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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员的库藏记忆 演员的库藏记忆

那几天

乌来到新店这条山路,我常开,夜色清凉,莫名的花香,飘过杂木的森林,空气中安静又充满了一种清新,什么人,什么车都没有,就我一个慢慢地开著,十五分钟的车程,好像开了一个钟头,顿然间觉得这不就是「千山鸟飞绝」了?而且万径人踪灭,虽不是孤舟但却是孤车,车上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独享这如寒江一般的风景……

 

乌来到新店这条山路,我常开,夜色清凉,莫名的花香,飘过杂木的森林,空气中安静又充满了一种清新,什么人,什么车都没有,就我一个慢慢地开著,十五分钟的车程,好像开了一个钟头,顿然间觉得这不就是「千山鸟飞绝」了?而且万径人踪灭,虽不是孤舟但却是孤车,车上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独享这如寒江一般的风景……

 

这几天的台北,是阴沉沉的雨天加上冷,晚上就在新北市山区的养老院陪著八十九岁的老母亲,看看电视,听她说说各种话。等她睡著了,我独自在小屋中看电视。电视的综艺节目,让我想起一代一代的人物曾经年轻,曾经过去;新闻节目让我觉得社会的表面还是安逸的,但是看不到大家在追求什么?是追求幸福?还是治安,还是财富,还是团结,还是珍惜?好像都有,也好像都不在乎。一个人沉静地看看电视,我跟他们,他们跟我,其实都是站在同一边的,只是我们没有共同在做相同的事,我不想在行为语言上再犯什么错误,也不想让我的心闭塞,我的心还有多少能力?可以保持对外界的兴趣、好奇与接触,也许一个和谐的社会或人生,就是建立在先不让彼此受挫折的沟通习惯上。

静,好重要啊!

深夜了,妈妈通常会起来一下,喝点水或吃两口东西再睡,我给她煮了五个水饺,她很满意地吃了,再睡去,我算过,她现在的体力不能离开床铺三个小时,我多陪她睡一天觉,心里稍安一些,老婆孩子都在加拿大,此刻正是他们起床忙碌著要去上学的时候,过一会儿,就可以跟我老婆通电话了,电视上除夕夜的特别节目已至高潮。这里是山区,虽然十二点刚过,鞭炮声只从远处传来一点点,几乎听不到。如果自己不能保持一个沉静的心,即使最关心你的人,最亲近的人,都帮不上什么忙。静,好重要啊!

天亮了,我起床小个便,喝口水又睡了,中午才醒,睡得尚可,春游的车潮已经挤进山区,往乌来看樱花去,我双手奉上一个红包给妈妈贺年,给她拍了几张照片,她看了笑著说:是相机好,还是我上相啊?听起来她是高兴的。跟加拿大通电话,丽钦快要睡了,孩子们还在看书,他们真好。

下午六七点左右,去乌来玩的人,大部分在往回走,山路崎岖而拥挤,「出门俱是观花人」,我开车到乌来,幸运地找到一个车位,人多,戴个帽子,低头走到我要去的温泉馆,这一家的汤泉最纯,而且坚持不放消毒药粉,只是充满碳酸氢钠的汤汁,泡完一整套时间大约一个半钟头。神清气爽,上楼找老板小酌一番去。

得意时需尽欢

说好了是小酌,可是老板捧了一公斤装的一坛高粱酒,这就不能算小酌了。就我们两个人,第三个人都没有,先上菜,我还空腹,添了两口肉片,吃了一块年糕,喝了口鸡汤,就喝了开来。老板与我相识十年,平日多不应酬,很少聊天,第一次坐下来喝酒,却都不陌生,举杯的节奏很快,一会儿功夫便酒过七巡。他话多,从当兵怎么当,创业怎么创,温泉要怎么管理,到每年组团去日本赏樱泡汤等等,我多半静静地听,或愈喝愈多,偶尔会听到我笑著说:老板喝慢一点,慢一点,我赶不上你啊!!老板更得意了,因为得其意了,所以也看得到「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的一种快乐。喝了不少了,一坛要空了,两个人都高了,我脑子很清楚,快乐的言谈之间,我觉得现在的人往往都太相信责备和严峻的力量,太忽略赞美和慈爱的力量了。这一坛酒喝得很舒服,凌晨三点了,像个会走路的酒精标本,与老板告别,来时满满的停车场,此时已经空荡得剩我一辆车,真好,没人挡道了。

乌来到新店这条山路,我常开,夜色清凉,莫名的花香,飘过杂木的森林,空气中安静又充满了一种清新,什么人,什么车都没有,就我一个慢慢地开著,十五分钟的车程,好像开了一个钟头,顿然间觉得这不就是「千山鸟飞绝」了?而且万径人踪灭,虽不是孤舟但却是孤车,车上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在独享这如寒江一般的风景,此时已是大年初二的凌晨,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是丰富的,美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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