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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追蹤 Follow-ups 「愛國東小聚場」講座記錄
從劇場到影視的跨界打怪指南(上)
「愛國東小聚場」是位於愛國東路的國家兩廳院為表演藝術工作者所打造的聚會時光,由兩廳院駐館藝術家規畫主題,分享專業知識、劇場脈動,希望能給予彼此靈感,甚至醞釀合作的可能。 近年來,IP產業興起,透過改編,故事以不同型態轉生,為此,第一次的聚會,由將於年底卸任駐館藝術家的金鐘編劇詹傑,特別邀請到跨越兩造的王小棣導演,及北藝大電影創作系的徐華謙老師,分別自編劇、導演與表演者的不同角度,談IP、聊改編,開誠布公地分享來自業界的第一手經驗。藉此創造更多交流機會,提供給有志於劇場、影視產業創作者一份「跨界打怪」心法。 演員的裝備與武器 詹傑(以下簡稱詹):在活動開始前,我們向大家蒐集了許多問題,這次大概有30多題都在問:「究竟劇場表演跟影視表演有什麼差別?」可不可以請華謙老師幫我們解答? 徐華謙(以下簡稱徐):我大學時讀戲劇系,現在任教電影系,負責教授學生將來成為「鏡頭」前面的演員。回頭來看,我自己有很多機會在劇場中實踐專業,也參與過影視作品,兩種媒介理應不相牴觸。我看了許多人的發問,可能大家對於「不同媒介裡如何展現自己的專業」這件事情困惑了,但其實只是媒介有所不同。如果我們回到這項專業的本質,我認為與其聚焦專業如何表現,不如好好思考媒介到底有什麼不同?劇場是一個固定的空間,觀眾跟你的物理距離是固定的;影視是可移動的鏡頭跟剪接的景框,鏡頭一跳,很可能就是你的特寫。兩者的物理距離傳達是有差的,所以你一但意識到媒介本質的不同,表演自然就會有不同的處理方式。 作為演員,你可能長期在劇場空間表演,習慣了固定的物理距離投射,也可能習慣在鏡頭前做可以辨識的情緒改變,但如此一來,可能便誤會了表演本質上某一些內心的情感流動;兩種媒介看起來好像很不同,但事實上裡面一定有一條貫穿在各種不同媒介通用的相同本質。千萬不要被這些不同之處先困惑了,我們先去找到一樣的地方在哪裡?只要你從那一個一樣的地方出發,你便有機會進可攻、退可守,攻去哪裡?攻去世界各地;退到哪裡?退到你自己的生存或生活。 詹:演員真的是不容易的工作,我對於演員這個職業始終充滿好奇。植劇場第一屆招收24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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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劇場到影視的跨界打怪指南(下)
編劇、演員生存大不易 詹:有許多人問到生計的問題。我以前家裡並不富有,當我讀研究所時,我已經很務實地尋找更多收入。除了編劇,其實我也做過非常多奇怪的職業,比方說,我在公共電視當了3年、共30多集《藝文大道》的節目企劃製作,從撰寫腳本、剪片、邀請來賓到現場執行等等,一集大概一萬多酬勞,儘管薪水不多,但優點在於,只要製作人答應什麼人都可以邀請。所以我找過周遊、陳湘琪,還有胡德夫一眾老師上節目,這個過程讓我有更多機會接觸社會形形色色的人,同時對於創作跟生計的權衡,有了更務實的體認。 幾年過去了,編劇這一行在台灣還是非常辛苦的,我回學校演講,時常告訴學弟妹:「你不一定要為藝術犧牲,能吃得飽最重要。」當你沒吃飽,便不太容易有再探索的可能當然,很多學弟妹也往電視圈發展,這是很好的挑戰。也有人問:「怎麼選擇商業或者創作?」這對我而言並非直接的分野,即便是商業製作,無論案子資金多寡,都必須找到感到快樂的平衡點。 徐:劇場生存不容易,無論你想做導演、編劇還是演員,都會面臨身體上很大的難關。我自己算是幸運,除了小時候當過餐廳的服務生之外,這輩子只做過老師與演員的工作。 儘管如此,我仍經歷過一段不好受的日子。研究所之後,我便不再跟父母拿錢,當時英國唸書的姐姐決定留下,陪(當時還不是的)姐夫攻讀博士,我爸非常生氣,於是斷絕金援,姐姐只得向我求助拜託!我是一個不跟家裡拿錢、苦苦的研究生,結果每個月得開始煩惱姊姊的生計問題。 記憶猶新,我每個月要寄6萬塊給她。儘管演戲存了一點錢,但在每個月固定的大筆支出,我近百萬的存款就全部沒有了。那時候我正在寫論文,根本沒有任何工作機會,日子窘迫的時候,我一度假裝穿了襯衫,然後問室友「我看起來像上班族嗎?」我已經沒有存款了,假如論文也沒有寫出來,那麽有朝一日我真的會變成上班族。 後來我想到自己還有一個存錢筒,至少能夠再撐一些時間。我當時住在光武工專附近一條約45度的大斜坡,那天日子風和日麗,我拿上存錢筒走下山,結果不小心手滑,存錢筒掉到地上,銅板錢幣嘩拉嘩拉地沿著斜坡滾下去。 在追逐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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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戰邊界
