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進階搜尋
-
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坐在樂手與指揮之間 在交響樂的中心聆聽樂曲
坐落於柏林東邊米特區的柏林音樂廳(Konzerthaus Berlin)是德國歷史悠久的著名表演場館,在二戰前曾為普魯士國立戲劇院,不僅上演戲劇、也常舉行歌劇和音樂會。1826 年,貝多芬的第9交響曲即在此舉行柏林首演;1829 年,傳奇小提琴家帕格尼尼也受邀在此客席演出。二戰重建後,此地轉型主要作為音樂廳使用,近半世紀以來,為柏林音樂廳管絃樂團(Konzerthausorchester Berlin)的表演場地。
-
巴黎
財匱力絀下的新人上陣 朱利安.戈瑟蘭接掌奧德翁劇院
今年6月,法國文化部宣布由新銳導演朱利安.戈瑟蘭(Julien Gosselin)承接布隆胥韋(Stphane Braunschweig),擔任國立奧德翁劇院(OdonThtre de l'Europe)總監。這個導演世代交替的現象揭露法國民眾劇場當前的經營困境,也突顯舞台美學的變化。歐洲劇場重鎮將不再只是搬演經典文本,反而迎向兼具文學性和感官性的嶄新時代。 財殫力竭的劇院 去年12月,布隆胥韋投下震撼彈,宣布離開掌管8年的奧德翁劇院。投入經營公立劇院30年來(註1),布隆胥韋從未陷入藝術堅持和經費短缺的兩難困境。面對疫情後的通貨膨脹、工會要求調漲薪資,劇院每年虧損近200萬歐元,但文化部的額外補助,加上83%的售票率讓劇院勉強營運2年。然而,當他在編列2024年的預算時,他發現已經沒有任何餘額足以挹注藝術創作(註2),因而決定不再續任。布隆胥韋的決議突顯法國公立劇院結構性的問題:文化部一再要求劇院降低營運及製作成本、提高票價,但這卻背離民眾劇場追求藝術性及親民性的原則。
-
音樂 接下長榮交響樂團「駐團藝術家」
梵志登與台灣結緣 期待攜手開創本地古典樂新篇
隸屬於張榮發基金會的長榮交響樂團日前宣布,將自2025年起禮聘世界級指揮大師梵志登(Jaap van Zweden)擔任「駐團藝術家」。梵志登享譽國際,曾任紐約愛樂和香港管弦樂團的音樂總監,並以精湛指揮技藝與豐富經驗聞名於世。此次合作計畫為期兩年,旨在提升樂團演奏水平,同時促進台灣古典音樂的發展。 梵志登出生於荷蘭阿姆斯特丹,指揮生涯超過40年,曾與維也納愛樂、柏林愛樂、巴黎管絃樂團等世界頂尖樂團合作。他以極高的音樂素養和短時間內提升樂團表現的能力著稱,曾多次吸引歐洲皇室成員親臨現場聆聽。 實際來台灣前,梵志登提到欣賞了長榮基金會執行長鍾德美帶給他的長榮海運「EVER MAX 長極輪」的首航影片,讓他感到佩服也印象深刻。除了長榮交響樂團演出的背景音樂外,他也發現基金會還有營運長榮海事博物館,同時有文化、音樂等社會慈善事業的理念與價值,與自己相當契合。實際上,他在過去25年也持續經營關懷自閉症兒童的帕帕基諾(Papageno)基金會,從利他、行善的角度出發,是他決定與長榮交響樂團合作最主要的原因。 事實上在這次來台演出前,梵志登提前10天就抵台與長榮交響樂團進行了很多交流,一週內就彩排了6首交響樂曲。他透露:「選擇的交響曲廣度也非常可觀,包括莫札特第40號、貝多芬第5號、柴科夫斯基、馬勒等交響曲,希望藉由樂曲的曲風及不同困難度,讓我對樂團有進一步認識,因為它們各有特色與難度都不一,在這期間內就能了解長榮交響樂團音樂家的能力。」排練中一定會聽見優劣,但他說:「我很像偵探一樣保持正面的態度看待。我認為即使是全世界最頂尖的樂團都一定有它可以進步的空間,我期待大家齊心合作,每天往前進步一點點。」
-
思想不短路
我不常旅行,但人生就是一趟發現之旅
