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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拉与舒曼,是生活上的伴侣,也是音乐上的同志。(本刊资料室 提供)
大师.经典 Maestro and Master piece

深情无限的音乐密码--克拉拉.舒曼与舒曼

克拉拉与舒曼,这对音乐史上少见的组合,无论在爱情与音乐理念上,给予当代及后进研究者相当感兴趣的诸多议题,存在他们音乐当中的密码,也逐渐一一被解码。两人作品中的密码被解开之际,除了两人的爱情故事,更彰显了当时两人的依存关系,这种依存关系超越一般夫妻关系,彼此互为对方的创作灵感,缺一不可。

克拉拉与舒曼,这对音乐史上少见的组合,无论在爱情与音乐理念上,给予当代及后进研究者相当感兴趣的诸多议题,存在他们音乐当中的密码,也逐渐一一被解码。两人作品中的密码被解开之际,除了两人的爱情故事,更彰显了当时两人的依存关系,这种依存关系超越一般夫妻关系,彼此互为对方的创作灵感,缺一不可。

提到「舒曼」,第一个印象必定是作曲家舒曼。然而,同样投入音乐工作、同样带著「舒曼」这个姓氏的,就是舒曼夫人——克拉拉。事实上,她的名声并不是附属于任何人,除却了「某人的太太」之外,她不但是十九世纪欧洲最知名的钢琴演奏家之一,也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作曲家与具影响力的钢琴教师。

克拉拉的历史定位

克拉拉.舒曼于一八一九年九月十三日在德国莱比锡出生,一八九六年五月二十日卒于德国法兰克福。身处廿一世纪的我们,对于克拉拉的认识,大多透过她的传记与书信记载,如同十九世纪的人一样将她视为全心奉献的妻子、母亲与音乐家。然而,近一、二十年间,人们对于克拉拉这样的刻板印象有全然的改变。更多研究女性音乐家的学者投入,使我们更多元地了解这位女性,她是钢琴家、作曲家、妻子、母亲、编辑、钢琴教师,也是舒曼与布拉姆斯的创作伙伴。

在父亲维克(Friedrich Wiecks,1785-1873)的调教之下,克拉拉开始接触钢琴的初期,音乐创作活动就与每天例行的练习结合在一起。小小年纪的克拉拉能以自己或别人的创作主题做即兴演奏,也能在所有大小调上弹奏终止式,或将听过的小品曲加以转调。十岁时,克拉拉开始正式音乐课程的学习,如和声、对位法和作曲等。一八三○到一八三八年间,克拉拉演出的音乐会都包括一首她自己的即兴表演或原创作品,可惜,其中许多为声乐或为钢琴而作的作品都遗失了。

两人藏在音乐中的密码

克拉拉重要的音乐创作开始于她与丈夫舒曼两人的音乐理念及爱情均热烈展开交流之际。一八三三年,两人之间的书信往返,充满了音乐方面的游戏、猜谜和代表他们创作的音乐密码。克拉拉的作品Op. 3《浪漫变奏曲》引用舒曼于一八三一年写在日记中的旋律。一八四○年,在他们结婚之前,就已经互相分享音乐的主题,互相引用彼此的音乐。

舒曼著名的「克拉拉旋律」出现在他的多部作品当中,作品Op. 14《f小调奏鸣曲》的第三乐章中,标题为“Quasi Variazioni, Andantino de Clara Wieck”。舒曼不但在这个乐章中使用五度下行动机,更大胆的将克拉拉的名字使用在标题之上,这个下行动机「Ab–G–F–Eb–D」是舒曼音乐作品中象征克拉拉的重要象征符号。但是,克拉拉的作品中,五度下行动机并未明显且频繁地使用,原因很可能是克拉拉碍于父亲对两人爱情的极力反对,婚前作品中的借用手法较节制。此种现象不代表克拉拉音乐作品中不存在著象征舒曼的象征符号。反之,克拉拉以另一种选择作为比象征符号更直接的表达方式,她以十九世纪作曲家相当普遍的「题献」方式传达情感。两人结婚后,借用情形无须受到父亲的阻碍,不必压抑她与丈夫在音乐理念分享上的自由,除了大胆将作品题献给丈夫,克拉拉借用舒曼的音乐理念情形较婚前作品大胆且明显。

