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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巴洛克和街舞的交融 無形又無限的《流_G.R.O.O.V.E.》
5年前,導演柯吉妥爾(Clment Cogitore)和編舞家賓杜.登貝雷(Bintou Dembl)融合巴洛克音樂和街舞,共同創作的芭蕾歌劇《優雅的印度諸國》(Les Indes Galantes,或譯《異邦戀情》,巴洛克時期作曲家拉摩Jean-Philippe Rameau的作品)(註1),一掃大家對古典樂的刻板印象,更風靡全球社群媒體。在一舉成名後,登貝雷延續這種海納百川的藝術多元性,創作出震撼亞維儂藝術節的《流_G.R.O.O.V.E.》。2025年,台灣觀眾終於可以體驗古典和當代交融的魅力,並親身參與一場集體狂歡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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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 朱宗慶打擊樂團新生代策劃
「加乘效應」 傾聽Z世代的「新」聲
朱宗慶打擊樂團2025年第一季音樂會「加乘效應:Zillennials Zoomers」可說是一場充滿跨世代對話與創新能量的打擊樂盛會,由身為Z世代的第三、第四代的年輕團員策劃與主演,將數位原生世代的獨特思維融入傳統打擊樂,化為觀眾帶來耳目一新的音樂體驗。 Z世代策劃 展現數位原生的創新能量 本次音樂會不僅是聽覺的盛宴,更是藝術傳承的具體表現。作為樂團在2026年邁向40周年的序曲,這次的演出將透過數位時代的語彙,呈現年輕世代對音樂的詮釋與想像。副標題「數位原聲種,大作擊樂夢」,點出音樂會的主旨以創意與自信拓展打擊樂的無限可能,並以此吸引更多年輕朋友走進音樂廳,接觸專業而精緻的打擊樂藝術。 朱團創辦人暨藝術總監朱宗慶回憶:「2024是印象中打擊樂團創團以來最忙碌的一年,有116場演出,與推廣活動429場。」今年預計也將一樣忙碌,所推出的演出不但精采,也有相當大的改變,「不斷往前走,創作新作品,這就是職業演奏家最幸福的事情。」 由Z世代團員規劃音樂會的點子,緣起於年輕人使用「文化幣」的現象,因此雖然第一季是一團的表演,但主要交給年輕團員規劃。「他們出生時,不但是數位化普遍運用的時代,朱團就已經在國際上非常活躍了。」朱宗慶在樂團的持續經營下有感而發:「所謂生生不息不是口號而已,我們的經驗留下來,能夠讓年輕人更深厚。打擊樂團39年,雖然是老團隊,但用最新鮮、最有挑戰性的方式挑戰自己。」 面對年輕人習慣看短影音,訊息量大、內容多的現象,音樂會如何吸引年輕觀眾?朱宗慶認為:「短影音是現在年輕人的特色,注意力沒辦法持續很長,但樂曲的長度不止如此,因此就必須細膩掌握音樂的變化起伏、層次、厚度、流暢度、立體感等。讓聽的人每一段都可以理解,串起來又是一個完整、美麗的曲子。」雖說如此,要讓觀眾輕鬆地欣賞,對於演奏者的難度則是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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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7項教學策略,迎向未來的舞蹈與認識世界新途徑
日前國家兩廳院與輔仁大學心理系合作的大師教師研習營,邀請到全球首位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ESCO)舞蹈與社會共融聯合主席、世界藝術教育聯盟的創始成員、現任奧克蘭大學舞蹈研究系主任長達17年的Ralph Buck教授,分享他對未來舞蹈教育的新想像。 Ralph Buck提醒舞蹈教育的初衷與使命:舞蹈是一種力量,試圖打破種族、文化與身分的界限,為更多人創造肢體表達的機會,促進學生的身心發展,也在廣度上為社會創造改變。 Ralph Buck於舞蹈教育所關注的重點是: 參與者如何透過舞蹈教育的途徑,在身心上獲得改善。教育成敗並不是在於比賽的成績表現上,而是師生之間的交流互動過程、舞蹈於教育中所扮演的角色,以及如何成為連結社會的工具,達成培養21世紀核心技能,練習團隊協作、創造力和解決問題的能力。 舞蹈教育的理念:In╱About╱Through 三層次核心 舞蹈教育者的動機不能停留在理念層面,而是應透過實際的教學設計落地。