想想「互動」這回事
比起平淡無奇的影像和乏味的腳本,對我來說更致命的是創作互動式體驗時屢見不鮮的問題幾乎沒有給參與者任何回饋。我可以拿起書本,拾起蘋果,跳下貨車,但為了什麼呢?這些行動無論在感性或理智上,都沒對我造成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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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蹈
折磨囚禁後,分裂不曾見過的 Khiang
去年,台灣島上的人們迎來了一個夏季的三級警戒生活,這段時光為許多人帶來改變,包括 B.DANCE 藝術總監蔡博丞。沉澱醞釀,他將這段稱為「病態」的經驗,化為超現實新作《The Cell》。 享受一種折磨,深陷其中 疫情趨緩,B.DANCE 甫於年初巡演歐洲 4 國 22 場,這是疫情後的首次國際巡演。兩年來雖然取消數十場演出,但透過線上劇場,舞團聲量未減,仍很快地與國際接軌,且甚至有所收穫:「在經歷了 COVID-19 帶來的破碎感後,好像我又再大膽了一點,看到了不曾見過的自己,還有 B.DANCE 創作的可能性。」 隔離時光,蔡博丞獨自生活在他形容全白的小套房裡,對一名高度動能與行動力的舞者、編舞家來說,近乎折磨。每天重複選項有限、類似的事情,他開始自言自語,時間一久,一面覺得病態,卻又著迷般地深陷其中。 「我開始懷疑,這間房間在控制我。」 沒辦法折磨肉身,轉而折磨創作思緒。「作為一個作者,我好像在享受這樣子的被折磨感,以及分析這個被折磨感是如何產出的」一個想法冒出,下一個念頭又把上一刻的自己吞噬。當迫不得已的束縛感捆住自己,那些潛藏在幽暗深處的人格,在疫情期間於白色的房間,分裂而出。 蔡博丞感覺到,在狹小空間被關著的自己宛若是一顆渺小細胞,正被放在培養皿上實驗的恐懼感油然而生。「《The Cell》要說的是那種不安、怪異、混亂跟躁動。」 《The Cell》從 2018 年描述人格分裂的《Split》延伸,當時30分鐘的版本,探討人在短時間轉變性格的病態與分裂。經歷長時間隔離後,蔡博丞轉化被世界懸置的荒謬感,並且要讓關住人們的「空間」成為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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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創作能量尚待恢復 走出疫情挑戰再起(上)
因疫情而停辦的愛丁堡藝術節/藝穗節,在去年牛刀小試之後,今年正式回歸往年盛況,雖說跟2016、2018年筆者參訪時的巔峰盛況相較起來,還略有差距,但整座城市仍舊生氣蓬勃,彷彿疫情從未存在過。BBC報導指出,今年票房普遍不景氣,某些場館的票房收入比2019年平均少了四分之一(疫情前,主要八大場館在2019年賣出了將近200萬張票券,今年不到150萬張),並將這個現象怪罪於令觀光客與藝術家無法負擔的高房租,更別提通膨之後,物價普遍皆漲的經濟困境。 今年整體作品跟往年比較起來(根據我看的51齣戲),有感大部分的創作者仍處於一個創作能量的恢復轉接期:作品內容、主題與風格與過往比較,整體顯得相對安全,較專注於個人內在情感,或與家庭、社會連結的探索居多;許多當地觀眾都表示今年沒有看到任何「令人眼睛為之一亮」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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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界看表演 Stage Viewer
創作能量尚待恢復 走出疫情挑戰再起(下)