到底克拉拉有几件作品题献给舒曼呢?在她有编号的廿三件作品当中,一共有三件题献给舒曼,作品Op. 3《浪漫变奏曲》是第一首题献给舒曼的作品,克拉拉在这首变奏曲前加了“Romance”一字,对双方而言具有重要的意义。一八三九年克拉拉将Op. 11《三首浪漫曲》题献给舒曼,从标题上看来,此作品延伸了Op. 3《浪漫变奏曲》指涉他们两人的情感依赖关系,也是克拉拉除了音乐的象征符号以外更具体的呈现。第三件题献给舒曼作品是克拉拉于一八五四年所创作的Op. 20《舒曼主题与变奏曲》,她直接以舒曼为标题,更毫不隐藏地将象征符号转变为更具体的标题,作为表达他们两人情感的最佳写照。

舒曼写给克拉拉的信中提到彼此是对方音乐创作上的灵感,有这么一段话︰

「在你的浪漫曲里,我再次听到我们命中注定将成为夫妻。你使我成为完全的作曲家,就如同我之于你。你的想法都来自我的灵魂,真的,我得感谢你对我音乐的贡献…」

这对音乐史上少见的组合,无论在爱情与音乐理念上,给予当代及后进研究者相当感兴趣的诸多议题,存在他们音乐当中的密码,也逐渐一一被解码。两人作品中的密码被解开之际,除了两人的爱情故事,更彰显了当时两人的依存关系,这种依存关系超越一般夫妻关系,彼此互为对方的创作灵感,缺一不可。

这位十九世纪女性音乐家的音乐创作生涯从少女时期开始,一直到丈夫于一八五六年过世,她的作曲生涯也随之结束。舒曼过世之后,她只改编丈夫及布拉姆斯的作品,几乎没有原创作品产出。作为一位在当代已被评价为具创造力的音乐家而言,这一点相当奇特,作曲生涯的结束似乎与创作灵感的消逝有著极大的关连,是创作灵感的消失?抑或是创作动机的消失?这答案似乎不言可喻。

投入舒曼作品的演奏及编辑工作

舒曼在世之时,克拉拉之于丈夫是重要的创作灵感来源;在舒曼身后,更是推广舒曼音乐不遗余力。克拉拉停止创作之后,最重要的成就除了演奏之外,就是将舒曼的作品介绍给欧洲各地音乐会的听众。若不是她频繁且开创性的演出,舒曼的作品可能要经过更长久的埋没才会被公开演出,更遑论受到大众的喜爱。文献中显示,许多舒曼的作品在克拉拉首演之后,才定期出现在知名钢琴家的演出曲目当中。

除了推广舒曼的音乐之外,克拉拉最重要的成就之一就是编辑舒曼作品全集,虽然,当时有许多舒曼作品集的版本,但是,对于克拉拉而言,亲自参与编辑丈夫的作品全集是身为妻子的一份责任,她认为再也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舒曼及他的作品,即使在繁忙的演奏事业之余,克拉拉仍坚持埋首编辑工作。克拉拉编辑的舒曼作品全集版本虽后来被音乐学者批评为不够完整与正确,但以编辑这个版本当时的情境而言,克拉拉以她当代知名演奏家与舒曼之妻的身分,使得克拉拉版本已然成为独一无二且最具权威的版本。

结语

诸多研究女性音乐家学者总以克拉拉为代表人物,女性主义者也以她为号召,但克拉拉对于争取女权并不热中,她只是专注于事业与责任。这样一个既有才华又充满传奇色彩的女性音乐家,她多方面的成就与贡献逐渐因为学术研究而受到世人瞩目,不再是「某人的太太」或「在天才庇荫之下的女人」,她的名声并不是附属于任何人──她就是克拉拉.舒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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