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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北方舞的女舞者之典型舞姿。(蘇拉朋.微路刺 提供)
泰國舞 亞洲民族舞蹈系列6 泰國舞

日漸風行的宫廷舞姿 泰國舞的昔日與現況

地處東南亞中心,文化風俗獨特的泰國,長久以來,發展出貴族、平民各自喜愛的舞蹈文化。無論是源自傀儡戲的舞劇、或在街道上歡騰的民間舞,舞蹈總是泰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文化資產。

地處東南亞中心,文化風俗獨特的泰國,長久以來,發展出貴族、平民各自喜愛的舞蹈文化。無論是源自傀儡戲的舞劇、或在街道上歡騰的民間舞,舞蹈總是泰國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重要文化資產。

泰國地處東南亞的中心,是通往中南半島的要道。泰國北部及東北部與寮國爲鄰;北部和西部與緬甸爲界,南端的西邊有安達曼灣,東邊是高棉和泰國灣,馬來西亞則在南方。由於泰國地處歐亞之間,是東西方貿易交流的路線,因此泰國人民在生活中適應並吸收了許多異國的文化。

地處東南亞中心

一般人相信泰國人的祖先在西元一千年左右從中國的南方遷移到東南亞。史蹟上記載著許多泰國的城市,在蒙(Mon)和高棉(Khmer)王朝的統治下,出現於西元一千兩百年左右。之後,這些城市便各自形成小的王國,如淸邁(Chiang Mai)、蘇客泰(Sukhothai)、阿尤泰雅(Ayutthaya)等。西元一四四〇年到一七六七年間,阿尤泰雅形成強盛的王國,而後來的新王朝首都曼谷,在十九世紀末幾乎是整個中南半島的重心。

在泰國,舞蹈的起源富有神話的色彩,傳說中,天堂的主人創造了音樂和舞蹈,並派遣天使將它們送到人間。至於泰國人民何時開始表演音樂和舞蹈已無可考,但古代蘇客泰王國的石蹟中,有許多描述音樂和舞蹈的活動。

由於佛敎是國敎,在一些大城市的主要寺廟中,每天都有舞蹈的演出。國家劇院在週末提供舞蹈及戲劇的表演。泰國各地的寺廟在乾季(三月〜五月)及新年(四月十二〜十四日)也會提供各種民族舞的演出,許多泰國的餐廳、文化中心更是提供了不少民俗舞、古典舞和舞劇的節目。

泰國舞早期的重要舞種

早期的阿尤泰雅王國的舞蹈分爲「欄」、「囊」、「拉彭」和「杜當邦」四種。

欄(Ram)意指手部舞動的舞蹈,也可指獨舞。在男女社交場合,及劍擊賽或拳賽中參賽者向老師致敬的莊嚴舞蹈,都可稱作欄,目前在泰國舞中已成爲一項重要的根基。

囊(Nang)的意思爲皮革。今天囊指大約一至二公尺的傀儡。因爲傀儡本身沒有可以操縱的地方,所以爲了使它生動活潑,操縱者得幕後和傀儡一起舞,他們的脚部動作會製造出不同的情境氣氛。這也是後來阿尤泰雅後期面具舞的根源。

拉彭(Rabam)是男女皆可表演的群舞。但男性主要爲祭典而舞;女性則是爲了娛悅王公貴族而舞。男性的舞蹈依據佛主誕生的故事發展出舞劇。而女性在宮廷的舞蹈也和男性一樣發展出舞劇,並且更爲細緻,主要在描述古時源自爪哇的傳說。

杜當邦(Dukdamban)的意思是「古代」。有些學者認爲這個字源自高棉,意指「洗禮」的“Tuktabl”一字。杜當邦是古代用來賦予統治者強大力量的典禮。演出描述印度的敍事詩,內容是神和惡魔結合一起,攪動海洋並製造出長生不老的海水。神、魔和天使的舞蹈都在這個祭典中呈現。今天,杜當邦是泰國舞蹈的另一重要根源。

另外,「空」(Khon,面具啞劇)和「拉貢」(Lakon,舞劇)在西元一七〇〇年,阿尤泰雅晚期已經有相當高的水平了,但王朝一七六七年的衰弱導致泰國藝術的式微。一直到曼谷王朝的拉瑪二世時,泰國的舞蹈才恢復其黃金時代。