有一次在整理過去零星照片時看到一批精采的戶外演出畫面,卻突然捫心自問,看表演的過程我只顧緊盯著手機面板,深怕漏掉精采鏡頭,但當時我有真正以肉眼直接體驗、好好觀賞現場瞬息萬變的實境全貌嗎?雖然保存了照片或影片的記錄畫面,聊供日後回味,但明明曾置身表演現場的我,在欣賞當下其實失去了某些獨一無二的現場感受。
-
藝術家請回答
吳珮菁 音樂就像我與世界溝通的媒介
打擊樂家吳珮菁以「6棒木琴」技術著稱,專注此技藝逾30年,並因其出色的表現成為台灣乃至全球打擊樂界的領軍人物。她的6棒演奏風格突破傳統,融合音樂與舞台表演,創新了演奏技術。在繁忙的演出與練習中,她如何保持動力?如何克服挑戰並在壓力與生活中找到平衡?本次「藝術家請回答」單元中,我們收集了讀者們對她的提問,由她親自回應。跟著她的帶領,讓我們一起走進她的音樂世界,探索專業演奏者的日常和成長秘訣。
-
焦點專題 Focus
開箱!歷史建築變身劇場的前世今生
歷史建築的「活化」,一直是從中央到地方政府的重要任務之一。 但「活化」一詞其實是多元、複雜與歧義的,站在不同立場就會產生截然不同的解讀與做法包含怎樣做才稱得上「活」?保存與利用又如何達到最有效的平衡?這些問題往往糾結著這些歷史建築的身分,從過去拉扯到現在,然後可能影響到未來。不過,近年將歷史建築修建成為劇場,倒是替歷史建築找到一條活化的路線,同時也替台灣在「大劇院時代」之後開啟另一種劇場形式與用途,讓更多團隊能夠在有限的空間裡頭,進一步活化劇場的生態與環境。 這次,我們走訪了新北板橋的「板橋放送所」、桃園舊城區的「米倉劇場」與高雄左營的「中山堂劇場」,除開箱它們的內部空間之外,也梳理了它們的前世今生。 下一次,就一起走進歷史建築裡,看一場戲,也參與它們現在的全新身分吧!
-
焦點專題 Focus
中山堂劇場╱國立傳統藝術中心高雄園區
中山堂劇場的前世 位於高雄左營的中山堂劇場,是國立傳統藝術中心(簡稱傳藝中心)高雄園區的演出場館,前身為「左營海軍中山堂」。 左營海軍中山堂於1950年開幕,原是海軍集會的場所,後改為電影院,也是劇團及康樂隊勞軍演出的藝文空間。最初中山堂位於軍事管制區內,後來因為兵役制度、國防政策等轉變,軍事管制區開始縮減,因此自1960年代起開放一般民眾觀賞電影,進而形成商圈。1962年,海軍另外興建「文康中心」(左營海軍中正堂),從此中山堂播映二輪國片、中正堂播映二輪西洋片,後期則不再特別區分。不過,這也成為尚未有「週休2日」的年代裡,高雄民眾在經歷5天半的工作後絕佳的休閒娛樂場所。 於1996年就曾到位於高雄的臺灣豫劇團工作、現為傳藝中心企劃行銷部科長的傅寯表示:「一路演變過來,我覺得是台灣整個娛樂環境的縮影。」2009年的最後一天,中山堂吹熄燈號(中正堂也在3年後的2012年結束營業),似乎代表當時的娛樂方式與生態走入歷史。 2013年,高雄市政府文化局將中山堂登錄為高雄市歷史建築,而歷史建築的活化始終是政府的課題,因此在隔(2014)年,時任文化部長的龍應台開始啟動傳藝中心南部園區計畫,經歷數任部長對於規劃的思考與調整,終於在今(2024)年正式啟用傳藝中心高雄園區,其中包含中山堂劇場、臺灣豫劇團與臺灣歌仔戲中心,成為傳藝中心繼宜蘭園區、臺灣戲曲中心(台北)後的第3個園區,並肩負歌仔戲培植、孵育與發展的重責。
-
焦點專題 Focus
米倉劇場
米倉劇場的前世 米倉劇場前身為「桃園郡米穀統制組合倉庫」,位於桃園市桃園區市中心,於日治時期昭和11年(西元1936年)興建。 與時任桃園市議員范綱祥一同於2017年提報「桃園郡米穀統制組合倉庫」為文化資產保存的建築研究者藍博瀚認為,所謂的米穀統制組合倉庫是在日治後期很特殊的時代環境下出現的倉庫群。主因是大正到昭和初年的米價浮動造成恐慌,日本政府頒布《米穀自治管理法》,由米糧產地的台灣直接興建倉庫,將多餘的米調度使用,隨時平穩米糧與米價。 戰後的1946年,倉庫由「臺灣省糧食局」接收,改稱為「臺灣省糧食局新竹事務所桃園分所」第9、10號倉庫,同樣作為「糧食」存放,而非農會系統以販售為主,「在政府治理的意義來講,是為了要穩定台灣的糧食存量。」