獨角戲競爭激烈 在音效設計開發卓越表現 由於演出與住宿成本驚人,獨角戲一直是藝穗節常見的形式(演工作人員愈少愈好),除了本來就很受英國人歡迎的Stand-up comedy外,獨角戲演出非常仰賴好劇本和好演員來吸引觀眾進場。官方統計2022年共有來自63個國家、3334個節目在愛丁堡上演,競爭之激烈,可見一班。 今年我最推薦的獨角戲《害怕不祥之事降臨》(Feeling Afraid as if something terrible is about to happen),是由劇作家桑多斯(Marcelo Dos Santos)所作,也是夏日劇場(Summerhall)全數售罄的演出之一。劇本由英國知名喜劇演員巴涅特(Samuel Barnett)出演。雖然只是講述單純的約會經驗,但本劇的設定就已經立見高下:試問,當一個喜劇演員終於遇上真命天子,但這個人偏偏有一個致命的缺陷:他無法大笑,因為只要一笑,他就有可能會死掉;渴望愛情卻也熱中於喜劇事業的演員,該怎麼辦呢?這個劇本不僅挑戰了喜劇演員生命中最大的成就與脆弱,更輕盈地玩弄美國人與英國人之間的文化差異,整場演出笑聲不斷,毫無冷場,巴涅特高超的演技和節奏感完全撐起了這個精采的文本。 綜觀今年欣賞的幾部獨角戲,雖然大部分文本不見得有突出之處,但都有一個共通點:音效設計上的卓越與精準。這是過往比較少見的,如喜劇演員麥可法森(Patrick McPherson)的新作《龐大》(Colossal)探討當代的愛情觀:從第一次約會到最後分手的簡訊,從不顧一切的投入到最後的粉身碎骨,在他揣摩不同場景和角色時,燈光、音效與不同方向的音場整合切換,可以說是秒秒到位,完全彌補了台上只有一個演員的空虛感,更讓觀眾身歷其境。值得一提的是,即使這是齣非常「直男觀點」的戲,創作者在描繪自己情史時,仍不忘加了一位生理男性在其中。感覺未來探討當代情感的戲劇,「性別與情慾的流動」會是一個新的趨勢與走向。 由跨性別藝術家瑪里布蘭卡(Daniel Mariblanca)所創作的《71個身體,1支舞》(71 BODIES, 1DANCE);靈感取自71位分別來自挪威、瑞典、丹麥與西班牙跨性別者的生命經驗及故事,希望能透過藝術來喚醒大眾對跨性別社群的關注,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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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節 2022人權藝術生活節
跨越地域藩籬 打開被淹沒的傷痛歷史
2022人權藝術生活節將於11月19日登場,這次的主題「記憶導航」意在出土曾經被壓抑的歷史,恢復那些被否認的身分,發出曾被禁止的聲音,不論性別、族群、年紀;無論是否有過交集,這些曾被淹沒的歷史,都是引領我們向前推進的力量。 今年的人權藝術生活節邀請了包含飛人集社劇團、余余劇場、阮劇團、狂想劇場及來自香港的藝術家黃國才等藝術家與團隊參與,並將展演戲劇、舞蹈、音樂、裝置藝術、影像錄製與紀錄片等內容,其中最值得期待的是野火樂集所製作、再現鄒族歌手高菊花的紀錄片《派娜娜:傳奇女伶高菊花》。 高菊花是鄒族音樂教育家高一生的長女。1947年二二八事件時擔任阿里山鄉長的高一生因協助涉案者避難,被加上罪名「匪諜叛亂」,於1952年被捕,1954年遭到槍決,為白色恐怖時期的受難者之一。 高菊花畢業於台中師範學校,任教於阿里山國小,原本已被美國哥倫比亞大學接受入學的她,卻因為父親被捕,中斷了求學之夢,家裡經濟因此一落千丈。此時經過朋友介紹,於是到台北的歌廳以藝名「派娜娜」登台演唱賺錢養家。她白天在歌廳以狂野的嗓音、風情萬種的舞姿演唱拉丁歌曲,迷倒當時不少權貴。各大唱片公司也捧著條件優渥的合約等著與她簽約,可是她一概拒絕,因為每晚走下舞台,在台下等她的不是歌迷,而是準備帶她去問話的情治單位人員,與她交換救援高一生的條件。但不管她如何努力賺錢,配合情治單位的要求,父親高一生最終還是走了。 這位為家人犧牲的奇女子,在野火樂集總監熊儒賢多年的採訪與籌備下,透過導演侯季然的影像,將這位傳奇歌手背後因歷史的殘忍、導致她必須度過的悲情人生,呈現在你我的面前,其父高一生對鄒族音樂的貢獻,因白色恐怖而中斷的憾事,也能從這短短25分鐘的紀錄片一窺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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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紀念盜火劇團創團團長謝東寧
《練習曲:東東(和他朋友們)的假期》 面對死亡的練習
人的一生當中總有死亡的那刻,或是得面對親密之人死亡的那天,但我們練習過如何看待這種(可能是)永遠的失去與離開? 盜火劇團《練習曲:東東(和他朋友們)的假期》(下簡稱《練習曲》)說了個魔幻故事:主角朱莉在半夢半醒間接到一通跨越時空、來自於東東這位朋友的來電,要他到藍色度假村一趟。失業的她,踏上這趟旅行,而旅程中又遇到不同的人,同樣的是都有親人去了藍色度假村。但是,東東是誰?藍色度假村在哪? 主創者之一的劉天涯說:「老實說,觀眾可能會猜到藍色度假村應該是象徵死亡的地方,我覺得朱莉所經歷的一切,蠻類似我的心境,就是如何去面對親人死亡,要經歷什麼樣的過程,一開始會是不解、或恐懼,然後慢慢釋懷。」因為,這個作品是要紀念她過世的先生,也是盜火劇團創團團長謝東寧(大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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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戲不忘電影