過去曾被限制只准在宮廷表演的女性舞劇,在拉瑪四世時(西元一八五一〜一八六八年)也開放公開演出。拉瑪五世時(西元一八六八〜一九一〇年)發展出新風格的舞劇;拉瑪六世(一九一〇〜一九二五年)極力提倡面具啞劇,可惜拉瑪七世時的經濟蕭條使得泰國的舞蹈不如往昔活耀。

自一九三五年,在泰國政府的提倡下,大學裡的藝術部門需負起泰國舞蹈演出和敎育的責任。一九四〇〜六〇年間,由於愈來愈穩定的舞蹈敎育和觀光業的提倡,許多描述地方生活丰采的新舞紛紛出籠,如一九七〇〜九〇年間就大約有三百多支新創的舞蹈出現。在漸趨世界化的時代,泰國本土文化也漸受重視。因此,泰國舞蹈在新一代的年輕人中又再度受到歡迎。

大致上說來,泰國有四種主要的舞蹈分別盛行於北部、東北部、中部及南部。其中,中部的舞蹈是由皇室所發展出來,最爲精緻、複雜,也是最具水準的舞蹈。由於每個地方的舞蹈和音樂在其特有的人文環境下發展,舞蹈種類很少相互影響,因此每個地區的舞蹈皆具獨特性,不過,雖然如此,由皇室所發展出、反映社會和政治層面的中原宮廷舞,對其它舞蹈還是有或多或少的影響。

源自中原、最主要的宮庭舞

中部的宮廷舞分兩種:一種是爲舞劇設計的,另一種是面具舞劇。舞劇中的舞蹈有較多運用三度空間的動作或姿態,而面具舞劇則因爲承襲皮影劇,所以動作多具平面的特色。

宮廷舞中,角色大致分魔鬼、男角、女角和猴子四種類型。因角色的區分,在動作質感上有所不同。

中部宮廷舞用盡了手部姿態來詮釋抒情的故事內容和歌曲。這些手部姿態可以區分成四個主要類型:一、表現愛或憂傷的情感;二、呈現自然界的景觀,如出太陽或下雨;三、傳達行動,如前往;四、表達較抽象的想法,如高貴莊嚴、美麗、寧靜等。

在宮廷舞中,獨舞部分的編作已發展出相當高的水準。通常,獨舞的演出甚至長達二十分鐘。在群舞方面,幾乎所有舞者的動作都一樣,少有變化。隊形的設計也非常對稱,可能跟宮廷舞的莊嚴性有關。

因爲宮廷舞的細緻和複雜,要培養一名宮廷舞者需花十二年。如此保守的作法使得宮廷舞沒有太多創新的空間。雖然在過去三十年內,老一輩的舞蹈老師編了些新的作品,但在只准年長的舞蹈老師創作改變舊有宮廷舞的習慣下,宮廷舞的發展非常緩慢。

南部的舞蹈和中部宮廷舞非常相似。但北部、東北部的舞蹈就不同了,這些舞蹈常以街頭遊行呈現,不像在舞台上演出的中、南部舞蹈,所以動作上也就沒有那麼多變化。

三十年前,每個地區的舞蹈只限於當地表演。宮廷舞在君主體治下就只在王公貴族中敎授及表演。如今在政府贊助下,舞蹈也可以在皇宮之外演出,並且被併入學校的敎育課程,但這些課程的安排比較重視培育敎學人才而非編舞人才。

泰國舞與印度舞的關連

其實,許多舞蹈學者認爲印度舞對泰國舞有相當大的影響,尤其對照於印度的《舞論》一書之後。由泰國南部地區舞蹈的手勢(mudra)及身體姿勢(karna)來看,這個假設是可以成立的。其中大約有十五個姿勢可從《舞論》中指認出來。但是,泰國舞的動作風格和詮釋方式畢竟與印度舞有區別。

今日由南部舞蹈所發展出的一般宮廷舞和印度舞就更不同了,例如:印度舞的手勢具有象徵意義,但泰國舞的手勢是經過精緻化的日常手勢用語。然而,我們得注意到泰國宮廷舞的發展已經有一段很長的歷史了,如今所見到的舞蹈是十九世紀早期版本的重演。