Ralph Buck邀請參與者們透過舞蹈教學體驗課,於愛爾蘭的傳統民謠中,藉由簡易的肢體動作,引領教學方法搭配輕快的音樂節奏,循序漸進地與身旁的參與者一起設計雙人舞,讓參與者們融入舞蹈所經營的群體氛圍,培養舞蹈所帶來的創造力。 「不要輕易忽視傳統。」是Ralph Buck教授所傳遞的重點。教育核心在於連結過去與現在,舞蹈使動作與音樂形成溝通的橋梁,社交舞蹈是娛樂項目,更是一種社會連結的實踐形式,讓參與者們能在互動中,體驗彼此的文化與情感交流,感知身體的可能性和音樂的文化意義。 老師在教育中扮演重要的引導角色,以身體語言帶領學生理解舞蹈背後的故事與情感,藉由自身探索「什麼樣的感覺是有意義的」,而非僅僅完成動作本身,既能提醒學生們敏銳地感知當下,更能透過身體互動增近人與人的關係。 Ralph Buck指出,舞蹈教育的三層次核心包括: IN「何謂舞蹈」:強調身體的開發與心理素質的培養,幫助學生面對挑戰與學習過程。 ABOUT「關於舞蹈」:課程結合舞蹈文化與歷史,連結當代社會的背景意義。 THROUG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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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在連綿歌聲中即興 6位女舞者的勞動群像
曾在法蘭克福芭蕾舞團及威廉.佛塞舞團擔任舞者近20年的法布里斯.馬兹利亞(Fabrice Mazliah),從當年佛塞舞團還在時就持續以編舞者身分發表作品至今,並長年受邀至許多歐陸知名舞團編舞。2021年,法國里昂國家歌劇院芭蕾舞團委託馬兹利亞製作新作《Sheela》,並與佛塞經典名作《重製一道平面》(One Flat Thing, reproduced)在同晚節目一起演出。2024年下半年,馬兹利亞應「萊茵.美茵舞蹈節」(Tanzfestival Rhein-Main)之邀,將《Sheela》重新編製為法蘭克福新版本,於舞蹈節期間在法蘭克福實驗劇場(Frankfurt LAB)首演。 歌聲不斷、接觸即興不斷 在此版本的《Sheela》中,全空的黑盒劇場裡除了牆邊少量椅子外,沒有規劃觀眾應該坐下的區域。觀眾被告知可以在任何位置停留,也可以隨時自由移動,坐或躺成不同的形貌。演出時間一到,一名舞者從觀眾群裡站起,向遠處大聲唱出一個迴轉的單音。她的歌聲在麥克風收音並即時混音後,自音箱傳出極大的回音,彷彿是從山谷中對著另一座山頭呼喊。接著,另一名舞者從遙遠的黑幕後方以同樣的方式應對回唱,而其他4名舞者也從黑暗中逐漸加入和音,同時向劇場中央靠攏。 隨後,6名女舞者互相詢問彼此「妳希望怎麼觸碰我」及「妳希望我怎麼觸碰妳」,作為接觸即興的開端。一段時間後,其中一位舞者開始唱歌,其他舞者則依次加進。令人感到驚奇的是,她們不只唱1首歌,而是1首接著1首唱完13首歌,一直唱到演出結束為止,每首歌皆為西方女性流行歌手耳熟能詳的名作。隨著歌曲的轉換,接觸即興也逐漸發展出不同的主題,歌詞時而忠實原曲,時而改編成舞者自身的經驗寫照。舞者們在觀眾之間流暢穿梭,舞蹈動作和群體間互動的能量則遙遙呼應著每首歌詞帶出的語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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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撙節政策下文化預算遭大刪 藝文界面臨生存危機
文化終究成為政治的犧牲品?今年初,台灣立法院在野黨提案刪除中央政府總預算,掀起哀鴻遍野的文化浩劫。從去年開始,法國內閣與地方政府也力行撙節政策,造成藝文界的生存危機。文化預算的刪減並非是開源節流的最佳對策,反而突顯政客對藝文產業的冷漠無知及慣性霸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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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我準備收行李了
條條大路可能攏會當去