舞動歷史的身與影
蒂摩爾古薪舞集新作《bulabulay mun?》是該團首次走出北排灣的創作,碰觸了與過往創作迥異的題材台灣史上第一起涉外戰爭,以「牡丹社事件」為題創作,歷經疫情的3年中,他們學習了東排灣的歌謠,透過舞蹈構作將想像帶往那片海灘,透過古調的吟唱撫慰所有人的心靈,以身體技法與構圖變化,讓觀眾感受到海浪與強風,戰爭攻防與哀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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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畢」成 差強人意(上)
歐利維耶.畢(Olivier Py)於2022年7月底正式卸任亞維儂藝術節總監儘管挺過層出不窮的批評、與政客斡旋的角力、疫情衝擊被迫取消和縮編的危機,畢領導之下的亞維儂藝術節並未開創新局,甚至得到褒貶不一的評價。近10年來,被譽為國際劇場創作先鋒的亞維儂藝術節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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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功「畢」成 差強人意(下)
歐利維耶.畢(Olivier Py)於2022年7月底正式卸任亞維儂藝術節總監儘管挺過層出不窮的批評、與政客斡旋的角力、疫情衝擊被迫取消和縮編的危機,畢領導之下的亞維儂藝術節並未開創新局,甚至得到褒貶不一的評價。近10年來,被譽為國際劇場創作先鋒的亞維儂藝術節究竟發生了何種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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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導演、偶戲創作者
薛美華 從人到物,創造理解世界的方式
偶戲創作者、物件藝術家的人物專訪,究竟要如何下筆,總是有點微妙。 或許是因為,他們總把自己藏身物件之後,讓物件代為發言,刻印人生瑣碎。他們的世界,不以人類本位為唯一觀點,而更把自身生命,當作對於萬事萬物的回應。既然要談人物,那麼就從人與物的牽絆開始吧。姑且先不論偶戲與物件的名詞定義與理論分野,「非人之物」究竟如何進入薛美華的世界? 物件與偶戲,開啟想像的第一步 10歲來到復興劇校的薛美華,把圖書館當作艱辛時光的出口。她老愛在這翻看過期書報雜誌,剪下各種有趣的小東西,像是造型漂亮的服裝、瞬間能量迸發的跳水姿勢、生活小撇步等,一一收集在剪貼簿裡。那時她小小年紀就要搭乘國光號來回學校與家裡,沿路看到、聽到的故事,或像是暖心陌生人「擔心我一個人坐車,傳紙條來問我要不要幫忙」的字條,都被記錄、留存下來。同學們是集郵、蒐集明星報導,她是蒐集生活的點滴痕跡。這或許就是物品在抽象與寫實之間的雙重魔力,既帶著我們突破現實世界的苦悶日常,也為過往歲月留下確切實據。 「物件讓我們脫離人類本位的視野。」薛美華是這樣相信的。她在劇校畢業後加入兒童劇團,有次劇團邀請了德國偶戲藝術家Peter Stelly 來台演出,短短50分鐘,就他一人包辦台前幕後所有角色,除了手套偶扮演的5、6個故事人物外,還要手腳並用操控現場燈光音效。這齣戲叫做《蛀牙蟲流浪記》,理所當然以兩顆下門牙為場景,看著牙蟲興高彩烈討論要從這顆蛀光光的牙齒搬到哪顆新家,又在牙刷、鑽頭大舉入侵時奮力抵抗;至於真人角色如小男孩、媽媽與牙醫,則是見聲不見人。「我發現偶戲怎麼這麼神奇,一個人可以完成所有的事。」薛美華笑著說。她忍不住和過往傳統戲曲訓練相比:「傳統戲曲的分工非常細,在兩年地板動作、武術、兵器等基本功之後,便開始分行當,專注探索自己行當的劇本角色與動作細節,琢磨眼神、手勢、唱腔等細節。」 即便在畢業後接觸了許多戲劇類型,然而偶劇讓想像開展的可能性(如一人操控多角、場景突破人類世界的視野與框架),始終令她深受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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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劇場狂粉的日常」podcaster
吉米布蘭卡:多類型大補帖來了!