藍博瀚如此說明。 這3棟倉庫其實非常相似,藍博瀚表示:「米倉的外觀很素,不仔細看會覺得3棟都長得很像。並且與日治時期印象中的倉庫以紅磚建造的外觀非常不同,米倉都是抹水泥的。」從建築特色、使用素材等方向考察後,大致可得知用於農會、里民活動中心的A棟倉庫,與劇場本體的B棟倉庫皆為日治時期,而目前主要用於行政服務、並作為劇場前台的C棟倉庫則是戰後興建。「它們都是很『模組化』的倉庫型態,最大特色就是當時為了因應大量興建,這類米倉應該都採用統一設計圖的方式。」藍博瀚又補充:「雖然那些圖到現在沒有找到。」但大溪、富岡一帶都有很類似的建物。 他也特別提到,A、B兩棟屬於廣間型磚造建築,外牆間有空氣層,可以達到隔熱與通風效果,構造也可隔離米糧與牆體,避免接觸到磚體的潮氣,這與日治早期、中期的設計是有明顯差異的。 不過,到了1970、80年代,桃園的發展以工商業為主,米產開始下降,再加上農糧署在桃園健行路(林口支線旁)興建更先進的低溫倉庫,加上附近的碾米廠裁撤,米糧不再需要就近存放。在功能逐漸喪失之後,「桃園郡米穀統制組合倉庫」於2017年通過文資身分,公告登錄為桃園市歷史建築,並於2021年開工修復與活化,2022年7月經網路命名活動定名為「米倉劇場」,同年10月正式以新面貌與新身分與民眾見面。
-
焦點專題 Focus
板橋放送所「傳奇放送科藝文創園區」
板橋放送所的前世 板橋放送所的全名是「臺北放送局板橋放送所」,是日治時代全台5大廣播設備之一,負責強化台北放送局無線電波送到嘉義民雄,達成全台廣播的功能,由台灣總督府技師栗山俊一督造,於1930年完工,隔年啟用。 其建築立面設計強調水平線條與幾何形式,結構採當時最為先進的鋼骨、鋼筋混凝土構築而成。尤其在一樓放送機室與電力室為大跨距空間結構,採用鋼骨梁、 RC板組構而成,牆體則採中空鋼筋混凝土壁。板橋放送所為日治後期的現代主義建築代表之一,既是台灣廣播史的重要場域,同時有建築史價值。 1945年,日本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宣告投降,中華民國政府接管台灣、澎湖等地,板橋放送所維持其功能,成為中國廣播公司的中廣板橋發射站。直到2014年產權移交給交通部,交通部觀光局原計畫改建為辦公大樓;但在文史團體爭取下,板橋放送所於2015年指定為新北市市定古蹟。隨後於2017年完成調查研究,2018年規劃設計完成,2019年先行施作戶外景觀工程,開放民眾使用戶外園區。 經2021年2月公告促參(編按:意為促進民間參與公共建設,由公機關徵選民間單位提案),由「財團法人新北市當代傳奇文化藝術基金會」獲選入駐運營,跨域打造結合科技與表演藝術之元宇宙「傳奇數位表演藝術放送所」,主體工程於2021年開工、2022年完工,並在去(2023)年8月開幕營運,(註1)以「Dart傳奇未來科藝共創計畫」通過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藝術未來行動專案」,逐步成為現今的樣貌。
-
焦點專題 Focus
不只板橋放送所,你還可以去──
板橋放送所鄰近新板特區,距離板橋車站(三鐵共構)與台北捷運板南線府中捷運站皆步行約10分鐘左右。附近店家林立,提供各種需求,於是林秀偉與吳采璘帶路,提供了幾家他們最常去的店家,期待當代傳奇劇場與太古踏舞蹈劇場的粉絲們,能與她們同行。 1、大魔大滿足鍋物板橋旗艦店 (新北市板橋區實踐路30號) 演員與舞者們在排練過程都需要消耗大量體力,而大魔大滿足鍋物大份量的肉類正好可以讓他們補充蛋白質,然後迎接下一次的演出! #來這裡說不定會遇到興傳奇青年劇場的青年演員們
-
音樂 雙套音樂會探索傳統與創新
魏德曼與NSO攜手 演繹魔幻《玻璃琴》
