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arch 進階搜尋
-
焦點專題 Focus
當青年文學躍然舞台
在快速變遷的時代中,青年文學始終以其獨特的純粹性與想像力,扮演著一種跨越年齡與時間的橋梁。它不只是寫給「年輕人」的文本,更是一種提醒提醒我們曾經年輕,也仍舊渴望相信世界的可能性。 當這樣的文本被帶入劇場,它所開展的不只是另一種敘事形式,更是一場跨媒介的靈魂對話。本焦點專題以3篇不同視角的文章,探索青年文學如何在劇場中煥發生命,從幻想到現實,從童年到死亡,勾勒出一條想像與情感的動線。 第一篇〈無論如何,不要失去想像力〉,我們邀請作家陳思宏談論經典作品《少年Pi的奇幻漂流》。這是一部看似充滿奇想的小說,但在陳思宏的眼中,卻蘊藏著對人性最赤裸的凝視。他指出,動物世界的暴力其實是單純的,但人類的世界,則透過擬人化投射了複雜的情感與倫理。這種由獸性映照人性的書寫,提醒我們:想像力不只是逃避現實的手段,它是一種深入現實的方法唯有保有想像力,才能直視殘酷,也才能重新定義何為「人」。 而在第二篇〈劇場裡的魔法與成長〉中,記者尹俞歡遠赴東京觀賞《哈利波特:被詛咒的孩子》,記錄了魔法世界如何隨觀眾一同長大。這齣作品不只是粉絲向的續作,更是一封寫給成長與親子關係的情書。當年的少年讀者,也許如今已為人父母,帶著自己的孩子再次走進劇場。哈利與阿不思,父與子的距離、焦慮與修補,成了許多觀眾的自身映照。正如飾演海格的演員羅比.寇特蘭所說:「50年後我不在了,海格還會在。」魔法的意義,從來不只是奇幻的咒語,也能是一種能代代傳承的情感與記憶。 最後,在〈用14年的時間,學會一個擁抱的方法〉中,深刻記錄《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這本暢銷巨作、被帶上台灣劇場舞台後,回望2025年最終巡演場的印記。本戲由資深演員金士傑與卜學亮共同演出,他們在這部講述師生、生死與遺憾的作品中,展現出劇場最深沉的力量。金士傑談到這齣戲如何讓他反思演員的神聖性 一種在舞台上承接、傳遞與釋放情感的責任感。而「擁抱」,成了這齣戲最深的意象:14年的理解、14堂課的學習,最終只是為了真正地擁抱對方,擁抱人生,使得這篇訪問像是一種續作,記錄了第15堂課的師生情誼。 這3篇文章,從不同的語境與作品切入,但共同勾勒出「青年文學」在劇場中展現的多重面向。它不只是關於年齡的文學
-
焦點專題 Focus
「無論如何,不要失去想像力」──陳思宏談《少年Pi的奇幻漂流》
讀到《少年Pi的奇幻漂流》裡的狐獴島段落時,作家陳思宏到圖書館借了一本動物圖鑑。 那是網路還不普及、台灣寵物店還未引進狐獴販售的2000年初,他從未見過狐獴這種動物。圖鑑上寫著:狐獴分布於南非地區,以草原為棲地,群居動物,性情溫和。回到小說,住滿狐獴、提供水源與食物的小島,湖水卻在夜晚變成酸液,蓮花裡藏有人類的牙齒,他才意識到,可愛的狐獴島,原來也是一座吃人之島。 多年來,這段情節一直留在陳思宏的閱讀記憶裡。某年他到日本奈良旅行,公園裡有野生鹿群散步、與人互動,他原想與鹿互動,鹿卻一口咬住他的屁股,他大叫,除了是痛,也是驚訝鹿並不如想像中溫和。「我被咬了一口才知道,鹿終究是動物,有野性存在,不像人類期待的那麼溫馴。就和狐獴島上的狐獴一樣。只是動物來到了人類的想像力裡,總是要很可愛,去除全部的野性,但為什麼動物一定要可愛,才能符合我們對這個世界的想像?」 由加拿大作家揚.