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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斯卡.薛门于一九二二年发表的Triadic Ballet。(Museum Für Gestaltung, Berlin 提供)
现代舞讲座 入门/现代舞讲座之二

幻化的诱惑 舞蹈剧场的魔术师(上)

在这一期和下一期的现代舞入门中,曾明生将介绍几位带给观众惊异的舞蹈剧场魔术师:洛依.富勒、奥斯卡.薛门、艾文.尼可拉斯、默门香、碧洛伯乐斯舞团及莫米克斯舞团。这些舞蹈家在早期都没有受过深厚的舞蹈训练,也不依赖舞蹈肢体的技巧,因而他们有更大的弹性,分别以不同的专长与背景,透过「装扮」的手段,在舞台上创造出奇妙的景象。

在这一期和下一期的现代舞入门中,曾明生将介绍几位带给观众惊异的舞蹈剧场魔术师:洛依.富勒、奥斯卡.薛门、艾文.尼可拉斯、默门香、碧洛伯乐斯舞团及莫米克斯舞团。这些舞蹈家在早期都没有受过深厚的舞蹈训练,也不依赖舞蹈肢体的技巧,因而他们有更大的弹性,分别以不同的专长与背景,透过「装扮」的手段,在舞台上创造出奇妙的景象。

忆及孩提时期的玩耍经验,我们曾拿被单往身上一披,俨然成了大将军;或把方巾盖在头上,就成了吓人的鬼。在民俗祭仪中,如节庆时的跳加官,表演者在舞台后方上柱香,戴上面具,上台道出吉祥话后,顿然之间群众都接受这个「神」的祈福。西方民俗中如万圣节时,小孩和大人们将面具一戴,也成了半真实的动物或鬼。在剧场里,许多艺术家也采用相同的手法:国剧中的脸谱就是一种装扮,它以颜色象征忠奸善恶,协助演员超脱个人而成为一个角色。

在现代舞的领域中,早期的玛丽.魏格曼(Mary Wigman)经常于舞作中戴上半抽象式的面具,她强调戴上面具后抽离表演者的个人特质,超越为更易于辨认的象征符号。以下介绍几位舞蹈剧场的魔术师:美国舞蹈家洛依.富勒(Loie Fuller)、德国艺术家奥斯卡.薛门(Oscar Schlemmer)、美国舞蹈剧场艺术家艾文.尼可莱斯(Alwin Ni-kolais)、欧洲的默门香(Mummen-shanz)、美国的碧洛伯乐斯舞团(Pilobolus)和莫米克斯舞团(Momix)。他们分别于不同的年代背景、社会环境、个人思想与观众品味下,使用了类似的手法:「装扮」──利用灯光、服装和道具将人体变形,以达到隐藏舞者及装扮的目的。虽然他们追求艺术的理想不同,但都带给观众惊奇或喜悦,神秘或恐怖的感觉。

摇摆蝴蝶

一八九二年,生长于美国的洛依.富勒在巴黎掀起旋风,当时的观众和知名的艺术家,如罗丹、罗特列克等,均为她特殊的表演风格所吸引,罗特列克亦曾为富勒制作版画。富勒原是一名演员,她在一次偶然的状况下,发现另一种演出方式,并成为她的独特风格:在一出戏中,由於戏服太长,于是撩起戏服,摇摆裙翼,穿梭于舞台,此时观众席发出「蝴蝶!」、「兰花!」的惊叫声。裙子的效果和观众的反应带给她灵感,于是开始了一连串的实验,也正式踏入舞蹈行业。

当时才开始使用电力,灯光的折射和聚光效果不佳,但她仍利用灯光及长而轻盈的布料创作很多舞,如火舞、蛇舞等,有时则以一套服装呈现蛾和蝴蝶等不同的面貌与意象。当时的观众认为富勒的舞带给人淸纯的感受;而由于她的舞蹈动作已经超越了性别,引起许多艺术家对单纯形式的梦想──以简单的元素创造多样的变化。

一九○○年万国博览会在巴黎举行,美国馆展出工业产品,富勒则于美国馆旁展览她的实验。在此她更进一步以玻璃为地板,身旁环绕镜子,并使用折射的灯光。由于演出效果颇佳,许多人争相模仿,富勒因此为她的演出方式申请专利。自此之后,富勒召集了一群「自然舞者」表现整体的视觉效果,她们全是未受深厚舞蹈训练的女性。富勒不只是用布而已,还开始运用其他方式实验:她的一个著名舞作开始用肢体来表现六只手的女巫,另一支以德布西同名音乐所编作的著名作品〈海〉La Mer则将所有舞者隐藏于巨大的布里跳舞。此値新旧世纪交接之际,许多新观念和想法被提出,这些都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了富勒。

再现形式与规律

德国现代舞蹈家奥斯卡.薛门出生于一八八九年。薛门学的是美术,当时许多艺术家都希望透过抽象、机械化、工业科技为「现代」下定义,年轻的薛门也不例外。一九一二年当薛门还是美术系学生时,就开始为后来在一九二二年呈现的舞蹈画草图。当时许多艺术家都涉足剧场:一九一二年康定斯基写作Yellow Sound的剧本,一九一三年马烈维奇为未来派戏剧《胜过太阳》担任布景和服装设计──利用纸板将服装立体化,纸板表面也彩绘成立体派的风格;一九一七年毕卡索为狄亚基列夫的俄国芭蕾舞团(Ballet Russes)的舞剧《游行》Parade担任布景、服装设计。

当薛门还是学生时就有了立体派的想法。一九二一年他被聘至德国包浩斯(Bauhaus)工艺设计学校任教,后来主办一个舞蹈实验室,获得校方的大力支持,于是在一九二二年发表了《三合一》Triadic Ballet。该舞特色在于舞者的装扮,他将舞者装扮成半抽象的几何造型。他曾在日记上写著他对当时环境的想法:「工业科技让生活变得如此机械化,令我们觉得人犹如机器,而身体也像机械的机件。」薛门对自己的作品也有著淸楚的理念:「过去我们太忽略形式与规律而强调情绪与个人主义,今天形式与规律将再现。」

由于薛门的舞蹈在纳粹的眼中是颓废的,故颇受纳粹压抑。薛门于一九四三年去世,留下的作品不多,柏林一所包浩斯学校存留他的手稿。薛门惯以半抽象几何造型的服装抽掉舞者的人性部分,他认为这是宇宙中理想化的造型。他著重人体造型设计,使其类似雕塑;又著重物体在空间中物理移动的法则;有时将人重新解构,与环境呼应;有时以人为丈量空间及万物的尺度。观众认为薛门的舞作冷而没有感情,动作单纯而重复;然他以肢体造型和动作来衡量内在与外在的世界,则是他所欲呈现的最重要观点。

(待续)

主述|曾明生 舞蹈家

纪录|邱馨慧 台北市内芭蕾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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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节录自一九九四年一月十六日国立中正文化中心「舞蹈新鲜人」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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