强烈的表演欲。她披上浴巾,戴塑胶手环,把家里的椅子放倒,旋即开始一人分饰两角,在洗发小妹和美容院客人间切换扮演——这个「奇观」,从此成为家人一辈子的话题。
中学读舞蹈班的她,在一次由北艺大舞蹈系学生分享的经验谈中,对「那些戏剧系」排练的投入与坚持深感震撼,于是报考戏剧系,人生踏上新的方向。
北艺大毕业后,谢俊慧曾离开剧场,在广告公司上班;也曾远赴中国大陆参加《红楼梦》选秀,整整三个月每天从早到晚排练折子戏。现在,她正和大陆导演吴晓江工作《孙飞虎抢亲》。谢俊慧说,她非常喜爱古典文学,自小便倾心于林青霞诠释的东方不败,更直言:「真想挑战男性化的演出」。
Q:你最想要挑战的是什么角色?
东方不败、《乱世佳人》里的郝思嘉(Scarlett)、《男孩别哭》的Teena Brandon、《妙女郎》的Fanny Brice。或者,太监!
林青霞过去以玉女形象著称,很多人甚至不看好她去拍《东方不败》;但片中她将「英气」诠释得非常吸引人。郝思嘉则是我心中「走火入魔式表演」的最高状态。另外,Fanny Brice风情万种的性感,也让我很想挑战。
Q:如果不当演员,你最想尝试什么工作?
警察或主播。
从小看亲戚当警察,我们家又都是男生;我从小没有自己的房间,都跟三个哥哥睡一起,自己也擅长BB枪射击,就会这样想像未来。(当然,我也有玩芭比娃娃,因为那跟演戏有关。)
另外,我小时候常参加相声、演讲比赛,长辈们就蛮鼓励我朝主播这方向走。我又很在乎父母的感受,对他们来说,主播这职业,比演员让人有安全感。
Q:表演路上,有影响您最深的老师、导演或任何启蒙者吗?
北艺大的林如萍老师。老师自己也是非常好的演员,为我打下非常扎实的基础,也建立我全心投入表演的态度。
二○○六年合作《那一夜,在台北》的德国导演卡斯登穆勒,则为我带来新的影响。从甄选到排练,我觉得他很重视一种「打反拍」的表现方式,像是如何轻盈地看待严肃的议题。这不同于我以前偏直线式的思考,能表现出更丰富的层次。
Q:表演或塑造角色的灵感来源?
剧本是最重要的线索,我通常会找很多资料,努力「看懂」剧本。有时也看相关题材的电影,拿其中人物的心理状态自我追问:「如果是我,会做一样的选择吗?」若是我从未经历、无法体验的部分,就找人讨论,问问看不同年龄层的人。
一开始,我是由内而外,先过自己心理这关;现在,有时也会试著「由外而内」,打破惯性。
Q:参加一场很重要的audition,你会如何向导演介绍你自己?
除了诚恳地叙述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和表演的渊源,也会试著加入扮演性,让导演看见我的不同可能性。
举两个例子说明。一次是在学校,准备《我们都是这样长大的》甄选。有三个角色我都想演,就摆了三个场景,然后手上拿一张纸串连全场——纸在三个场景中都出现,但会随角色差异,出现完全不同的运用方式。
另一次是去甄选「主播」的角色,就用报新闻的方式自我介绍,将自己的故事编成新闻内容,播报时自己cue音乐、再自己切换情境演出VCR。
Q:将来希望自己最想要成为哪一位演员?
娜塔莉.波曼(Natalie Portman)。
有一次试镜,导演问我平常喜欢做什么?我想了很久,答不出来。因为我练舞、阅读、看电影,几乎都是为了表演,为了角色。后来,我也曾质疑:真的需要自己经历的一切,去「交换」表演吗?
娜塔莉.波曼演戏很精采,而且一直很有「她自己」。她先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了解自己、爱自己,才去扮演——这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