不同形式的泰國舞可以從舞姿的兩大動作組合來區分:「環」(Wong)意爲圓,主要指手臂的動作;「尖」(Liam)意爲有稜角,主要指下肢的動作變化。泰國中部舞蹈的特徵是手部在水平面上做「8」字形的動作,身體則是胸部向前傾、臀部往後翹。而南部的舞蹈風格和中部的相似,只是身體及四肢的扭度及開合度較大。北部舞蹈主要強調手部及臂部的開展動作,但較不在意腿及脚部的動作,胸部及臀部少有大的幅度。東北部舞蹈的風貌接近北部舞蹈,只是手部動作在垂直面畫「8」字形。

雖然四個地區的舞蹈在手和脚的用法上不同,但是泰國舞的共通特徵是舞者軀體保持不動,只在特定的拍子上曲膝。

泰國舞的現況

目前,不論任何一種形式的泰國舞皆有其功能價値。在宗敎方面,舞蹈可以視爲對印度神、佛像及衆神的一種奉獻。大城市中,舞蹈表演在許多廟寺舉行。而在較偏遠的地區,舞蹈仍被當成一種可以獲得超自然能量,並得以驅鬼逐魔的媒介工具。

另外,舞蹈也被視爲運動場上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拳擊手和劍擊手必須在開打前以舞蹈向師傅致敬,並同時以舞蹈恐嚇對手。在節慶裡,舞蹈更是構成傳統戲劇的重要功臣。

近些年來,觀光業及國際文化交流協會也鼓勵較年輕的舞蹈敎師編作,同時舊作也不斷上演。

目前,舞蹈在泰國社會比以前活躍。但專家學者和保守派人士卻認爲不當的創新舞蹈使得傳統逐漸衰竭。因爲編舞者對傳統泰國舞的美學沒有澈底的了解與認知。因此,新的舞蹈無法呈現傳統舞在泰文化上應有的質感和意義。

除了爲觀光業及文化交流粗製的作品外,不當的傳授方式也是導致泰國傳統舞日漸衰竭的另一原因,尤其在北部和東北部的舞最爲明顯。因爲這兩個地區的敎師雖擁有良好的宮廷舞基礎,卻沒有深厚的地方舞蹈背景,所以這兩地原有的舞蹈將會因爲宮廷舞的日漸影響而消失,想要目睹純正北部及東北部舞蹈幾乎是不可能的。

總之,泰國舞有一段相當長的歷史傳統,雖曾受到許多不同文化的影響,但卻發展出自己一套特有的風格。每一種泰國舞都需長時間的訓練才能做完美的表演。今天,舞蹈在泰國社會中有非常多的功用,是泰國文化重要的一環。因此學校也敎導學生如何欣賞泰國舞,並從中增加對文化的認同感。

 

文字|蘇拉朋.微路刺 (Surapone Virulrak)  泰國朱拉隆宮大學表演與傳播系副教授

譯|徐瑋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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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國舞精緻獨特的服飾

泰國舞的服飾隨著舞蹈內容的階級、風格及地區性的不同而改變。如男女宮廷舞的服飾是仿阿尤泰雅國王和皇后盛裝的樣式。男性穿著及膝的褲子並由布繫緊,上身穿著合身的鏽花襯衫,脖子和肩膀的配件縫在襯衫上。身上帶著黃金做的腰帶、項鍊、臂環、脚環。當然,還有一個尖狀皇冠。

女性的服裝就沒有那麼複雜了。她們穿著由前方繫著的布裙,上身再配著纏身的繡花巾,加上脖子的裝飾品,及黃金做的項鍊、臂環和脚環。女性的皇冠比男性低一點。

泰國舞蹈的服飾乍看下可能很相似,但不同的角色需要不同顏色的衣服和不同款式的髮型。「空」舞劇的服飾是最特殊的,尤其是其面具和頭飾。

簡單大方的舞台空間

泰國舞的舞台分三種。基本形式的舞台只需要五公尺見方的場地,上面鋪有墊子。一個可做多種用途的長板凳和舞蹈道具放在場內的一邊,對面是樂池,舞者就分坐兩邊。

一般形式的舞台則是離地的木板平台,大約是五乘八公尺。在舞台右方附帶一個樂池。多用途的長板凳置於舞台後方中央,彩繪天幕的兩旁設有舞者出入口。

「空」舞劇形式的舞台也是一個離地的平台,大小約七乘二十公尺。佈景是畫有舞劇中有關英雄或惡魔的背景畫面之簾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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