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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表演艺术
特别企画 Feature 在疯狂年代寻找台湾剧作家 / 编剧新生代 语言当利器,挖掘人心底层

许正平 「创作」是唯一的坚持

文学奖常胜军的许正平,写作范畴包含散文、小说、剧本,也展现了他多元的创作面貌。的确,「创作」正是他人生的关键字,也是他「永远不会放弃的事业!」。从中文系到戏剧研究所戏剧创作组,他在剧本的创作里找到另一种创作愉悦,透过精心设计的语言,来表达人们存在于这个时代、环境的心声,正是他的终极目标。

文学奖常胜军的许正平,写作范畴包含散文、小说、剧本,也展现了他多元的创作面貌。的确,「创作」正是他人生的关键字,也是他「永远不会放弃的事业!」。从中文系到戏剧研究所戏剧创作组,他在剧本的创作里找到另一种创作愉悦,透过精心设计的语言,来表达人们存在于这个时代、环境的心声,正是他的终极目标。

台南人剧团《爱情生活》

5/1~3  19:30 

5/3~4  14:30 

台南人戏工场

INFO  06-2747605

公馆一家喧闹嘈杂的咖啡馆中,甫下长途客运的许正平一边聊著他对文字的种种感情,一边吃著迟来的晚餐,有时讲得太认真而停下手中刀叉,许久许久。饭菜都凉了他却体贴地说:「没关系!」然后继续精神奕奕地谈论著被他摆在心中第一位的文字创作。

一开始你觉得他随和但眼神带点害羞,后来你发现他比你想像中还健谈,但对一切事物饱含情感。

这是周日夜晚,许正平温和但坚定的声音清楚地传来:「创作是我永远不会放弃的事业!」

「语言」当容器,欢迎演员来诠释

说起写剧本的开端,从大学时代就喜欢写东西的许正平,因缘际会加入话剧社;原本想著至少跟「文学」、「创作」这两件事沾上边,没想到就这样扩展了他的写作版图,一头栽入戏剧的世界。他回忆起自己的第一个剧本是改编自成英姝的第一本小说,并且同时身兼导演进行户外演出。大学毕业后,中文系已经无法满足许正平对文字创作的渴望,玩戏剧的瘾头更不时发作,因此决定舍中文而就北艺大戏剧所创作组。

他直言现在是一个以导演为核心的剧场时代,刚进研究所时也曾经怀疑剧作家到底还能做什么;后来跟著纪蔚然教授,赫然发现语言的奥妙,不但证明剧场仍然需要语言,甚至可以提供导演和演员更多的发挥空间。

「我希望我的语言是一个容器,什么个性的演员都可以进来,任他们用不同的方式诠释我的剧本。」许正平笑著说,眼中闪耀著光芒。他相当重视语言的使用,从毕业论文《花园—三则现代与聊斋》;一直到五月即将公演的《爱情生活》中皆可略见一斑;后设、错置、不同腔调的交错使用,各种语言都成了他的利器。如何用语言表达人们存在于这个时代、环境的心声,挖掘出心中真正的想法是他的终极目标。

剧本对话,增叠观点与层次

从小说《夜间迁移》、《大路》、《光年》,到剧本《花园》、《生活三部曲》等,许正平的创作历程从小镇出发,一开始的初衷是想记录被现代化浪潮淹没的旧日小镇,但又不自溺于怀旧,采用现代的眼光回顾那个已经不存在的,断简残编。

许正平坦承这是他的矛盾情结;他「就像一个离开小镇的青年,进入向往的都市但又一直忍不住回头看,他在城市漂流里是一种『不得不如此』的选择,他又想从那个废墟里寻找一个宝石或证据作为他生存的依靠。」他借由创作来回顾过去的自己,同时解读这小岛上的人所面临的各种难题。

屡获文学奖肯定的许正平,其实是以散文起家,被问到写剧本和小说之间的差别,他说:「这两者的写作快感不一样。散文和小说可以一气呵成,但其中的叙事者是独裁的;而剧本用对话、角色将不同声道、不同叙事观点加以叠合,语言就可以产生很多层次。」正是这各种权力交错及关系衍生吸引著他,也吸引著台下的观众。

他认为相较于电影剧本写作,舞台剧本可以发挥的空间比较大,一来是剧场仍保有所谓「剧作家的传统」;二来电影剧本过于强调功能性,主要还是为商业服务。再者,电影导演的权力相当大,所有的镜头拍摄皆来自导演的主观意志。而剧场中因为空间的有限性,观众的焦点反而可以跟著角色走,较不受导演的意志主导。

想写革命挽歌,想推广读剧剧场

谈到最想写的剧本,许正平顿了一下说:「我想作一个革命挽歌。」他认为剧场一直有一种革命性;作为一个重要的媒介载体,对社会对传统政权或国家体制提出质疑。而在这革命性发生的同时就颠覆了传统剧场的美学,但现在的消费社会渐渐把这种精神稀释掉了,他希望用语言去记录那个革命的时代。

其次,他希望推广读剧剧场;使用简单的舞台条件,找合适的演员来读,不但兼顾成本,又可以提供剧作家发表的空间,让剧本被看见、有更多的演出机会。「我比较幸运,剧本断断续续地有演出机会,还有更多人的剧本连演出机会都没有,就慢慢地不写了」他缓缓地说。

如何写出憾动人心的剧本呢?除了大量阅读、电影、音乐、看戏等这些基本功,许正平认为最重要的还是观察生活周遭的人事物,他说:「无论是哪种文类,写作永远不能放弃现实生活那一面。」他不以艺术家、文艺青年的身分自居,时时省察自己是否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光,并且对于周遭人事物抱著莫大的宽容。他认为只有在真正认识「人」之后,才能在剧场激荡更多出的可能性。

乐观积极,创作随时随地

虽然文字创作难以为生,尤其是剧本,若没有被搬演过,就更别提出版的机会了。许正平说:「只能告诉自己不要离开这个领域,就算一直在边缘也好。」他谨记赖声川老师说过的:「创作必须随时随地,不管在哪里都要一拿起笔就可以写。」即使现实环境很严苛,经济条件也不允许全职的创作者,但他仍然乐观积极:「我们上面没有压著契诃夫、莎士比亚,所以我们有更多的可能性。台湾现在的剧本本来就没有什么太伟大的传统,哪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预计今年七月退伍的许正平,下半年计划改编自德国小说家明夏.柯内留斯的《最美的时刻》,将会是一出男生与偶同台的独脚戏。这次他将创造出何种舞台语言呢?且让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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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小档案

  • 台北艺术大学所戏剧创作组硕士。
  • 曾获时报文学奖小说奖、联合报文学奖散文奖、联合文学小说新人奖、台北文学奖等奖项。
  • 编剧作品:《旅行生活》、《家庭生活》、《爱情生活》。著有散文集《烟火旅馆》、短篇小说《少女之夜》、电影小说《穿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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