大伯公被我們砍半了。 在這篇文章刊出時間點,我們應該已經人在美國,正在與紐約觀眾直球對決,而台灣的觀眾也應該在1月的遊心劇場看過全新的外百老匯版本。我們預期大家會有些不一樣的感受,卻還不知道這些差異是好是壞。無論如何,這些回饋都將成為我們面對國際舞台的珍貴經驗。 在文化轉譯的過程中,有很多選擇要做,再不忍心也要下手。我們在和美國製作團隊一次一次的討論中,重新釐清了劇本還可能讓人迷糊的地方,特別是當遇到需要解釋的文化橋段,若一次、兩次無法說明清楚,那我們就會開始思考可能那是一道壁壘。不管是大家族裡的人物紐帶關係,甚至「靈魂過橋」對我們來說這麼簡單一個概念,可能都會讓國外觀眾產生更多與情節無關的疑問。 來自百老匯製作人丁墾有很清晰的訴求:「故事情節如果讓觀眾停下來思考為什麼,背後更大的隱憂是出戲。」 每一次的開會,都會感受到他並非在挑戰創作者的創作意圖或世界觀,而是將自己放在最直接的觀眾視角、提出一道又一道的各種疑問「周文王和彭祖」這個符號有必要嗎,有沒有其他說法?這段卡拉OK的戲,要交代什麼?台灣的鬼怕不怕日光,美國的鬼會在意這個嗎?角色口中的「時辰到了」又是指什麼時辰? 討論到大伯公這個角色,非鬼非人的彌留狀態,和已經成鬼的角色產生了不同狀態的疊加,再加上這次需要有個英文說書人來協助串接劇情,原本大伯公在一旁說書講古的功能也會被取代,因此幾經討論,最後忍痛降低了這個重要角色的台詞量,也希望這樣的決定能更幫助我們更聚焦在女主角與父親的關係上。 我看著下半場開頭的劇本,宋國珍、宋家姊妹和大伯公在半夜惡闖街里的一段華麗冒險,歌隊精采的演出搭配著華麗的詞曲:「獻紙來你也燒錢去呀,獻紙燒錢是要買路去喔!」突然莞爾一笑,真的是燒錢買路!當初寫出這段精采歌曲就已十分銷神,但就因為這樣一個決定,可能即將會面臨不小的調整,除了感謝創作夥伴,也好在我們都依然為了創作這件事而感動不已。 我只願這樣的開發環境和溝通方式有一天在台灣也能成為日常:一位經驗豐富的製作人,敏銳地從觀眾角度發現創作中的盲點,準確地提出挑戰,但卻不刻意指引方向,給予創作者最大限度的自由,讓他們在創作中裡恣意揮灑,打造出屬於自己的獨特作品。並且投資方與團隊都能有共識將作品打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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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當我(們)拿起相機的那一刻
雖說逝者如斯,不捨晝夜,但一張照片,則像是在川流不息的光陰中,凝結片刻,記錄當下的存在。這份記錄的意志,落實在劇場的時刻,簡直像是在黑暗中舞動的人──為了盡可能不干擾現場演出,劇場攝影師經常在幽暗的觀眾席跳著單人舞,努力跑動、張望,以鏡頭代替雙眼,將片刻的精采轉化為永恆。本次專題,採訪了5位台灣活躍於表演藝術圈的攝影師,讓他們透過自己照片來說話,說起他們如何拿起生命中的那台相機,說起他們如何將焦點朝向劇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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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張震洲:準備好無限量的子彈,確保不錯過任何一刻
「我想先說明,我是屬於媒體攝影,跟一般的劇照師不太一樣喔。」張震洲開門見山地說。 大眾傳播學系畢業,因興趣使然而後才開始學習攝影。雖是如此,在業界,張震洲是出了名的捨得花錢在器材上的攝影師,無論遠景近景都有其專門的相機,採訪當日,他才聊到自己近日買了一顆鏡頭,「大概50幾萬,可是從那個鏡頭看過去,真的連很小的細節都能捕捉到。」說到這裡,他神采飛揚,若不是今天沒帶這顆鏡頭出門,他或許早就將之架上,想讓人一睹遠景的細節丰采。 花時間等待的剎那 事實上,在踏入表演藝術拍攝之前,張震洲在攝影技術上下了很多功夫。 他在大眾傳播上學習的是文字能力居多,關於攝影等事,都是日後自己找資源取得。換句話說,他的「捨得花錢」不只是器材上的,也是學習層面上的意義。 「雖然網路上的資料很多,但我自己摸索無法判斷對錯,想說乾脆學一個正統,就報名了攝影課外拍,從初階一路學到高階,前後大概歷時兩年多的時間。」張震洲回憶,那兩年間他拍的多是景物,且是季節限定之景,「冬末春初之際有櫻花,特殊節慶有煙火,不同的氣候也會對應不同群鳥的來去。」他細數,且無論是拍攝的主角是什麼,其共通點都是:你得花時間等待。 「比方說要拍煙火,從早上7點你就要過去占位置,現場還要看天的臉色,一張照片背後花的時間難以估量。」張震洲說。 