國際知名音樂家約格.魏德曼(Jrg Widmann)將攜手國家交響樂團(NSO),帶來兩套別具特色的音樂會「活力洋溢」與「世代交鋒」。此次魏德曼特地留台一週,不僅指揮、與台灣作曲家深入交流,還將透過精心設計的音樂演出,讓觀眾在經典與現代音樂之間感受全新的對話。他表示:「當代音樂與熟悉的古典樂或許看似遙遠,但放在一起時,可以發現彼此的相似與親密性。」 身兼單簧管演奏家、指揮家與作曲家的魏德曼,是音樂界公認的全方位天才。與NSO的緣分始於2016年,並在2018至2019年間擔任駐團藝術家。在2024╱25樂季,他將擔任北德廣播愛樂樂團首席客座指揮、里加小交響樂團合作夥伴、德意志廣播愛樂樂團創意合作夥伴與慕尼黑室內樂團副指揮等多個職位。 「活力洋溢」 探索舞蹈與結構 第1套音樂會以舞蹈為核心主題,主要演奏魏德曼的3首創作與貝多芬第7號交響曲。除了《為10種同管樂器而做號角音樂》外,最受矚目的樂曲還有《活力洋溢》(Con brio),本曲特別圍繞貝多芬的第7號交響曲展開。魏德曼形容此曲是「期待與驚喜的遊戲」。 呂紹嘉解釋:「如果期待在《活力洋溢》中尋找貝多芬的影子,可能會失望,但編制與結構完全一致。魏德曼身為作曲家,特意在熟悉的框架下進行解構,好像保留血肉換成了不同的樣子。」魏德曼則補充:「這首作品對定音鼓的處理非常挑戰,但它是向貝多芬致敬的作品,能讓人感覺開了眼界。」 此外,這場音樂會還將演出魏德曼另一作品《骷髏之舞》,呂紹嘉表示:「這是中古世紀藝術家的經典主題,像聖桑、李斯特、馬勒都創作過相關作品。魏德曼用管絃樂打造戲劇感與奇幻聲效,從絃樂在琴橋上拉奏到法國號模仿狼的聲音,充滿創意。」 音樂會壓軸將呈現貝多芬的第7號交響曲,恰好呼應前者《活力洋溢》的巧思。
-
戲劇
走出劇場外的實踐
「醜惡的事物何其多,但再沒有比人更醜惡的了。」(Much is monstrous, but nothing is more monstrous than man.),這句話出自索福克里斯(Sophocles)《安蒂岡妮》(Antigone)劇中,歌隊最著名的〈人類頌〉。希臘原文中「deinos」 (ό) 一詞除terrible醜惡的意思,亦有wonderful驚奇的意涵。〈人類頌〉是對於人類文明的進步,能逐一統掌海洋、陸地、馴服山林野獸的讚頌。呂健忠的譯本,將此譯成:「世界驚奇何其多,最可驚奇莫過於人。」(註1)如同雙面刃,既是人類文明的躍昇,可以運用人力開疆闢土,以啟山林,相對地,正由於過度開發濫墾,大地蒙塵,擁有權勢者掠奪雨林的土地,驅逐原先居住的人民,使其成為無土地之人。 換作是我,能去做些什麼? 導演米洛.勞(Milo Rau)與巴西無地農民運動組織(簡稱MST)合作《安蒂岡妮在亞馬遜》(Antigone in the Amazon),重現1996年4月17日,發生在巴西帕拉州(Par)無地農民在示威遊行中,慘遭警察開槍殺害21位民眾的屠殺事件,更藉由「戲中戲」(Play within a play)的形式,揉合希臘悲劇《安蒂岡妮》的情節與角色,成為「內在故事」,用來反映MST在製作這齣戲的過程中,無論當地原住民、與歐洲的演員所共同經歷異文化的交流,一起面對歷史的傷口,進而反省檢視全世界所面對環境變遷、極端氣候,造成地球生態命運共同體浩劫的「外在故事」。因此,《安蒂岡妮在亞馬遜》不僅是探討距離遙遠的巴西亞馬遜盆地,所發生土地正義的議題,亦是每個國家、每個民族,皆可反縮己身,如何正視自己土地上不公不義的事情,擴及到全球暖化的危機,換作是我,能去做些什麼? 因此,《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劇中的辯證(dialectical)極為重要。希臘悲劇可貴的地方,觀眾都可以聽到正反兩方的辯證,促使觀眾的思考並非單一、而是思辯而來。這樣的「辯證」不只出現在安蒂岡妮、與人類律法的代表克里昂(Creon)之間的抗爭,亦是歐洲與巴西演員相互合作,所碰撞出歐洲文化與巴西原住民文明、宇
-
雕蟲演技
演技怪招
