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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去年七月间传艺中心宜兰园区曾全面开放,园区内各个表演定点定时供应表演节目,引来游客围观的情景。(黄筠起 摄)
戏曲

在动态中,固守传统艺术之根

从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宜兰园区全面开放谈起

传统表演艺术在社会现实中已趋于没落,这个为其量身订作且容量惊人的园区,可望成为潜力无穷的新舞台。但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对表演团队最深沈的意义并不在于一次性的补助和演出机会,而在于这个逆势操作的常设机构将不惜事倍功半的毁誉,推动各项表演和保存、研究计划,让传统艺术界对明天怀抱一个希望。

传统表演艺术在社会现实中已趋于没落,这个为其量身订作且容量惊人的园区,可望成为潜力无穷的新舞台。但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对表演团队最深沈的意义并不在于一次性的补助和演出机会,而在于这个逆势操作的常设机构将不惜事倍功半的毁誉,推动各项表演和保存、研究计划,让传统艺术界对明天怀抱一个希望。

二○○三年亚太传统艺术节

亚太鼓吹音乐大观、学术讲座、工作坊、传统艺术创意产业展

10月4〜12日

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宜兰园区

去年元月底,国立传统艺术中心的宜兰园区在春寒料峭的宜兰雨里挂牌启用,但实际上因园区内很多工程尚未竣工,故所谓开园至今,仅去年七月办理「两岸戏曲大展」时「试营运」,无条件欢迎民众入园,其余时间只供特定单位预约参观,今年更是处于紧锣密鼓拼工程期程的状态。不过,自十月四日壮盛的鼓吹阵容吹响「二○○三年亚太传统艺术节」那一刻起,这个占地二十四公顷的园区,将「不舍昼夜」地常态性开放了。

对表演软体的需求量大得惊人

有人因这个园区地处偏远(宜兰的五结乡),担心融冶古风与现代感的建筑盖好之后,美则美矣,却难免要步上很多地方文化中心「养蚊子」的后尘,或是像曾以古厝重建或原件迁移名噪一时的台湾民俗村,被情势所迫而走向游乐区化乃至最后经营不下去。面对外界的疑虑,该中心主任、曾主导三军剧队解散重组为国光而亲任国光首任团长的柯基良一仍其「紧事款办」的行事风格,他表示,经营这个大的一个园区难度的确很高,文化的事无法一蹴可几,但事在人为,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名列文建会五大附属机构之首,已经宣示了政府维护传统艺术母体的决心,在公资源挹注下,理想绝不会轻弃。

从规画阶段的「东北部民俗技艺园」到执掌层级拉高到「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宜兰园区的定位不曾离开「传统艺术的动态博物馆」,也就是说,该园区所还原的是包括工艺、戏曲、杂技乃至于特色小吃在传统社会文化中相互蕴含生发的生态,而非各项从民众生活文化中断裂出来的所谓「艺术」。从微观的角度来看表演艺术的部分,此一园区内,除了两座专业室内剧场(戏剧馆和曲艺馆),还有临水剧场、庙宇广场等多处精心规划的户外剧场,在全面开放之后,这些属于园区观光一环的表演空间,为定时供应节目来迎送一波波不断吞吐的人潮,以园区占地之广、表演定点之多(甚至还有不定点的流动性表演),对表演软体的需求量之大得惊人,可想而知,眼前所排定的以「鼓吹音乐」为主题的「亚太传统艺术节」有各式的演出,但热闹过后,在园区缺少常驻的剧团、又没有大型活动撑场面的平日,何时何地该推出什么形式的表演节目,才能达到「提供到此一游的观光客对传统艺术的一个整体性轮廓」的目标,执事者肯定要费思量。

宜兰观光脉络中的经营之道

宜兰县从官方到民间对发展观光的努力是有目共睹的,宜兰人对这项文化产业的有志一同,正是宜兰争取到国立传统艺术中心的行政中心及园区在此落脚的关键;催生不易,为了今后要成功「养活」这偌大一个园区、令其为当地观光加分,他们仍努力不懈。由于传艺中心位于冬山河边,宜兰县政府一方面将沿岸美化成河堤公园,其规划的水上巴士明年也将正式行驶于河上,届时,从冬山河上游地区的著名景点、传艺中心到下游的生态区,便可顺畅地连结起来,园区设有一个码头,船能够让大批观光客一路赏心悦目地直达传艺中心。去年试营运的一个多月间,便曾试驶水上巴士,如此打通水、陆交通,让传艺中心在不到四十五天的时间内就涌进了三十几万人。

这样的成绩让柯基良主任坚定地相信,经营园区之道在宜兰观光的脉络内,而宜兰观光「从在北宜公路、滨海公路欣赏沿路风光就开始了,只要配套做好,园区内人潮汹涌,哪怕园区的表演节目没有人看?」他表示,经营园区的表演不像经营一个都会区的剧场(如两厅院、红楼剧场、士敏厅)那么单纯,到都会区的剧场目的就是看表演,而民众踏进园区,可以是来看表演,也可以看建筑、看景观、到主题展示馆看展览、到图书馆查资料、逛民艺街、品尝小吃,乃至于在园区内留宿一晚赏夜景,重温传统社会舒缓而温暖的生活步调,柯基良充满信心地说:「宜兰园区在台湾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不惜事倍功半,但求固守根本

著名的宜兰国际童玩节都会针对该年设定的主题,征求国际民俗表演团体在亲水公园内定时地表演,但事实上,来者仍以玩水为主要目的,表演成了背景,有没有看到表演不是民众看国际童玩节的重点。不可否认地,在以休憩为核心的观光行为里,看表演有其被取代性,自许成为推动传统艺术保存与再生之枢纽的传艺中心,当然得设方想法,使表演对前来游园者产生最大的意义。柯基良说,未来传艺中心室内剧场的演出倾向征求长度不必太长、但结构、角色完足的折子戏,再搭配以适当的解说;然而,与表演团队关系亲善的他也指出,当务之急不是去规范表演团队要为园区量身订作什么样的表演,而是让他们更了解、认同传艺中心在园区做的事,毕竟这个地方距离表演团队聚集的西台湾有一段可观的路程,除了有限的补助,传艺中心还须启动到此表演是一种荣誉的理念和机制,让表演节目的供应源先稳下来,才能论及其他。

传统表演艺术在社会现实中已趋于没落,这个为其量身订作且容量惊人的园区,可望成为潜力无穷的新舞台。但国立传统艺术中心对表演团队最深沈的意义并不在于一次性的补助和演出机会,而在于这个逆势操作的常设机构将不惜事倍功半的毁誉,推动各项表演和保存、研究计划,「让传统艺术界对明天怀抱一个希望」。柯基良自嘲,若不是他真的非常喜欢传统艺术,「看到这二十四公顷土地上开门前、开门后大大小小的事,吓都吓死了」,同样地,在传统艺术生态严重破坏的今天,没有人能算出哪个计划栽培出艺术家的机率,但传艺中心就是立志做好水土保持的工作,根本若固得住,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出现喜欢传统艺术、甘愿无怨无悔投身其中的知音——艺术是有奇葩的。

(本刊编辑 施如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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