這次推薦的方向是「多類型大補帖」,於不同的表演類別各選出一檔作為代表。什麼都看都吃才能讓營養更均衡,心靈更富足啊! 音樂劇:C MUSICAL製作《最美的一天》 這齣「乾眼症療癒系音樂劇」有著動人的母女情感、交錯的故事時間線與細膩的倒敘手法。即便為母則強,遇到了只剩下3個月餘命的人生最終任務,仍必須要打起精神與鼓起勇氣,思考如何繼續接下來的每一天。自2017年首演至今,好評不斷,作品以幾乎無台詞但全唱詞的呈現方式,溫柔打動無數觀眾。雖說是離開,但只要好好玩、好好在一起,每一天都是最美的一天,直到我們說再見的,最後一天。 舞蹈:丞舞製作團隊《THE CELL》 自從2015年在水源劇場看了《浮花》,丞舞就長駐在我腦袋,成為我必追的舞團之一。編舞暨藝術總監蔡博丞在國際間拿獎無數,舞作既詩意又入世,情感豐厚自由,有年輕氣盛的張狂叛逆,也有沉穩反思的細膩動人。《THE CELL》是他的第5部長篇,發想自疫情隔離的精神狀態。舞作以超脫時間與空間的白色作為主視覺,然而在看似純潔單純的白色下,時空與自我都模糊變形、扭曲揉捏,再一次帶給觀眾衝擊。 戲劇:嚎哮排演2022《全家都去你家》到你家線上演出 這檔還需要寫推薦原因嗎?就是好看得不得了啊!嚎哮排演少數(笑)既正常又很不正常的演出,改編自Yasmina Reza的《God of Carnage 殺戮之神》。除了接地氣的台詞編寫,還將原本兩對異性戀夫妻的人物設定改為異性戀夫妻與同性戀夫夫,使劇本裡原本只是生理男女性別分野的討論,多了一層心理陽性與心理陰性的有趣對比。劇本好、演員佳,還不看嗎? 親子:玉米雞劇團《莎士比亞的童言童語》 要怎麼帶著孩子認識莎士比亞?或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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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上場 Preview Thinkers' Studio思劇團營運總監
高翊愷:你說,人生是可以有多少個第二次機會?
或許很多觀眾跟我一樣,在2020年到2021年期間對線上展演,還抱持著一些好奇與新鮮,隨著疫情流感化,劇場在今年也再次紛紛開啟。雖然,比起線上展演活動,進到實體空間內觀看演出,實際面對表演者與創作者在傳遞各種訊息時的那股專注且強烈的氛圍,對我來說就是「劇場」最為迷人的地方。線上展演或許早已不是一種替代方案,但似乎也成為創作者們思考媒材運用多元的可能性。這一次想要推薦的作品或創作者,過去皆因為各種理由而錯過該作品,即使當下感到有些扼腕,但也因為藝FUN線上舞台2.0,能夠獲得「再次把握」的機會啊! 不貳偶劇《戲頭》 第一次認識「不貳偶劇」是在2019年還在策劃大稻埕國際藝術節的時候,當時以《道成》呈現出團長郭建甫展現他對傳統布袋戲、戲偶配件等各種道具的熱愛,同時也誠摯地傳出面對他所思考的改良傳統劇統劇場的美學風格;如同他的團名「不貳」一般,「專一獨特;別無二心」。郭建甫近年也長時間透過自媒體YouTube頻道的經營,以每則3分鐘內的短影片示範各種戲偶的操演,推廣他所熱愛的東方傳統偶戲藝術。今年8月在華山烏梅劇院首演的《戲頭》,也是郭建甫首次與近年也常與不同領域跨界合作的劇場導演陳昶旭共同創作,玩心十足又活力充沛的兩位大男孩,針對戲偶們展開了一場地獄戲偶公審的想像之旅,如節目介紹中所提,「《戲頭》,有點像戲偶版的玩具總動員。」身為皮克斯《玩具總動員》的胡迪粉,說什麼也要「不貳」話的,追起《戲頭》。 拉縴人25周年團慶系列莫忘初衷 曾獲得德國樂評讚譽「來自東方的聲音奇蹟」的拉縴人男聲合唱團。成立之始,由一群熱愛合唱藝術的「成功高中校友合唱團」共同組成。經過了25年,有什麼理由,能不與這群保有初心且持續了25年的團隊一同慶祝這難得的美好?除了幾首拉縴人的經典曲目外,這次的藝FUN線上舞台也有9月底剛結束的《重返理髮廳》演出中的部分曲目,如〈追追追〉及〈山頂的黑狗兄〉等。講到這兩首歌,我突然腦中浮現出今年拉縴人與FOCA合作的《達文西的notebook》中幾經典服裝造型畫面,如:胸前的那個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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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文學與劇場的多重互文