在所有演技怪招中,最難以參透的算是「化屎大法」了。所謂化屎大法者,便是把自己化為一坨屎,然後種出漂亮的花朶。這怪招的出處是有個長篇故事的,若大家不嫌棄我囉嗦,請聽我道來。 當時我還是無綫電視的合約藝員,在那競爭劇烈的年代,算是演出機會比較多的男演員之一。那時剛接到一部新劇,演的是男一,看過劇本後,也非常喜歡角色及故事,有很大發揮的空間,但總覺得,太像周星馳了,簡直是同一個版模。於是去打聽,原來劇本真是為他訂做的。 當年周星馳的演出方法非常新穎,充滿喜感,又荒謬,從來沒看過有那樣的節奏和演繹,因此人們無以名之,便稱之為無厘頭,其實這是句粗話,意思是沒有道理,分不清楚的意思。 當時電視台分配工作可說像奴隸工廠制,當紅的演員可同時分配兩部劇集的主角,周星馳便是其中一位,演員當然也可以拒絕,但這不健全的行業有個不成文的規則,叫做雪藏,你拒演,好!便把你放進冰箱冷藏,待你人氣下滑,看你如何?除非你在電影圈已站穩腳跟。 周星馳便是站穩腳跟的一個,雖然當時他還在拍攝另一部劇,但已在電影界中獲得堅實的演出機會。無論最後真正的原因是什麼,反正他就是把為他訂做的那部劇推掉了,我是頂替的一個。 大家知道日本漫畫《城市獵人》主角冴羽獠吧?劇中人的描繪和冴羽獠十分相近,若細心分析周星馳的演戲方法,你會發現其中一個重要的元素便是來自漫畫,特别是前期的演出。 當時在影視圈中可大概分為3種演法。一是傳統的、技術的、工整的,在年輕人眼中可能認為是死板的、固化的。第2種是年輕演員向外國演員學習和模仿,自然的、生活的,所謂方法演技,但這方法只能算是皮毛,沒有方法的系統和深度,因為當年根本沒有人教授和懂得方法演技,所以大家只可模倣及從經驗中自我探索。第3種便是周星馳的方法,内中包含了多種源流,從前面提到的漫畫,還有粤語長片的古典和自由,及至吸收了好幾位喜劇泰斗的風格,當然還有其他,但在這裡不詳述了。反正我看完劇本,獲得的第一印象便是周星馳,再四處打探印證,果然是周星馳,結論是,唯一的方法便是模仿周星馳。 模仿他的動態和聲音節奏不難,難的是知道他處理劇本的方法,幸巧當時我們就在相鄰的廠房拍攝,有空檔我便去找他請教,後來演出的效果我是很滿意的,同劇的其他演員也認為很像。但問題來了,拍了三兩集,
-
曼谷
曼谷雙年展登場 主題「孕育蓋亞」期待社會關注環境議題
2024年「曼谷雙年展」(Bangkok Art Biennale)自10月24日起,到明(2025)年的2月25日在曼谷登場,4個月的展期,以曼谷這個城市作為展示平台,來自世界各地共76名藝術家、超過240件的作品,出現在曼谷各大藝術中心、百貨商場、會議中心、寺廟等11個不同的場域,雙年展連結了古暹羅和曼谷的城市現代感。 今年的曼谷雙年展以「孕育蓋亞」(Nurture Gaia)為主題,在古希臘神話中,蓋亞是賦予生命和滋養的女神,蓋亞女神在各個文化中會以不同的形式現身,信眾認為蓋亞女神是掌管生育與農業的大地之母,在東南亞,蓋亞女神以Phra Mae Thorani形式出現在寺廟裡。
-
焦點專題 Focus
觀點的移動,理解的可能
「從岸離開、靠岸抵達」,今(2024)年的秋天藝術節以「看不見的岸」為題,講述從此岸到彼岸之間的故事,這些故事包含了物理位置的遷徙與移動,也涵蓋了心理狀態的變化。我們總是期待能看到更多作品、聽到更多討論,我們都知道,沒有一個地方、一個人或是一部作品,能完全表達所有面向。這次的秋天小專題,將每個作品視為可能的觸發點,透過這些精采的文章,持續擴大與深入討論相關的概念。在作品之外,這些文章提供更多解讀和想像的可能,也許會激發令人意料之外的回響。 本次邀稿的7篇文章,從〈遷徙的軌跡,移動的視角,隱藏的故事〉為起點,將地圖視為象徵,反映對世界的理解,及自我的定位。〈從跨越、之間、到多方對話,文化藝術可以做什麼?〉中,林蔚昀從自身經驗出發,回應身處兩地「之間」的生活狀態,想像基於互相理解和連結產生的交流。〈重演過往、理解當下,在全球化時代維護差異專訪米洛.