馬泰爾(Yann Martel)所寫的《少年Pi的奇幻漂流》於2001年出版,講述16歲的印度少年皮辛.墨利多.帕帖爾(Piscine Molitor Patel),在與家人搭船前往加拿大的過程中發生船難,倖存的Pi意外與一隻孟加拉虎乘上同一艘救生艇,在海上共渡227天。作者透過一名印度少年的海上漂流,討論野性、信仰與真相,小說出版隔年獲得英國文壇最高榮譽「曼布克獎」,至今銷量超過1,400萬冊。隨後導演李安將小說翻拍為電影,全球票房超過6億美金,還獲得第85屆奧斯卡最佳導演、最佳攝影、最佳配樂和最加視覺效果等4項大獎。
-
焦點專題 Focus
劇場裡的魔法與成長──《哈利波特:被詛咒的孩子》東京現場直擊
「關掉你的麻瓜手機,發出聲音的話,我會找到你。」 走出東京地鐵赤坂站B3出口,出現在眼前的紅毯、古堡廊廳、大型時光器雕塑,讓人誤以為自己使用了呼嚕粉,從東京市中心直接抵達霍格華茲大廳。一位熱心的女士為我與朋友拍攝合照,一旁跟著她的女兒身著全套霍格華茲制服,胸前院徽是紅色的葛萊芬多,顯然已為進入魔法世界做好準備。 一切都是為了《哈利波特:被詛咒的孩子》而來。劇作家傑克.索恩(Jack Throne)與劇場導演約翰.提夫尼(John Tiffany),與原作者JK羅琳合作推出舞台劇版的哈利波特續集,全劇2016年7月在倫敦西區皇宮劇院(Palace Theatre)首演,2年後跨越大西洋至紐約百老匯抒情劇場(Lyric Theatre)演出。 作為小說完結後睽違19年的續作,《哈利波特:被詛咒的孩子》吸引大批哈利波特迷朝聖,百老匯場截至2024年共售出超過258.3萬張門票,創下史上非音樂劇類票房最高的紀錄。今年6月,在哈利波特電影裡飾演跩哥.馬份的湯姆.費爾頓(Tom Fairton),更宣布將加入百老匯製作、飾演成年的馬份,「與時俱進」的演出成為一大話題。 2021年,《哈利波特:被詛咒的孩子》確定將東京加入演出地,來自倫敦的製作團隊與日本團隊合作,將劇本翻譯為日文,並以客製化方式,在劇院內部及周邊設置特效機關及主題設施,演出場地TBS赤坂ACT劇場更為此關閉一年整修。演員陣容上,劇組也精挑細選,找來藤原龍也、石丸幹二、向井理3人輪流飾演哈利波特一角。藤原龍也、向井理都是長期活躍於日本電影及電視劇的知名演員,石丸幹二則是出身日本知名獨立具體四季劇團、長期活躍於劇場界的演員。 2022年夏天作品正式公演,精良的製作及眩目的舞台效果,成為當年日本演藝界的話題,也得獲2023年「菊田一夫演劇賞」演劇大賞,及第30屆「讀賣演劇大賞」的選考委員特別賞殊榮獎。3年來,全劇持續以每天1至2場的頻率持續演出,成為日本表演藝術史上唯一以無限期演出為目標的非音樂劇,今年7月開始更將迎來SMAP成員稻垣吾郎加入、飾演哈利波特。
-
焦點專題 Focus
用14年的時間,學會一個擁抱的方法:金士傑與卜學亮在《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的靈魂交會(上)
果陀劇場《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自2011年開始連演了14年。這部改編自同名文學作品的暢銷書籍,同時也是美國體育記者米奇.艾爾邦(Mitch Albom)的回憶錄。講述他偶然在電視上看見自己的教授莫利罹患絕症,而鼓起勇氣重新探訪亦師亦友的莫利教授,並展開為期14次的星期二會面。 在舞台之上,則由卜學亮飾演內向卻情感豐沛的米奇,金士傑飾演睿智且坦然擁抱一切變化的莫利教授。隨著這個作品的演出,兩人的生命似乎也與角色產生了共震與變化。 2025年,迎來兩人的巡演最終場。金士傑說他看卜學亮,像是從一個「小朋友」演到「不再稱得上是小朋友的年紀」;而卜學亮亦看著金士傑從第一個孩子誕生、初為人父,像是陪著孩子長大似的,也陪著這齣戲與自己持續長大、走向人生另一個階段。然而兩人都無法忘記的,也是上場前默契的沉默;是演出結束後的精心時刻,開一瓶酒、配一些下酒菜,明明談的是生活,兜轉一圈卻又回到了這齣戲。