《誰在暗中眨眼睛》既冷且熱的現世關照
10月,連續陰雨瞬間終結了整個夏季的燠熱。在灰陰的日子,走入動見体近河濱的排練場,時間好像跟著緩慢了下來。與導演符宏征的對話,不快,卻深刻,也讓時間更為凝鍊,阻隔外頭的車水馬龍。 在出入之間,尋找原著精神 符宏征凝練的話語,在談到王定國的小說卻有火花迸發。他總是露出興奮的神情,像是遇到知己:「王定國的小說結尾常常會戛然而止,讀的當下會覺得:怎麼會這樣?怎麼不揭露多一點?但這個不揭露也是我做戲的風格,有所保留、有時候不太直接地去留白。」對他而言,王定國的小說平衡很好,故事簡單不複雜,卻舉重若輕,能入世也可以出世;乍看通俗,卻能深刻呈現人心與人性的幽微。作者的情操與人格也在適切的書寫距離中展現。這次的5個小品也以小情小愛為主,格局不大,卻很悠遠。 「這東西,做不好就真的有點8點檔。」他因為實在太喜歡王定國的文字了,更造成前期發展卡關:「卡死在是,我找不出自己的故事,都要跟他的故事走,甚至想說算了,不要變成作品,保持未完成,永遠用讀劇的方式去介紹王定國。讀劇就可以大量使用我覺得裡面很棒的文字。」為了突破己身盲點,符宏征邀請高俊耀加入編劇。 高俊耀不滿足於符宏征選給他的10篇短篇,又自己大量閱讀王定國的其他作品,以自己的方式尋找新的切入點,尤其鎖定其文字中展現的時代感。此次《誰在暗中眨眼睛》選取原小說集中的〈本壘〉、〈蝴蝶〉、〈六月下午的家〉,並加上《神來的時候》裡〈顧先生的晚年〉與《夜深人靜的小說家》的〈櫻花〉,共形成5個小品。各篇章故事獨立,卻也保留王定國小說裡絕妙的互文,並藉由垃圾車的樂音銜接各篇章。兩人不囿於原著,以忠於原著精神為共識,層層解碼王定國的文字,共同對話。從原著,到劇本,再到演員表演,轉譯的過程也形成一種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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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透過劇場,改變社區生命力
2022臺南藝術節以「藝總超界」為題,總計有15檔46場次表演節目、2檔推廣活動及1場2天互動式展覽。除在正式場館演出外,臺南藝術節亦以城市的非典型空間創作為特色,包含大南門、沙淘宮、張輝美術館等;另外,也於新營文化中心彼此呼應。新營這座城市,位於台南北部,過去是製糖工業區,也是臺南縣政府的基地、鐵路的重站,是一座具有現代機能的城市,但是隨著縣政府撤離,新營至今的建設趨緩,也面臨了人口老化的問題。 受新營文化中心委託,身體氣象館自2018年起帶領銀齡工作坊,至今發展出《新營快到了》、《新營快到了2》、《新營_海鷗》、《小人國》等製作。透過社區劇場的發動,職業的劇場導演、素人演員、演員的家人朋友、觀眾因此被聚集起來,走進地方的歷史,接受和傳遞生命的知識。 即將呈現的《最後一場電影》,讓演藝廳的觀眾席化身舞台,那是一間新開幕的電影院,但是所有想來看電影的人最後都不知道為什麼看不成電影。在這裡不只談論有關新營的記憶,台灣各地都有被拆除的歷史建築和沒落的電影院,「電影」這個主題因此延伸出更具公共性的提問。《最後一場電影》中還加入了真正的自製電影,以及與李婉菁合作、重新編曲的台語流行歌,這些影像和音樂即興地相互搭配,帶來許多新穎的劇場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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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結合莎劇文本與陣頭表演
《夜鼓天聲 Sleep No More》讓鼓聲成為慾望的預言