卻不知是否因為這層緣故,日後他進入《PAR表演藝術》雜誌工作,所拍攝的內容相對駕輕就熟,畢竟現場所需的不再是無止無盡的等待,而是分秒必爭的捕捉。 所謂「媒體攝影」,出席的場合多是在活動、記者會現場,張震洲解釋:「若得進劇場拍攝,多數團隊都還是會有自己的『主攝影師』,因此我一般會退在他的後面,不會有太激烈的移動,盡量把最大的空間彈性交給主攝影。」 過去學習攝影,他的對象都是風景,而此刻,劇場則是充滿故事的風景,以張震洲的話來說,那是:「所有事情都準備好發生的地方。有服裝,有舞台,有光線,還有情感,就算沒有辦法卡在最好的位置,還是有機會等到充滿張力的一張照片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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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關於攝影,張震洲還想說的是……
除了表演相關的作品之外,其實我一直很喜歡拍運動類、非常快速的東西。不過運動攝影其實很不容易入行,團隊一定是認識你才會找你,比起技術,可能更多倚靠的還有機緣。國際球賽的證件申請難度尤其之高,就以大聯盟來說好了,一般台灣媒體是進不去的,門檻重重。所以若問起我現在還有什麼「想拍、沒能進行的」,大概就屬這類吧?在此之前,只能勤練攝影了。你知道,若有一段時間沒拍照,反應也是會變慢的嗎?像是12月底,各種大戲告終,到過年前那段時間,演出非常少,你就會發現自己拍攝的反應力變得遲緩了些。所以,攝影師某個部分大概也像是運動員、像是表演者一樣,沒有上場的日子也不能怠慢,沒有戲的時候我還是拿著攝影機在街上拍照,手指、腦袋的反射性動作要每天累積的,畢竟,很多景物只是閃神一下,就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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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劉璧慈:生命轉過幾個彎,但沒有一次放下相機
大學一年級時,劉璧慈用存下的零用錢買了一台單眼相機,「是座桃紅色的、那個年代妹仔很愛買的相機唷,一台差不多3萬塊。」說到這裡,她爽朗大笑。當時到底在想什麼呢?是嚮往文青的生活、還是妹仔的青春?大概以上皆是。不過,那台相機當然也意味著她第一次正視自己對攝影的喜愛。 「我很喜歡透過鏡頭看著人細微的表情。」劉璧慈說,過去也曾經聽聞有些攝影師擅長將自己藏在鏡頭之後,不過聊及自己的看法,她倒不覺得自己在躲藏,「特別是拿起相機的時候,我就不害怕跟人靠近了。」 從劇照師到劇場攝影師 高中的時候,劉璧慈曾經模糊地期望自己能夠成為戰地攝影師,那或許是她第一次萌生能以攝影為職業的開端。 「不過當時的情懷多是浪漫的憧憬,我當然知道實際上並不如此。仔細想想,我真正嚮往的應該是極具震撼、故事性的照片吧?」 倒是沒想到,這個嚮往後來先在影視產業得到回應。 劉璧慈的攝影路徑聽來有趣,不從報社、也非自雜誌起家,幾乎可說是初入行就直面繁瑣的影視劇照工作。「其實是因為有親戚也在相關產業工作,這個圈子不大,介紹起來主要還是看人脈。我當時什麼都想嘗試,就直接答應去拍了。」 自電視劇起頭,乃至後來的電影、MV,無論長片短片她都拍過。這條路得強迫自己無師自通,很多眉角都是她後來發現的。「在拍攝現場,攝影師是看哪裡有往好位置,就往那個洞去鑽,可是第一目標還是不可以干擾鏡頭,等於是你要四處卡位,適時詢問:有哪些場合有沒有機會為了拍攝再Run一次?只不過影視圈裡,其實要很小心判斷位階關係,如果拍攝氛圍不對,我們也沒有權力多向導演提議什麼。」 總而言之,拍攝劇照是一場高壓的馬拉松,她得時時刻刻卡在攝影機旁,早晚輪班不定,「可以說是演員拍多久,我們就要跟多久。這樣長時間等待重要畫面出現,時間的控管也不自由,長期下來,我的身體出現了一點狀況。」 於是,她決定讓自己轉一個彎。不是不拍照了,而是轉而拍攝表演藝術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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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關於攝影,劉璧慈還想說的是……