勞〉和〈最慵懶的革命:巴西熱帶主義音樂運動中的國家認同與青年文化〉則意外地呼應,在全球化下,一切看起來相同卻又如此不同,什麼是具差異性的全球化?也許又原創又巴西的音樂,提出一種「世界人」的可能。與他者的相遇,發現過去的自己在潛移默化建立出來的意識,不同層次的抗爭都在每個人身上進行著,在〈提問現實政治的劇場隱喻專訪維帢亞・阿塔瑪、莎莎賓.希芮旺吉〉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抗爭,但我們可以團結起來米洛.勞 ✕ 馬躍.比吼〉裡,對於藝術能做到什麼?提出了各自的回答。〈不斷探詢社會議題,終至理想狀態〉提到「過去」和「未來」,不停地在「當下」持續演進,兩位編舞家分享自身成長的經驗,發現身處的位置,到自己對歷史、傳統、社會制度的態度的擺盪,以此創作,並想像一個更美好的社會。
-
焦點專題 Focus
地圖:遷徙的軌跡,移動的視角,隱藏的故事
地圖,一張平鋪於桌面的紙,是空間的投射,也是心靈的映照,它不僅標示著地理的方位,更勾勒出人類發展的軌跡:每一條經緯線,都交織著歷史的脈絡;每一個座標,都承載著文明的重量。 換個角度看台灣──以「與南方相對關係」為中心史觀的地圖 讓我們試著從「南島語族群遷徙圖」(圖一)出發,重新想像一種看待台灣的可能:在這張地圖中,台灣不再是被放置在大中國、北半球大陸板塊旁的地理區位,而是被放置於南方、與太平洋島嶼更親近的位置,給我們一個從南島語族遷徙來理解台灣的觀點。 南島語族群(Austronesian Peoples)是使用南島語系(Austronesian)的一群人,而「南島」論述最先是由語言學家起始,其中「南島」(Austronesia)一詞字根源於拉丁文中的「南方」(austrālis)和希臘文中的「島嶼」(nesos),指稱分布於南太平洋眾多島嶼上的語言群。語言學家發現這些語言在語音、詞彙和語法上存在著顯著的相似性,彼此存在親屬關係,因此將其歸類為一個「語言家族」。 在世界現存的語言中,只有南島語系是以島嶼為主要的分布區域,分布於印度洋與太平洋上的眾多島嶼。幾千年來,這群血緣不盡相同、卻使用親近語言的人們,在海洋與島嶼間漂泊,遷徙路徑北到台灣、南到紐西蘭、東到復活節島、西到馬達加斯加,可謂真正的海上民族。然而,他們為何而遷徙?從何處出發?起源為何?
-
焦點專題 Focus
從跨越、之間、到多方對話,文化藝術可以做什麼?
波蘭詩人史坦尼斯瓦夫(Stanisław Drżdż,1939-2009)做過一個詩的裝置藝術《之間》(Między/Between),在一個純白立方體中,寫滿了Między這個字。當觀看者走入這個立方體,他也處於「之間」之間,被「之間」包圍。 我非常喜歡這個裝置藝術,因為它象徵我一直以來的狀態從台灣到英國待了5年念戲劇系,從英國跨越到波蘭念波蘭文學所(但是沒有念完),在波蘭結婚生子教書翻譯住了11年後,回到陌生的故鄉,去唸台文所,重新了解、認識、認同我出生長大的台灣。 在「之間」跨越是豐富的,但在「之間」生活、創作也是困難的。即使在一個地方很多年,還是很難有完完全全的歸屬感,而在創作上,也會有一種「比不過人」的感覺。寫起波蘭、英國比不過波蘭人、英國人,寫起台灣,比不過一直生活在台灣、真實經歷過許多台灣歷史的台灣作家,因為就是有16年的空白啊。 2016年剛回台灣時,我確實有這樣的創作危機和瓶頸。既然不住在波蘭了,那就不能寫波蘭,但要寫台灣,又不知道要寫什麼。就在這樣的困惑、不安中,我開始研究台灣和波蘭之間的共同歷史,以及那些在波蘭叫做「台灣」(Tajwan)和「福爾摩沙」(Formoza)的地方。最後的研究成果,我寫成了《世界之鑰:帝國夾縫下的台灣與波蘭》。 波蘭為什麼有叫做「台灣」和「福爾摩沙」的地方?這一方面和波蘭人喜歡用外國/外地地名拿來當作自己地名的傳統有關(所以波蘭還有「威尼斯」、「中國」、「北京」、「美國」、「庫頁島」、「巴黎」、「朝鮮」、「墨西哥」、「科索沃」等地),另一方面,這也和國共內戰、韓戰和冷戰歷史有關。