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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特林克
特别企画 Feature 无界限—完全比利时 Crossing Over Belgium/文化开门/文学篇

双语争锋 华美傲世

比利时的文学概况

所谓的「比利时文学」,应该说是法语与荷兰语(法兰德斯)两种文化构筑出来的,各自拥有丰厚的底蕴与优秀的作家。如以法语写作的梅特林克、罗登巴哈、李维史陀、尤瑟纳、乔治.西莫农等,在法语文坛亦备受尊崇。而坚持以法兰德斯语写作的雨果.克劳斯,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所谓的「比利时文学」,应该说是法语与荷兰语(法兰德斯)两种文化构筑出来的,各自拥有丰厚的底蕴与优秀的作家。如以法语写作的梅特林克、罗登巴哈、李维史陀、尤瑟纳、乔治.西莫农等,在法语文坛亦备受尊崇。而坚持以法兰德斯语写作的雨果.克劳斯,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重要的作家之一。

容我这么说,比利时文学(Belgian literature)几乎不曾存在。此定论不为否定比利时曾经名留文史的诸多伟大文学家们,而是,作为一个独立国家,世上并无所谓比利时语,何来比利时文学?

比利时文学由两大语系汇聚而成:荷兰语和法语。两者成就所谓「比利时文学悖论」(Belgian Literary Pradox)。无论荷语或法语,均具其深厚历史、文化内涵,却又彼此仇视。因此,在深入探讨比利时文学之前,我们首先必得仔细检视广用于荷兰和北比利时低地区的法兰德斯语文学,以及通用于比利时法语区与法国全境的法语文学。

用法语写作的法兰德斯作家

法兰德斯语向来被视作地方语言,不含任何文学潜质。事实上,自十九世纪始到廿世纪初,所有在法兰德斯地区出生重要的作家们全都选择以法语写作。其中最著名的例子大概就属莫里斯.梅特林克(Maurice Maeterlinck,1862-1949)。梅特林克的文学成就与法国的波特莱尔(Baudelaire)、马拉美(Mallarme)及巍仑(Verlaine)齐名,是象征主义运动(Symbolism Movement)的重要旗手。象征主义旨在对抗写实主义和自然主义,强调梦、幻境与精神性。此外,文学象征主义的发生,也为改变文学中平淡的意义、雄辩、滥情和陈腐的叙事,改而追求「将理想包裹于可视的形式当中,而该形式单为彰显理想而生。」

梅特林克于一九一一年获颁诺贝尔文学奖,成为比利时文坛第一位获奖的文学家,其影响力延续至今。梅特林克最著名的作品包括写成于一八六三年的《佩利亚与梅丽桑》Pelleas and Melisande,这部剧本随后被法国印象派作曲家德布西(Claude Debussy)改编成同名歌剧。即便梅特林克本人曾公开表示不满,但德布西的改编,陆续影响了当代作曲家如佛瑞(Gabriel Faure)、荀贝格(Arnold Shoenberg)及西贝流士(Jean Sibelius)等人。

梅特林克的另一出剧本《青鸟》The Blue Bird,更是家喻户晓,尽世皆知。《青鸟》描述一位名叫蜜特尔(Mytyl)的女孩儿及其兄长堤尔堤尔(Tyltyl)携手追寻青鸟的历程。直至今日,这出戏在全世界仍频密演出中,特别是日本。披头四于一九六八年所推出的电影《黄色潜水艇》Yellow Submarine,甚至引用了《青鸟》的台词作结。

罗登巴哈是另一名同样来自低地区的比利时象征主义运动代表。罗登巴哈最著名的小说《布鲁日之恋》Bruges-la-Morte,被认为是象征主义小说的经典。作者在小说中把布鲁日形容成一座污秽、黑暗、丑陋的城市,借以象征人性。英国歌手大卫.鲍伊在他今年所推出的专辑《明日》The Next Day当中,便引用《布鲁日之恋》於单曲〈宇宙曼舞Dancing out in the Space〉里。

捍卫法兰德斯文化的作家

无论梅特林克或罗登巴赫,都与他们同期的法兰德斯作家一般,仅只使用法语创作。这情形直到廿世纪才有改变。新世代的法兰德斯作家群开始自觉使用法兰德斯语写作,并且蔚为风潮。他们期待获得认同,并希望透过文学创作,捍卫法兰德斯的文化与历史。其中最著名的作家当属雨果.克劳斯(Hugo Claus,1929-2008)。