九天民俗技藝團首度改編莎士比亞劇本,將悲劇《馬克白》融合自身的陣頭表演與文化,並與阮劇團駐團導演莊雄偉合作,讓《夜鼓天聲 Sleep No More》既是場藝術形式的跨界實驗,也對應表演與文本的個別文化象徵,回應每個歷史現場裡的慾望展示與毀滅命運,成為現下與未來的預言、或是告誡/白。 濃縮莎劇,找尋文化轉譯的方法 多數人可能是從電影《陣頭》(2012)認識九天民俗技藝團(以下簡稱九天),首度與九天合作的導演莊雄偉其實也是從《陣頭》開始認識他們。若以此為起點,或許標示著九天從自身陣頭與擊鼓表演出發到跨界實驗,已超過10年光景,並開創出一套說故事的方式,而「莎劇」又將是九天跨出下一步的企圖。 莎劇專家的編劇Howard Blanning將《馬克白》相對枝微末節處刪掉,在1小時左右的演出時間中,提煉出故事主軸。「這是個完整且非常濃縮的《馬克白》。」莊雄偉說。此外,也將部分元素進行轉化,像是西方對「烏鴉」會連結到「吃食屍體」,但東方文化中則相對薄弱,因此就改為「鳥」,不做明確指涉;或是,將「禱告」改為「拜拜」,而拜拜的神祇則為「九天玄女」,都是為了找尋《夜鼓天聲 Sleep No More》於東西文化之間的轉譯位置。 另外,莊雄偉也提到劇名《夜鼓天聲 Sleep No More》,其實是個「台語+英文」的劇名,並非彼此的翻譯。「Sleep No More」取自《馬克白》中弒君過後的無法入眠,而前頭的「夜鼓天聲」代表著鼓與預言間的關係,其實也是主角因慾望膨脹後的對天祈求,不管是無法滿足的有所求、還是期待原諒的可能,隨鼓聲直達天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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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念大師 In Memoriam
憶恩師永義
因曾師之故,我才深刻體認:師者,傳道、授業、解惑者也。學業是一時的,但「老師」是一輩子的! 從學術的正統關係來看,我不是曾師指導門生,但引領我入門探究戲曲學海,能以開闊思考、投身熱愛志業、讓「堅持本心,鍥而不捨」成為無悔的生命信念,恩師永義是一路提攜我、照拂我、影響我至深的人!。 與曾師初識在1996年,當時我擔任國光劇團演出組助理研究員,因為負責《鄭成功與臺灣》的演練製作行政,與他有頻繁接觸。我從國外取得碩士回台任職後,一直想在專業上持續進修,然從小學京劇,自知學術根柢不足,苦無求教對象;得識曾師之時,我正準備撰寫在職升等論文,於是鼓起勇氣,請他指導。 曾師一口答應,唯一要求,是必須「真正」上他的課。於是,我開始每週到台大文學院的「戲曲史專題」曾師課堂上旁聽,風雨無阻,前後長達4年。曾師優秀門生太多,求教者眾,我基礎薄弱,聽講特別認真,也勇於發問,頗得老師嘉許。囿於學術訓練,文學素養有限,1999年仍勉力以「戲曲表演的假定性品格」論文為題,獲晉升副研究員。曾師對我的思維很肯定,特意在台大課堂上讓我為戲曲博碩士生演講,不僅對我是莫大鼓舞,也建立我對學術研究的信心。而後,在他鼓勵下,我錄取中央大學戲曲組博士班。繁重的行政工作中要兼顧課業,身心備極困乏,所幸一直與曾師保持學習討論。他知我做事專注、執行力強,一再叮囑讀書的方法步驟、必須持之以恆、不可一曝十寒,前功盡棄。他為我訂下3年為期、寫出博士論文的目標(雖然我還是因忙碌公務用了4年半才拿到學位)。曾師腹笥開闊,學問見識淵博深廣,他讚賞我以「戲曲表演功法」為研究觀點,而我每篇論文,從課堂習作到參加學術研討會發表,都有他的提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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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號人物 People 日本影劇女神
松隆子 在演員之路上,珍惜每次的相遇