二戰過後沒多久,世界被分為反共的西方陣營和共產東方集團,台灣和波蘭分屬於這兩個陣營。冷戰時期(尤其在1950年代),雙方的官媒都會大肆宣傳對方的不是,竭盡所能進行政治宣傳。 波蘭的人民雖然對台灣內部的複雜情況沒有太多了解,但因為常常在報紙看到、在電台聽到台灣(或福爾摩沙),對這兩個字耳熟能詳,於是就開始用「台灣」和「福爾摩沙」來稱呼他們生活周遭的地方(包括山丘、建築物、社區、小島、沙洲、露台、軍事基地等),這些地方多半是因為偏遠、與世隔絕而被稱為「台灣」或「福爾摩沙」,有時候,這些地方會蒙上「混亂、貧窮」的污名(多
-
焦點專題 Focus
最慵懶的革命:巴西熱帶主義音樂運動中的國家認同與青年文化
1967年6月25日,披頭四(the Beattles)在人類透過4支衛星破天荒同步能讓4億人收看直播的特別節目「Our World」中高唱〈All You Need is Love〉,時值第3次以阿戰爭。1985年7月13日,皇后樂團(Queen)在英國人為衣索比亞饑荒募款的拯救生命演唱會(Live Aid)現身。當皇后樂團的〈Bohemian Rhapsody〉大唱「媽媽!⋯⋯有時候我真希望我從來沒有被生出來!」之時,他們的風采甚至一度掩蓋了巴布.狄倫(Bob Dylan)與大衛.鮑伊(David Bowie)的光芒。 以上的人類共同記憶都非常的北方,而且男方。 彷彿北方的男人們是愛與正義的代表,拯救著落後、饑餓、野蠻的南方。令人悲傷的是,演唱會愈辦愈多,當時的非洲卻似乎愈來愈窮。或許作為全體人類的一分子,我們更應該想起的是1970年因為沒去成胡士托音樂節(Woodstock)而寫了〈Woodstock〉這首歌的瓊妮.蜜雪兒(Joni Mitchell可惜人們總愛說她是男版巴布.狄倫),或是巴布.馬利(Bob Marley)在1978年讓互鬥許久的兩個政黨兼黑幫的頭「表演」出握手言和的One Love Peace音樂會。 甚至,我們應該再往南方一點,來到巴西,遇見 Bossa Nova 的起源。如今一般人以為是在頭等艙、爵士酒吧或熱帶島嶼假日飯店上放送的懶洋洋歌曲,其實在1950年代末期是極具革命性的音樂運動。表面上聽起來舒緩放鬆,簡直像任何廉價的情歌。但其實不論就樂理層次或文化層次,它都無比稀有與珍貴,尤其在那萌發的時刻。 去正式、反文化──Bossa 掀起的巴西音樂文化革命 樂理上,若仔細研究 Bossa 當中和弦的變換,以及人聲與伴奏相互交錯的切分音,會發現那蘊藏著非常複雜的結構。文化上,Bossa 的系譜廣袤而精深:19世紀末形成的森巴、非裔美國人的爵士樂及搖滾樂、巴西東北部 Bahia 地區在地化的加勒比海化非洲音樂,全部都可以在 Bossa 中找到棲身之地。差別在於 Bossa 將原本這些「可跳舞的巴西音樂」,變成了「必須專注聆聽」的音樂。 還有一個重點,使得 Bossa 成為一種革命,那就是除了這些「傳
-
焦點專題 Focus
重演過往、理解當下,在全球化時代維護差異
瑞士劇場導演米洛.勞(Milo Rau)向來不畏懼在作品中處理複雜又多重的現實,從旁人眼光看來,他似乎總在尋找燙手山芋。畢竟他接手比利時根特劇院(NTGent)時說得很清楚:劇場不再只是描繪世界,而是要去改變它(註)。 去年,他交出卸任前最後一張成績單:《安蒂岡妮在亞馬遜》(Antigone in the Amazon,2023)。這個跨越疫情、歷時4年的作品,是他繼著眼伊拉克北部的《奧瑞斯提亞在摩蘇爾》(Orestes in Mosul,2019)和義大利難民營的《新福音書》(The New Gospel,2020),再度以西方經典文本與他方碰撞、交融,處理受跨國政治與經濟衝擊之地域和人們的作品。 這篇專訪從勞的劇場實踐出發,探究他新、舊作間相承的觀點與創作方法,包括他對遷徙與全球化的觀察,還有如何以劇場回訪特定時刻,在重審中帶來當下新的理解。 