有一場攝影,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有辦法完成要拍攝的是蔡康永的實境節目,當時他訪談林志玲,中間只有10到15分鐘的空擋可以拍靜態照片,但我要一口氣拍出很多種不一樣的畫面給媒體使用。那天單槍匹馬上陣,製作單位是中國方,來了很多人,藝人本身也有自己的經紀人,加上現場時間緊迫,每次遇到這些稍有氣勢的名人、要他們擺拍我也會小有壓力,無法預知你給出的指令他們是否願意進行?結果卻意外地順利欸,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到外面的花園結束這場拍攝,到現在想起來,我都覺得是上天有在幫助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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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鄭達敬:懂音樂愛音樂,在怦然心動中按下快門
空間也許真的會形成一個磁場,使走入其中的人延伸出些微妙的改變至少鄭達敬是這麼相信的。 他回憶,2013年,北藝大研究所放榜的那一天,得知自己考上了藝術行政與管理研究所,那時他才在國家音樂廳拍完一場演奏會,走到戶外的時候日光已漸消退,「站在中正紀念堂的廣場正中間,我忽然就想說來許個願好了?」鄭達敬當時許下的願望是:「我希望可以在這棟建築物裡上班,我想在NSO(國家交響樂團)工作一陣子。」當時,他還是個四處接案的自由攝影。這個當下聽起來不太實際的願望,沒想到不久後便實現了。 從音樂學習到拍攝音樂人 自年幼起,鄭達敬的生活就離不開音樂。從中規中矩的鋼琴學習,到中學時期加入管樂團開始修習單簧管。音樂之於他是人生重要的夥伴,且當年決心要從馬西亞到台灣留學,本來想的也是就讀音樂系,「不過當時網路查資料的便利性很低,陰錯陽差之下,我沒有緣分到音樂系。所以轉念一想,如果可以學一個能夠助人的專業也不錯?因而進入了教育心理與輔導學系。」 鄭達敬描述,他也是來到台灣以後才開始拍照的,起先純粹為了記錄留學生活,到後來顯然不只如此。作為心理系的學生,鄭達敬卻幾乎一有時間就跑去音樂系的教室溜轉。他說:「我每天都會背著相機去學校,不管是同學、老師上課或者要演出都可以拍個不停。」 當時,鄭達敬感覺古典音樂的拍攝記錄占比少數,獨他樂此不疲,久而久之,他的攝影也開始在音樂系上廣傳,爾後學長姐、乃至同輩的畢業音樂會,也都找他友情拍攝。再過一段時間,這事就從校園傳出,開始有業界的團隊相邀,口耳相傳,他開始從學習音樂的路途,成為拍攝音樂會的不二人選。 且拍且走,待他成為自由攝影師好一段時間,2019年鄭達敬接到一個案子,是NSO有一個音樂會宣告的活動,他在現場看著指揮呂紹嘉與其他媒體的互動,其實心裡有些悸動:「以前都會覺得他是個大師啊,應該非常遙不可及,那天第一次那麼近距離看到,見他忽然轉頭過來朝這裡一笑,我就按下快門了。」 那張不經意捕捉下來的照片,後來有好長一段時間被呂紹嘉當作個人照使用。鄭達敬說的時候,語氣甜滋滋的,說:「同年9月,我第一次受邀進音樂廳拍攝NSO的演奏會。」那一刻,他許下的願望踏出了重要的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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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關於攝影,鄭達敬還想說的是……
我去年(2024)和幾個近期造訪過巴黎的夥伴,安排了一個「 Flaneuring Paris」旅遊攝影展,展覽或許可以從另一個角度認識我和攝影之間的關係。雖然拍攝音樂讓我很快樂,不過還是需要一些不同的元素才能夠給我新的刺激,旅遊就是一件很好的經驗。我拍過很多不同的旅遊,比方說2014年到2020年這段期間,曾跟著臺灣歷史資源經理學會造訪瀨戶內國際藝術祭那個村莊很小,每年秋天都有重要祭典,但因為人口嚴重外流的關係,祭典作為凝聚人的功能也逐漸衰退,例如逐漸沒有足夠的人力來扛大轎。我在現場捕捉畫面的時候,也和當地人建立情誼,好像我在城市中養出的疲倦,都能夠在這個村莊中被洗去。所以我一直很希望可以把這些感受也帶回台灣。 這次在巴黎的展覽,也有類似的企圖:「 Flaneuring Paris」是我跟兩個朋友共同籌備的,挑選了3間適合的咖啡館,用一種近似巴黎氛圍的城市行旅狀態,讓讀者有感受「邊走邊觀賞」的氛圍。展期到12月1日,也很歡迎大家有機會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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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踐與對話:台日藝評的環境與現況