-
焦點專題 Focus
用14年的時間,學會一個擁抱的方法:金士傑與卜學亮在《最後14堂星期二的課》的靈魂交會(下)
Q:在這上百場的演出中,兩位如何始終保有初心登台?是否有發生過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 金:對我們來說,這齣戲很難允許「錯誤」,或者意外的發生。這可能也是何以我們在演出前需要這麼漫長的等待吧。 現實中,我們是生活裡的平凡人,沒有遭遇不得了的生老病死,只是一步一步地老化。突然間,你一上台就得變成只剩幾個月可以活的老先生,生命倒數計時的心靈狀態,其間的悲哀不是我一個平凡人假裝得來。 因此,演出本身便是生命的轉化,是戲劇一直追求的「神靈附身」,不只是不能馬虎,簡直是有一點神聖的。用這個字眼,我不敢大聲說,但它是一個自我感知的東西,只得小心翼翼捧著這個戲,上台也不能讓別人發現我演了一場、兩場,我不給別人這個機會發現,甚至我自己都不允許發現。若我發現我帶著一點過去的技巧痕跡演戲,我就會很討厭我自己。在那片刻,你可以說犯了一個錯,叫做「褻瀆」,一個人馬上就要演戲了,還自以為能「演得很像」。這就是褻瀆。 亮:老師講到這件事情,讓我想起剛開始我們演出的時候,你甚至不要謝幕。你希望觀眾就在台上接受莫利教授的離開,所以曾希望不要走出來謝幕。 金:沒錯,所以是問巡演過程中曾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大概就是如此。演完以後,突然哪個長官要出來致詞、忽然團隊有人拿出大蛋糕說是誰誰生日,要觀眾一起吹蠟燭。我都有點無地自容我剛剛才讓那個角色嚥下最後一口氣,當下我的視線都只敢往地板看去,希望我消失,讓我的肉身只存在觀眾的記憶裡就好了,我不應該出現在謝幕的時刻,甚至還跟大家一起拍手、吃蛋糕?
-
戲曲
熱鬧討喜的當代政治預言
依據史實,清朝嘉慶皇帝從未到過台灣,但「嘉慶君遊台灣」卻是台灣民間傳頌不已的傳說,1970年代以後,被多次改編為電視連續劇與歌仔戲,引發的收視熱潮,與當時逐漸成形的本土文化景觀(鄉土文學、洪通與陳達、蘭陵劇坊、《科學月刊》與《漢聲》、台灣新電影)之間的關聯,應該是一個值得探究的議題。 明華園戲劇總團的《轉生到異世界成為嘉慶君發現我的祖先是詐騙集團!?》(後簡稱《轉》),以流行概念(異世界轉生)融合民間傳奇與熱門時事,作為2025年戲曲藝術節旗艦製作,是否也反映了本地當下的政治態勢與社會情境? 《轉》的創作組合,備受矚目。編劇蔡逸璇曾經擔任2024年大型歌仔音樂劇《1624》共同編劇,並且有兩部作品入圍2024年傳藝金曲獎(《國姓之鬼》、《紅喙鬚的少女》),導演宋厚寬則以《國姓之鬼》成為台新藝術獎與傳藝金曲獎雙料得主。演員部分,除了明華園孫翠鳳、陳昭婷,更邀集一心戲劇團孫榮輝、孫詩珮、孫詩詠,綠光劇團吳定謙共同演出,母女、兄妹、天團當家名角、傳統與現代同台競藝,不僅有話題性,更有豐富的可能性。明華園戲劇總團的製作能量,如何能讓這樣的組合迸發出最大的能量,自然讓人有高度期待。
-
關於戲劇的五四三
戲長怎麼算?
