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纽约秋天的美好舞蹈盛事——Fall for Dance舞蹈节于九月中旬开演,两周内让舞迷看遍廿八个团体的演出。这次除了主流的欧美菜色,也添了亚洲风味:台湾的拉芳舞团许芳宜仍以精采独舞掳获人心,曾来台湾演出的泰国编舞家皮查,则以传统舞蹈,夹带性别与肢体文化的当代议题……。
秋天到了,纽约市中心剧场自二○○四年开始每年策画的Fall for Dance舞蹈节,再度热闹登场。今年从九月十七日到廿七日两周、六套节目、十场演出、共廿八个团体共襄盛举,菜色丰富任君挑选加上票券每张只要美金十元,先到先选位子,节目丰富票价低廉的诱人条件,两万七千多个席次照旧在一周内卖完,是纽约秋季的舞蹈盛事。
东方菜色丰富
今年参加的众多团体中,有四加一个来自亚洲的团体——泰国、印度、中国、台湾,加上中国籍的纽约当地舞团,分别在不同节目中出现。拉芳舞团以《单人房双人床》中许芳宜的独舞片段再次掳获观众和媒体青睐,现场来自台湾的观众,为来自同一个国家的精采表现喝采,温暖且骄傲。拉芳凑巧遇到来自中国的雷动天下现代舞团,以《冷箭》的片段作为同一套节目的开场,技术精湛的中国舞者让观众屏气凝神地看著,直到某位舞者被另一位舞者由动作意象的箭,射中倒地的刹那,观众笑了,舞终。
印度传统舞蹈国宝级大师Madhavi Mudgal,把传统仪式舞蹈搬上纽约舞台,乐师现场演唱弹奏,右下角的小祭台让空旷的舞台多了一点神圣的气氛,细腻的手眼身法步破解文化距离,美得让人赏心悦目。相较之下,曾来台湾演出过的泰国箜舞舞者皮查(Pichet Klunchun)带来的传统舞蹈中,带有性别与肢体文化的当代议题在其中;首先上场的女舞者们,身穿金碧辉煌的传统服饰,举手投足间表现如服装般耀眼的女性身段,皮查身著黑色衣裤,格格不入地走进这个女性氛围,当观众头皮发麻地默想著,不要又是一个手摇当代舞蹈大旗为搞怪而搞怪的创作时,他开始跟著女舞者跳起一模一样的舞步和身段,一男一女,一个严守传统,一个置身当下,提出性别中X和Y以外是否也有Z与A的无限可能,也挑起肢体符号在时间空间中,与潮流瞬间交会时的趣味想像。
开胃菜
所谓的东方菜色中「加一」的参与者,是纽约在地最夯的舞团之一——沈伟舞蹈艺术,沈伟来自中国,在纽约窜起,也担任今年北京奥运的舞蹈编排;节目被安排为舞蹈节开幕的第一支舞,演出舞团旧作品Map;作品从灰暗中开始,三列原来躺平在地上的舞者,像是一个个揉得恰到好处的高筋面粉团,柔软而有弹性的收缩和伸展;灯光逐渐明亮之后,显现出以整片黑板为背景的舞台设计,黑板上有红蓝白各色粉笔写著不太有秩序的公式和涂鸦,也有板擦随意划过却仍留下痕迹的弧线,与舞者身上蓝灰色系列,大同小异的服装设计相互辉映;舞者井然有序地从低层次到高层次中交错游移,每个小关节的活动都可以是一个旋律,甚至一个音符,中国舞的基本功也是Map入菜的元素,沈伟的肢体律动加上史帝芬.赖克的极限音乐,近乎精准的运算,表现出肢体和音符视觉化的巧思,而巧思之外,人体的温度似乎保留在舞台镜框中无法穿透出来,是一道可口的开胃冷盘。
特殊料理
除了东方菜,欧美料理仍是这个汇演的主流;其中伦敦正热的Hofesh Shechter以自由不羁的爆发力紧紧揪住观众的胃口;纽约当地的The Bakery诙谐轻快的男子双人舞,释放观众的生活压力博得一笑;夏威夷的传统舞蹈,提醒大家美国文化中少有的民族色彩,以及对人性关怀的庄严对待;模斯.康宁汉与保罗.泰勒,皆以大师姿态,带领观众重温舞蹈发展中过去和未来的美好时光。
廿八个演出团体中,除了本篇介绍的团体之外,流水席式的舞蹈汇演,让观众可以投其所好各取所需,旧识新客齐聚一堂,宾主尽欢。纽约每年秋天的舞蹈盛事,明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