本次講座緣起於今年國家兩廳院與「京都國際舞台藝術祭」(Kyoto Experiment)的合作交流計畫,由台灣藝評人余岱融赴日參訪Kyoto Experiment、日本藝評人山﨑健太來到台灣的秋天藝術節,希望透過交流活動開啟雙方藝評的對話。本次的講座的主題為「藝起聊聊吧:台日藝評人交流對談」,並由余岱融、山﨑健太進行對談,分享他們在兩個藝術節中看見藝評及創作實踐的不同樣貌。 希望改變的現狀:山﨑健太的藝術評論之路 首先由日本藝評人山﨑健太介紹目前日本藝術評論的現狀,他從10年前開始從事藝術評論,5年前則開始參與劇場的營運。在日本的藝術評論界,會經常針對一些少數族群的議題進行交流,例如性別、年齡,以及移民的身分認同等。這次參訪秋天藝術節,能有機會與台灣的劇團進行交流,對他來說也是十分珍貴的經驗。 山﨑健太提到,日本在藝術評論方面的媒體資源其實相當匱乏,尤其是針對「戲劇」的評論。目前主要有3本雜誌可以發表相關評論,第一個是《悲劇喜劇》(Tragedy and Comedy),它是日本最知名的藝術雜誌之一,曾經是每月出版的雜誌,現在則改為雙月刊。第二個為《La Teatro》,這本雜誌至今仍是純紙質媒體,目前是以月刊的頻率發行。最後則是由AITC Japan出版的《Theatre Arts》,出版的頻率為一年出版一本。 除了上述傳統的紙媒,還有一些藝術評論相關的網站,分別是Theatre Arts、Artscape及由京都國際藝術祭主理的SPIN-OFF。但真正以戲劇評論為主的其實只有Theatre Arts而已,即使如此,在2023年在此網站上關於戲劇類的評論也僅有13篇。雖然今年度的數據尚未出來,但目前大約有超過20篇。即使在數量上比起去年多,但以一整年度而言並不算多。第二個網站ArtScape,山﨑健太雖然也在此寫過幾篇表演藝術相關的評論,但它刊登的主要是美術相關的評論。由上述戲劇評論的發表數量及頻率來看,意味著在戲劇領域的評論,實際上幾乎沒有可供藝評人發表的地方。 因此,山﨑健太決定成立自己的評論平台,並將之名為「紙背」。《紙背》在實體雜誌與網路皆有經營,實體雜誌自2017年5月開始出刊,每期會介紹3個作品,每個作品都會有兩篇評論,以期提供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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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佳曄:即便重來一次,我也會在漆黑中奔跑
李佳曄是金門人,因此圈內熟識者也喜直接稱其為「金門」。某天早上,他接到一通電話,劈頭就問:「金門,你生肖屬什麼?」彼時他還在床上昏昏沉沉,身子還有一半泡在夢裡,迷迷糊糊地說:「我屬牛。」只聽對方再問:「那你有沒有興趣跟我合作?」這個問句聽起來還像是在夢裡一樣,李佳曄瞬間轉醒電話那頭,竟是編舞家鄭宗龍。 彼時鄭宗龍還是雲門2團的編舞家,而李佳曄還在嘗試各種攝影的可能,兩人過去因工作有幾面之緣,但說起李佳曄真正獨當一面拍起雲門舞作,又或者是投入進表演藝術攝影的決定性瞬間,大概就是這通電話了。 一張很棒、卻無法滿足創作者的照片 李佳曄退伍後,輾轉透過朋友的介紹,開始跟著攝影大師劉振祥工作,如人所知,劉振祥是雲門舞集的御用攝影師,李佳曄形容當時跟著學習的感覺,就像是「天上掉下來的機會,真的。時至今日,我還是一直從他身上學到很多。」 然而,「跟在攝影師」身邊工作,所指為何? 每個人的工作節奏都不同,對李佳曄來說:「劉老師的步調很快,畢竟攝影現場的時間寶貴,你甚至不能等他說了以後才去做。比方說打燈好了,老師有時候不會給什麼指令,直接就自己去調燈光了,剛開始我看了很錯愕,想說這樣我能夠幫什麼?」李佳曄接著說,他只能加快節奏,努力跟上老師的步調,從而發現,仔細留心現場也是工作的一個環節,「總之,不懂就主動問,覺得光不太對就試著調整。」 2010年,李佳曄跟著劉振祥走進實驗劇場,「老師問我要不要拍拍看?那場舞作是何曉玫的《Woo!芭比》。」他點頭應允,照直覺亂拍,最後的結果是:「照片我自己看得很有感覺,但老師跟我說這樣沒辦法接案,他說:『這種照片就是你自己覺得很棒,可是沒有辦法滿足編舞家的需求』。」 那麼,創作者的需求是什麼?在表演攝影的鏡頭之下,那大概不能只有美,而得涵蓋的故事,包容資訊,具體而微地展現這個作品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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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關於攝影,李佳曄還想說的是……