剛開始創作的時候,並不會有「戲長應該要多久」的思考,只能從一次次課堂作業的時間要求,漸漸累積對戲長的掌握,隨著同時作為觀眾與創作者的經驗逐漸累積,理解到情感與核心還是得仰賴技術的輔助才能呈現,而思考「長度」的同時,也同時引領思考整體的架構布局。 都是先去做了,才去看技巧類的專書,編劇也好導演也好剪接也好,做中學,畢竟沒有自己走過一遭,光看技術書難以理解具體的流程,看完也可整體出符合自己習慣的方法,按照書上的方法不一定能做出成品,但得經歷了一定的實務經驗,才整理得出方法。 去年拍了短片,找了信任又仰賴的徐漢強導演擔任剪接,剪接時我還無法決定最終時長,在監製宗翰跟漢強的指引下,了解了國際影展上,最嚴格的短片長度要求不超過15分鐘(含演職人員表),金馬影展往年都是60分鐘,今年改成40分鐘。15分鐘是一個神奇的單位,《超棒影集這樣寫》提到,在20世紀初期,電影放映師每過 15 分鐘,便必須起身更換一盤膠卷。某些編劇理論學家則根據過去此一做法,將電影詮釋為8個 15 分鐘的片段。有線電視時代,每一段戲有很明確的分隔,那就是廣告破口,像是舞台劇分4幕,影集也有,依循著每13到15分鐘由廣告破口,將1集分為4幕,有時到5幕,或者4幕加上序場,劇本最重要的就是結構,時間如何被分配影響著結構。 與翠貝卡、日舞影展等美國指標性大影展有合作的「The Film Fund」電影發展基金,其網站簡介了短片的時長,以及須包含的:一、先簡單決定一個可以努力實現的預設短片長度,約為10分鐘,10分鐘剛好足以讓觀眾了解角色個性、角色發展、故事情節。二、創作劇本時要了解電影最後透過剪接來呈現,原本計畫的10分鐘可能變成5分鐘或15分鐘,當下唯一要專注的是寫出精采的故事。三、1頁劇本1分鐘(指的是美式劇本格式)。四、刪減不必要的對話,短片篇幅有限,與核心無關的對話都得刪除,如果自己做不到,請客觀的第三方來協助你。五、比起對話,短片更不能容納一些缺乏明確目的、沒有辦法推動情節的場次,1場大約1到3分鐘,是以短片不要超過15場。六、短片可以以一個神秘性或戲劇性的結尾結束。 帶著實際操作過的體感,回看之前的短片劇本,總共寫了13場,在範圍內,剪接時因對話與龐雜資訊較多,拿掉了一場,對話也經過裁剪拿掉重複資訊;不必要的場次不只後製,拍攝期也
-
焦點專題 Focus
創作、育兒、生活……劇場親子溫馨日和
為人父母的劇場人,會怎麼把生活、創作、孩子活在一塊兒? 今夏親子專題系列,我們看見許多「不設限」的可能:有人把孩子帶進排練場,有人乾脆把育兒生活搬上舞台,也有人選擇什麼都不做,只是安靜地陪著孩子在情緒裡沉浮。演員孩子未必真的想當演員、舞者的孩子也可以只是純然喜歡與自己的身體冒險,但他們都在這些共創的時光中,學會怎麼認識自己、怎麼與人相遇。 在本次系列專訪中,沒有宏大的藝術宣言,更多的是一種自然的流動感:表演和育兒不一定對立,創作的靈感也不只來自孤獨與煎熬,有時正是那些「沒辦法好好排戲」的片刻,才帶來真正深刻的體會。透過劇場人的日常,我們重新看見藝術最樸實的樣子它其實就藏在哄睡、玩耍、一起看戲的日子裡,藏在一次又一次,願意靠近彼此、理解彼此的擁抱裡。 藉此機會,我們也邀請4組受訪者推薦今夏期待親子一起共享的劇場演出,讀者或許也能在劇場裡遇見他們 (本文出自OPENTIX兩廳院文化生活)
-
焦點專題 Focus
希望女兒來到我們家,可以好好地做自己