克劳斯被认为是当代欧洲最重要的作家之一,他大部分作品均以荷兰语写成,尽管他偶尔也写英语诗。一九五○年代,他的剧作Masscheroen以三名裸男象征三位一体,而犯下猥亵罪,锒铛入狱。一九八三年,克劳斯最重要的小说《比利时的哀愁》The Sorrow of Belgium问世。《纽约时报》书评苏珊.鲁塔(Suzanne Ruta)如此评论:「克劳斯这部小说完美记录了一个战时的小国,同时将书里的艺术家英雄塑造成一名令人生憎恶的年轻人。」直至克劳斯过世之前,他一直都是个极具争议的创作者。

透露比利时气息的法语系作家

有别于上述的作家,来自法语区的比利时作家们从来毋需自卑看待母语,他们甚至被认为是大法语文学世界中的重要成员——即便他们的作品当中仍透露出些许比利时气。

就算是比利时人自己可能也不大清楚,廿世纪几位重要的法语作者如克劳德.李维史陀(Claude Levi Strauss,1908 -2009)与玛格丽特.尤瑟纳(Marguerite Yourcenar,1903 -1987),其实也都来自比利时。他们的国籍常被世人忽略,即便是在他们自己的母国。

李维史陀是现代人类学之父、知名作家,出生于布鲁塞尔。他的作品是结构主义发展的重要枢纽。玛格丽特.尤瑟纳是史上第一位被选为法兰西学院(Academie francaise)成员的女性。她最著名的小说《哈德良回忆录》Memoir of Hadrian讲述的是罗马皇帝哈德良的生与死。另部小说《艾力克斯》Alexis: ou le Traite du Vain Combat以书信体写成,信中,男主角对妻子揭露他面对欲望的无助,并要求终止两人婚姻。虽然作者本人从未言明,但小说终篇俯拾可见男同性恋情欲悄然骚动。

亨利.米修(Henri Michaux,1899-1984)是另一位比利时法语文学作家的代表。米修热中旅游,早在一九三○年代便曾造访中国、日本及台湾。他深受东方文化和中国佛教影响。他在最著名的作品《一个野蛮人在亚洲》A Barbarian in Asia中翔实记述了他旅游中国的心得,这本书现在已经被视为法语旅游文学的圭臬。

相对于李维史陀、尤瑟纳、米肖这些对身分有所保留的法语作家,乔治.西莫农(Georges Simenon,1903-1989)则落落大方,勇于捍卫比利时文化,并且不吝表彰自己的比利时背景。西莫农出生于列日,一生著作等身,曾经发表过至少两百部小说。他在系列侦探小说中,创作出了马格雷探长(Jules Maigret),一直是欧洲读者心中的英雄。马格雷系列作品畅销全世界,并曾多次被改编成电影及广播剧。

法语文学中不可忽略的一群

比利时的法语作家们直到今天仍然是法语世界中最不可忽略的创作者。阿梅莉.诺冬(Amélie Nothomb)即为一例。诺冬生于一九六六年,父亲是外交官。在回到比利时完成哲学学位之前,诺冬便曾游历过日本及中国。诺冬拿到学位后再次返还东京工作,并于一九九九年完发表小说《恐惧与颤抖》Fear and Trembling,获颁法兰西学院小说大奖(Grand Prix du Roman de l' Academie Francaise)。从诺冬于一九九二年发表处女作《杀手卫生》Hygene and the Assassin开始,诺冬每部作品均受好评,强势盘踞欧洲书市。

西蒙.莱斯(Simon Leys,本名Pierre Ryckmans)系另名掷地有声的比利时藉法语作家,他同时也是位著名的汉学家和评论家。生于一九三五年的莱斯在一九五五年到中国学习汉语。此后他更游历台湾、新加坡和香港,投身艺术与文学的研究。一九七○年后莱斯移居澳大利亚,于澳洲国立大学教授中国文学。一九八七年至九三年间,莱斯转至雪梨大学教授中国研究。莱斯是第一位见证中国文化大革命的西方汉学家。他在一九七一年所发表的论文《毛泽东主席的新衣:毛泽东与中国文化大革命》The Chairman's New Clothes: Mao and the Cultural Revolution中翔实描述革命惨况,丝毫不畏当时候欧洲左派学者的热烈抨击。

当然,如果谈论比利时文学,未能提及《丁丁历险记》The Adventures of Tin Tin的作者艾尔吉(Herge)和《蓝色小精灵》The Smurfs的作者裴攸(Peyo),又怎能说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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