其實,除了劇場之外,我每年回金門都會四處走走,記錄故鄉的模樣。冬天的金門通常沒有什麼人,整個地方灰灰的,我很喜歡那種荒涼、平靜的感覺。如果未來舉辦攝影展,我其中一個想拍的畫面,就是金門的「互花米草」。我拍攝的幾張照片,面向海岸,乍看之下像是某種海埔新生地,實則是嚴重氾濫的外來物種,導致海岸線陸化,潮間帶消失,其中許多豐富的物種也連帶不見了。這樣的景象,10幾年前我還看不到,但一年一年回來,發現它是以幾公頃的速度在增長,再這樣下去,以往金門的海景意象或許就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大片草地可是,第一次看到互花米草的時候,我覺得很美,非常美。之所以會覺得美,卻是因為無知的緣故。若有人第一時間看到這張照片,大概也覺得這很美吧?但如果知道背後隱藏的議題性,這層「美」還存在嗎?若說我能以攝影為家鄉做點什麼,或許這是我能夠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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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林韶安:以照片留下真實,彌補失落的曾經
約莫是國小五、六年時,林韶安拿著家裡的傻瓜相機四處拍攝,「當時多是用來記錄我身邊很重要的人。」林韶安說,年幼時的無意之舉,其實已預告了日後她對於人像攝影的流連往返。 大學投入大眾傳播專業,更加留心於每一張照片所傳達的資訊情感,「例如看到世界新聞大獎的得獎照片,就會覺得很不可思議,竟然可以把人拍成這成這樣?好像自己會整個被吸進去一樣。」林韶安說。隨著年紀愈長,她對於人像攝影的著迷更加深厚,好像是強烈地意識到,終有一天所見之景將隨時光流逝,唯有當下的攝影能夠稍微彌補一些遺憾,使重要的回憶有個憑據來記得。 一張照片就占滿報紙頭版 千禧年前後,報紙新聞仍是台灣媒體的主力之一,林韶安對於媒體的認識也大概是從那幾年開始累積起來。「以前的報紙圖文非常有力量,一張照片就有可能占據整個頭版版面。那時候看了真的會覺得攝影好厲害,一張照片就可以傳達這麼多資訊。」她說,並從而開始轉入攝影這條路。 不過,捕捉畫面的能力是一回事,要「上哪兒找素材」又是另外一回事。新聞攝影,需要敏銳地去感知到現場的能量流動,並在此盤旋等待。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報社實習工作,恰好是7月左右,就碰到高中生大考,所以我連續3天都去考場那邊繞。」 林韶安回憶,她現在還記得,那時候她捕捉到其中一張照片是這樣的:待所有考試終於落幕的第3天,她人在師大附中,高三生從考場走出,興奮地互相潑水、彼此擁抱,發了瘋似地慶祝考後的激動。「當時拍到那張,我就隱約能夠理解為什麼每次大考中就有攝影在這邊等,因為這一刻高昂的情緒,真的能夠讓攝影師獲取一些什麼。」 林韶安把話說得很含蓄,她口中攝影師所獲取的「什麼」,好像也常常將她拉入每一個鏡頭聚焦的靈魂之中,隨之一同悲喜一同歡騰。當自己也深深投入在現場的情緒以後,「即便是拍攝很簡單的人像,都會感到心動。」她說。 至於後來是如何轉入表演藝術圈拍攝的?那又是另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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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點專題 Focus
關於攝影,林韶安還想說的是……