「把拔,為什麼對著空氣又哭又笑、又唱又跳呢?你在跟誰講話?在家排練戲劇、唱歌的演員爸爸,1歲3個月的女兒成為他唯一的對戲夥伴」這是2022年臺北兒童藝術節《把拔,你在跟誰講話?》的節目介紹,登台演出的,是劇場演員竺定誼與女兒跳跳;但其實跳跳並沒有真的說出這些提問,她的年紀還太小,是竺定誼在家中練唱時,突發奇想地揣測女兒會不會也有這些疑問,後來他把這些內心小劇場搬到現實劇場,於是有了《把拔,你在跟誰講話?》的演出。
-
焦點專題 Focus
女兒扮家家酒,就跟我排戲很像
這天是平日午後,宋厚寬在接送雙胞胎女兒從幼兒園放學後,帶著她們到附近公園玩耍;「有小孩之後,我的時間變得非常寶貴,而且很值錢!」前陣子新作品《轉生到異世界成為嘉慶君發現我的祖先是詐騙集團!?》(下簡稱《轉生》)首演順利落幕,在那之前有半年左右的時間都要請岳母支援帶小孩,現在宋厚寬終於又可以多和女兒相處。
-
焦點專題 Focus
從小聽、但沒什麼感覺的動作,在女兒身上得到印證
董怡芬5歲開始跳舞,但女兒Nikar在4歲時就跟著她站上舞台,雖然還是個不太了解表演是怎麼一回事的年紀,Nikar卻清楚記得那次台上不只有媽媽,還有爸爸;那是2022年的《混沌身響6+雙重享受》,驫舞劇場邀請董怡芬與同為藝術家的夫婿陳彥斌,帶著女兒一起表演。兩三年過去,Nikar已經和媽媽完成4個作品、共7場的演出,而且還許願下次可以自己一個人上台,表演給爸爸媽媽看。
-
焦點專題 Focus
是母女,也是兩個演員的擁抱與對話
採訪之初,王世緯就歪著頭喃喃:「這個訪問,我要說多少的實話呢?」 最後當然仍然是整個梭哈,畢竟直率如她,還有什麼好不能坦誠以對的?她說:「現在當了第10年的母親,我對演員的想法已經和過去很不一樣了。」過去,王世緯一拿到劇本便會發了瘋了往裡頭鑽研,用盡各種力氣尋找可用的素材。然而育兒是一條把時間切成碎片的過程,太多事情會逼迫你放下腳步,「蓋過你要去思考表演的力氣。所以,進入角色的時候我還是會專注地面對,但是回到生活柴米油鹽醬醋茶煩都煩死了,你還拿什麼心理煩惱表演?」
-
檳城
喬治市姑婆屋的沉浸式演出 述說「媽姐」人生
1930年代有一群來自中國廣東省的自梳女,為了家計離鄉背井,來到南洋一帶當華人家庭的幫傭。為了不再成為盲婚啞嫁的受害者,她們選擇終身不嫁,通過自梳儀式紮起一條長辮子,身穿白衣黑褲,成為人們眼中的「媽姐」。她們集結成社,合力籌錢買下屋子住在一起,就是外人俗稱的「姑婆屋」。 檳城喬治市南華醫院街一帶是當年媽姐的落腳地。街上都是百年歷史的戰前老屋,很多被當時的媽姐買來當姑婆屋養老。經過半個世紀的洗禮,姑婆屋不復存在,其中一間坐落在29號的屋子近年被修復成藝文空間Journal Caf,屋內張掛著泛黃的媽姐生活照,記載著這段特殊的歷史。
-
日常素描
人生片刻
他抹好浪子膏,才剛要出門,從門縫裡望見母親和繼父對坐客廳,手裡不停,做著幾塊錢一個家庭代工。明晃晃的日光燈下,他見母親脂粉未擦,一張臉滿是風霜,終於老成他快認不得的模樣。飆車少年說,他站在那未開燈的房間裡,隔著門縫,淚流不止,覺得媽媽怎麼會突然老成這樣。就在那幾秒鐘的片刻,飆車少年感覺時光飛逝,一下子長大許多
-
澳門
澳門劇作首獲曹禺劇本獎 《捉迷藏》以懸疑故事包裝東西價值差異