如果請日劇迷列舉20部喜歡的作品,想必會出現《長假》、《戀愛世代》、《HERO》等經典名作,或是《四重奏》、《大豆田永久子與三個前夫》等話題作品;請教電影迷近年來喜歡的日本電影,其中也應該會有《告白》、《東京小屋》、《來了》等口碑作品。若是提起2017年NHK晨間劇《笑天家》(わろてんか)的主題曲〈明天從何處開始〉(明日はどこから),日劇迷對溫柔療癒的歌聲應該還留有印象,但若是提起迪士尼動畫《冰雪奇緣》(Frozen)的日文版主題曲《Let It Go》,想必會喚醒許多人憶起這首當年在網路上掀起許多二創版本的熱門歌曲。 這些作品的共通點,就是主演或主唱者都是松隆子。綜觀日本影視圈,影視歌三棲的明星演員,除了亞洲天王木村拓哉之外,就只有氣質女星松隆子能與之匹敵了。 出生歌舞伎名門,顯赫家世亦是壓力 出生於1977年的松隆子,本名為藤間隆子,生於歌舞伎世家「高麗屋」。 父親為第二代松本白鸚,當前歌舞伎界地位排名第三的演員,從年輕時便橫跨歌舞伎、舞台劇、音樂劇、電視、電影等,被視為實力堅強的老牌演員,擁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兄長為第十代松本幸四郎,不但是歌舞伎界中堅分子,在影視界出道時便因俊帥的外型主演多部電視劇,成為日本家喻戶曉的實力派演員。17歲的姪子為第八代市川染五郎,以冶豔的相貌與貴公子氣質,成為日本當前最有話題討論度的美少年。姊姊松本紀保不但是舞台製作人,也是日本舞踊的表演者與舞台劇及影視演員,姊夫為老牌實力派演員川原和久,丈夫為知名吉他手佐橋佳幸。 高麗屋興起於江戶時代中期,為擁有超過300年歷史的歌舞伎世家,在歌舞伎界為排名第三的名門(註1)。如此星光熠熠的家庭,雖然顯赫卻也是一種壓力,松隆子曾在訪談中說過,從小她稱呼自己的父親為「幸四郎先生(2018年才襲名改為松本白鸚)」,而不是一般人稱呼的「歐多桑」,因為職業的關係,父親從來沒有參加過她的運動會,忙於打理歌舞伎家業的母親也從來沒有為她做過一次便當,如果自己不是演員的話,大概很難在這樣的家庭中生存下來。 松隆子從小便多才多藝,16歲時因為身上「歌舞伎名門出身」的標籤,使她一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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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劇 從一間不起眼的旅社開始
《富貴Hù-Kuì!大旅社》 找到彼此的生活微光
台南永福路上,有間不起眼的旅社,Google評價為2.9分。其中一則評論寫道「適合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的暫時棲身之所」。它是樂都大旅社,也是《富貴H-Ku!大旅社》的雛形。 一間旅社,與一個故事的原點 斜槓青年創作體的核心成員之一周韋廷回想以「旅社」作為創作主題,是因為台南人劇團團長李維睦經營民宿「開天窗」,激發斜槓青年創作體對這類型空間的想像。有了民宿這個概念雛形,她與朱怡文走訪許多台南的老舊旅社,蒐集創作靈感。某天來到樂都大旅社,竟然滿租。聽老闆娘解釋,才知道現在罕有短租旅客,大多是長期租戶。 於是,她們非常好奇,一間位於城市角落不起眼的旅社,撇除來台南觀光的旅客以外,究竟是誰會選擇住在這裡? 她們與居住於此的長輩長聊,意外發現房客大多是租屋市場裡較不受歡迎的族群。其中一位阿姨告訴她們,不用特別準備什麼證明就能入住,房客與老闆娘的相處狀態,早已超越純粹的租賃關係,還多了患難相扶的友情。 某些社會難題,也在田調過程中浮現;但《富貴H-Ku!大旅社》沒打算討論嚴肅議題突顯獨身者困境,反倒想抓住人性裡難得的溫情一個與現今社會格格不入的場所,卻能廣納世間的畸零人這樣的故事已足夠迷人。於是劇本編排上,設定旅店老闆娘(朱殷秀飾)面臨空間營運轉型問題,結合面具的表演方式增添喜劇元素。訂好主軸後,因擔心演出過程打擾到「開天窗」的鄰居,便輾轉找尋兩層樓高、具有民宿空間性質的場所,最後找到了張輝美術館,將之打造成旅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