我還記得剛接案時,有次要做一場人物專訪的攝影,拍攝對象就是林懷民老師。那大概是2010年前後的事情?我跟著文字記者到場,林老師一坐下來就說:「我們聊聊天就好。」其實林老師自己一個人滔滔不絕就能講一小時,而原先列出來的採訪大綱,好像也已經在網路上有相似的談話,所以他就先將主導權放在自己身上,看能不能再多給記者一點東西。總之,我看到這一幕就被嚇到,他本來就氣場強大,要拍出新意不容易,但現場就是個中規中矩的會議室,我一直害怕沒辦法拍好,當天在那種氣氛下結束了後來,我一直惦記著此事,總覺得沒有真正捕捉到林老師的精神。所幸日後在一場雲門的記者會上,再次有機會與老師相遇,捕捉到一張他說話的照片,事後雲門公關跟我說老師很喜歡那張照片,有抓到他的神韻。從事攝影,我覺得最讓人安心的,大概就是這句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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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老人轉彎的隱喻
當rdax光進入kari語言的時候
裂縫是一道界限,光芒穿越其間,記憶與未來的交錯結構。每一處破碎,都是同時存在與不存在的界門。 風穿過老樹,葉片盤旋落地,留下無聲的痕跡。一雙手拾起地上的玻璃碎片,那些碎片反射著殘存的光芒。身體的彎曲像一條流動的河,與裂縫交織,試圖將時間拉直。每一個動作改變空間的輪廓,這片空間隨呼吸起伏,如同無邊的織布機。 [ □ = ┼ + ]:眼睛是感知的窗口,視覺的清晰度與對連結的渴望交匯,成為理解的起點。 [ ∆ = ⋄ ∿ ]:裂縫是一種過渡,⋄ 象徵破碎,∿ 象徵流動,它們共同構成變化的場域。 手指掠過碎片,光線彈射成弧,旋轉後消散,殘留靜止的餘波。每一道光芒指向不同的過去,試圖拼接時間的圓環,卻始終無法閉合。眼睛捕捉的不僅是光線的輝映,還有那些被折射後的記憶,它們在裂縫中迴旋,重組成未曾存在的形態,像在未完成的軌道中尋求終點。 老樹下,裂縫的光分割世界,形成一個重力扭曲的焦點,試圖修補被遺忘的記憶。空間開始旋轉,像一條被時間撕裂的布料,在動態中尋找新的平衡。 指尖劃過光影,碎片映射殘存的記憶,交錯著未解的謎團。 將最後一片玻璃嵌入拼圖時,世界凝滯了一瞬間。光芒從拼圖中心爆發,撕裂了時間的帷幕。土地隨光影顫動,湖面浮現,映射無窮的變化。 [ ╋ = + ║ ]:手臂,行動與互動的工具,壓抑的符號與支撐的力量交匯,開啟未知的方向。 [ ✧ = ◇ ]:湖面映照的可能性, 為無限的延展,◇ 為重構的框架。 湖面上,破碎的記憶漂浮,被時間遺棄的碎影,在靜止與流動間懸置。手臂觸及湖水,振動擴散,記憶分裂又聚合,一張無邊的光譜無聲地編寫著一個不屬於此世的敘事。 天空的光芒暴漲,地平線裂開成為無盡的閃爍。湖面不斷翻湧,吞噬影像又重新排列,無法解讀的秩序,腳下的大地如同巨大的織布機,光與影在它上面織成一幅無邊的圖紋。 語言是時間的疤痕,切割空間的連續,在裂縫中迴盪。 溪谷無聲延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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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企畫 Feature
2024年度現象盤點
我們身處一個怎樣的年代? 經歷了COVID-19疫情,餘悸猶存,但終於無法將所有問題都歸咎於疫情,票房慘淡卻依然盤據了2024年的其中一個關鍵詞,但又將如何重新建構屬於這個時代的劇場生態?長銷劇、舞台平台、舞團轉型、台灣焦點、周邊講座與活動、離島場館、小劇場精神、分齡劇場與兒童音樂節等,既新、也舊,是回顧過去與現況,亦是激發未來的動力與可能。 「面對現實,積極面對」是台灣劇場2024年的年度現象的最佳寫照。 除了編輯部歸納整理的 〈2024表演藝術十大現象盤點〉外,其他仍有幾個年度事件羅列如下,亦是值得後續觀察: #行政法人20周年 #李遠擔任文化部長 #臺灣歌仔戲中心成立 #表演藝術台語主流化計畫擴大辦理 #臺北表演藝術中心由王文儀、王詩尹分別擔任董事長、執行長 #首屆臺北戲劇獎舉辦 #台南400大型戶外歌仔音樂劇《1624》,再創歌仔戲明星同台歷史 #台灣文化前進巴黎奧運 #台灣、瑞士共製《這不是個大使館》揭示台灣外交處境 #文策院投資國際合製表藝首例《囍宴》音樂劇首演 #作曲家賴德和正式將音樂作品著作財產權全數無償讓與臺灣音樂館 #指揮家梵志登擔任長榮交響樂團駐團藝術家 #北藝大跳Pina Bausch《春之祭》,該作首度由非德國的學院製作演出 #《勸世三姊妹》熱潮不減,將走向紐約外百老匯 #胡耀恆、卓明、呂福祿、陳剩等劇場前輩辭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