澳門曉角話劇研進社製作、李宇樑編導的《捉迷藏》一劇,最近獲得「第10屆中國戲劇獎.曹禺劇本獎」,頒獎晚會5月21日於上海舉行,李宇樑及該劇主要演出者、劇團成員等專程赴滬出席頒獎活動。 《捉迷藏》2023年於深圳首演,同年12月在澳門文化中心演出3場,是澳門劇作家李宇樑最新戲劇作品。《捉迷藏》故事講述與丈夫離異的退休教師惠貞,帶著畢生積蓄從澳門飛到加拿大,準備投靠自小就被自己送到親戚家中長大、在異國接受教育的女兒Crystal,到加國後,才發現母女兩人在語言、生活習性、價值觀上難以磨合,惠貞更因為自己手上那筆錢經常感到生命受到威脅懸疑推理的故事包裝著華人社會與西方世界的家庭、親緣的價值差異。劇作家李宇樑於1975年與友人共同創立「曉角話劇研進社」,50年來筆耕不絕,即使於1990年代移民加國,期間亦經常編寫劇作,供澳門劇團搬演。2000年,由李編劇、曉角話劇研進社製作的《水滸英雄之某甲某乙》代表澳門參加在台舉辦的「第3屆華文戲劇節」,於國家兩廳院實驗劇場上演。
-
音樂
卸除具象情境 用音樂看見內心畫面
劇場理論課總是會提到這麼一段:「Theatre」(劇場)字根來自希臘文「theatron」,意指「觀看的地方」。究竟怎麼會有演出在開演前,發給觀眾一人一副眼罩,要大家閉上眼睛觀看呢? 這是臺中國家歌劇院2025 Arts Nova推出,由櫻井弘二擔任作曲與音樂總監、鄭詠珊導演與編劇的《湖底之鬼》,以7名演員加上6位樂手分奏琵琶、木琴、大提琴、二胡與鋼琴的編制,改編《聊齋誌異》中的〈王六郎〉這則描寫漁夫與水鬼「人鬼跨界」情誼的故事。行銷文案以「音樂說故事劇場」(Storytelling Theatre)為定位,看似融合說書(storytelling)與音樂劇場,實則難以明確定義因無前例可循,自然也無類似作品可以類比。
-
新銳藝評 Review
在量子敘事中尋找異鄉之身
在當代表演藝術中,跨語言、跨文化、跨形式的混融已成為創作趨勢,然而《落頭氏》不僅僅是跨越,更是一次深層的構作重組。這場由來自馬來西亞檳城的演出者與台灣創作團隊共同打造的作品,藉由語言、音樂、身體、物件的交錯排列,恰如其分地回應了瑪格達.羅曼斯卡(Magda Romanska)所提出的「量子戲劇構作」(quantum dramaturgy)理論。 量子戲劇理論認為,在當代劇場中,角色、敘事、觀演關係皆不再受限於單一線性,而是可如量子粒子般處於多種狀態與關係中。這場演出便展現了這種非線性、多重態的敘事結構與表演策略。演出中語言雖為主體,但在若干關鍵時刻,音樂穿插其間甚至主導節奏與動作,為場上肢體注入新的動能。觀眾在這樣的節奏律動中,甚至會暗自期待那瞬間的加速彷彿音樂是觸發演員「動起來」的驅力開關。
-
抵達終點左轉
關於她們與舒服的藝術
前陣子聽了個座談,由5位女性講者討論女性創作者在藝術圈的發展與被看見。問答環節,一位男性觀眾的發問把當日活動推到高潮。他說會去參考一些欣賞的藝術家,想像自己藝術生涯脈絡的藍圖。大意就是會效仿某些前輩,而那些前輩都是男性。他不清楚女性創作者是否也會朝向標的發展自己的藝術脈絡,假若女性標的也是女性,那過去優秀的女性藝術家若創作脈絡都傾向迂迴曖昧,是否會失去能提供後世仿效的效應。 他一問完,前排就有一位女性大喊:「陽具崇拜!」大家瞬間都笑開了(我坐太前面,無法看到發問者的表情)。其中一位講者回應說,我們女性志不在建立階級與典範。她分享在國外上過一個女教授的課,每次上完都有一種舒服的感覺。