Q:今日亞馬遜雨林和當地原住民的處境受到各種外在因素影響,用劇場處理這般棘手的主題,讓人想起你提出的全球寫實主義(global realism),呼籲劇場和觀眾在全球化的時代,重新思考寫實主義的涵義。你如何從全球寫實主義的觀點來處裡像是《安蒂岡妮在亞馬遜》裡的議題? A:全球寫實主義對我而言是一種實踐。全球化的社會就是透過外包產生全球性經濟連結,例如很多瑞士企業在中非或南美都有商業活動。要理解今天的歐洲,不能忽略歐洲的前殖民地。全球寫實主義想要採用全球經濟、全球媒體或是全球文化的視角,而《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和我前幾個作品都用這種方式:把古代神話放到一個將它們全球化的脈絡中。如果在歐洲做《安蒂岡妮》,我不會找到什麼跟過去不同的東西。也許會更了解歐洲當地生活,但無法了解全球現實。 劇場跟真正的合作有關,不是靠一些案頭研究就能做出全球化的《安蒂岡妮》。要花很多時間,到亞馬遜去,跟他們合作、跟他們站在一起,這和做新聞採訪不同。這個作品名稱可能也不完全正確,實際上是另一個安蒂岡妮要到歐洲,或是歐洲要去拜訪亞馬遜的安蒂岡妮。不同地方的觀眾也會跟他們自身殖民、掠奪自然資源的狀況,或是跟
-
焦點專題 Focus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抗爭,但我們可以團結起來──米洛.勞X馬躍.比吼
米洛.勞(Milo Rau)的作品總是直面暴力且敏感的社會議題,而他說,所有作品的創作契機都是因緣際會,《安蒂岡妮在亞馬遜》同樣也是。2019年,米洛.勞帶著作品《重述:街角的兇殺案》來到巴西聖保羅演出,幾位巴西無地農民運動(Movimento dos Trabalhadores Sem Terra,MST)成員正好也來觀戲,戲後,這些人邀請米洛.勞一起合作,才有了作品《安蒂岡妮在亞馬遜》。 在巴西,土地壟斷在七大家族手裡,造成農民沒有土地、許多土地也無人耕種,1984年,這些農民開始推動無地農民運動,其中一部分成員是巴西原住民,他們占領土地,建立耕地、學校、劇場的家園,至今約有50萬個家庭。1996年,巴西警察鎮壓無地農民運動,19位成員遭到屠殺。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以著名希臘悲劇為框架,隱喻傳統文明對抗現代資本主義。由3位根特劇院全球劇團成員於舞台上表演,與包括當年大屠殺倖存者的巴西無地農民運動成員於螢幕上交替互動演出。 《安蒂岡妮在亞馬遜》演出前,國家兩廳院舉辦「創作中的抗爭,抗爭中的創作」講座,由政大新聞系教授方念萱擔任主持人,導演米洛.勞與長期爭取原住民權益的藝術家、教育工作者馬躍.比吼(Mayaw Biho)對談,本文節錄自講座現場。 原住民與烏托邦 當時,巴西無地農民運動前來邀請時,米洛.勞幾乎是立刻答應合作,他說:「對我來說,MST就是一個烏托邦,一種理想的未來,是公民社會重新把權力奪回來的方式。」 這是來自巴西北方亞馬遜森林的故事。最早可以回溯至19世紀末,非洲奴隸逃到此處,在森林裡建立自己的家園、與當地原住民共存說起,然而隨著移民者的入侵,衝突也從此不斷衝突、抵抗,是米洛.勞作品裡貫穿的精神。不過米洛.勞強調,這不單單是原住民與移民者之間的對抗,其中還包括巴西土地爭議、與社會主義的政治抗爭,還有LGBTQ+的困境,「這些衝突結合在一起,顯得這個故事是如此現代化,才讓我們有機會把它搬至舞台上。」 這是米洛.勞第一次來到亞洲,在抵達台灣之前,他並不知道台灣也有原住民,而他後來發現,台灣的原住民議題其實跟巴西很相似。講座前幾日,米洛.勞與馬躍.比吼初見面時,談及台灣是否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