她回饋給教授,教授說,這就是我們女性可以提供的。 這句話微微敲中了我。我懂她口中的舒服經驗,但那跟女性有關嗎?當天剛好有一位參與過我的工作坊的朋友在場,會後還特別跑來說,上完我的課也都莫名覺得好舒服呢。我有些錯愕,因為當時腦中正在檢討自己的課程設計似乎離舒適有一段距離。仔細思考,「讓人感到舒服」從不被我視為一種正向追求的給予價值,在教學場域搞不好更傾向營造壓力與紀律。譬如我曾極度抗拒表演教學上各種暖身好玩的團康遊戲,任何遊戲除非有跟理論、技術連結,否則好像都是在浪費時間。我總是試圖傳遞具體、結構性的論述或方法,就算是分享感受,也企圖在迷霧團塊裡指出一束光。 但隨著教學經驗慢慢累積,心態有些轉變。過去那種一板一眼的「打底」方式,不過是自己學習慣用的手段,可能更多是為自己非專業背景的補償效果。我的學生也幾乎都是非科班,能相遇也是對表演有點興趣,嚇跑他們絕非我的目的。我常說,課程是讓學員培養屬於自己的觀賞品味,讓他們在漫漫人生中懂得如何用創作陪伴自己。「舒服」的關鍵不是在於工作、學習的相對量體厚度,而是場域中人與人關係的柔軟張力。只要說到人際關係,陰性能量確實比陽性溫柔有效。陰性是向內的力量,所以聚集、連結;陽性是向外覆蓋、取代的能量,產生順序與階級。 最近看了有章藝術博物館的展覽「陳美玲」,再次呼應這種舒服。我在悶熱的午後昏沈地抵達現場,隨著作品眼前漸漸清朗,儘管性別與創作的關係並非絕對,但「陳美玲」就是我認為只有女性策得出來的展。「陳美玲」是女性的虛構集體(fictional collective category),最初
-
焦點專題 Focus
移動、連結、共構──給未來劇場的備忘錄
在COVID-19重塑全球節奏之後,劇場資源緊縮、巡演模式改變、資源與觀眾結構重組,一波又一波的劇烈轉變,使劇場工作者不得不重新思考「連結」的本質:我們為何需要合作?又該如何與他者、社群、世界建立關係? 我們從「移動、連結、共構」出發,記錄表演藝術機構、藝術節與藝術家、製作團隊在跨國的製作生態中的實踐策略。借2025 Taiwan Week舉辦之機,我們邀請比利時列日劇院藝術總監塞吉.宏哥尼(Serge Rangoni)、英國Dance Umbrella藝術總監佛瑞迪.歐波庫-艾岱(Freddie Opoku-Addaie)和國家兩廳院藝術顧問施馨媛進行深度對談,討論當前歐陸與亞洲表演藝術機構與藝術節的合縱連橫策略;並藉由歐亞交流論壇側記聚焦各國單位的實踐與未來發展方向,一窺藝術市場趨勢脈動。3篇跨國移動日誌則呈現藝術家與製作人如何在不同文化場域中協調、協作、定位自我,並帶著作品走到更遠的地方。 當劇場以不單靠輸出與輸入節目維持國際關係,合作的形式與節奏也在改變。這些經驗不只是近年表演藝術製作生態的實踐記錄,更是我們如何共構下一階段劇場的備忘錄。
-
焦點專題 Focus 藝術家的移動日誌
堅守藝術話語權,回應世界變動──專訪聚合舞製作團隊羅芳芸X陳成婷
若以疫情作為分水嶺,全球藝術的發展正隨著疫後各國文化政策的走向開啟新紀元,連帶著牽動了藝術家與團隊的創作思考,以及作品在全球巡演移動、網絡連結的策略佈局。而以德國、台灣兩地為核心,長期與歐陸藝術機構進行交流與合作的「聚合舞製作團隊」(Polymer DMT),正處於全球趨勢變動的體感第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